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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很熟嗎?”林暮煙說, “據我了解,這些導演多少都是有傲骨的,才不會給有錢人的情人拍電影。”
席聞均笑說:“我也就哄哄你。”
林暮煙眸光一頓, 她原本是想拿話來惡心席聞均的, 誰知他并未否認, 無論是溫汀這人存有傲骨,還是——她是他的情人。
不過這心境只在一瞬,她既承了席聞均的帶來的利益, 又是拿不上臺面的關系,和情人又有什麽兩樣。
何況, 她也不期待, 別的關系。
見林暮煙不說話, 席聞均以為自己玩笑走開過了,忙解釋:“逗你玩呢。”
他發動車子,轉動方向盤将車開出去,邊說着:“你要真想跟他合作,不過一句話的事。”
“算了。”
席聞均淡淡瞥了她一眼:“想不想?”
這話再次問出口, 林暮煙難免不會心動, 溫汀拍的電影她看過許多遍,也算是她半個偶像。
她抿了抿唇, 小心翼翼地說:“想。”
“行。”席聞均笑了聲,轉了方向盤,“這事我來安排。”
之後車內便無人開口,中途會有電話來催,席聞均不耐煩地應了幾次之後将手機靜了音。
林暮煙側眸看了眼, 依舊不語。
等車停下, 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 憋挺穩後,林暮煙推門下車,掃了眼周圍倒是十分驚訝:“怎麽是這?”
周圍沒什麽建築物,只有停車坪的對面有一座體育中心,中間隔了好大一片空地,太陽照下來,在早春倒是曬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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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聞均關上車門,順勢牽起林暮煙的手,拉着她過去:“這怎麽了?”
“我還以為會是喝酒打牌之類的。”
席聞均很會抓關鍵詞,牽起嘴角,笑問:“之類?還有什麽?”
林暮煙沉默了會兒,才回道:“真要我說?”
“說。”
“左擁右抱那種的環節。”林暮煙誠實道,“這麽說能理解嗎?”
席聞均哂笑一聲,淡淡道:“沒那愛好。”
林暮煙說:“所以看到是體育中心,還蠻驚訝的。”
傳言裏,席聞均是個浪蕩子,身邊女人從未缺過。可如今看來,或許流言并不真。
至少沒外面傳的那麽誇張。
席聞均解釋說:“來打球,不幹別的。”
“我不會打球,來也能看着。”
“我教你。”席聞均看向林暮煙,目光微微垂下,“不難。”
“算了吧。”林暮煙打退堂鼓,“你和你的朋友一起就是了,不用管我。”
席聞均忽而笑了,低聲說:“你身體素質這麽差還不鍛煉?”
“不差啊。”林暮煙很認真回答,“我很少生病的。”
“是。”席聞均靠在她的耳邊,“反正每次做完起不來的又不是我。”
林暮煙被他說的雙頰微微發燙,只能答應下來:“我讓你教就是了。”
走了好一段路才到體育中心門口,席聞均帶林暮煙去了更衣區,這會兒時間接近傍晚,來的人不少。
席聞均給了林暮煙一套球衣,要她去女更衣室換,換完之後在進來的地方等他。
林暮煙接過直接進去,更衣室裏面沒什麽人,只有幾個女孩子在聊天,手裏還拿着羽毛球拍。
她換好之後便出去了,順着剛進來的路走出去,看見席聞均的背影,來到了他的身邊。
席聞均穿着白藍色球衣,和她身上的是同一個款式,他的是五號。他們認識這麽久,看他一直都穿着深色系的衣服,且許多時候都是西裝居多。
他的面容清絕,這一次,倒多了幾分少年的青澀。
林暮煙多看了幾眼,被他一個響指叫醒:“哎——收收。”
她看過去,茫然問:“什麽?”
席聞均揚了揚下巴,指着身後的那群少年,說道:“還看。”
林暮煙這才反應過來,無奈道:“沒看他們。”
“是麽?”席聞均低下頭,湊近些,“那是看我?”
林暮煙不願回答這問題,推開席聞均往前走,好在有路标,不至于她分不清方向。
到了場館,裏面看着有十來號人,場上打球的有七八個,旁邊坐了三個小姑娘在喝彩。
除了上次見過的徐程,其餘幾個人,林暮煙沒什麽印象,不過她的第一印象看着都不像什麽正經人。
至于溫汀,林暮煙只在電影頻道的采訪和發布會見過,在這幾個人裏,顯得更瘦弱更文藝些。
其中有個眼尖的先看到他們,朝着他們招了招手:“哥,快點。”
一群人才順勢看過來。
席聞均帶着林暮煙過去,摟着她的肩膀,關系不言而喻,還特地介紹溫汀給林暮煙認識。
林暮煙颔首,笑了笑。
溫汀不比其他幾個吊兒郎當,同林暮煙握了手,誇她本人更漂亮。
“這不是那明熾女朋友嗎?”有人打趣道,“還真讓你搞到手了?”
