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雨天
這天傍晚刮了風, 下了雨。
一開始雨勢小,尤姝和陸璟玉吃完晚飯後還一同賞了雨。封城地處南北交彙處,縱然雨水不似南方那樣多, 不過也不少。院子裏的樹木被雨水一澆, 葉子油亮的分外好看不說, 枝頭的花都像被潑了染料。
細雨綿綿,園中的花草被蒙了層水霧,薄薄的葉片與鮮嫩的花瓣承受不住雨點的重量,水珠順着葉脈滾落了下來。
“吧嗒。”沁入了泥土裏。
偶一陣風刮來, 屋檐下躲雨的鳥兒斂着羽翼縮着短胖的脖子啾啾叫喚了幾聲。
一縷縷涼爽的風被送入卧房, 尤姝趴在沙發的靠背上閉上雙眼享受着清風輕柔拂過發絲。
不過一會, 尤姝從沙發上爬起來,光着腳要往窗戶邊走去。陸璟玉無奈的彎下腰,烏眉下扇形長睫遮住他精致雙眼。他握着尤姝的腳踝哄她:“把鞋穿上。”
态度看似随和, 可尤姝知道是推拒不了的,遂擡起另外一只白嫩嫩的腳丫放到陸璟玉曲起的右膝上, 笑得肆無忌憚:“板板, 那你幫我穿。”
都這樣壞了, 陸璟玉還寵她,好脾氣的找了雙柔軟的布拖鞋給尤姝套上了。
穿了鞋,尤姝得了便宜還賣乖,左右看了看兩只小腳,滿意的拍了拍陸璟玉的肩膀:“小玉子,做得不錯。”
陸璟玉反手握在尤姝細白的手腕處, 稍微用了點裏就将人帶到了自己面前。尤姝不明所以,蹙眉不悅的嘟哝着:“陸璟玉你幹什麽啊?”
“我想綿綿既然都不願意自己穿鞋,估計也不樂意自己走路。”說完, 還不等尤回過神來,攬着尤姝的腰把她抱在了懷中。
尤姝在空中轉了半圈,筆直的雙腿和手臂下意識的纏住了陸璟玉的後頸和腰。
少女被他抱在懷中,一頭沉沉烏發垂到腰際。
無精美發飾,精致的妝容,天然無琢的面容宛如一株潔白的百合,又像是爛漫的櫻花。
新月眉下清眸含秋水,眉梢卻繞着萬般風情。
狹美眸所編制的情網,引無數人盡折腰。
而他早已深陷其中,越掙紮,反而越陷越深。
撩起遮住尤姝半邊面龐的墨發,将之別在她耳後。卻見女孩瑩潤的耳尖緋紅。似膽怯的含羞草,不過輕輕碰了一下就羞得厲害。
陸璟玉喉嚨發幹身子驟然緊繃,“難道這樣做也不對?”
尤姝反應過來陸璟玉在取笑她,瞪圓了雙眼鼓着腮幫子不想理會陸璟玉。
陸璟玉只覺尤姝粉若桃花的小臉瞧着更可愛了,遂哈哈笑出了聲。
等兩人到窗戶邊上,尤姝扭着腰臀要從陸璟玉身上下來,“陸璟玉你就欺負我長得沒有你高。”
“多喝點牛奶。”陸璟玉把人放了下來,拍了尤姝腦袋一下。
尤姝對陸璟玉實在氣不起來,一拳頭揮下去,就像打在一團棉花上,太無趣了。
有屋檐遮着又沒有刮風,就是站在窗邊雨水也進不來。
尤姝探出小半個身子伸手去接窗外的落雨。陸璟玉站在她身後,雙臂自然攤開,撐在窗臺上。尤姝嬌小的身形被陸璟玉高大的身影所籠罩,似一道無形屏障把尤姝牢牢的護在胸前。
從後頭看,兩人挨得近,極為親密。
“板板,你快看。”
尤姝指着不遠處,一道彩橋橫空,煙雨蒙蒙。
