30 章節
許秋眠從未感受過的,所以她很輕易地就感動了。她決定接受方意遠之前的提議,一方面是想讓陳邵徹底死心,然後遠離她的生活,一方面她也想幫方意遠一次。
“方意遠,我們訂婚吧。”許秋眠平靜地說。
“你說什麽?”方意遠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的心皺縮在一起,緊張得聲音發抖。
許秋眠淡淡地笑,“我們訂婚,既能幫你躲避催婚,還能幫我擺脫前任,雙贏呀。”
這回方意遠聽清了,他聽得明明白白,但不知為何許秋眠的後半截話讓他有些難過。
談不上撕心裂肺的難受,但算得上難以言說的酸楚。
方意遠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好,未婚妻,我會對你好的。”
電話那頭的許秋眠笑得咯叽咯叽,方意遠也跟着她大笑。
中午一點,陳邵倚靠在車門,背脊微微弓着,秋日的陽光照在他身上,沒有一絲暖意。
許秋眠從校門口走出,一眼注意到陳邵。在衆多庸庸碌碌的人中,穿着一身得體西裝,長相俊秀的陳邵顯得十分出衆。
兩人隔着一條不寬的馬路相望,時間仿佛倒轉,回到三年前,每個他接她回家的時刻。
時間已經過去三年了,陳邵這個名字,這個人,如果不是特意回憶,許秋眠已經不會記起。
恍如夢境,陳邵重新出現在她面前,活生生出現在她面前。
許秋眠緩緩走到他身邊,陳邵轉頭看她,目光中仿佛蘊含千言萬語,然而先開口的卻是許秋眠。
“陳邵,以後不要再來我學校。”許秋眠請求道。
其實許秋眠真正想請求的是陳邵以後不要再出現她的生活中。
陳邵臉色淡然,反問:“那我應該去哪裏找你?”
許秋眠深深地嘆氣,沉默良久,說:“陳邵,我要訂婚了。”
陳邵神情終于繃不住了,他用力抓住許秋眠的肩膀,帶着怒氣質問她:“和誰?”
許秋眠心裏有些慌張,努力維持表面的平靜,“方意遠。”
方意遠三個字如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狠狠紮進陳邵心裏最柔弱的地方,這一刻他恨透了那個叫方意遠的男人。
如果方意遠此刻在他面前,陳邵能生生咬下他的骨肉,陳邵覺得自己已經瘋了。
陳邵瘋了,他在看不見光的黑暗裏沉淪了三年,好不容易他決定自救,放下一切來尋找他的光。
方意遠的存在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草,方意遠的存在意味着他将永生黑暗,他再也無法逃出生天。
“陳邵,你要幹什麽!”許秋眠驚慌失措。
陳邵打開車門把許秋眠推了進去,許秋眠沒有坐穩,後背重重撞到座椅上,她吃痛一聲。
“小秋,我們去結婚。”陳邵的臉上帶着詭異的笑容。
許秋眠狠狠看了他一眼,掏出手機想報警,陳邵一把搶過她的手機,往地上一摔。
陳邵坐進車中,油門踩到底,引擎發出劇烈的轟鳴聲,許秋眠不知道他要帶她去哪裏。
“陳邵,你到底想幹什麽?”許秋眠害怕得聲音沙啞。
陳邵握着方向盤,轉頭看了她一眼,說:“我想和你結婚。”
許秋眠欲哭無淚,“停車,停車,放我下去。”
陳邵對許秋眠的請求置之不理,自說自話般地問:“小秋,你想去哪裏度蜜月?”
“停車!”
“巴厘島還是夏威夷?”
“放我下去!”
“不喜歡海島,那我們去歐洲好不好?”
“停車!”
“歐洲小城也不喜歡,那我們去撒哈拉沙漠好不好?”
“你再不停車,我跳車了。”許秋眠解開自己的安全帶。
陳邵眉頭微微皺起,一腳剎車踩了下去,由于慣性許秋眠身體往前一傾,差點撞到自己的頭。
許秋眠欣喜地去開車門,然而車門早就被陳邵鎖了,許秋眠完全打不開。
她憤怒地望向陳邵,大聲地喊:“開門!”
陳邵看着她,半點沒有給她開車門的意思,他拉松自己的黑色領帶,解開自己白色襯衣的第一顆扣子。
“小秋,你喜歡中式婚禮還是西式婚禮?”陳邵突然拿着領帶靠近她。
許秋眠心裏很害怕,不知道陳邵想幹什麽。
“還是中式西式都辦一個?”