席聞均一個眼神遞過去,那邊立刻噤聲。
林暮煙臉色沉了幾分,沒有說話。
“你小子不會說話就閉嘴吧。”
說話的人是陸易琛,他推開男人,走上前,看見林暮煙換了球衣,笑着說:“林小姐以前打過球嗎?”
林暮煙搖頭:“沒碰過。”
“你們打你們的。”席聞均說,“我來教她。”
林暮煙趁機說:“沒事,你跟他們一起吧,我在旁邊給你遞水。”
席聞均側眸看她:“別想偷懶。”
一群人見狀,附和着席聞均:“林小姐就讓他教吧,聞均可是有省隊的水平。”
林暮煙真是苦不堪言。
徐程笑說:“讓他教,林小姐還有力氣回去嗎?”
“這叫什麽話?”有人不大正經,“抱回去不就得了。”
席聞均懶得搭理他們,給林暮煙懷裏塞了個球,讓她去球框下面找找感覺,自己過會兒去找她。
林暮煙抱着球趕緊逃離現場。她裝模作樣地在地上拍了拍,好幾次都沒拿穩,時不時追着球滿場跑。
徐程看見後指給席聞均:“怎麽沒看上去那麽聰明?”
陸易琛接話,唏噓道:“要是聰明,也不會被男人騙。”轉頭又問席聞均,“是不是啊哥。”
席聞均瞥了他一眼:“多嘴。”
再沒說幾句,席聞均過去找林暮煙,教她怎麽投籃和運球,只是她的運動細胞太差,簡單的動作要反複許多遍。
席聞均也不急,慢慢教她。
場地很大,兩邊說話總有回音,林暮煙隐隐聽見那邊在聊些什麽,似乎在說席聞均難得來一次,還去教姑娘打球了。
見林暮煙在發呆,席聞均擡手敲了敲他的腦袋:“專心點。”
“哦。”
打了幾個小時,林暮煙累的不行,席聞均放她去旁邊休息,自己去拿了瓶礦泉水給她。
“我記得你之前學舞蹈的?”
林暮煙擰開瓶蓋,慢慢喝了一口:“怎麽想起問這個?”
她原本是舞蹈系的,只是後來參加了明熾導的舞臺劇被表演系的教授看上,正好也有明熾鼓勵她才轉系。
那之後她便潛心學習表演,後來畢業也沒時間拾起,現在想想,确實很久沒跳了。
“從沒看你跳過。”
林暮煙笑說:“席先生既知道我從前的事,怎麽會沒看過?”
他調查過自己,不可能沒看過她的入學視頻,何況當年的比賽現在還能在學校官網搜到。
席聞均雙手放在長椅上,撐着身體,慢慢靠向林暮煙,說:“我想你跳給我看也不行?”
“都生疏了。”林暮煙笑說,“改天吧。”
“但願你說的改天是真的。”
林暮煙只笑笑不說話。
她累的不行,坐在長椅上不肯再動,正好那邊喊席聞均過去一起打球,她這才得以脫身。
林暮煙沒跟過去,坐在角落看席聞均打球,她看不懂規則,只看他一直在進球,大多時候他們都是給他傳球。
打了幾個回合,時間也不早了,他們休息了會兒,也累了不打了,準備一起出去吃個飯。
……
吃過飯後,林暮煙早已困得不行,她飯桌上她就已經沒什麽精神,她平時也不是個缺覺的,這次早早便已經睜不開眼。
席聞均同徐程他們說了幾句,要他們好好玩,自己牽着林暮煙離開。他開了車門讓她上去,擔心她撞到頭,擡手擋在車頂。
林暮煙剛鑽進去,就靠着椅背準備睡過去,連車門都沒關。
席聞均瞧了她一眼,笑了聲,不輕不重地推了一把。他上車幫她系上安全帶,她卻在此時轉了頭。
他的眼睫顫了顫,呼吸也跟着亂了。
林暮煙迷迷糊糊察覺到什麽,睜開眼,同席聞均的視線撞上,她還未開口,被他突然湊近,擋住了視線。
她攔住席聞均放進去的手,借着換氣的空隙別過臉,提醒他:“我真的沒有力氣了。”
席聞均看着她慌張的眼神,擡手鉗住她的下巴,不給她躲避的機會,只說:“累了?”
“嗯。”
“求求我,我或許考慮放過你。”
林暮煙沉默了好一會兒,幾經猶豫之後,才勉為其難地說出口:“求你。”
“錯了。”席聞均輕笑了聲,換個語氣教她,“是‘求求你,別這樣對我’。”
林暮煙臉一紅,心顫了下,十分聽話的跟着他說:“求求你,別這樣對我。”
他看着林暮煙的眼神并不真誠,摻雜着謊言和欺騙。
林暮煙看不透他,距離如此近,她清楚地聽到他的呼吸聲,平緩而沉靜。
她聽見他的聲音說。
“可我不打算考慮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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