陸璟玉眼簾微垂看着被他虛攏在懷裏的尤姝,他拿出胸口衣袋幹淨的手帕撫上尤姝的擦臉順着眉眼一點點的擦着她的臉,神情專注,仿佛對待一件價值連城的工藝品。擦拭了一會陸璟玉又換了另一只手帕擦她頭發上細小的雨珠。
“聽話不要鬧了。”他眼中掠過一柔和溫暖的光,使本就瑰麗俊秀的五官愈顯出彩,宛若染了凡塵跌落凡塵的谪仙。
尤姝扁了扁嘴,想和陸璟玉說她現在身體健康了很多。自從她被小水珠每日所供給的靈水滋養加上顏媽媽細心的調理,尤姝能感覺到身體一天天康健。上回登鹿角山她都不覺費力,甚至現在還能繞着小院子跑上兩三圈了。
今早尤姝攬鏡自照,看着鏡中的自己小臉粉撲撲的,唇色好看,一眼就知道氣血不錯。
連顏媽媽都說她近來瞧着氣色不錯,精神煥發。
“好吧。”尤姝無法拒絕陸璟玉的好意,把手臂收了回來發在身側。
好在陸璟玉沒有讓丫鬟熬姜茶,尤姝自我安慰。她乖乖的把一雙小手放在陸璟玉溫熱的掌心,待他擦幹後離了窗口處。
後頭,陸璟玉忙着埋頭料理手上事宜。尤姝不想打擾他,接着看剛才從書架上拿的那本書。不過一會功夫,雨勢漸大。黑壓壓的天空像是被劃破的布口袋,裏頭的雨水嘩啦啦往下砸。
落了這麽半個小時,霧沉沉的,三十米開外的景色被霧氣給籠罩,都看不太清楚了。
尤姝惆悵的看着下不停的雨水,剛才還覺得有趣,現在就憂心雨水太多。雨水多,道路就泥濘。昨兒晚上她爹爹打電話回來說了過幾天就要從白城回來了。到時候走大馬路還成,濕滑的山間小路不免艱難。
現在回她自己小院走長廊通道,就算有屋檐遮擋鞋面也會被濺起的雨水打濕,反正她回去也沒什麽事,還是等雨停了再走吧。
左右她的小樓和陸璟玉的院子離得近,也不差這一時半會。
正這時,新裳莊的映月冒雨來尋尤姝。
映月是新裳莊老板娘的貼身小丫鬟。新裳莊的老板娘闵娘子和尤姝關系極好,尤姝的衣物多是出自這位闵娘子之手。
提及新裳莊,不得不提一提這位闵娘子。說起這位闵娘子,那也是個傳奇的人物。
早些年,闵家家境貧寒,闵家兩位主事的老人早早就病逝。闵家只餘闵娘子和她兄嫂。闵大朗在家中老子娘都死後,行事越發沒有個顧忌。吃喝膘賭,不管家中庶務,闵大朗的妻子也是個奸猾懶惰的性子,兩人都靠着闵娘子一人做工養活。
若說是這般過活到闵娘子出嫁了,也就解脫了。
可闵大朗夫妻眼見着闵娘子年紀一年年大了,早晚是別人家婆娘,到時候他們兩個靠誰養。夫妻兩腦袋一湊,眼珠子一轉,想出了個陰毒的法子。
這不鎮子上剛好有一王姓人家要給自己的肺痨兒子尋一八字好沖喜太太。闵大朗夫妻一合計,偷偷把闵娘子的生辰八字遞到了王家。
闵娘子就這樣稀裏糊塗被自己的兄嫂給賣了。
出嫁的那天,花轎還沒擡到王家,肺痨少爺就一命嗚呼了。闵娘子以為自己沒了用處,王家會放了她。可萬沒想到王家老太太傷心欲絕更是捶胸頓足怪是闵娘子克死她的寶貝兒子。
她那個肺痨兒子早就活不成了,知情人都曉得這是王老太死了兒子,又折損了一大筆彩禮錢,故意生事。
王家不依不饒,花轎擋在馬路正中間不走了,引來圍觀看熱鬧的百姓指指點點。
擡往哪?
