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無人露面
“我知道,你不用擔心。”首長站在紅木窗邊,啜着杯裏的熱茶。
“首長!您應該知道,自上次荒島搜救的事情後龍安小組的人就對您頗有微詞,軍中的高層也表露過不滿,幸好搜救過程損傷不大,現在如果為着機密的事将龍安小組得罪了,得不償失啊首長!有心人拿洩露****的事情做文章,就很危險了。”
“嗯,那就把荒島上的軍隊撤了吧。”
“首長!”
首長轉身,面上表情毫無波瀾:“連家那孩子怎麽樣了?”
“說是子彈穿顱,命是保住了,其他的難說。”
“哦,讓龍肆派人去查吧,龍安是國之利器,有人在龍安眼皮子底下搞事情,他們不管管說不過去。”
“這……”
“有什麽不對嗎?”首長回到辦公桌前,揉了揉太陽穴,語氣嚴厲的道:“如果龍安連這點保障都給不了,拿來當國寶供着嗎?”
中年男子嘴角提了提,勸說沒有出口,立正敬禮:“是!”
林穆北看完龍安的資料就銷毀了,回房在葉思瞳身邊小睡了片刻,又馬不停蹄的趕到公司,從君天城的事情上,林穆北深感不安,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徹公司的賬務,不能有一絲疏漏,要最原始的賬本。
財務部的人忙得焦頭爛額的,産品部和采購部也好不到哪裏去,市場部連帶着也忙了起來,所有的訂單,業務,統統進行了重整,為此,林穆北還特意将公司高層人員進行了微調。
從趕到公司後一個小時一直在開會,這不查不要緊,一查還真就查出了不小的事情來,倉庫那邊的情況最為嚴重,財務次之,和君氏集團合作的項目也因忽然收到的君氏傳真而不得不停滞,林氏今天一天都人仰馬翻的,所有人忙得不可開交。
龍泉那邊的項目本來已經建成了,但還是遇到了各種問題無法交接,最後下了幾位經理的職,讓人事重新招人補缺,由林穆北親自面試。
散會後天都黑了,早就過了下班的時間,會議室空了,但燈還亮着,林穆北仰在椅子上閉了閉眼,神情疲憊。
他忽然想起那天壽宴上林宇霄似無意提及的關于林氏涉及地産的項目,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林宇霄為什麽無緣無故的提及地産,是暗示,還是宣戰?他有點不明白林宇霄的意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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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公司目前的現狀來看,林穆北清楚的知道一定是林宇霄做了什麽手腳,資金鏈都差點斷了,但是林宇霄不是被首長禁足了嗎?哪裏還能跑出來興風作浪呢?
林穆北思索着,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屏幕忽然亮了起來,有電話進來了,是葉思瞳的。
林穆北敲桌子的動作頓了頓,很快接了起來。
“穆北,你在哪兒?”葉思瞳的聲音聽上去帶着些許的擔憂。
“在公司呢,才散會,怎麽了?”林穆北冷峻的神情軟了下來,不自覺的帶了幾分笑意,柔着嗓子問。
“沒,我看你這麽晚了還不回來,有點擔心。”
“沒事,我好好的,誰敢動我?”說起這個,林穆北的心又沉了許多,敵人在暗他在明,葉思瞳心有惶惶很正常,就像連烨和君天城身邊那麽多保安,不也一樣出了事嗎?
“你今晚要加班到很晚回來嗎?我去給你送點吃的吧?”
林穆北吸了口氣,擰着眉:“你好好在家裏待着,懷着孩子了,別到處亂跑,昨晚就不該叫你去熬夜的!我馬上就回了!”
“好吧,你……你路上慢點開車。”
收了手機,林穆北收拾了東西,公司的人已經都走光了,他看了一眼黑漆漆的辦公大廳,下樓取車回去。
別墅的燈還亮着,屋外的燈光是暖黃的色調,配着冷色調的路燈,林穆北停好車進屋,就看見葉思瞳正抱着枕頭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裏放着小孩子看的動畫片。
門開的聲音驚到了葉思瞳,她擡眼瞧見林穆北站在玄關處,從沙發上爬起來,打了個哈欠說:“你回來啦?我讓管家把飯菜熱過了,你吃完飯早點睡吧。”
葉思瞳說着,穿着拖鞋一步一緩的上樓,抱枕都忘了放下。
林穆北看着她深一腳淺一腳的,真怕她一個沒踩實摔下來,忙過去扶她,被葉思瞳推開了:“你去吃飯吧,我回房先睡了,好困。”
等葉思瞳上了樓,林穆北望着半掩的房門,周身的疲憊似乎緩解了許多,坐在之前葉思瞳坐的位置看電視裏放着的動畫片,感覺還挺有趣的。
一集放完,又開始放廣告,林穆北關了電視,陣陣飯菜香味勾得他發饞,菜色都是他喜歡的。
晃眼就到了周末,一切風平浪靜,那一晚上的車禍事件最後報紙上也只是一筆帶過,沒有詳細,葉思瞳這幾天都有些提心吊膽的,也不敢往家裏回。
林穆北看在眼裏,疼在心裏,這幾天林氏狀況頻出,他忙得不可開交很少能顧上葉思瞳,晚上回去了,葉思瞳又睡得早,索性趁着周末閑了點打算帶葉思瞳出去走走。
葉思瞳這幾天都靠着這些書來打發時間,懷孕了林穆北都不讓她去上班了,她捏着書頁,想了想:“去哪裏呢?”
