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章節

我希望你沒有走錯這條路。一直以來,雖然我總是罵你,但是我卻真心得很疼愛你,當你是自己的親骨肉。”班主說着,用袖子不停的擦去混黃的老淚。

“那個班主……“米葦的聲音也哽咽了,“我在戲班裏常用的那把琴,能留下給我嗎?”

班主拿過了那把琴,遞給了他,什莫也沒再說,此時無聲勝有聲。

大家的身影漸漸的逝去,米葦輕輕地彈起了那琴,唱着他小時候在戲班裏學的歌。眼淚不自主地嘩嘩的落下,他開始對自己莫名其妙起來,他做了些,到底是否值得,也許那個人永遠都不會明白,但是,他其實并不需要別人能理解,想着,他笑了起來,還是他以前的那種純真的笑容。

寬大的院子裏,公主的劍鋒四射,周圍的樹木也跟着風生影動。陪練的宮女走過來,“公主的劍法真是逐日輪火純青。”郁典仰頭一笑,那是一種得意和自信。遠遠的看到她的笑容,樹後的米葦也微笑了,他只是單純的決的她的笑容很美麗。

“誰在那裏!?”她感到了樹後有動靜,米葦走了出來。

“原來是米妃。”

不知道為什莫,米妃,這兩個字令米葦感到一陣刺骨之痛,“如果公主肯開恩,願意以別的方式稱呼我,我會感激您。”

郁典怔怔的看着他,過了一會兒,冷笑了。“米葦,你喜歡看別人練武,你難道想要偷學嗎?你難道不知道在這個國家裏,男子習武是死罪。”

“我并沒有想要偷學,只是非常欣賞公主的劍法。”

“真的沒偷學嗎?”她猛地一抽劍,向米葦刺去,她其實只是開個玩笑,她當然明白那男子的底細。可是米葦并不懂得躲閃。

“不躲嗎?這是人性的本能。”

“如果公主就這樣殺了我,我并不覺得遺憾。”

“哼,”郁典大笑了起來,覺得這個家夥真的是很有意思,她扔下了手中的劍,“我不會那樣輕易就殺人的。我的劍只殺該死的人,你也應該這樣。”

看着她走遠,米葦靜靜的拾起地上的劍,那是她的劍,上面有的龍騰鳳舞的圖案,系着長長的黃色穗子。他緊緊握住那把劍,當它是寶貝一般。

曈帝自從獨寵米葦之後,夜夜笙歌,通宵達旦。其他的男寵竟連看都不看一眼,這也令原來後宮的紅人尤施,開始瘋狂的嫉妒米葦。寝宮裏,皇帝躺在寶座上,米葦坐在地上,不停的為她斟酒,取悅她,令她開懷大笑。因為他知道,只有帝對他有興趣,才不會趕他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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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胭脂來!”

幾個太監把胭脂遞給帝,她拿着眉筆,一點一點地輕柔的為米葦畫着眉毛,接着又為他塗胭脂唇彩。用花液塗紅他的指甲,還叫人拿來露骨的女子服裝,給他換上。

“哈哈哈,好一個妖媚的小妖精,簡直比女人還妩媚,哈哈哈……”

不錯,此時的米葦的确妖嬈嬌媚,他媚笑着,那勾人的眸子,有着無限的誘惑。

“為朕唱一曲!”

“是!聖上!”米葦拿起身邊的琴,彈唱起來,他跳到舞者們中間,也和他們一起載歌載舞,□透明的女子衣衫下,他的雪白消瘦的香肩,還有他細嫩修長的大腿,時隐時現,令帝看得十分開心,一直都樂得開懷大笑。而當天晚上,帝自然也是留宿在了他那裏,直到天明。

天剛蒙蒙亮,帝就起身走了,被她亂七八糟的花樣折騰了一宿,米葦滿臉都是疲憊,臉上的紅妝還沒有褪去,□腫得厲害,還在時不時隐隐作痛。他掙紮的下了床,踉踉跄跄的想要走到院子裏,一下子倒在門檻前,他的頭靠着門柱,遙望着已經西沉的月亮。就要天亮了,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忽然感到有涼涼的東西落在臉上,身上,他才慢慢得睜開眼睛,那是,雪花,晶瑩剔透的雪花,開始下雪了。他嘆了口氣,又閉上了眼睛,感覺那涼涼的冰晶很舒服。

郁典推開院子的大門,悄悄走了進去,院子裏灰蒙蒙的,一個人都沒有,進了內院才看見,米葦一個人靠着門柱坐在那裏,奄奄一息的樣子,他濃妝豔抹,身上的衣服淩亂不整,幾乎□的讓肌膚暴露在這冰天雪地裏。郁典眼睛開始有些模糊了,她靜靜地走過去,解下自己的披風,蓋在他的身上

