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他在亵渎她。◎

主卧與次卧相鄰, 裝修風格是大差不差的性冷淡風格,僅僅只是個次卧面積都快有她之前卧室的兩倍大。

空曠而冷肅,許奈奈走進去便打了個寒戰。

她不由得懷疑他是怎樣一個人在這種環境待下去。

林汀雲在後面為她打開卧室燈。

男人彌散的荷爾蒙給室內清冷的空氣增添了幾分溫度。

“謝謝。”許奈奈捏着袋只剩的一只U盤, 尴尬地說,“我可以借一下你的電腦嗎?........昨天火燒的急,就只拿出來一只U盤。”

林汀雲斂目。

女人額頭紗布潔白,白皙的手腕上還有刮傷。

白天的新聞播報中, 這次火災只有一人受輕傷, 可是連住在一樓的始作俑者都全身而退。

“是為了搶救U盤受了傷?”他問。

許奈奈更不自在了:“........畢竟裏面有太多數據, 你們公司下個月第二篇專利的大部分重點都在裏面。”

林汀雲喉結幾番滾動, 終是沒有說什麽。

他轉身去外面,許奈奈連忙跟上去。

.......

客廳巨大的落地窗前是一處小吧臺, 橙黃的小燈在頭頂排列齊整,玻璃窗上倒影出兩個人并肩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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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奈奈坐到他旁邊。

男人的筆記本如他人一樣簡約, U盤插上, 界面彈出, 許奈奈松了口氣。

還好沒有損壞。

微信異地登錄需要兩個好友驗證, 許奈奈正躊躇着, 林汀雲已經将驗證碼發過來,又給于紹撥了個電話。

不一會兒微信顯示登錄成功,電腦震動不斷, 全是從昨晚到今天不少人看到新聞發來的消息。

其中最多的就是萬施月和程可檸, 名為【淮宜無敵霹靂螺旋三大美少女】的微信群直接99+。

許奈奈眉心跳了跳。

【萬施月】:許奈奈你怎麽不接電話??

【萬施月】:你還活着嗎???

【程可檸】:我怎麽看那個被擡上救護車的輕傷人員長得這麽像她呢?[圖片]

【萬施月】:我去, 哎有一說一, 那消防員身材不錯

【程可檸】:...........

【程可檸】:[離譜JPG.]

許奈奈硬着頭皮打了一句話報平安。

【許奈奈】:活着, 房子沒了

【萬施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萬施月】:早就跟你說換個好房子, 非要住那種老破小

【萬施月】:不過被猛男抱的感覺怎麽樣?

許奈奈:“...........”

許奈奈太陽穴突突直跳, 她完全不敢看身側人的臉色:“補辦身份證需要我的戶口本......我現在沒手機收貨.......”

“可以寄給我。”林汀雲慢條斯理地晃着手裏的玻璃杯,好像完全沒有看見剛剛發生了什麽。

許奈奈已經不知道怎麽再說感謝。

【許奈奈】:我的身份證被燒了,需要戶口本補辦,你們誰在淮宜,能幫我去家裏拿一下嗎?

【萬施月】:[定位]

【萬施月】:在意大利翡冷翠約白人哥哥

【程可檸】:我幫你寄@Nacia

【萬施月】:?你不是在橫店陪于嘉禮跟組

【程可檸】:[我對男人過敏JPG.]

【萬施月】:?

許奈奈給他騰出位置:“你的具體地址是.......”

林汀雲轉過電腦,在她的對話框裏打下自己的住宅地址和電話姓名。

許奈奈按下發送鍵。

剎那間,群裏炸開般冒出滿屏問號。

【萬施月】:收貨人誰???

【程可檸】:你怎麽回事???@Nacia

【萬施月】:你什麽時候跟他搞一起去了?!!

啪!

許奈奈在事态失控之前關上電腦。

“那個.......”她斟酌了下語言,“萬施月你還記得吧?”

林汀雲側目看她:“淮大物理系萬教授的孫女?”

........這語氣怎麽正經地完全不記得人家大張旗鼓追過他?

算了,不記得就不記得,再多說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嗯。”許奈奈含糊地別了下頭發,“我可能還要借用你的電腦一會兒......還有些數據沒有處理完,我的學生快要畢業答辯了,要的比較緊。”

“沒事,不急。”

許奈奈怕打擾到他,抱着電腦去了次卧,并順帶着将他給自己送的換洗衣物一道帶了進去。

卧室門很輕地阖上,林汀雲坐在吧臺邊,凝望她窈窕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

........