擡花轎的四人撓着頭不敢随意做主。四人罷工,往路邊的茶攤一坐。
王老太的意思不止要退婚還要闵家賠她兒子的命。
一場官司是跑不了了。
闵大朗夫妻吓傻了。賠命倒是可以啊,冤有頭債有主,既然是闵娘子害死了人那就該讓她一命抵一命。
可賠錢,是不成了。王家給的那筆巨款,他們早就置辦新房新衣買了傭人揮霍光得一幹二淨了,哪有錢還給人家。
闵娘子坐在轎子內,眼神空洞洞。沒有人給她做主,她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後頭具體發生了什麽事,大家夥就不知道了。
再曉得闵娘子這號人物時,她已經是封城遠近聞名的老板娘,大裁縫。闵娘子做得衣服,被封城的富太太嬌小姐追捧。
又因闵娘子從設計選料裁剪縫制均是她一人完成,所以一件成衣往往要耗費上一月甚至數月。即便是太太和小姐們頭年早早的預訂上,也不見得第二年開春就能拿到手上。
以至于闵娘子所做的衣服已到了一衣難求的地步。到後來凡成衣打上闵娘子的烙印的,市面價格都要翻上好幾倍。名媛們更是以穿着闵娘子所縫制的衣服為豪。
這麽珍貴難得的衣服,尤姝卻一年四季,一季多套不重樣的連穿。
外人不知內情,更不曉得尤姝身上件件珍品,皆是闵娘子一針一線費心所制。
映月卻曉得這是她家娘子在向尤小姐報恩,謝當年尤小姐在她最落魄無助時出手相救。沒有尤小姐的相助,就沒有今天的娘子。
“闵姐姐還好嗎?新店鋪都搬好了嗎?”尤姝看映月過來,很是吃了一驚。又看映月不過是發端有些發潮,鞋子和衣服看起來卻很幹燥清爽,想來是到樓下時,雙芽和雙葵帶着她換了套新的。
雙葵和雙芽兩人在一樓,沒有上二樓來。
映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她遠遠朝着陸璟玉的方向行了禮才和尤姝說:“也快了,要不是您讓人來幫忙,光靠我和我家娘子估計到現在才搬了一點。”映月大概比劃了一下,“娘子忙不過來又實在想您想的厲害,就讓我給您送些娘子自己做得甜心。”
尤姝眉眼彎彎:“闵姐姐真真是我肚子裏的饞蟲,曉得我想她做得甜品了,就讓你給送來了。”尤姝想着她和映月估摸着要說好一會的話,陸璟玉又極不喜歡別人在他的房間,尤姝便領着映月出了陸璟玉的套間往隔壁的客卧去。
尤姝坐在沙發上又招手讓映月跟着一起坐下。
映月搖頭不肯,尤姝不勉強就退而求其次讓她坐在矮凳上。
這回映月沒拒絕,搬了小凳過來在尤姝的身邊坐下。映月坐下後把護在胸前的斜跨布包取了下來又從裏頭翻出一牛皮封面九寸大小的畫冊。
“娘子說這些樣式是最近琢磨出來的,讓我拿來給您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尤姝接過畫冊,翻開封面看了起來:“闵姐姐手頭還有許多單子沒做完吧?”
