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我愛你
文筝滿臉不可置信地看着駱靖宇,“你…說什麽?”
“我說叫你再哭一次。”駱靖宇伸出一只手搭上了文筝的後頸,輕輕捏了捏,“誰都會有情緒,有情緒就要發洩出來,更何況我現在是你最親近的人,如果在我面前你都要藏着掩着的話,那未免太累了。”
文筝起伏的情緒冷靜了下來,他低垂着頭,頸後指腹溫暖的觸感讓他貪戀,他擡眼望了一下駱靖宇,微蹙着眉尖想了一會說:“你太親近思年,思年太黏你,我心裏都會發酸難過,這樣的我,能成為一位稱職的父親嗎?”
“這證明你很在乎和很愛我們,這沒有錯。”搭在文筝後頸上的手一用力把對方拉在了懷裏,駱靖宇輕輕拍着對方的後背,“文筝,放輕松點,我們的生活只會越來越好。”
文筝從對方懷裏探出頭來,很認真地說:“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吧,你要是真的什麽都再憋在心裏,我真的會生氣。”駱靖宇說的是實話,特別是文筝這樣細膩的心思,他要一輩子都在猜的話,那樣的生活只會讓彼此疲憊。
文筝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他眼中的光芒明明暗暗的,他有些焦慮地動了動身子,嘴巴開開合合幾次之後,只說出了一個你字。
駱靖宇沒有催促他,只是安靜地等着,撫摸着後背的手一直有規律地安撫着。
文筝的心跳跳得很快,仿佛要從嗓子眼裏蹦了出來,低垂的眼睫顫抖着,他竟然急到有些出冷汗。
文筝咽了咽口水,好像下定了決心一般的,文筝突然從駱靖宇懷裏出來,他拉住了駱靖宇的浴袍衣領,眼睛中住着暖黃的燈,裏面又是希冀又是害怕,抖着嗓音問:“你喜歡我嗎?”
“不是因為責任,不是因為思年的存在,像我喜歡你那樣喜歡你。”
文筝問完後才覺得後背發涼,如果駱靖宇避而不談,如果駱靖宇肯定的回答,他又該怎麽辦?
正當他在胡思亂想之際,駱靖宇的手搭上了他的手然後緊緊握住,“我愛你。”
文筝呆呆地看着駱靖宇,他的心仿佛不再跳動,剛剛的三個字仿佛驚雷一般在耳邊炸響,炸得他七葷八素,不知該如何思考。
“每一份真心對待都值得真心的回應,文筝,對自己有點信心。上次和你分手後,我才發現自己的生活全亂套,做什麽,哪怕是喝一杯咖啡都會想到你。看着你因為思年生病住院,看着你明明難過到了極點還在硬撐,我挺心疼的。”駱靖宇勾唇笑了笑,“小筝,我不擅長說情話,我愛你,不摻半點假。責任是我們生活的一部分,我對你有責任,你對我也有責任。”
駱靖宇長長的一段話讓文筝恢複了神志,他的臉在發燙,這樣的情話燙得他心口發熱,他抓住駱靖宇衣服的手想松開,卻被對方握住手不撒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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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筝抿了抿唇。
“明白我的意思了嗎?對我的真心還要胡思亂想嗎?”駱靖宇的另一只手揉捏着文筝的耳垂。
“嗯。”文筝點了點頭,然後細弱蚊蠅地說:“可是,你對我沒有欲望。”
“什麽?”這下輪到駱靖宇呆住了。
“你…你…我現在其實可以了的,但你一點,和我那什麽的意思都沒有。”暖黃的燈光把文筝豔紅的臉色鍍成了金紅色,說完後他也覺得太過難堪丢人,想轉身藏進被子裏,卻被駱靖宇鎖在了懷裏。
“這倒是我的不是。”駱靖宇的手在文筝的臉龐上流連了一下,“我這忍着,倒讓你心裏有疙瘩,早知道就不忍了。”他說完,摟着文筝在他們這張無比大的床上打了幾個滾,然後把人壓在了身下。
感受着那炙熱滾燙的熱度,文筝突然安下心來,早些年為了留住駱靖宇的身,他在床上是沒有半點羞怯的。他的手搭上了駱靖宇的脊背,從肩胛骨滑到尾椎骨,然後說:“不用忍,我想你愛我。”說完,就閉上眼睛擡起頭吻上了駱靖宇的唇。
香豔火辣的一個吻,彼此鬥得不分上下,狠不得把對方拆吃腹中。房間裏的溫度越來越高,好像要燒起來似的,呼吸粗重,動作大膽而又放肆,不知何時兩人坦誠相對。
迷蒙中文筝突然喘息着說:“我…忘了買…套…”
駱靖宇親吻上對方的眉眼,“哦,我早就準備好了。”
然後就是在激烈的狂歡中征戰到頂峰…
文筝需要一場激烈的歡愛來安撫躁動不安的心,駱靖宇則是…純粹的憋壞了,把文筝鎖在身下懲戒愛撫時,看着自己對方迷離沉醉的樣子,他壞心眼地想,明天文筝記起來,會是怎樣的光景呢?
長夜漫長,呢呢軟語,紅浪翻卷,巨大的床啊,從這頭到那頭,胡作非為,羞眼燙耳。
只有嬰兒床裏的思年,酣睡正甜。
…
生意的高峰期過後,江良安坐着休息。城市的午間太陽熱烈,他擦了擦汗,然後帶上了鴨舌帽奄奄地坐在推車後面,出神地望着一個母親給自己的孩子挑選路邊舉着買的卡通人物氣球。
他也給年年買過。
年年生病後,上不成學,也很難得從醫院裏出來。偶爾出來玩一次他想給她買什麽,年年都說不要。
唯一主動要的,就是一個幾塊錢的粉色兔子氣球,剛剛地舉起,她邊跑邊笑,像個小太陽似的。
鬓角的汗水滴落下來,江良安苦澀地笑了笑,自己小時候,就從來沒有滿足過。父母恩愛,但母親身體不好,調養好久才得到他這個獨子。
所以他被寵得無法無天,誰都得恭維着他。
都是報應。江良安想着,他艱難地捶了捶背,那次從墓園的階梯上滾下來,傷了頭,也傷了他的脊椎,累久了也疼得厲害。
遠處一輛車停了下來,看着擺路邊攤的江良安,梁斐摘下了墨鏡,思索片刻,打了個電話他就讓司機開車離開。
江良安昏昏欲睡之際,一聲巨響吓醒了他,把他從板凳上吓摔在地上。
江良安慌忙看去,一個人高馬大的城管拿着警棍砸在他的推車上,然後兇狠地看着他嚷道:“這是可以擺攤的地方嗎?快滾!影響市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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