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裂縫
外頭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運動相關的比賽總是能激發一個班級的榮譽感,不管和場上的誰有過什麽矛盾,這會兒都能賣力地吶喊加油。
相比起外面的熱鬧來,更衣室安靜得有些悚然,光從上面的小窗裏照進來,屋內只有低微的啜泣聲,蒼爾冬一個人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感受聲浪震得連椅子都在抖。
手機鈴聲響了,他手指僵硬地拿了起來,在看到來電顯示是溫寒三時,又小小地放松了一點。
“喂……”
“冬冬?身體不舒服嗎,怎麽哭了?”
溫寒三從田棠那得知了蒼爾冬沒有遭到什麽太大的心理陰影,正巧今天他們學校放得早,想早點接了他倆去吃點好的,哪知這電話一通就是毫不掩飾的哭聲,剛問完這話溫寒三就心下一淩。
——他不會是,打斷了什麽好事吧。
“沒有不舒服,嗝,溫醫生怎麽啦,嗝。”
蒼爾冬哭出了嗝,說話斷斷續續的。
“呃……你現在是一個人嗎?”
“嗯,嗝,笙笙在打球,嗝。”
“那怎麽哭啦,誰欺負你了?”
蒼爾冬嘴巴癟癟,還能有誰欺負他,還能有誰。
還沒到飯點方秋笙就把他拎到了這兒,吃完飯扒了衣服扔進浴室裏,美其名曰是洗澡,其實壓根就是壓榨。
蒼爾冬早該猜到這樣安生的日子不會過太久,方秋笙是個瘋子,他能忍,但忍不了太久。
“腿夾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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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随着巴掌下來,扇在蒼爾冬已經通紅的屁股上,他原本就只能勉強扶着一旁的開關支撐住身體,這一巴掌又打在最疼的位置上,叫他全身像淋在身上的水一般軟下去。
“笙笙,我不行了,笙笙,不要了,不要這樣,啊啊啊啊!”
腿間的利刃完全沒聽他的話,反而動得越發肆無忌憚起來,雙腿間的嫩肉要被擦破一層皮,方秋笙把他摁在牆上,屁股上又是一串清脆的巴掌,要他欲仙欲死,又在他滑下去前撈上來,兩指搓揉着奶頭,拉起又彈回去,沒一會兒就腫成了小饅頭。
“小蒼耳幾天不打,長能耐了。”
“我錯了,啊!笙笙,笙笙,啊啊啊,輕一點……求求你,笙笙,啊!”
蒼爾冬不敢再抗拒,只能用着全身的力氣讓兩腿盡可能夾得緊些,可一用力屁股上就火辣辣得疼,再加上熱水淋上來,無異于是火上澆油。
饒是這樣的境地下他的前端還是硬得厲害,明明已經洩過一回了,又在那紫黑器具的頂撞下擡了頭,蒼爾冬哭得頭疼,眼前什麽都看不清了,全身的注意力都在被淩虐的腿間,和身後人在自己身上移走的手帶來的痛感。
過了好久方秋笙才終于釋放了出來,可他的那處卻被大手掐住,生生打斷了高潮。
蒼爾冬半懸空着,足尖在地上亂劃,胡言亂語着求饒。
“射太多對身體不好。”
咔噠一聲上了鎖,方秋笙拿過一旁的浴巾把蒼爾冬包起來:“在這裏等我回來,你一個人待外面,我不放心。”
貞操帶的後面還連了一個小球,方秋笙就着剛才的精液把球塞進那個從未有人開拓過的密穴,穴口的褶皺被撐平,蒼爾冬疼得要跪下來,指甲摳着他的手臂,留下可憐的痕跡來。
進了大半個以後,小穴自動把剩餘的部分吞了進去,除了豔得粉和一段連接的黑色的鏈條,像是無事發生一般。
但那球的觸感在蒼爾冬體內确是實際的,體積比平時用的道具都大,讓他有種難耐的飽脹感,他努力踮着腳抱着方秋笙哭,試圖讓對方能心軟一點。
可惜心軟了他就不是方秋笙了,Alpha吻着他眼角的淚花,把他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紅色的繩子像是異世界裏被詛咒的藤蔓,先是把他的雙腳綁在了扶手上,随後在通紅的大腿上交錯盤旋,繞上屁股,纏上腰身,乳肉在繩與繩中擠出肉花來,意味着他在接下來一小時內會保持着這種宛如孕婦漲奶的姿态,最後手上也被打了繩結,牽着脖子,不長不短,剛好能碰到旁邊應急用的手機,卻不能撫慰到下體。
“笙笙,笙笙……”
一切準備停當後,方秋笙才去穿衣服,蒼爾冬扭了扭不能做大幅度動作的身子,卻牽一發而動全身,粗糙的繩子磨得每一處嫩肉都發燙起來,釋放的出口卻被卡死,綿長地疼,後面補償一般湧出淫液來,在地上積了一小攤。
方秋笙聽到細如蚊吶叫聲,探過身來,個子接近一米九的高中男生穿着清爽的籃球隊服,朝他笑得一臉陽光。
“笙笙,加油。”
“真乖。”
方秋笙把乳夾一丢:“作為獎勵,這個就不帶了。”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明明身上這麽多禁锢都是對方賜予的,現在只因為一項懲罰的取消,蒼爾冬就溫順地蹭着方秋笙的頭發,目送着他離開,鎖門,獨自呼吸着房內安靜又腥臊的空氣。
蒼爾冬不想回答溫寒三的問題,生硬地轉移着話題:“溫醫生,嗝,有什麽事嗎?”
