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上窮碧落下黃泉25(兩章合一)
第25章 上窮碧落下黃泉25(兩章合一)
杜若仙這些日子一直在曲家養身體。
杜若仙身上鬼氣纏身, 陽氣缺失,又是弱八字,杜家怕他帶來衰運不敢把他放在家裏, 而是把杜若仙放在曲家、派家丁守着免得杜若仙搞事。
杜家有錢, 杜若仙就算在曲家住一輩子也支付得起。
杜若仙每天七八點鐘主動曬太陽, 膳食也是調養陽氣的。
他現在已經不想死了, 也不想變成鬼,他想要活着,想要延長壽命。
他得有被南星需要的價值。
曲天歌對此很欣慰,也在幫他尋找調整八字、渡過厄運的法子。
“當年命師批你這個命, 是見你魂魄有缺失命數怪異, 如果有辦法填補魂魄, 很大可能能渡過厄運。”
杜若仙不是道門中人, 但他有錢, 他的錢到位了就可以使用曲家的藏書閣, 裏面有許多術法、鬼怪、靈魂之類的知識。
他被家丁看得死死的沒法去外面, 索性就住在了曲家的藏書閣, 一本本的看起來玄門中的藏書,他自小能一目十行,記憶力相當的好,大概看了十來日, 竟是把曲家整個藏書閣的書全看完了。
竟真的找到了填補魂魄的法子。
只是那法子相當陰邪,乃是禁術,正統的道門裏無人用這些辦法。
他們怕遭天譴。
人的魂魄有想通有相斥,只要找到一個合适的魂魄,就能填補他的缺陷。
當然,成為他填補魂魄的人, 輕則癡傻,重則送命。
這法子的确是陰邪,少有天師願意做這種事,而且找到魂魄相通的人也十分困難。
要麽從生辰八字開始推算,要麽是由天師經過複雜的法子拿魂魄配試。
杜若仙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曲天歌,而是自己用如今在曲家看過的法子,一步步推算一個合适的生辰八字,然後照着這個生辰八字找人。
他的腦子極為聰明,也大膽驗算,只是三天三夜便推算完畢,然後沿着生辰八字找。
但就算拿到了生辰八字,也幾乎毫無頭緒,別人的生辰八字沒那麽容易拿到。
那天他在房間整理東西,不知在哪個角落發現了一個小香囊,也不知道的胡亂放在哪裏帶過來的,竟是那日在莊子裏,張川穹送給他的一個長生符。
杜若仙記得母親說,說張天師求了好久的,能長生、能好好續命,讓他好生保管。
杜若仙對張川穹沒有一點好印象,但他想知道長生符是什麽樣子的?能續命?
他在抓住一切能活下來的法子。
他打開那張符一看,滿滿是道家的符文,而是上面有他的生辰八字。
不僅有他的,幾乎是落款的位置還有一行生辰八字。
說巧不巧,那生辰八字,正好是他推算出來的那一生辰八字!
他一問曲天歌,曲天歌說這個八字是求符的人作抵的生辰八字。
杜若仙愣了好一會兒,然後慢慢地露出了一個微笑。
這麽說,這是張川穹的八字。
那就是說,張川穹很适合拿來給他填補魂魄!
天意啊、天意啊!原來老天爺也覺得這是妥當!
他找了這麽久沒有找到,沒想到合适的魂魄竟是張川穹。
可見老天爺也覺得張川穹搶了他的東西,活該還給他!
那禁書上還說,如果能狠心,先吸取搶奪那人的壽元,再填補魂魄,效果更佳!
這世道亂得要命,死個把人不算什麽,而且這種半路子的野天師太容易遭天譴了,誰知道他是怎麽送了命?
