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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龔俊回到原地的時候，張哲瀚已經綁好了威亞在原地歡脫的施展着身手，同一旁的工作人員笑的一臉燦爛。

仿佛什麽都不知道也不在意。

龔俊摸不清楚張哲瀚的想法，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小心翼翼的止步于現在的關系。

可現在，他也不清楚還能不能維持着這段看似平衡的關系。

終歸還是他越界了，打破了平衡……

龔俊很快也換上威亞，這場打戲就是實景拍攝，肯定不容易，吊着威亞在湖面上竄來竄去的也很容易出現失誤，不能保證每一腳都落在原本計算好的落點處，有時候臨場發揮也很重要。

“哎哎哎……不行，得松松。”這綁的有點緊，難受，龔俊原地蹦跶着怎麽動怎麽難受。

準備工作做好後，龔俊站在離張哲瀚三米遠的地方等着導演喊話。

“Action！”

沖、跳、翻身、借力拐彎……

每一個動作都是特寫。

已經反反複複拍了三次了，總有動作會出現瑕疵，且越來越嚴重，每次都是龔俊看着肢體不協調。

再次踉跄的落到木筏上時，龔俊的情緒都快壓不住了，煩躁到崩潰，微張的嘴唇都在顫抖，似乎都有點站不住，不敢去看旁邊被他連累反反複複重拍的張哲瀚。

雖然張哲瀚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

“來，先休息一下。”導演通情達理，看出了龔俊今天的狀态似乎有點不對，站在岸邊拿着喇叭喊了停。

龔俊站定了會兒，想等着張哲瀚先上岸，奈何人一直不走，就站在他旁邊也不說話，兩人就幹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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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轉不過彎兒的龔俊哪裏知道張哲瀚就是故意的，故意等着他主動開口，因為張哲瀚自己也不願主動提及，想說卻不願主動。

“對不起。”終于，龔俊扯了扯嘴皮子失意的沖張哲瀚說，聲音小的感覺來陣風就能給刮跑。

張哲瀚就是這樣的人，看似陽光搞笑，為人爽快，實際高傲的不得了，如果問是誰将龔俊最後的堅持壓垮了，那只能是張哲瀚那半點不願低頭的傲氣。

這點倒是同周子舒無比的像。

張哲瀚清楚龔俊是為何一遍遍的失誤，他合上眼睛，說：“先上去。”

借着威亞的力，兩人回到了岸上。

就算是如此，龔俊還是對上場戲的意外閉口不談，這是他最後的堅持，他在賭，賭張哲瀚沒有多想。

“對不起，都因為我經驗不足才……”龔俊能說的只有這個。

“咳咳，行啦，我看你就是餓了，餓的腿腳不利索，”張哲瀚笑着從旁邊助理背的包裏拿出來各種各樣的糖：“選。”

龔俊愣了愣，下意識的朝旁邊掃了一圈，沒發現怼着他們拍的攝像機。

這是這幾天第一次在無人拍攝的情況下，張哲瀚主動找了龔俊說話。

他笑了，笑迷了眼，笑咧了嘴，就因為幾顆糖便忘了剛剛所有的不愉快。

當之無愧的傻樣。

張哲瀚面上笑意，實則胸口發悶，悶的莫名其妙。

但他最擅長的便是以假面示人，以假亂真，有時候連他自己都被騙了。

就像現在他看着龔俊笑着捧着自己手挑糖的樣子，直接便忽略了胸口的悶感。

龔俊同他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雖然之前就抱怨過張哲瀚的奶糖，但這次龔俊還是在衆多水果糖中挑了幾顆奶糖。

“不是不樂意吃奶糖嗎？”張哲瀚瞪着龔俊，戳破道：“有的吃還挑！”

龔俊撥開糖紙，塞了一個入嘴，頓時甜味在嘴裏彌漫，随着味蕾散開。

龔俊背過身去，望着波瀾不驚的湖面，臉上笑意褪去。

這糖嘗到深處，竟隐隐滲出苦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