溫寒三聽着對面小家夥一邊哭一邊這麽認真地問他,心中湧上一陣心酸:方秋笙不是人啊,小家夥這麽可愛他怎麽下得了手折騰。
“冬冬啊,今天晚上帶你們倆出去吃飯,有什麽想吃的嗎?”
蒼爾冬條件反射地想回答以前最喜歡去的甜品店,但又突然想起來自己已經不吃甜食了,不禁恍惚起來,腦子裏閃過很多一家人一起去吃過的餐廳,卻想不出名字來。
于是溫寒三那邊,就只能聽見一個嗝接着一頓嗚咽,再一個嗝,再一段細細的哭聲。
感覺自己在犯罪。
“沒事沒事,反正離飯點還早,冬冬慢慢想吧。”
“嗯……”
“哦對,還有,這個,”溫寒三的語氣有點兒猶豫,“小棠還記得嗎,他覺得自己那天的行為有點冒犯你了,想和你道個歉,你不介意吧?”
蒼爾冬咬了咬下嘴唇,想了一會,問:“誰啊?”
田棠這會兒就坐在溫寒三旁邊,那擠眉弄眼故做的震驚表情差點沒讓他笑出聲,把人往懷裏拉了拉:“就是我的主……我的伴侶。”
差點說順口了,溫寒三不确定方秋笙和蒼爾冬兩人到了什麽地步,因此也不想貿然開口。
對面安靜了一會兒,哭聲和打嗝聲都沒了,好半天蒼爾冬才開口:“溫醫生,笙笙他在那個地方,嗯——上班嗎?”
溫寒三見他問到了這問題,立馬挺直了背,嚴肅道:“沒,小棠的俱樂部好歹也是正規的,不至于雇傭未成年人,那天給的名號只不過是他臨時封的,店裏也沒這個規定,全是做給其他人看的,怕貿然中止出事。但是——”
“方秋笙的确有收奴,呃,就是我之前和你描述的那種,我和小棠私底下更深的關系,他做這事也不犯法,都是你情我願的,就是下手狠,換了好幾個了。”
“哦,這樣啊。”
“……冬冬你,對這個有什麽想法嗎?”
“嗯?”
“就是方秋笙在做的事情,有……有什麽想法嗎?”
“看到那個Omega的時候有點害怕。”
“那是不希望他這麽做的意思嗎?”
“也沒有,”蒼爾冬舉着手機的手有些累了,“笙笙想做什麽,我又阻止不了。”
“如果說你可以呢?”
蒼爾冬把手放了下來,長吐了一口氣,又把手機重新放回耳邊。
“溫醫生,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說的,你這麽問我,我聽不懂。”
“啊——沒有,我就是随便說說,你看一轉移注意力就不打嗝了吧,舒服一點沒有?哈哈。”
蒼爾冬發現自己真的不再打嗝了,本來身體控制不住的抖動牽得繩不斷摩擦,刮得皮膚都生疼,現在感覺好多了。
轉移注意力這招,似乎真的比什麽摸耳朵吞口水要來得有效些。
“嗯,不打了,謝謝溫醫生。”
“沒事沒事,那我待會兒來接你們,在校門口等就好了。”
“好。”
“待會兒見。”
“待會見。”
蒼爾冬總算是能放下手機了,這個姿勢打電話實在是不太舒服,他動了動被捆着的手,仰頭看着那一方光亮。
外面的歡呼聲好像也止了,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
安靜下來以後,身體上的每一寸躁動都顯得清楚起來,他放棄了任何無謂的掙紮,只想着方秋笙能快點兒回來。
其實他隐隐約約懂溫寒三在暗示什麽,但那線的尾巴躲在迷霧裏,他抓不住個所以然,那句“不懂”不是敷衍,而是發自內心。
蒼爾冬一直覺得,方秋笙的到來讓他的世界被磨去了所有棱角。
就好比現在,他小腿下墊了軟墊,腰後也放了足夠多的衣物,房間裏暖氣開到正好,小窗留了一絲縫隙供他呼吸新鮮的空氣。
他想起還在蹒跚學步時,爸爸媽媽在容易磕碰到的地方全部貼上了軟塊,這樣他哪怕摔倒了也不會很疼;而方秋笙就是在他的世界裏,哪怕是最不起眼的角落裏,把那尖角磨鈍了,叫他碰不出痛覺來。
而巴掌是疼的,鞭子是疼的,淩辱是疼的。
只有那種時候,他才有點實感。
他還記得方秋笙第一次打他,是在初中的一次奧賽後,小方秋笙那會已經分化成了Alpha,個子高了他們好多,兩手都提着給他的禮物,找到他的時候,他卻在和另外一個熟悉的同學分着冰淇淋吃,對方的勺子剛送進他嘴裏。
“笙笙你回來啦,我的冰淇淋味道好奇怪,我想吃那個味……怎麽了?”
