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觀舞風姿
觀舞臺的前方早已聚集了無數客人,坐在最前排的自然是那些達官顯貴,纨绔子弟,他們正在吃瓜果品香茗,交頭接耳,談談笑笑。身份普通的來客只能站着,男的女的都有,都擠到訴情橋邊來了。
“啪嗒!啪嗒!”一連串的鞭炮聲響了起來,接着便是“咻!咻!咻!”煙花沖上夜空,在最适合的位置上炸開,不久便只剩下袅袅青煙,衆人一陣歡呼,紛紛拍手呼道:“洛舞!洛舞!洛水夜舞!”
于是,這個時候,琴聲響起,鐘罄不斷,接着便從舞臺後面邁出十幾個衣着光鮮的舞妓,蓮步走來,舞姿輕盈,對到場的觀衆眉目傳情,秋目閃閃。衆人平靜地看着,貴賓席上的人似乎對這些他們覺得平凡的舞妓看得有點不耐煩了,便有一人說道:“這洛舞我從未見過,也不知道這個人會不會如楊兄你所說的一般傾國傾城。”
這時旁邊的一個白衣秀士別過頭來,打開手中的折扇,慢慢扇道:“趙兄,聽楊某的決計不會錯,她可是享有‘洛水女神’之稱啊!”那位姓趙的男子眉毛一揚,也打開手中的折扇,說道:“東漢三國時期,話說南有二喬,北有甄宓,怪不得後來會有曹植在《洛神賦》中用那些纏綿悱恻之說來描述洛水女神,也就是他的嫂嫂甄宓,只不過,你所說的這個洛舞,她能承受得起‘洛水女神’這個稱號麽?”
姓楊的那位男子笑了笑,又說道:“那曹子建用‘仿佛兮若秋雲之蔽月,飄飄兮若風流之回雪’等等來形容甄宓,呵呵!我覺得洛舞就是眨眼之間,雙眸閃耀,仿佛兮若明珠之絢爛,揮揚之際,身段柔軟,搖擺兮若流蘇之妩媚!在我眼中,洛舞比那甄宓還更勝一籌,只是小弟辭藻枯竭,她的美我實在是難以言表了!”說話間,他雙眼宛如一波秋水,溫柔至極,不斷搖頭感嘆。
那姓趙的男子見他如此陶醉,于是眉毛又揚了揚,兩眼忽然有了幾絲光彩,說道:“哦?那我倒要見識見識一下楊兄口中的‘洛水女神’了!”
臺上的舞妓依然在柔情萬種地揮舞着,衆人都等待着洛舞的出現。
揚州城的夜空,月亮被雲朵給蓋住了,顯得夜空有幾分陰森的感覺。這時,在遠處的空中竟騰空駛來一頂轎子,從遠處看,四個轎夫衣着打扮一模一樣,皆穿藍色衣衫,頭戴藍色冠帽,他們擡着轎子在空中前行,從近處看,只覺得這四個轎夫個個模樣俊朗,頗有年輕的活力。此時,他們駛到了離攬薇院不遠的上空,這時轎子卻停下來了,轎中之人說道:“薛清,下面發生什麽事了,怎麽這麽吵?”說這話的是一個少年,話語低沉,也很悅耳。
“回少主,下面好像有人在跳舞呢!”位于左前方的轎夫回答道。
“我出來看看!”轎中少年說道。那叫薛清的轎夫聽罷立即将簾子揭開,此時,從轎中邁出一個白衣少年,此少年生得一副如玉的面孔,一雙鳳目,寒星閃閃,入鬓劍眉,英挺大氣,高鼻梁,薄嘴唇,他約莫十四五歲年紀,身長卻與四位轎夫相當,他雙手負在身後,那雙頗具鋒芒的雙眼正在往攬薇院的觀舞臺觀望。不多時便轉過身來饒有興趣的說道:“我們下去看看吧!”
此時,薛清點頭稱是。“少主,把這個戴上!”薛清身旁的另一個男子将一垂有白紗的鬥笠遞了過來。少年接過,望着手中的鬥笠,繼而擡頭笑道:“薛明,想得周到啊!”說罷,少年将鬥笠戴上了,那俊逸的臉龐立即模糊起來。
薛清薛明等人擡起轎子,飛快往攬薇院飛去。轎子在訴情橋邊停了下來,許是衆人的心思都在等待洛舞,所以沒有人發現空中竟會降下一頂轎子來。五人走了過去,來的人實在太多,少年等人也只能站在訴情橋上往觀舞臺望去。
觀舞臺上,那十幾個舞妓還在不停地舞着,雖然舞樂清脆悅耳,但有的觀衆早已呵欠連連了。
薛清覺得這訴情橋離觀舞臺尚有一段距離,生怕不方便觀看,于是低聲說道:“少主,要不我們四人給你擠出個道兒來讓你進去看看?”
白衣少年轉過臉來說道:“不必了,我覺得這兒挺好的!”語畢之後,少年輕身一躍,立在了訴情橋的扶欄上,他衣袂飄飛,發絲随着夜晚的清風飛揚,說不出的潇灑俊逸。薛清等人擡頭往觀舞臺望去,只見他身旁的一個細皮嫩肉的男子眯着眼看着,接着又揉了揉雙眼,又去張望觀舞臺,重複幾次,後來才問道:“少主,你可看清楚臺上那些跳舞的模樣嗎?”
