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我沒注意到,是他嗎?
駱靖宇捂着文筝的腳慢慢地躺下來,他離文筝距離近了些,但到底還是遠的。
別說文筝了,駱靖宇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
但是,自己卻沒有那麽反感。
駱靖宇給對方拉開了被子,說:“捂在被子裏,不太好。”
文筝等自己緩過來,身後,是駱靖宇平穩的呼吸聲。
鼻間,是熟悉的對方的味道。
文筝想了想,手指捏着被角,還是說:“駱靖宇,我覺得,你很奇怪。”
“怎麽會這樣說。”
“你,怎麽突然一瞬間,這麽親近,關心我了。”夜裏文筝的眸子轉了轉,“你,不必做那麽多的,孩子,不僅是你的責任,也是我的。”
“你說得對。”駱靖宇想了想,“所以我們得共同承擔,給他一個幸福的家庭。”
文筝睫毛抖了抖,沒說話。
“文筝,你很不習慣嗎?”
“對。”
“我本來以為,自己也會不習慣的。可是,做起來,還挺順暢的。”駱靖宇平躺着,平靜地說,“我們以後,是要在一起過一輩子的,再像以前那樣相處,又怎麽可能。”
“一輩子……”文筝下意識出聲,把後面的話咽在了心裏,駱靖宇,別誘惑我,要是以後,你受不了我了,要離開的話,我……
“嗯。”駱靖宇靠近了對方一些,“所以,文筝,一切重新來,我們都要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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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筝抿了抿唇,駱靖宇,我主動了,但把你逼走了,我,還敢主動嗎?
文筝說了聲好。
駱靖宇也沒了話,今天一天,也困倦了,他很快就睡着了。駱靖宇一向這樣,他很少為了什麽事情失眠。
遇見事情,就解決,沒有必要在深夜裏失眠。
而文筝卻不一樣。腳被對方捂着,竟然也暖和了許多。
文筝失眠了。
這樣的日子,他一動不敢動。身後,是駱靖宇平穩的呼吸。
他們之間,隔得太近。
側躺久了,身子有些麻,肚子也難受。
文筝想翻身,卻也怕吵醒和碰到駱靖宇。
駱靖宇,不太習慣同人親近的。
文筝慢慢地,輕輕地翻身平躺好,還沒來得及呼出那一口氣,就又吊了起來,本來睡得好好的駱靖宇,一只胳膊搭在了他的肚子上。
文筝僵硬住了身軀,他愣愣地看着駱靖宇,對方仍是全然熟睡的模樣。
文筝的呼吸慢慢地放緩,他怕太急促,吵醒了對方。在夜裏,他一瞬不瞬地看着駱靖宇模糊的五官,感受着腹部的重量。
慢慢的,文筝的嘴角勾起,露出了一個特別滿足的微笑。
……
深夜夜裏,很多人的生活才剛剛開始,有的也才結束。
酒吧裏熱鬧了一陣,等把那兩個富家公子送走以後,周景坐在一旁玩着手機抽着煙。
文宴看着身旁臉微紅低着頭的女人,揚起了一個微笑,溫和地說:“顏小姐,擡起頭來看我吧。”
顏靜擡起頭來,怯怯地看着文宴,咬着唇說:“阿宴,你怎麽叫我顏小姐了,你以前,不是叫我,小靜的嗎?”
文宴眉眼依舊是帶着笑的,聲音也一如繼往地平和溫柔,“顏小姐,我們已經交往,有三個月了吧。”
顏靜拿緊了手中的包。
面前的文宴,眸子雖然含笑,但笑容裏卻夾雜着許多意味不明的情緒。
“三個月,我們在第一個月裏第一次。哦,那天夜裏,究竟是怎麽個情況呢,”文宴笑了笑,“顏小姐,多餘的都不說了,有些事β方火曰共氺林示區說破了也不太好,只不過,您這肚子裏,快滿三個月的孩子,又是怎麽回事呢?”
顏靜俏臉變得煞白,她眼神躲閃着,手下抓着皮包的力道加大,嗫嚅着說:“阿宴,你說什麽呢,寶寶,寶寶明明……”
“顏小姐,我尊重你是一位女士,多餘的話,我也就不說破了。你的兄長,能買通原氏醫院裏的一位醫生。欺瞞這種事,”文宴遞給了緊張得發抖的顏靜一杯果汁,溫和地說,“喝點果汁吧,別太緊張了。”
顏靜擡起頭看他,眼睛裏蓄着淚,嘴唇煞白,楚楚可憐,“阿宴,對不起,我對不起你,這孩子,是我初戀的……那日,我沒有同你……求你……求你不要怪罪我哥……”
文宴掏出紙巾給她擦幹了眼淚,還把對方攬在了懷裏,拍着她的脊背,聲音裏帶着一股惋惜和悲傷,說:“小靜肯對我說實話,我很開心。只不過,小靜,這樣,我們,是沒有可能在一起的。”
“我知道,阿宴,是我對不起你……”顏勁抽抽搭搭地哽咽着說。
文宴不厭其煩地安慰着。
等顏靜被接走以後,文宴的肩膀上已經濕了一大片,剛剛還給女生抹眼淚擦鼻涕的人,帶着笑脫下了風衣,毫不猶豫地扔到了垃圾桶裏。
周景掐斷了煙,等文宴從洗手間裏洗完手出來後,下意識地扔給了對方一支煙。
“嘿,瞧我這記性,又忘了你不抽煙的,扔給我吧。”周景笑着說。
文宴看着手中的東西,說:“抽啊,把火給我。”于是,在周景震驚的目光中,他熟練地點起了煙。
細長的手指,溫雅的面孔,吞雲吐霧間,淺淡的迷離。
“我去,阿宴你什麽時候會抽煙的啊!”周景搖着頭,“我這才被家裏逼着出國留學四年,你變化怎麽就這麽大呢?”
“人都是會變的。”文宴抽了半根,就扔在了煙灰缸裏,淡笑着說。
“啧啧啧,你莫不是受了什麽情傷吧。”周景挪揄着說。
“你覺得呢?”文宴不答反問。
“不大可能,你這種人啊你溫柔裏使刀子,誰還動得了你的心,這不,三下兩下就搞定了伯母給你選的未婚妻。”周景眼神明亮,“撒起謊來面不改色,我也就奇了,怎麽有那麽多人前赴後繼要往你身上撲呢。連那纨绔草包的江小少爺……”提起這個人,周景打量了一下文宴的神色,古井無波。
才說:“文宴,其實,剛剛,那就是江良安吧。嘿,他們不熟悉,我可是一眼就認出來了,畢竟,他當年對你,嗯,不好說。”
“我沒注意到,真的是他嗎?”文宴淡笑着問。
周景面色古怪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看上去,糟糕透了。”
文宴目光閃了閃,站了起來,說:“這麽晚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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