主卧與客廳同處一方,相似的落地窗連通同樣的海面。

林汀雲站在窗邊,修長的骨指間夾着一只雪茄,袅袅藍煙從他唇邊緩緩升騰,迷亂了他深邃的眸。

沒有人煙的偌大房間、永遠不會有人踏足的第二居室、除了醫生再也不會有人為他泡過的蜂蜜水。

他早就習慣如海面無垠的黑暗與寂寥,生命宛若一潭死水,心髒跳動的節奏枯燥乏味——

直到現在。

一牆之隔的另一邊,傳來浴室水流的嘩啦聲。

是她在洗澡。

林汀雲夾緊指間的雪茄。

他強迫自己将視線落至窗外廣袤黑邃的海平面,濃厚的尼古丁麻痹神經,水流聲卻仍然清晰可聞。

林汀雲試圖閉上眼,可女人白嫩的脖頸、脆弱又倔強的眼神,以及那次傾盆大雨的黑夜撞上自己胸口的柔軟,都在視線阻礙的黑暗裏成千上萬倍放大。

渾身翻湧的血液一觸即然。

這是一種過往二十七年多的人生中前所未有的陌生心悸。

即便沒有實戰經驗,但他到底是個功能正常的成年男性,他很清楚這種沖動源自生命本能。

林汀雲煩躁地掐滅雪茄。

他扯開領結和衣衫,走進浴室将冷水開到最大。

冰冷的水柱兜頭傾覆,男人背部肌肉.溝壑分明,凸起的脊骨上布滿針孔的疤痕,水流蔓延過狹窄頸瘦的人魚線彙聚。

他單手撐住白淨的瓷磚牆面,手背青筋暴起。

不可以。

林汀雲猛地睜開眼,水珠順着他高挺的鼻梁一滴一滴彙聚。

如果只是尋常一次發洩,他當然能繼續下去,但現在的沖動是如此不純粹。

他在亵.渎她。

意識到這一點,林汀雲呼吸淩亂,他緩緩松開手,仍由水流沖刷那股蠢蠢欲動。

........

遠寧縣是大淮宜市下的小縣城,程可檸花了半天時間去許奈奈老家取了戶口本。

為了不讓她家裏人擔心只說是工作上的事情需要,許家兩老不疑有他,便将戶口本交了出去。

第四天,戶口本終于寄到鷺城,許奈奈馬不停蹄地去派出所補辦,卻被告知異地補辦身份證需要等上六十天。

而鷺城房價頗高,鷺城大學周圍更是寸土寸金,許奈奈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适的住房,本地也沒有租房的朋友,只好繼續滞留在林汀雲家裏。

.......

鷺城大學,納米材料與生物醫藥國家工程實驗室。

許奈奈結束一天的工作已經是晚上十點。

校門口人煙寥寥,只有一名老人家縮在角落,身前擺了一攤還沒賣完的小白菜。

許奈奈折了下路線:“老人家,這個怎麽賣?”

老人質樸地笑了笑:“一起打包兩塊錢給你。”

“好,我全要了。”許奈奈掏出兩枚硬幣,老人家用藍色塑料袋将一大捆小白菜全部包起來。

終于賣完菜的老人家揣好兜裏零散的紙幣硬幣,騎着破舊的老式自行車消失在茫茫夜色裏。

許奈奈拎着塑料袋遠望老人家的背影消失,剛一轉身便見那輛熟悉的黑色賓利正在路邊打着雙閃。

看樣子已經來了有一會兒了。

她走過去,車門咔噠一聲打開。

“這是?”林汀雲單手扶着方向盤,朝她手上挑眉。

許奈奈:“買點菜可以在家........”

話說到一半她倏然停頓。

是了,現在她寄住在林汀雲家裏,不是那個可以自由做飯的教師公寓。

“.......我習慣了,”許奈奈抱歉地笑笑,“會不會弄髒你的車?”

“不會。”

臨海別墅地勢偏僻,園區範圍巨大,打車也打不進去,因此這幾天林汀雲總會在她下班時順帶一程,畢竟鑫瑞大廈和鷺城大學隔得不遠。

林汀雲啓動引擎,又問:“習慣什麽?”

許奈奈抱着塑料袋,反應過來他在問自己:“這裏不讓擺攤,但總有些農民會在城管不在的時候擺攤賣菜,我偶爾碰見就會多買一點,反正很便宜。”

林汀雲:“不怕買到壞的嗎?”

“當然不會,”許奈奈輕笑,“你大概不知道,其實這種農民來賣的菜才是最新鮮的,這些大都是他們自己親自耕種每天現摘,農藥很少。”

林汀雲:“你很懂這些。”

“因為我家也是這樣,”許奈奈撫平懷裏塑料袋的褶皺,“我小的時候爺爺也會經常天不亮就起床賣菜,然後在鎮上到處躲城管,晚上賣完才會回來。”

她的聲音很輕,只是在訴說一件對她來說無比尋常的小事。

林汀雲心口仿佛被春日的夜風裹挾,他忽然很想知道她生長在什麽樣的家庭裏。

“你的童年一定很快樂。”他說。

“嗯?”

林汀雲狹長的黑眸半掩在駕駛位的黑暗中。

他低聲詢問:“能看到活的雞鴨豬羊,還有很大的曠野和稻田,是嗎?”

許奈奈忍俊不禁:“你沒見過嗎?”

“沒有。”林汀雲側目,“我很少出門。”

許奈奈了然。

以他的家世大抵也接觸不到這些。

“不過我剛剛買菜的時候.......忘記我現在還住在你家了,”許奈奈不好意思地說,“你家開過火嗎?”

林汀雲抿唇緘默:“.........”

許奈奈已經知道答案了。

她摩挲懷裏的塑料袋,忽然想到什麽。

“你現在餓嗎?”許奈奈眨了眨眼睛試探。

林汀雲垂眸看她,‘不餓’兩個字到唇邊,變成了:“可以吃。”

許奈奈自動忽略他話語中的別扭,指了指不遠處的夜間超市:“那我們在那裏停一下,我去買點配料,對了——你能吃辣嗎?”

“.......能吃一點。”

“蔥、香菜、姜都能吃嗎?”

“......可以。”

“你還有什麽忌口嗎?”

“沒有。”

關上車門之前許奈奈又折回來問了一句:“喝的呢?不能喝酒的話酸奶怎麽樣?我覺得蘆荟味的很好喝。”

林汀雲擡眸:“都随你。”

“好。”許奈奈笑着朝他揮手,然後小跑進了超市大門。

副駕駛座位上藍色的塑料袋因為主人的離去發出輕微的響聲。

林汀雲單手撐着方向盤,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裏都未收回視線,隐匿在暗處的黑瞳晦澀不明。

他已經數不清自己究竟獨自生活了多少年。

........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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