下一秒,陳邵抓住她的手,把她兩只手合在一起,許秋眠拼命掙紮,用半長的指甲瘋狂去撓陳邵桎梏她的手。
鋒利的指甲深入肉裏,陳邵的手很快四處都是血印子,陳邵沒有什麽感覺,兩只手仍然死命握着許秋眠的手腕,領帶用嘴咬着,細心地給許秋眠的手系了個死結。
許秋眠絕望地說:“陳邵,綁架人是犯法的。”
陳邵看着許秋眠滿意地笑。
“你真的瘋了。”許秋眠狠狠地說。
陳邵重新啓動汽車,許秋眠頹廢地縮在座位裏,她雖然不知道陳邵要把她帶去哪裏,但她本能的覺得陳邵不會傷害她。
汽車駛出繁忙的城區,駛向荒蕪的大山裏。
沁陽山是池溪當地最高的山脈,景色很好,但由于未經開發,來這邊游玩的人很少。
陳邵第一次來這個地方,是因為沁陽山上長了一種特殊的藥草,叫做燕尾紫絲,這種藥草自古以來一直被陳邵當地人們用來熬煮涼茶。
後來邵康的一個研究員發現燕尾紫絲中有某種成分可能有治療乳腺癌的效果。本來只是一種可能性,集團內部在意的人并不多,提取草藥成分複雜繁瑣,所以沒有打算深入研究。
陳邵偶然得知,便以此為由,要了團隊和經費,風風火火地開始籌備項目。
燕尾紫絲只在夏天雨季冒頭,為了方便收集實驗樣本,邵康在政府的支持下,在沁陽山腳建了實驗基地。
夏天雨季團隊的研究員們就住在山裏采藥,現在雨季已經過去,山裏生活不便,研究員們便轉移都城區的研究中心。偌大的一個研究基地便空了下來。
許秋眠作為本地人,雖然聽說過沁陽山的名頭,但她從來沒有來過。她望望兩旁連綿不絕高大的樹木,逃跑都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跑。
陳邵下車把她攔腰抱起,幽靜的山裏沒有人煙,她的眼前只有一座三層高的白色別墅。
別墅門口挂着寫着邵康研究基地的金屬牌子,陳邵按了一下指紋,玻璃門開了。
走進研究基地,是一個小院子,院子裏擺了石頭做的茶幾和椅子,想是研究人員休息的地方。
房子有電梯,三層樓高的房子竟然有電梯。陳邵抱着許秋眠去了二樓,走進了一個很大的房間。
房間的陳設倒是很簡單,就一個大床,一個衣櫃,一個書桌。
陳邵把許秋眠放在床上,有些歉意地說:“很簡陋,暫時先住下。”
許秋眠哀怨地看着他,放低聲音請求道:“陳邵,放我回去吧。”
“你現在放我走,我答應你,我不報警。”
陳邵冷冷地笑,中午的陽光穿過透明的窗戶照在他身上,許久沒開窗,房間裏的空氣很差,帶着陳舊腐敗的氣息。
“這次我絕對不會放你走,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我死。”
囚禁
許秋眠無助地抱着自己的腿坐在房間的一個角落,夕陽餘晖把她的影子斜斜印在地上。
門窗都被陳邵反鎖,許秋眠找不到逃離的出口,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許秋眠都在想,她要怎麽逃出去。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門突然從外面打開,陳邵帶着一身油煙味走進來。
許秋眠淡漠地擡頭看他,沒有說話。
陳邵蹲下身子,柔聲說:“小秋,我做了你愛吃的鲫魚湯,來,我們去吃晚飯。”
許秋眠轉過自己的頭,一副沒有聽見陳邵說話的樣子。
陳邵倒也不惱,他微微笑着,随即打橫抱起許秋眠。
“放開我!”許秋眠在他懷裏拼命抵抗,“陳邵,放我下來!”
陳邵溫柔地将許秋眠散落的頭發別在耳後,說:“小秋,聽話,我們去吃晚飯。”
語氣極盡寵溺,而許秋眠只感覺害怕。
陳邵把她抱進了餐廳,餐廳裏整齊擺放着四排長型桌椅,像是員工食堂。
其中的一張桌子擺滿了菜,是陳邵忙活一下午,親自做的一桌子菜。
陳邵把許秋眠放在椅子上,許秋眠第一反應是推開陳邵往門口跑,陳邵一把抓住許秋眠的手腕,帶着怨氣道:“小秋,你一點都不乖。”
許秋眠的心裏湧起憤怒和無語,她又不是他的狗,為什麽她要對他乖?
“陳邵,你這個瘋子!”許秋眠罵道。
聽見許秋眠罵他,陳邵傷心了,他委屈地看着她,問:“你中午就沒吃飯,不餓嗎?”
許秋眠冷笑一聲:“呵。”
陳邵拉着許秋眠坐下,他把盛好湯的碗放在她面前,默默地說:“先喝口湯,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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