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又是一個林家人

林穆北做了決定,立刻讓人訂了第二天早上前往w市的機票,他本來是打算訂當晚的,但是考慮到葉思瞳懷着孩子,不适合過于奔波勞累,就折中訂了第二天早上的票。

林穆北敢肯定,祁東和達明還沒有談成,不然不會在w市逗留這麽多天,他也就不急于這一時。

夜晚在睡眠中一晃而過,第二天大清早,兩人就爬起來往機場趕,坐在前往機場的車上,葉思瞳還有點打瞌睡,林穆北吩咐司機将車裏的空調打開。窗外灰蒙蒙的,偶爾眼前一晃而過穿着桔色的環衛工,這一天還沒完全開始。

“到了?”葉思瞳迷迷糊糊的蹭了蹭他的肩,問。

林穆北哭笑不得,屈指輕輕刮過她的臉頰,寵溺道:“才剛上路,你繼續睡,到了我叫你。”

葉思瞳點頭,歪在他肩上睡着了。

時間太早,一路順暢,從別墅到機場的路程有一個小時左右,這一次,卻只花了四十五分鐘,離訂的時間還有一刻鐘,林穆北看了眼腕上的表,為葉思瞳勾了勾垂在臉頰上的發絲,不忍叫醒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機場總是比尋常地方人多一些,嘈嘈雜雜。

“還沒到嗎?”葉思瞳稍稍坐起身,有些熱了。

“到了,走吧,記得不要離我太遠,到了w市一定要跟緊我,別亂跑。”林穆北下車為她打開車門,叮囑道。

“知道啦,你從昨晚到今天都說了好多遍啦,我又不是小孩子!”葉思瞳鼓了鼓腮,摟着林穆北的胳膊往安檢處走。

直到登機找到自己的位置,葉思瞳已經瞌睡全無了,她長這麽大,還沒坐過飛機呢!

林穆北拿着一本雜志認真的看着,沒過多久,空姐就過來提示關閉通訊設備。

起飛時的轟鳴聲,一陣劇烈的颠晃感,葉思瞳有一瞬間的窒息暈眩,下意識的緊緊拉住了林穆北的衣袖,林穆北察覺到她的不适,覆住她的手,輕聲說:“過一會兒就好了,別害怕。”

誠如林穆北所說,這種感覺只持續了一會兒,便消失了,取而代之是飛上天的興奮感,窗外的白雲藍天,仿佛觸手可及,葉思瞳貼在窗上,發出一聲驚嘆。

機艙裏很安靜,葉思瞳左摸摸,右摸摸,摸完了覺得沒意思,小聲問林穆北:“我們什麽時候能到w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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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穆北從雜志中抽出視線瞄了她一眼,說:“你睡一覺就到了。”

葉思瞳嘟着嘴,托着腮:“可是我現在睡不着了啊。”說着,她湊到林穆北近前:“這本雜志有什麽好看的嗎?”

葉思瞳看了一眼,“航空知識雜志”幾個大字,葉思瞳嘴角抽了抽:“你對飛機感興趣啊?”

林穆北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雜志:“你想聊什麽?”

“随便啊,我都可以!”葉思瞳立馬精神了,眼冒精光。

他就知道葉思瞳肯定是無聊了,想要找個人說會兒話,但是林穆北本身就不是一個太多話的人,他盯着葉思瞳,半晌不開口。

葉思瞳敗下陣來,搖了搖手,“算啦算啦,我睡覺啦!”

林穆北重新打開了雜志,空姐推着推車過來問他是否要喝點什麽,林穆北擡頭看了她一眼,眼皮忽然跳了一下,還沒開口,就聽到一陣慌亂嘈聲和一聲刺耳的尖叫。

林穆北倏地擡頭看去,就看到一個着裝整齊的男人劫持了一名空姐,鋒銳的匕首抵在空姐白皙的脖子上,腰上還別着槍。他一皺眉,心裏陡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就要越過身邊同樣受到驚吓的空姐走出去。

那名看上去受驚退向一旁靠着他的椅背的空姐忽然手一抽,不知從什麽地方變出一柄小巧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葉思瞳的腦袋。

林穆北身體才站起來一半,緩緩坐了回去,一臉平靜:“你是什麽人?”

“有人讓我們過來請林先生和葉小姐敘敘舊。”女人冷漠的答。

“去哪裏?”他有信心打過面前的這個女人,但是卻不敢拿葉思瞳來冒險。

機艙陷入恐慌,那名劫持空姐的歹徒大聲要求飛機改變航向,乘務和機長通話,沒多久就得到了轉航的答複,很顯然,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行動,這群人,是一起的!