沒等少年答話,薛清卻說道:“薛月,你這不是瞎子照鏡子嗎,多此一舉!少主他有千裏眼,臺上的歌姬舞姬少主他自然看得一清二楚啦!”說到此處,白衣少年轉過臉來笑了笑,然後說道:“薛月,要不要我幫你物色一個呢?”薛月的臉刷刷地紅了起來,連忙說道:“少主美意,薛月怎但當得起呢?何況……何況……”薛月聲音愈來愈小,後來小到聽不見了。
“何況什麽?”
“我,我如今還是青頭小子一個,那,那等事我還不會幹哩!”話一說完,頓時惹來薛清薛明的爽朗笑聲,白衣少年說道:“我只說幫你物色一個,你立馬會想起那等事,還說是青頭小子哩!我看你啊,比我們誰都明白那等事!”說罷,薛清薛明笑得更大聲,連少年身後那個一直不說話的男子也笑了起來,薛月用手拍了拍這個男子道:“嘿!薛風,你也取笑我?”那叫薛風的男子沒有答話,只是抱着雙臂,也往舞臺看去,薛月覺得自己打了一個啞炮,于是沒好氣地又看往舞臺。
“轟!”一朵七彩煙花在空中立即綻開,七片不同顏色的花瓣向四面八方飛去,而後化作無數粒小花,看似夜空之中的閃爍繁星,待煙花熄滅之際,衆人往觀舞臺望去,這個時候,那些舞妓輕盈地往觀舞臺中間退去,水袖輕拂,半跪在地,臉朝上空。這時伴樂也停了下來,衆人突然靜得鴉雀無聲,紛紛看向舞臺的上方,也就在這個時候,好像有人在上空灑下花瓣,一片,兩片,接着便是衆花齊下,使人看得眼花缭亂,遠處的白衣少年立即看着上空,只看見上空是那剛才煙花燃放所遺留下的青煙,卻沒有任何人。
坐在貴賓席上的達官顯貴們一時也是頭暈眼花,只聽那姓楊的年輕男子說道:“趙兄,我看多半是輪到洛舞出場了!”那姓趙的男子立即兩眼放光,高興又焦急地等待着。
琴聲“噔”的一聲響起。比起先前,這琴聲有幾分鬼魅,少了幾分歡樂,多了幾分凄然。
“啊!有人從空中下來了!”衆人之中忽然有一人尖叫。
衆人連忙看着舞臺上空,此時,空中竟慢慢地降下一名舞妓,雙手交疊置在雙肩上,白色衣裙,鵝毛披肩,素白水袖,纖細的雙腳上還系着鈴铛,她頭戴鵝毛羽冠,只不過玉臉用白紗給掩住了,只露出兩只水汪汪的眸子,額上捆着一串白色瑪瑙,眉心上還點有一梅花印,縱使看不清全部,光是她那迷人的雙眼早已勾了一部分人的魂了。
“啊!她是洛水女神麽?”有一人喊道,衆人也興奮起來。
薛清等人只是看見一舞妓從空而降,雖沒有看清楚臉,但看到衆人的反應竟是如此的激動,于是心中也明白了幾分。“少主,此時臺上剛出來的這個舞妓長得如何?”薛月問道。
少年沒有答話,仍是目不轉睛的看着那個白衣舞妓。薛明見薛月又打了一個啞炮,又覺得自己看也看不到,沒多大意思,于是過來和他說話,“薛月,別打擾少主,少主這是要給你好好的找個媳婦了,你看他看得這樣認真,呃,我們跟了少主這麽多年,少主對我們也真是不錯啊,今天你這小子運氣好啊,嘿嘿,少主會親自為你做主的!”薛月只覺得薛明說的可信可不信,又擔心子說出話來又惹得他們笑話,只是甩了甩頭,故作不答。
那白衣舞妓在空中轉了幾圈,水袖柔和地甩動,宛若仙子一般。衆人一時看得美滋滋的,此時,那舞妓雙腳着地,舞了起來,她舞的正是“仙雲攬霧”,而且全過程一節不漏,貴賓席上那姓趙的一眼都不離開那白衣舞妓的說道:“楊兄,這是洛舞嗎?”
那姓楊的男子扇了扇扇子說道:“雖說這舞妓舞藝非凡,不過她好像不是洛舞!我看啊,洛舞定是要演壓軸戲的!”
那姓趙的男子說道:“那我要等等了,不過這白衣舞妓也不錯的!要不,洛舞給我,這白衣舞妓給你算了,嘿嘿!”
那姓楊的不答,還是頗有耐心的等候着。
那臺上的白衣舞妓真的不是洛舞,而是朱佳兒。只是奇怪的是,她把“仙雲攬霧”演得與洛舞不相上下,沒有隐去那一節,而且身子還能騰空,這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轟!轟!轟!轟!”四聲巨響,衆人擡頭望天,看見空中明亮的煙花又炸開了,出現了“洛水夜舞”四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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