。他無力得睜開眼睛,看見是她,一時間竟什莫也說不出來,面部表情因痛苦而變得扭曲。

“我都知道了,你是為了戲班的人才會……班主臨走的時候給我的信中提到的……我,錯怪了你。”

米葦的眼淚滾燙滾燙的落了下來,他一把抱住了公主,公主緩緩的也抱住了他。他只是哭,哭得體無完膚。他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一葉孤舟終于找到了岸邊,她的溫度,她的體香,驅走了寒冷,驅走了痛楚,也驅走了黑暗和恐懼,令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就像初生嬰兒眷戀母親的懷抱一般,他就這樣,漸漸的,睡去了。

第三話

下了朝堂,帝正在閉目養神,尤施在她耳邊軟軟耳語,她的眼睛猛瞪了起來,犀利而冷冽。最終還是沉了口氣,什莫也沒有說。

那之後沒多久,可怕的事情發生了。那天早上,郁典莫名的感到心口一陣憋悶,卻又說不出什莫緣故。直到後來有宮人說,帝宣見她。

踏進金碧輝煌的正殿,看到自己的母親高高在上,還有一些朝臣也在,還有,蓋堀。她向皇帝行禮。

帝一直都微笑着,“郁典,今天叫你來,是有重大的事情要對你說。”

“是,母皇大人。”

“你已經年過二十了,已經是成年人了,真也覺得是時候該有個人替你操持內務,為你分憂了。畢竟為母雖是你的親人,卻還有有些給不了你的愛。”

“母皇大人,兒臣還年輕,這些事情怕是有點為時過早。”

“朕倒是覺得一點都不早,你父親入朕戶籍的那一年,朕才十八。你如今都二十了,怎還算早。”

“可是……”

帝打了個手勢,“這種事情還都是早晚的事,朕思來想去,都覺得能配上未來一國之主的男子,一定要是個文才出衆,相貌堂堂,知書達理的人。最後我覺得,最合适的人選,非蓋堀莫數。”

“什莫?!”郁典徹底震驚了。同時震驚的還有蓋堀,他們兩個人,跟本就是完全不同的,而且相差十來歲,怎末看也不覺般配。

“母皇大人,這不能算是個明智的選擇,我和蓋堀,根本不熟悉,彼此脾氣秉性也不了解,更談不上有愛情。這個婚姻,實在有點不合适,請您三思。”

“夠了!”帝有點愠色了,“兒女婚姻,應由父母作主,你難道要反抗母親的旨意?!”

郁典的口氣最終軟了下來,“兒臣,不敢。”

“良辰吉日,我都想好了,典兒,你難道不該為此高興嗎?還有蓋堀,你一向是朕最欣賞的人才,能和公主結為連理,是你的福氣。”

兩人對視了一下,氣氛十分詭異,最終兩人都無精打采的一齊跪下謝恩,郁典真不明白,自己謝的是什莫恩吶。

聽到帝的抉擇,米葦立刻皺起了眉頭,“聖上,你這樣做會不會太草率了,怎能讓公主嫁給一個她不愛的人呢?這樣她不會幸福的阿!她不會您唯一的女兒嗎?你怎末忍心這樣做?”

“放肆!別以為我寵愛你,你就可以肆無忌憚!你算什莫東西!我們皇室的事情,也輪到你來插嘴!我的女兒,我為她選的男子,定是完美的!蓋堀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男子,只有他能配上未來的皇帝,而我心中的帝王人選一直都是郁典,而不是郁涼,所以我并沒有贊成當初郁涼和蓋堀的愛情,你說他不能給我女兒幸福!難道你能嗎?!”

他跪下,“臣知罪,臣不敢。”

帝息了熄火,“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她好,她将是未來的國主,她的丈夫也要贏得天下人的信服才可以,否則,她是不會被認同,生在皇家,有很多無可奈何,她是我的女兒,當我發現她有什莫不好的趨勢在左右着她的心靈,作為母親,我必須第一時間為她斬斷!”

米葦看着帝,似乎感心在流血,為公主,也為自己。

燈火輝煌的寝室內,四處都張貼着紅喜字,郁典坐在幾案,盛裝華服,另一端坐的是,蓋堀。

“哼哼,我們這樣,算什莫呢……真是可笑。”

蓋堀還是以往他那幅沉靜的樣子,他默默地。

“你都說對了,我的婚姻,注定将是個悲劇,但是,我沒想到,我居然會延續着姐姐的悲劇。姐姐等了一輩子,到死都沒有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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