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兩人回到酒店, 席聞均跟着林暮煙去了她的房間,距離上次接觸,貌似還是她進組那天的那通電話。
林暮煙以為, 她不在平城的時候, 不需要她, 是可以不用聯系的,然而他突然找來,自然不會是想見她。
她淋了雨, 又正值夏天,身上黏糊糊的, 回去直接進了浴室洗澡, 換上酒店的浴袍便出來了。
席聞均正倚着窗戶抽煙, 他沒察覺林暮煙出來,望着窗外的雨,不知在想些什麽。
過了會兒,席聞均滅了煙,回過神才看到林暮煙正靠着床看劇本, 他走近, 奪了劇本丢在背後。
林暮煙看了眼被丢掉的劇本,語氣平和:“要做嗎?”
席聞均笑了笑, 擡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道:“就這麽想?”
“席先生過來不就是為了這個?”
“不急。”席聞均不理會她的話,懶散道,“陪我聊聊天。”
林暮煙不知席聞均為何如此古怪,只順着他的話說:“聊什麽?”
“随便聊聊。”
林暮煙想了想, 聊起在劇組發生的趣事, 不過大多都是日常。
“還有一次, 我把于導惹生氣了,他這人雖然脾氣古怪了點,不過還是挺好的,那條拍完之後愣是沒打算理我。”林暮煙笑說,“我也不知道我怎麽惹到他了,後來看我一直沒找他,他過來找我,說我這人架子大,也不過來賠個罪,他只好自己過來給我個臺階下。”
說完也不見席聞均笑笑,想來是覺得無聊,她只能把剩下的繼續說完。
席聞均橫躺在床上,頭放在林暮煙腿上,聽她停下來,這才睜眼,聲音浮沉:“怎麽不說了?”
“嗯?”林暮煙立刻說,“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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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聞均擡眸,目光凝視着林暮煙,擡手去碰她的側臉,笑了聲:“過來。”
林暮煙聽話地低頭,不到片刻,便吻了上去。她被席聞均摟着腰欺壓上來,幾經纏綿過後,她說累,席聞均也沒再為難她,只要她好好休息。
說罷,席聞均起身去洗漱,要她早些休息。
林暮煙聽話,關了頂燈,只留了床頭那一盞,給他照明用。
過了會兒,席聞均從浴室出來,折騰了半晌才上床睡下。
林暮煙背對着他,距離很遠,她閉上眼讓自己快速入睡,可偏偏這會兒時間不算太晚,她毫無困意。
“睡了嗎?”
席聞均突然出聲。
林暮煙微微側身,看了他一眼:“還沒。”
“靠過來點。”
他說。
林暮煙沒有猶豫,翻了個身,卻只是撐着手臂趴在床上,沒有直接去他的懷裏。
她望着他的眼睛,看出他有心事,幾乎是出于本能,或是還未從方才的情緒中出來,擡手去摸了摸他的鼻尖:“你不開心?”
席聞均沒應,只是把玩着林暮煙的頭發,久久未能出聲。他看向她,目光沉沉:“我今天去了趟醫院,看那孩子。”
“怎麽想起去的醫院?”
席聞均笑說:“你怎麽不問問那孩子的近況?”
棋棋半月前做的手術,如今正在醫院修養觀察情況,米雅常常去醫院,倒不用林暮煙從他口中了解。
林暮煙笑着,說着奉承的話:“或許,你更希望我關心你。”
自那次之後,林暮煙學着圓滑,即便是心中不快,也不會再惹怒他。
“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麽嗎?”
“什麽?”
林暮煙捏住她的下巴,笑意不達眼底:“聰明,有些事只一次,你就會,也很聽話。”
不等她回答,他又說道:“可惜太聽話了,反而變得無趣了。”
林暮煙又回到方才的話題:“去看棋棋怎麽不開心了?”
“沒怎麽。”席聞均的笑容很淡,“只覺得你們明明同父異母,卻如親生。”
“這世上親不親的難說的很。”林暮煙笑說,“不過是兩個人之間,彼此依靠罷了。”
席聞均笑笑,不再說話。
兩人這樣保持了很久,林暮煙趴的胳膊有些麻了,想換個姿勢,被席聞均一把拉進懷裏。
他低頭吻了吻她。
這樣的動作太過溫柔,林暮煙一時竟覺得恍惚,他向來不顧及她的感受,而這一次,卻那麽的虛幻。
隔天清晨,林暮煙早早起床,席聞均還在睡着,她沒打擾他休息,直接素顏去了片場,反正到了也是要重新化妝。
到了片場,李瓊靈跟她幾乎同步。
李瓊靈笑說:“你今天可以早點收工。”
“為什麽?”
她記得今天要拍的也不少。
“跟席先生來的人一早打過招呼,說他在的這些天,別讓你太累。”
林暮煙蹙了蹙眉,但也沒當着李瓊靈的面多說什麽。
“忍忍吧。”李瓊靈自然看得出來她的不滿,安慰她,“等你事業有了起色,不用靠着他,那時候他也玩膩了,自然也就散了。”
“也是。”
他們本就是交易,等棋棋的事情過去之後,他們之間只有單純的利益關系,時間到了自然也就散了。
一切不過是時間問題。
席聞均離開那天,要了林暮煙的三圍以及身高體重,問他要做什麽,他卻說是給她做旗袍用的。
林暮煙不解:“我平時又不穿。”
席聞均笑說:“看着賞心悅目不行?”
