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恨死這個男人
“君少,祁少,今晚多謝你們了。”尹晚晚提着裙子過來,手裏端着的杯子舉了舉。
祁東斂了神色,看着尹晚晚的眼睛裏倏的一亮,和尹晚晚碰杯。
君天城禮貌的喝了一口杯中的酒,說:“尹小姐客氣了,不過是一場聚會而已。”
他把話說得清楚,尹家的這件事,他不會管。
尹晚晚看了祁東一眼,沒做聲,祁東卻是開口了:“大家都是朋友。”
君天城一聽這話臉就黑了,礙于尹晚晚在場又不好明着面拆臺,心裏暗罵祁東腦子不清醒,這話是能瞎說的嗎?
君天城在受托盯着尹家動靜的時候就順手把尹晚晚以前幹的那些事查了個清楚,對這個女人的評價除了一個蠢字真的再無其他了。
像他們這種圈子裏的人,有些見不得人的事很正常,但是你做就做了,還次次都被林穆北抓個正着,前兩天尹夫人還跑去婚禮現場鬧,這不是往死裏作是什麽?
依君天城對林穆北的了解,這事兒想和解?難!祁東也是不清醒,這件事問題的關鍵壓根不在葉思瞳身上,而是尹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林穆北的底線,是他他也得毛,還得把尹家往死裏整!
尹晚晚眼睛似不經意的瞟過祁東擱在吧臺上的手機,笑着問:“祁少,穆北怎麽說?”
祁東說:“他等下過來。”
看着自家兄弟奮不顧身的往尹晚晚這個火坑裏跳,君天城只能無奈的搖頭,他是幫不上什麽忙了,但願最後別把他扯坑裏。
林穆北将車停在門口,侍者過來為他倆開門,林穆北摟過葉思瞳半邊身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将車鑰匙丢給侍者去泊車,帶着葉思瞳進了會所。
會所的人認識他,直接引他們去了君天城定的包間。
推開門,裏面的音樂并沒有葉思瞳想象中的那麽激昂,林穆北瞥了她一眼,她努力的将身子傾向林穆北,林穆北微微低頭,嘴唇動了動,似乎在說些什麽,但是只有葉思瞳知道,林穆北什麽都沒說。
門開的瞬間,數雙眼睛就看了過來,尹晚晚是第一個看見林穆北的,連忙踩着高跟鞋小跑過去,卻被林穆北與葉思瞳相擁的姿勢惹得眼睛滋拉滋拉的往外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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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麽大一活人堵在跟前,葉思瞳當然也看到她了,那目光盯得她滲得慌,但還是撐着乖巧的笑打招呼:“尹小姐,你也在啊?”
林穆北聽見她喊尹小姐,擡起頭看到尹晚晚,眉頭蹙了起來,說得毫不客氣:“你怎麽在這裏?”
葉思瞳嗆了一下,她是下意識的順口招呼,你馬上接着一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合夥擠兌尹晚晚一個人呢,尹晚晚不得恨死她!
尹晚晚确實被林穆北這一句氣得差點把喝盡胃去的酒怄出來,好在她還沒忘今晚自己的目的,臉上表情幽怨:“穆北,難得見你一面,非要這也樣子嗎?”
後面跟過來的君天城捏着酒杯的手一晃,差點将杯中的酒灑尹晚晚身上,好在他身手矯健,及時穩住了。
越過尹晚晚來到林穆北跟前:“穆北,先進來,咱們今天就是純玩,玩得開心就好。”
林穆北看到他面色和緩下來,點點頭,跟着他往裏走,尹晚晚跺跺腳,高跟鞋恨不得把地板剁出個洞來,狠狠的剜了葉思瞳的背影一眼,不甘心的跟了上去。
林穆北接過他遞來的酒杯,慣例給葉思瞳倒了杯果汁,他皺着眉,語氣隐隐不悅:“尹晚晚來這裏做什麽?”
君天城攤手,那雙勾人的桃花眼無奈的眯了眯:“等她心目中的……”他掃了林穆北這一身打扮,補充道:“黑馬王子呗……”
林穆北抿了口酒,看着他不說話,君天城搖搖手,坦誠的說:“是祁大少爺帶她過來的,其他的我可就不知道了。”
林穆北記得在電話裏祁東特意囑咐他把葉思瞳帶上,他還以為只是人多熱鬧一點,沒想到還有這一茬等着他。
“祁東人呢?”林穆北不動聲色的問。
正問着,尹晚晚就跟上來了,坐在林穆北旁邊,這次倒是挺自覺的沒玩貼身誘惑,而是擺上了一副楚楚可憐的神色:“穆北,我有事想和你說。”
她眼睛掃了葉思瞳一眼,那意思分明就是讓葉思瞳避開。
林穆北将葉思瞳攬緊了點,說:“如果是公事,你可以聯系我的秘書,如果是私事,我們之間并沒有任何私事可談。”
尹晚晚面色尴尬,葉思瞳看到她這個樣子心裏暗爽了一把,她還以為這位大小姐一直都是氣勢淩人呢。葉思瞳也識趣,啜了口果汁起身借口去洗手間。
林穆北拉住她,略帶不滿的看了她一眼,葉思瞳撇嘴,還不讓人有三急了是怎麽着?正想說話,就聽到林穆北用極溫柔的口氣囑咐:“早點回來。”
“……”他們這副恩愛的模樣看在尹晚晚眼裏,要有多怄就有多怄,這麽快就一刻都離不了了?