制衣工序繁瑣,在布料上刺繡又勞神費事,但闵娘子做一件衣裳還真用不上個把月。故意延長交衣服的時間,是尤姝出得主意。當初這麽做,闵娘子還擔心沒人上門,可後頭‘做的慢’,闵娘子制得衣服更顯得緊俏,反而讓她的名氣大了起來。
現在闵娘子不比從前,手上接的活也多。前一陣子,闵娘子搬鋪子,就沒有接活。就這樣還有不少人求上門,想排上號願意等。因耽誤了一兩月的功夫,尤姝想闵娘子手上的活估計像滾雪球那樣,越攢越多了。
聽了尤姝的話,映月沒回答反而捂着嘴笑了出來。
尤姝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怎麽了,映月?想什麽這麽好笑,也說出來讓我樂呵樂呵。”
映月擺了擺手,“我怕我說出來惹您生氣。”
“怎得,頭一天認識我啊。既然讓你說你說就成了,扭扭捏捏的。”尤姝單手撐着下巴,霧蒙蒙的眼看的映月心間亂顫。這,這十來天沒見,大小姐的臉是不是張開了不少,太美了。
真就像娘子說的,大小姐現在還小,再過一兩年說是傾國傾城都不為過。
“您別惱。我這就說。您剛才說的那話和我家娘子猜的一模一樣。來時,我家娘子和我說這本冊子裏頭的樣式就是按照您的身形繪制的,別的人想做還穿不了呢。”說罷,映月還一副榮辱與共的模樣,“不怕您笑話,這裏頭有些小樣式還是我想出來的呢。”
尤姝果然看到圖冊的衣樣上有小花紋設計得較為大膽新穎,和闵娘子別致精巧的花式明顯區別開來。尤姝彎了彎眉誇映月:“瞧着很不錯。你不說,我都沒看出來,還以為是闵姐姐想的呢。”
這份誇贊哄得映月羞紅了臉:“您不必擔心娘子忙不過來。我現在也能幫娘子分擔一些了。娘子特意交代了,讓您盡情的選。姑娘家衣服不嫌多,一天換幾套還怕穿不過來嗎?”映月模仿着闵娘子的口氣,完了接着和尤姝說道:“眼見着莫家太太定的裙子已經到了日期,娘子忙着收尾工作,我幫着打下手便都沒留意新聞。再看報紙時,已經幫您證了清白。娘子愧疚又擔心您的身子骨,本來想過來找您的,結果又遇上了工匠想多訛工錢。娘子被這事耽誤了,就先讓我過來。”
盡管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尤姝仍被闵娘子的舉動所暖到。
尤姝又問訛錢的工匠一事需不需要她幫忙,映月拿出闵娘子的一番陳詞,謝過了尤姝的好意。
映月已經說的很直白,尤姝不再矯情,低頭看起了圖冊上的款式。圖冊上的紙張非普通的紙,而是一張張絹布,如此易保存且不容易破損。闵娘子不單刺繡厲害逼真,畫畫也絲毫不遜色刺繡多少。
尤姝每每看一次都要在心底佩服闵娘子一回。
要知道闵娘子出身并不好,還攤上那樣的兄嫂,早年起早貪黑為了一口嚼食,哪有閑工夫學習這些。
後來被尤姝所救,闵娘子不過是坐在雙葵和雙芽身邊見過一回刺繡,就學會了。甚至自學了雙面繡,雙面三異繡等。
至于繪畫,那是闵娘子學會刺繡的附屬品。
第一頁上的款式是一件櫻草色海軍領連衣百褶裙。顏色鮮嫩俏皮,很适合尤姝這樣的年紀穿。腰線位置比普通的連衣裙要高,在胸口下三寸位置左右。腰線以下的裙子的褶子打的很密像風琴一般。最妙又出彩的地方在于整件裙子還用染成同色的薄蠶絲罩在外頭。費活的是,那蟬翼般薄的絲也需同內裏的裙子一樣,壓上一層又一層的褶子。
穿上這樣一條裙子,行走之間飄逸仙氣,還不會悶熱。
淺黃色海軍大翻領風琴百褶裙符合時下的審美還多了些心計小設計,尤姝一眼就相中了。
顯得青春不說,還特別的顯乖。關鍵是穿上這麽件裙子,腰部以下全是腿,多好看。
“這件真好看。”尤姝感嘆。
映月也不若先前那樣拘束,探頭看了一眼指着畫冊上的裙子:“這裙子腰線裁得特別小,娘子還怕大了,讓我這回過來得給您重新量一下。”
說漏了嘴,映月忙把嘴巴合上,又看尤姝沒留意,放心了下來。
“瘦倒是沒有,就怕尺碼變大了。”尤姝又道:“這裙子下頭的布料是不是得用上許多?”