“不好吃就扔了,想吃哪個就去買。”
“可是,我怕又買到不好吃的,你走慢一點,東西掉了!”
“走慢一點?”小方秋笙掐着他的脖子,臉黑得吓人,聲音嘶啞,“慢一點你能再吃兩口別人的冰淇淋麽?慢一點讓別人能追上你麽?”
“你怎麽了?咳,笙笙不要掐,好難受。”
小方秋笙幾乎是提着把他帶回了房間,扔在床上,背着他大喘着氣,像是困獸般發出低吼,小蒼爾冬縮在床上一動不敢動,直到對方轉過身來才後知後覺地想逃,卻已經晚了。
小方秋笙扒了他的褲子,家長教訓孩子一樣把他放在腿上打屁股,那時候他還控制不好力道,每一下都用了八九分力,小蒼爾冬只覺得眼前都被打得一陣陣黑,哭叫聲卻逐漸變了調。
“笙笙,疼,我錯了,你不要打了,好奇怪,好奇怪!”
小方秋笙自然也發現了這點,怒意平息下來,開始觀察對方不自覺漏出的呻吟區別,最後找準了只往那粉色的入口猛拍。
那兒開始泛起濕意,小嫩芽兒也戳着他的大腿,有幾掌下去甚至能帶起水來。
“以後不準吃別人的東西。”
“唔,我知道了,笙笙我以後不會了,不要打了,啊啊啊啊!”
小蒼爾冬尖叫着噴了初精,小方秋笙捏着那稀薄的液體,在手中捏了捏,轉身去了廁所,留下小蒼爾冬一個人在床上,久久地回味着那可怖的痛覺。
那是他頭一回感覺到,原來做這樣的事情,方秋笙是會生氣的,而且是很生氣,氣到要打他,氣到他哭了,都不來安慰他。
禁忌的種子是什麽時候種下的他不知道,但他知道,那種子終于破土發芽了。
蒼爾冬把手覆上眼睛,不斷默念着。
笙笙快回來,笙笙快回來,一個人好難受,哭得好累,快回來,快回來……
方秋笙沒理會後頭叫他的同學,一個人走進體育館裏,去看他藏在裏面的小蒼耳。
他現在會是個什麽模樣呢,乳頭該磨破皮了,下面也是從未嘗試過的尺寸,貞操帶的鑰匙在自己手上轉着,發出叮鈴鈴的響聲。
手機震了震,他迅速拿了起來,卻是田棠的消息。
“待會來接你們一塊兒吃飯,有要緊事說。”
還沒等他看到下一句,就有電話進來了,是個陌生的號碼,他挂斷了,又打進來,又挂斷,又打。
方秋笙磨了磨牙,點了接聽。
“方秋笙,方秋笙,哈……”
可疑的喘氣聲伴着叫喚,那人那張臉瞬間出現在他的腦海裏。
方秋笙疑惑着難道是田棠沒處理好,對面怪叫着又開口了:“別挂,挂了你會後悔的,哈啊——”
“先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再來和我叫板吧。”
“是嗎,方秋笙,那我現在就把你和蒼爾冬做的那點勾當全發給陳年,怎麽樣?”
紀延的語氣裏透着猖狂,方秋笙想起田棠給他的告誡,他和他們的關系太近了,再加上蒼爾冬之前對他過于信任,難保被人抓了尾巴。
可紀延的籌碼的确夠格和他叫板了——他可以替蒼爾冬建一座沒有門窗的象牙塔,可他對陳年無能為力。
更何況,陳年在他心裏的地位,比生母還要更高一些,不管是養育之恩,還是蒼爾冬對媽媽的過度依賴,都讓他如履薄冰。
“你想怎麽樣。”
“見一面吧,方秋笙,讓我看看你,地址發給你了。”
對面傳來一聲高昂的呻吟便挂斷了,方秋笙挂了電話,在走廊裏站了一會兒,才走過去開門。
蒼爾冬聽到他進來,眼睛都不肯睜開,只是伸着手,意外的是他還沒求饒,方秋笙就已經開始解繩子了。
“待會溫寒三他們會來接你,你和他們倆去吃飯,我有事,不去了。”
“笙笙……”
“聽話,小蒼耳,等你回家了,我就在家裏了。”
方秋笙替他把衣服穿好,蒼爾冬腳還有點軟,站不穩,方秋笙就正面抱着他,貼着他的脖子聞着并不存在的信息素味。
“你陪陪我好嗎?”
“聽話,小蒼耳。”
蒼爾冬像平常一樣趴在方秋笙身上,卻無故地開始掉起淚來。
他看見牆角的裂縫,醜陋地蜿蜒着,白牆下的黑縫裏,不知道什麽随時會冒出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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