女人從懷裏掏出一枚懷表看了眼,說:“林先生不必恐慌,大概半個小時,就可以到了,只要林先生聽話一點,我也不會傷害這位小姐。”

林穆北深吸一口氣,他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威脅,他緊皺着眉,望着正在沉睡的葉思瞳的眼裏閃過一抹沉思,看來,昨晚首長的到訪已經讓某個人有些按捺不住了。

時間不早不晚,剛好半個小時,飛機穩穩的降落在一片廣袤的空地之上,四周全是廢料與雜草。

就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的時候,機頭的艙門打開,兩個戴着墨鏡的男人手裏拎着沖鋒槍出來,将所有人驅趕到空地上,要求他們雙手抱頭蹲下,所有人都心裏一涼,難道是遇到恐怖分子了?

林穆北和葉思瞳不一樣,他們被那個女人帶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葉思瞳在飛機上半夢半醒的,飛機一停,也就醒了,一回頭想找林穆北,就看到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正指着她的腦袋,吓得不輕,嘴裏的驚叫聲差點就要出來了,幸好林穆北及時握住了她的手,“有我在,別怕。”

林穆北總是如此的自信,好似這世界上就沒有他解決不了的難事,葉思瞳受驚的心髒安定下來,她咽口唾沫,手心裏都快出汗了:“這是怎麽回事,這個……?”

“去見一個老朋友,不會有事的。”林穆北輕聲說,雜志攤開在腿上,林穆北閉了閉眼。

一下飛機,他們就被帶到後面用手铐铐住,蒙住了雙眼,塞進了一輛吉普裏,這段路似乎并不好走,颠颠晃晃的,眼前漆黑一片,葉思瞳握緊了林穆北的手,帶着一絲慌亂,她看不見他。

林穆北的手掌很穩,卻是一言不發。

沒多久,車就停了下來,兩人被趕下車,被帶進了一個滿是香燭味道的屋子裏。

林穆北聽到有腳步聲踱進來,皮鞋的跟磕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眼罩被拿開,亮堂堂的光線刺入眼裏,葉思瞳馬上眯起了眼睛,她聽到林穆北異常平靜的聲音,帶着一點譏诮的意味說:“林宇霄,這麽多年不見,你還是這樣的手段下作。”

“手段還分什麽下不下作?只要奏效了,就是最好的。”随之響起的是一個男人陰冷的笑聲,仿佛有蛇竄竄的從嵴背游走而過,葉思瞳整個人汗毛都要炸開了。

待适應了強光,葉思瞳才看清被林穆北叫做林宇霄的男人長什麽樣子,他穿着一件再簡單不過的白色T恤,長相與林穆北有兩分相似,卻比之林穆北的俊朗多了幾分邪氣。

林宇霄微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看了葉思瞳一眼,那眼中,似閃過一抹憂慮,讓葉思瞳不自覺的往林穆北的方向湊了湊。

“這位就是弟妹?看起來很小啊。”林宇霄笑眯眯的說。

他是林穆北的哥哥?一道念頭從葉思瞳腦海中劃過,但随即又覺得疑惑,既然是親兄弟,為什麽還要用這樣的方法将林穆北劫持過來呢?而且兩人言談之間的氣氛,還帶着些危險的火藥味。

“你費盡心機把我綁來為了什麽事?就是因為你們老頭子昨晚來找我了?”林穆北不想和他扯太多,不耐煩的說。

保镖挪了一張椅子過來,林宇霄坐下,跷着二郎腿,用雙手墊着下巴:“不過是找了你,還不值得我大費周章。”

“之前的事情也都是你做的吧?祁東的事,車禍的事?你把我當做假想敵,現在又使手段威脅我,說吧,你想做什麽?”林穆北冷笑。

林宇霄絲毫不驚異他能猜出來,不然他也不會這般看重他這個弟弟,臉上的笑意淡了下去,悠悠道:“你是我弟弟,我不想對你動手,可是你這個人又太犟,太難以掌控了,讓我不得不對你多上了幾分心。”

林穆北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不說話。

林宇霄繼續說:“你和我好歹還有一層血親在,雖然我并不想承認這件事。我不會殺你,不過我也不希望你一直待在我眼前晃悠,我會送你去一個環境優美,适合養老的地方,你可以在那裏繼續享受上等的生活,吃喝玩樂樣樣不缺,這是我這個哥哥唯一可以為你做的事情了,你覺得呢?”

林穆北眼睛很快速的眨了一下,說:“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你和我的恩怨,與這個女人無關,你放了她,我跟你走。”

“人們都說你們夫妻恩愛,弟妹如果走了,我還擔心你安不下心來。”林宇霄如是說。

“呵,她不過是我随便找來的一個替身而已,有什麽安不下心的?”

“穆北啊。”林宇霄啧了一聲,似乎很苦惱的樣子:“既然你不在乎她,又何必管她死活呢?這可不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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