葉思瞳貌似嬌羞的點頭,逃開了。
半路碰到祁東,擡手打了招呼,祁東用眼角看她:“穆北來了?”
葉思瞳不喜歡他這樣态度,但也知道無可厚非,也就點了點頭,祁東已經看到林穆北了,直接越過了她。葉思瞳本來是要指方位給他看的,這下顯得擡起的手格外尴尬。
祁東來到尹晚晚旁邊,就聽到林穆北說:“我做事還輪不到別人來指手畫腳。”
祁東理了理衣服,說:“怎麽了?”
林穆北看他一眼,沒說話,兀自端着酒杯喝了一口酒。
尹晚晚求助似的看祁東,他挑了下眉,心中明了,攬住尹晚晚的腰坐下:“穆北,你最近打壓尹家也打壓得夠嗆了,何必為了點事情傷了自家公司的根底呢?”
當着林穆北的面,尹晚晚本來是想推拒的,可是又看林穆北看都沒看她,心裏也有點氣,索性就沒有推開祁東,反倒還順勢的坐過去了一點。
君天城一直默不作聲的喝酒,饒有興致的看着這一幕,嘴角不經意的撇了撇,挪開眼。
你這樣依着祁東,還想再搭上林穆北?原本他還覺得或許有點戲,平時也沒見尹晚晚這麽傻啊?這樣一看,算了吧,林穆北會看上這個女人才是真瞎了眼!
祁東花名在外,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睡過的女人無數,卻是片葉不沾身。
林穆北淡淡的瞥了一眼他放在尹晚晚腰間的手一眼,垂下眼,沒出聲。
祁東笑了,拍了拍尹晚晚的腿,示意她坐過去,尹晚晚心裏雖然不樂意,但還是坐到君天城那邊去了。
祁東靠近林穆北,低着嗓子說了幾句話,林穆北臉色微沉,皺了皺眉,沒說話,快速的擡頭看了尹晚晚一眼,開口道出一個字:“好。”
君天城訝異的看他,不知道祁東說了什麽竟然讓林穆北這麽快就松了口,不過也暗自松了口氣,他還是有點擔心林穆北和祁東鬧僵的,不過現在看來,祁東對尹晚晚似乎另有目的。
葉思瞳思量着他們大概談完了,才返回來,還沒坐下,林穆北就飲盡杯中的酒,站起來說:“你們慢玩,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說完,拉住葉思瞳的手就出去了。
葉思瞳明顯的感覺到他的低氣壓,不敢違逆。林穆北走得快,葉思瞳只能小跑着讓自己跟上他,等上了車,林穆北遲遲不開車,只陰着臉。
葉思瞳小心翼翼的問:“你怎麽了?”
林穆北不說話,葉思瞳也不知哪來的勇氣,追問道:“你沒事吧……”
話音未落,林穆北就不耐煩的說:“不關你的事!”
好心當做驢肝肺,葉思瞳也有點生氣:“你這人怎麽這樣?我這是關心你好不好?”
林穆北嗤了一聲,“你憑什麽關心我?”
“我們現在是夫妻!”葉思瞳脫口而出,說完就後悔了,這個理由算什麽?他們本來就是在做戲啊!
果然,就在葉思瞳暗暗懊惱的時候,林穆北似笑非笑的打量了她一眼,那眼神讓葉思瞳覺得自己就像案板上一塊豬肉,等着被林穆北剝皮抽筋窺探個仔細。
“你不會當真了吧?”帶着淡淡的嘲笑。
“我……”
“說到底還不是為了錢?”林穆北截斷她的辯解,又加了一句。
葉思瞳頓時火大了:“錢錢錢,你們這種人眼裏除了錢還有什麽?關心你有錯嗎?就算是一個不認識的人我也會問啊?就你一人金貴一點,什麽事都能想到陰謀論上去,你這樣,貴夫人也是這樣!”
看到她生氣,林穆北的語氣更迫人:“你敢說你不是為了錢才答應和我結婚的嗎?”
是啊,她就是為了錢才答應他提出的協議的啊。葉思瞳面色難看,避開林穆北咄咄逼人的目光,從喉嚨裏艱澀的吐出一個字:“是。”
“你在我面前大放厥詞的說不是所有人都為了錢,那麽你,和那些人有什麽區別嗎?”林穆北目光幽深。
葉思瞳扭過頭,不再和他争論,惜字如金的答:“沒。”
“呵。”帶着譏諷。
葉思瞳沒吭聲,眼眶酸澀,她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淚就掉了下來,讓林穆北看見,又沒什麽好話。
她之前只見過林穆北溫柔或冷峻的一面,卻從沒看到過他如此惡劣的一面,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擊潰,一敗塗地,她覺得她現在應該恨死林穆北這個可惡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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