“您怎麽曉得。娘子确實和我提過一嘴,說是需要用上至少十二尺的布料才能壓出這樣密實的褶子。如果布料用的少,出來的褶子又寬又稀疏,就沒有這樣好看。”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着。
後頭的衣服漸漸符合尤姝的心意,她是看出來了,這些衣服便是闵娘子特意為她設計的。
尤姝不想闵娘子太忙,便只按着最喜歡的挑了五件。
映月接過尤姝遞過來的圖冊,又從布包裏頭拿了軟尺和紙筆。剛才她一直在觀察尤姝呢,瞧着大小姐每一件都喜歡,她也跟着高興。再聽大小姐只說了五件,她也是笑着點頭記了下來別的話沒說。
娘子的意思是拿這冊子給大小姐過過目,至于做多少,娘子的意思是大小姐都喜歡都做了。要有不喜歡的,回頭再重畫補上這幾件的空缺。
重量了尺寸後,腰和大腿圍都比之前要小,胸部卻大了一圈。
尤姝聽到映月說尺寸,還有些不好意思。
映月記下新的尺寸後就準備離開尤家。任尤姝怎麽留,她都執意要走。看映月如此,尤姝就讓家裏的司機開車把她送回去。
送走映月,尤姝體內那股燥熱愈發壓制不住。明明外有徐徐涼風送入,但尤姝就是焦躁得很。任她站在窗口吹了會涼風,臉上溫度都沒下去。
尤姝正對身體出現的異樣感到莫名,忽聽到小水珠蔫不拉幾的聲音。
原是小水珠進入尤姝體內時,适逢陸璟玉人在焦縣。又因尤姝身子底子太差,小水珠就把自身的靈水源源不斷輸送到尤姝體內。
陸璟玉不在封城,小水珠失去了可提供氣運修行的對象,又一直向外補充,才不過幾天就因為靈力耗損過重而蔫巴巴了。
小水珠覺得自己沒有本領,也不怪當年遭到仙君的抛棄。在陸璟玉回來後,尤姝幾乎和他待在一塊,小水珠趁此機會吸收萦繞在陸璟玉身上的氣運,倒也相安無事。
既然如此,小水珠更不願意和尤姝提它靈力虧損一事。
但映月來找尤姝,尤姝怕吵到陸璟玉,就帶着映月去了隔壁。
尤姝和映月聊了好一會,換作之前的小水珠這點距離也不會阻礙蹭陸璟玉身上的氣運。但此時小水珠靈力耗損得厲害,耽誤這會可不難受了嗎?
偏它從前被主人抛棄過,怕尤姝就此嫌棄它,再難受都不肯和尤姝說。
尤姝感到體內躁熱難受,升起一股說不明道不清的渴望才發覺事情的不對。
她站起來的時候不過是随口叫了一聲小水珠。哪知前幾天還活潑的小水珠這時候的聲音卻盡顯疲憊。
小水珠一開始還挺着不願意說半個字。
還是尤姝耐心的安慰又保證不抛棄小水珠才撬開了它的嘴。
尤姝知道了前因後果,感謝小水珠為她提供的靈水的同時告訴它以後一定要量力而行,不能再這般掏空自己,成全他人了。
說完尤姝就急沖沖的去找陸璟玉。
小水珠卻是莫名,還在疑惑為什麽尤姝會知道它不舒服。
剛推開門進來後尤姝順便把門給關上了。進了套間後尤姝卻沒看到本該在書桌前忙碌的陸璟玉。
這時,尤姝的身體已經很熱,她從來沒有覺得這麽熱過。小水珠用稚嫩軟糯的聲音和尤姝說應該是尤姝體內還有靈水沒被完全吸收才會導致尤姝異常。小水珠雖然神識住在尤姝的體內,可它的感受并不會影響到尤姝本人。
“嗯,我知道了。”
尤姝怕小水珠擔心自責,并沒和它說細說,她眼下情況實在有些糟糕。
她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身體就像被不受控制的兩塊巨石擠壓着,心肺難受死了。
尤姝捂着心口喘着氣。
卻不知道她此時的模樣有多麽的勾人。那雙盈滿水汽的媚眼無辜的如被驚着的彩蝶,輕輕顫抖的睫毛上尚滾着一圈霧氣。
她微微喘着氣,綿軟的聲音偶爾從那張殷紅的小嘴吐出。
一個單音,兩個字嬌滴滴的,軟軟的。
不在,尤姝找了外間又跑到了卧室,此時她的大腦已經一片混沌。
這時候尤姝清晰的聽到從衛生間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
陸璟玉在衛生間,他在洗手,我現在要進去找他。
尤姝的大腦就像即将罷工的機器,斷斷續續的發出最後一聲指令後徹底進入了休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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