林暮煙一時答不上來,索性沉默。
許是因為席聞均的緣故,本就在片場議論的流言蜚語,此時如同得以印證般傳進所有人耳朵裏。
好在,林暮煙平時在片場待人随和,即便是傳的人盡皆知,也沒人再對她指指點點,之前沒多難聽的話。
也或者是,礙于席聞均。
席聞均在的這些天,偶爾來探班,倒是把人情世故這一塊做的十分到位。
李瓊靈覺得席聞均人好。
林暮煙卻說:“确實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金主。”
“你也別總這樣說自己。”李瓊靈說,“不過是個臭男人罷了。”
林暮煙笑了笑:“也是。”
……
這次拍攝耗時四個月,幾乎度過了平城整個炎炎夏日,林暮煙比起進組前,瘦了有十斤重。
林暮煙讓人把行李送回住處,自己打車去了醫院,付亞雲看見她,上來便是說她不好好吃飯,這瘦的都沒以前看着健康。
她只能解釋說:“天氣太熱,吃不下飯,這不瘦了挺好的,也省的我去減肥了。”
米雅說,從前對她管控不嚴,如今拿到了好資源,就要做火的準備,所以這無論是人設還是上鏡效果,都必須做足了。
林暮煙哭笑不得。
棋棋看着也比之前氣色好了許多,再過幾天檢查結果沒有問題,便可以出院了。
關于席聞均時常來看望這事,付亞雲還是多了句嘴:“那位先生常來,對棋棋也還不錯,只是終究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可別……”
付亞雲不知道他們之間的細節,以為他們兩個是普通男女朋友關系,只是擔心之後萬一分了手,林暮煙會撐不住,畢竟已經出了明熾這檔子事了。
林暮煙寬慰道:“您放心,我自己有分寸。”
棋棋躺在床上輸液,着急地想要林暮煙抱抱自己,都快急出眼淚來。
林暮煙擔心他亂動,只親了親他的額頭,要他乖乖躺着。
下午還有慶功宴,林暮煙推脫不掉,只能在醫院待了一小會兒,她回去洗了澡換了件衣服,便拜托周駱送自己過去。
李瓊靈給了林暮煙包廂號,她進去之後讓服務生帶她進去,包廂裏面除了她們兩個主演,還有于導和副導演,編劇。
座上還有一個陌生男人,看上去四十來歲,啤酒肚,戴着眼鏡。男人看見林暮煙進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一刻也不肯挪開。
于導向林暮煙介紹:“這位是我們的贊助商趙雄趙總。”
林暮煙看了眼趙雄,被他的眼神看的不自在,冷淡的喊了聲“趙總”,便在李瓊靈旁邊坐下。
“這畢竟是大老板。”李瓊靈遮住嘴巴在林暮煙耳邊說,“于導也不想,這不是沒辦法,公司那頭壓不住,只能先應付着。”
林暮煙不解,同李瓊靈咬耳朵:“還有什麽是席聞均不能壓住的?”
“席先生畢竟在公司沒有實權,算不得我們背後的大老板,他貌似跟席先生不對付,但凡席先生看上的人,他都盯着。”
聞言,林暮煙心裏一陣不安,不知他們之間的矛盾,是否會牽連自己。
期間趙雄的目光一直沒離開林暮煙,想方設法地去為難:“聽說林小姐從前是學舞蹈的,不如來給大家跳一段啊,助助興也好。”
于導覺得不妥,忙攔着:“趙總,這恐怕不合适吧,哪有讓主演……”
趙雄打斷于導的話:“她不跳,難道你來跳嗎?別不識好歹!”
“趙總。”林暮煙替于導解圍,“我多年沒跳,也生疏了,怕是跳了也是要出醜的。”
趙雄笑眯眯說道:“沒關系,我就喜歡看漂亮的小姑娘扭啊扭,跳的不好沒關系,主要是得懂規矩。”
林暮煙對趙雄這樣惡心的舉動惹得不快,再沒給什麽好臉色,只說了兩個字:“不跳。”
李瓊靈見狀,連忙端起酒杯起身,說道:“趙總,我這妹妹年紀小,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可別跟她這小姑娘一般見識。這杯酒我替她敬您,當是給您賠罪。”
趙雄已經盯上了林暮煙,并不吃這一套:“怎麽——林小姐不肯給面子?”
林暮煙面色不懼:“不然呢?”
“好啊,不給面子是吧?”趙雄被林暮煙的态度氣的拍了下桌子,“別以為有席聞均我就拿你沒辦法,今天就算是席聞均來了——”
話音未落,“嘭”的一聲,包廂門忽然被人一腳踢開,來人穿着黑色西裝,雙手插兜,目光冷然地掃了一眼趙雄,氣勢凜然。
“我來了。”
作者有話說:
今天忘記放存稿箱了,我有罪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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