“你想去哪裏?”林穆北問:“去商場逛逛嗎?”
他記得大多女人都挺愛逛街的,可是直到今天葉思瞳好像除了吃住都沒花過他一分錢。
“不了吧,商場人好多,又吵,我不喜歡。”葉思瞳搖頭。
“那去人不多的地方?去俱樂部的包廂?”
“就你跟我,也不好玩呀。”葉思瞳從躺椅上站起來,将書放在窗臺上,伸着懶腰:“就在家不好嗎,不要出去了嘛。”
“這樣天天窩在家裏不無聊嗎?人都懶了。”
“不無聊啊,我覺得挺悠閑的。”
最後葉思瞳還是被林穆北拖了出去,哪兒也沒去,就在附近散步,葉思瞳一邊走一邊埋怨:“這麽大太陽,我防曬霜都沒來得及抹呢,回去就成非洲人了。”
葉思瞳叨叨着,林穆北忽然一扯,将她扯進懷裏,一個人攔住了所有的陽光,陰影穩穩的罩着葉思瞳。
葉思瞳猝不及防的撞進他懷裏,想要掙出來卻被他緊緊摟住動彈不得,葉思瞳臉上一紅,無力的推了他一把,嗔道:“幹嘛呀,還在外面呢,有人!”
“思瞳,有我在,你不用害怕,沒有人敢動你的,你還可以像以前一樣出去玩,不用天天悶在家裏看書。”
“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推的動作停滞,葉思瞳咬着唇,悶悶的道。
林穆北感覺到襯衣上隐隐的濕意,葉思瞳在害怕什麽他一清二楚,無非還是忌憚着上次被綁的事情,害怕那些人拿她做籌碼威脅自己,于是連門也不敢出了。
“你這樣會悶出病來的。”林穆北的聲音低低的,低得猶如輕喃,卻清晰的鑽入葉思瞳的耳膜裏。
她是真的害怕啊,好好的一場車禍,卻演變成了刻意的謀殺,就像他們當初好好的乘坐飛機,卻遭遇劫機被送到荒島上一樣,回來沒多久,又是一樁樁的事,以致于現在林穆北一出門她就開始提心吊膽,回來的晚了便開始打電話,葉思瞳覺得好疲累,精神越來越不濟了。
有時候半夜做噩夢夢到槍響林穆北倒下,大汗淋漓的驚醒,再也睡不着。
林穆北拍着她的背,任由她在懷裏抽泣,良久,才說出一句:“今天是三月之約的最後一天,你如果反悔了想離開,現在還來得及。”
“你這話什麽意思?”葉思瞳顧不得淚水,仰着頭不敢置信的望着他的下巴。
遠處的河堤上還有綠色的柳樹,這個時節的它一點也沒有少女該有的姿态了,好像知道秋天将至,終會枯黃一般。
“現在比上一次的情況要危險多了,如果說這次才是游戲的開始的話,上次僅僅只是一個警告而已,你這個時候離開我,宣布解除婚姻,就不用這麽提心吊膽了。”
葉思瞳臉色蒼白,一字一句的問:“林穆北,你是不是混蛋?你明知道我不是怕他們把我怎樣,我只是擔心你啊!”
林穆北一疊聲的說知道,葉思瞳不肯罷休,使勁的錘着他:“你是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上次荒島的事情後我和你就是一起的了就算我離開你,離得遠遠的,他們還是會找到我,我什麽也沒說過,你有征求過我的意見嗎你就想又推開我?你有什麽資格替我做決定?我說的喜歡你,不止是說說而已,你到底明不明白啊,林穆北!”
林穆北聲音顫抖的說:“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可是思瞳,我擔心,我不知道背後的人是誰,可對方卻知道關于我們的一切,我害怕失去你……”
他們在這裏光明正大的互說衷腸,完全不知道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有一個穿着黑衣帶着黑帽的男人,手裏拿着相機,發出一連串輕微的“咔嚓”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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