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覺得心底悵悵的

柳青岩也說不上是什麽感覺,也許是五年前她出現在自己面前時,臉上那輪笑實在太過妖嬈而聰慧,以至于他總認為她就應該與衆不同。

當然,也許是另外一個僞裝罷了。

想到這裏,柳青岩笑了笑,“那算了。”

她不說,他也沒什麽心情聽。

反正他現在迷戀的,只是這具美麗的軀體罷了。

蘇致函暗暗地松了口氣:柳青岩果然沒什麽耐心,這樣很好,他很快就會再一次對自己膩煩。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在松氣的同時,蘇致函又覺得心底悵悵的……失落?

柳青岩仍然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則騰出來握着方向盤。

蘇致函并沒有反抗,她倚着靠背,索性欣賞起沿途的風景來,她看得很仔細,連路過的公交路牌都不放過,待漸漸離開市區的時候,柳青岩的手忽而一緊。他惱人的聲音戲谑而極有把握地問她,“記路呢?”

蘇致函抿嘴,将目光收了回來。

“沒關系,記吧,不過那裏沒有公交車,也不會有司機聽你的話,你記了也是白記。”柳青岩不以為意道,聲音輕松得有點欠揍了。

“你如果有心想找我,當然哪裏都找得到。”蘇致函自嘲地笑笑,放棄了那個企圖,“只怕你沒心。”

“……嗯?”柳青岩在裝傻。

蘇致函頓覺得自己搞笑,這一句感嘆,弄得自己和個怨婦似的。

他有心還是沒心,關自己屁事。

柳青岩的唇角卻重新勾了上去,原本握住她的手慢慢松開,也放在方向盤上,從高速下來,又經過一段人煙罕至的草地,翻過山坡,果然在半山腰裏發現了一棟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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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小巧的三棟樓,前面的花園打理得平平整整,柳青岩在鐵門外鳴了一聲笛,有門房快步跑過來,極恭敬地問:“是柳先生?”

“嗯。”

“這是大門的鑰匙,您收好。有什麽需求,按一下客廳裏的按鈕就行。”門房顯然之前就收到了指示,态度極其殷勤。

蘇致函哂然:這八成又是哪個腐-敗分子的銷-金窟。

屋後面那一望無際的草地,應該是私人高爾夫球場了。

鐵門滑開,柳青岩直接将車開到了大門口,等熄了火,他一面開門,一面熟絡地招呼蘇致函,“下來進屋吧。”

那情形,好像他們本就是剛剛從外面回來的夫妻似的。

蘇致函深吸了一口氣,非常配合地走了下來。

柳青岩已經打開了門,莊重古典的朱色木門,推開來,裏面的擺設也華貴恢弘到不可思議的地步。與外觀的古樸并不搭調。

這裏的一樓應該常常會辦宴會吧,頭頂一盞碩大的水晶吊燈,客廳極大,估計能容納一百多人了,中間還有一個舞臺大小的階梯,擺着一架黑色的鋼琴。

所有的東西都一塵不染,顯然常常有人打理吧,蘇致函正想着,二樓已經走下一位傭人,低着頭,看也不看他們,非常懂事得體地回禀道:“卧室已經整理好了。”

“知道了,你出去吧。”柳青岩順手将鑰匙扔在鋼琴的盒蓋上,另一只手已經拉起蘇致函,徑直向二樓的房間走去。

蘇致函的臉色有些紅。

被男人帶來這裏作樂的女人,只怕有一打了吧,在經過那位傭人身側時,蘇致函能看到對方眼角不動聲色的鄙夷。

她握緊拳頭,卻并不覺得委屈。

她本來就活該。

柳青岩并沒有留意到蘇致函的萎靡,等他們進了房,柳青岩直接将她壓在牆上,咬住了她的脖子,動作急切得近乎粗魯。

這也難怪,誰讓她昨天挑他了呢。

蘇致函沒有反抗,這一次,她溫順得就像一只小綿羊。

大概是蘇致函表現得太安靜了,柳青岩反而覺得索然,不過,他還是做了很久,身下的軀體溫潤柔軟,一想到杜海川和宇文南都可能染指過她,就讓柳青岩覺得無名火起。

恨不得用自己的痕跡将那兩個人存在過的陰影全部抹掉似的。

蘇致函總之很配合,該出聲的時候就出聲,但沒多少激-情。‘

等結束之後,柳青岩側身躺在床上,蹙着眉,看了她半天也沒看出端倪。

“我還以為你多少會反抗一下。”他說。

“抱歉,沒能給你助興,讓你失望了。”蘇致函将薄毯往身上一扯,轉過身,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

柳青岩忍了忍,沒有将她的臉扳過來。他赤-身起來,先去沖澡。

蘇致函則将身體蜷了起來,繼續在床-上挺屍。

這樣的日子,還要維持幾天呢?

只要她不再輕舉妄動,也許再過兩三天,柳青岩就會放自己回去了吧。

正想着,柳青岩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蘇致函本來沒打算接,可是擡頭一看,發現是莫小蟻的號碼。

她吃了一驚,趕緊将手機抓了過來。

浴室裏正傳出嘩嘩的水聲,柳青岩正在洗澡,應該沒聽見。

“小蟻?”

“致函,不好了,元寶突然發高燒,被送進急診室了!”莫小蟻那邊一陣慌亂。

上海,宇文公館。

“少爺,東西已經拿回來了。”一個穿着管家服的老人将雲子棋小心地放在桌上。

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纖瘦的背影,非常普通寬松的休閑服,可是穿在他身上,分外好看而清雅。

“嗯。”對方應了聲,清清淡淡的,帶着與生俱來的疏冷,“包起來吧,我要送人。”

“難道不是送給老爺嗎?”管家怔了怔,小心地問道。

現在繼承權問題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此時将這個東西重新送還給老爺,絕對能夠讨到他的歡心。——外人或許不知道,可是,老爺這次忍痛将雲子棋捐出來,本來就只是為了博女人一笑,其實心底是不舍的。

“交給不珍惜它的主人,豈不是明珠暗投?”男子噙着淡淡的嘲弄,道:“這本是我母親的東西,并不是他的。”

“少爺想将雲子棋送給誰?”管家頓了頓,恭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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