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戒指
文筝想推開,但是駱靖宇更加強勢地把他抱緊。低啞的磁性的嗓音在他耳畔響起:“做菜,別亂動,切到手。”
文筝全身僵硬着,總裁大人第一次說話有些結巴,“要……要……不,吃剩……菜……”
“不行。”駱靖宇握着對方的手,認真地切起了裏脊。
手掌相貼,掌心暖熱。
駱靖宇低頭垂下的發,還摩挲着文筝的面龐而過。
文筝緊張德無所适從,只能任他動作。
等終于切好裏脊,駱靖宇才一松手,文筝就像煤球一樣,一蹦幾米遠。
“你,你忙吧,我先,不,我有些事。”說完,就跑了出去。
駱靖宇感受着掌心的溫度,居然揚唇笑了。
兩個人吃飯時,文筝一直沒有擡過頭。直到駱靖宇把一塊裏脊放到他碗裏,文筝才擡起頭來說“謝謝。”
駱靖宇愣了愣,然後若無其事地說:“我們一直都這樣客氣的嗎?”
文筝搖了搖頭,抿了抿唇,“我們,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不多。”
駱靖宇沒說話。
“吃飯時,也沒有說話,也就,沒有客氣。”文筝說完,看向駱靖宇,對方面無表情地看着飯碗,文筝以為,駱靖宇在生氣自己是在抱怨。
“對不起。”
“嗯?”駱靖宇清醒了過來,“怎麽突然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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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聽起來像抱怨,我沒有這個意思。”文筝放下了碗筷,說。
駱靖宇看了他一眼,“文筝,你不用小心翼翼的。你可以向我抱怨。”似乎覺得自己的這個說法不太對,駱靖宇想了一會兒,繼續說,“我的意思是,你心裏有事,可以同我說。領了證,為就這個家庭,為了我們彼此,我希望,你不要什麽事都憋在心裏。”
文筝笑了笑,點頭說好。
怎麽看也不像是好的。駱靖宇看了看對方,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駱靖宇洗澡的時候,文筝去了書房。
他打開醫藥箱,熟練地拿起棉簽、酒精,消炎藥,冷靜地為自己處理傷口。
酒精抹在傷口上應該是痛極了的,但文筝毫無反應。
就像他為自己劃上去時一樣,淡然而又麻木。
文筝回到卧室時,駱靖宇正要吹頭發。
看見他進來,駱靖宇把吹風機遞給了他。
文筝接過,不解地望着駱靖宇。
駱靖宇拉起文筝的手,文筝一瞬間睜大了眼睛,他被駱靖宇帶到了床邊坐下,然後,一米九的大高個席地坐在他膝前,駱靖宇說:“天氣濕冷,手腕舊傷複發,疼得動不了,你幫我吹。”
文筝看了一眼手中的吹風機,極力掩下眼中的羞澀和興奮,又望了望對方黑黝黝的發頂,才打開了吹風機。
嗚嗚嗚的風聲響起,文筝的手指細致而又溫柔地穿過駱靖宇的發間。空氣一瞬間就軟了下來,柔得讓人想安心地睡下。
駱靖宇覺得這樣的感覺新奇而又酥麻。
他忍不住把頭靠在文筝的膝蓋上,文筝下意識地一躲,駱靖宇的頭便靠了一個空。
駱靖宇不解地仰頭看着文筝,手裏的吹風機還響着,文筝不得不偏離對方的視線,然後默默地把腿挪過來,讓駱靖宇靠在上面。
文筝想,幸好自己穿的是睡褲。
還在繼續吹頭,一會兒之後,駱靖宇突然開口說:“文筝,你是在害羞。”
“沒有。”文筝忍不住辯解。
“那你臉紅什麽?”
“沒有……剛洗澡,水太燙。”文筝努力地為自己編着借口。
“可是都過去一個多小時。”駱靖宇擡起腕表,看了看,然後點了點頭。
文筝關掉了吹風機,說:“駱靖宇,你覺不覺得,你今日話有些多。”
“你嫌棄了。”駱靖宇站起身來,邊找自己的外套邊說。
“沒有。”文筝皺起眉,攥緊了雙手,“只是,覺得有些奇怪。”
“嗯,我也覺得自己有些奇怪。”駱靖宇摸到了那個小小的盒子,看向文筝,文筝坐着并沒有望他。
拿起,握在手心裏。
駱靖宇走到文筝面前,蹲下。手搭在文筝的膝蓋上。
文筝愣愣地看着他。
“既然你不願意多說話,那就我來說。”駱靖宇認真地說。
“沒有不願意……”
“文筝……”駱靖宇突然單膝跪在了文筝面前,掌心攤開,天藍色的錦盒出現在了面前,“我想起,我還欠你一樣東西。”
“什麽?”許久後,文筝才問了出來,淺茶色的眸子,在亮起來的那一刻,漂亮的驚人。
“戒指。”駱靖宇揚唇笑了,嘴角的梨渦融化了他臉上的所有的冷淡。
一瞬間,文筝覺得心快停止了跳動。
他的指尖在顫抖,嘴唇也在顫抖,一緊張,有熱意襲上了喉頭……
然後,下一秒他推開了駱靖宇,跑進了衛生間,吐了起來。
駱靖宇愣住了,他的舉動很惡心嗎?
————————————————
年年戴着漂亮的粉色毛線帽子,粉嫩得像個小公主。
這個病房漂亮得像一個公主房。
還有很多毛絨絨的玩具,是她見過的最漂亮的地方。
可是,她有些想原來那個糟糕病房裏的朋友。
年年睜着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門。
很快以後,門推開了。
是他那個穿着黑色破夾克的爹爹。江良安面上雖然很疲憊,可是在看見自己的小公主時還是露出了笑容。
“年年,今天有沒有哪裏難受。”江良安走了過來,粗糙的手摸着自己女兒柔嫩的小臉。
“沒有,年年沒有不舒服。”雖然手刮得臉很不舒服,但年年還是乖乖地,像貓一樣向自己的爹爹撒嬌。
“那就好。爸爸同醫生商量一下,過幾天,爸爸帶你去游樂園好不好。”江良安笑着說。
年年的眼睛一瞬間亮了起來,但又想到了什麽,柔嫩的小手抓着被子,她搖了搖頭,“不去了,看上去,也不太,好玩。”
江良安蹲了下來,望着年年,“爸爸有錢的。我們可以進去玩,不用在外面看了。”說完,竟然自己先流下淚了。
年年慌忙地用小手給自己的爸爸擦眼淚,擦着擦着,都巴巴地掉起了金豆子。
父女倆抱着哭了一會兒,年年軟着聲調說:“爸爸,我看見大爸爸了。”
江良安愣住了。
“真的,爸爸,今天大爸爸來醫院了,同原叔叔說着話,大爸爸好好看,和,哥哥一樣好看。”年年窩在自己爹爹的懷裏,特別天真地說,“爸爸,是大爸爸原諒你了,要來接我們回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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