張川穹死了,也沒人跟他搶南星。
兩全其美。
杜若仙悶不吭聲的埋頭研究,一點也沒透露給任何一個人,偶爾遇見不懂的,就問問曲天歌,曲天歌不知道他在做什麽,只以為是他在看書。
如此仔細研究了許久,終于知道了如何操作。
除了要張川穹的生辰八字,還得要他的血。
杜家只看着他不讓他去找南星,不讓他出去,其他事情都是允許的。
和張川穹有仇的人太多了,杜若仙雇了幾個厲害的天師去找張川穹的麻煩,三番五次,終于拿到了張川穹的血。
張川穹最近被好幾個天師找了麻煩,但是他并沒有帶南星去戰鬥,而是自己拿着法器,靠着術法,把那些天師一個個擊退,殺了好幾只襲擊他的小鬼。
他在圈內名聲大噪。
一名驅鬼天師,不靠小鬼,靠法器符箓和自身的本事能鬥贏驅使小鬼的天師,而且此人并非正統道門出生,單憑自學,能有如此成就,可見天賦極高。
張川穹還研究了好些個聚靈聚陰的陣法,甚至做飯的時候引入些靈氣。
原本已經對張川穹的飯興致缺缺的南星,又願意吃了。
雖然這些供奉比不了杜少爺的陽氣,但是因為有靈氣還算很好吃。
張川穹聽了木然的話,一心要把杜若仙比下去,不光是做飯用了靈氣,也在學剪紙,但他是個粗人,這種細致的活做得并不好,而且他不知道南星的身量尺寸,剪的衣服南星穿着往往都不合身。
比南星從前的衣服更像粗制濫造,張川穹只能去店裏給南星買衣服。
他養的小鬼,穿着別的人做的衣服,像什麽話?
即使這個人是他的前世戀人,也是不能染指他的小鬼。
張川穹最近都不帶南星出去打架,基本是讓南星待在宅子裏好好的養傷。
他想把南星的心思抓回來、從杜若仙的手裏把南星的心思抓到自己的手中。
他想在南星面前好好表現。
但是他又在為杜若仙找魄,所以時常要出門。
所以他在宅子裏畫了個圈,南星不能出來。
他怕南星跑了。
那日他好像尋到了些蛛絲馬跡,帶着幾只小鬼出去了三天。
沒想到又是撲了空,找到的鬼魂并不适配,如此便趕緊回家。
沒想到回去的時候,自己的宅子被燒了!
那天晚上他在山上還打了只山雞和野兔,想着南星可能好幾日吃供食,便做個紅燒雞兔,多放些靈氣讓南星吃得香香的。
沒想到自家的宅子被一群和他有仇的天師燒了。
回去時火還沒滅,他的宅子大,衙門怕牽連一片房子,都是過來救火。
火光紅彤彤一片,熱浪一陣一陣襲來,他傻了般站在那裏,神情恍惚的、突然慌張的喊着南星的名字。
“南星!”
同樣的事好像發生過。
他突然沖了進去,街坊鄰居和官兵沒有一個能抓住他。
滿世界是炎熱的火和嗆鼻的煙,他分不清東南西北、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只看見門房摧枯拉朽轟塌,他看見南星站在院子裏、荷塘中心的一座橋上,驚慌失措的奔跑。
南星回過頭,恍惚間似看了他一眼,喃喃說了句什麽,但剎那間又急速的墜落下去。
池塘黑得要命,南星剎那間沒進了水底,漣漪都無幾許。
張川穹恐慌的跑了過去,過去時才發現是一片平地,什麽都沒有。
他的宅子裏沒有精美的荷塘小橋,只是寡淡的平地。
那是他夢裏的幻境。
大抵真的是命硬,這樣大的火沖進去,人只是受了些小傷,街坊鄰居擡他進了醫館,第二日就醒來了,吃了兩盅中藥,又跟個沒事人一般付了錢就走。
在客棧換洗了衣衫,在夜晚,帶上一身行頭離開了安城。
南星又不見了。
跟着他的小鬼說:“主人不用擔心,南星是鬼,不會被人間的火燒到的,南星肯定是在哪裏躲起來避避風頭。”
但是他們在原地等了三天南星都沒有出現,南星喜歡去的橋下也找過,連個影子都沒有。
張川穹這幾天都恍恍惚惚,心中總是後怕的不行,但就是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麽。
可能是南星不見了、也不回來,讓他格外不安。
從前總是在他身邊,幾乎是形影不離的在他身邊的南星,那種感覺像是怎麽趕、怎麽罰他都粘在這裏,吊死在他這顆樹上般。
永遠都不會離開他的。
可是突然,就這麽離開了。
會不會遇到了什麽危險?
張川穹想了想,終于是搖了鈴。
“搖鈴了。”
鈴铛聲在耳側如震耳欲聾,這種鈴铛的聲音對小鬼來說很刺耳,南星一時不備鈴铛響起來,眼前黑了大半幕,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他回頭望了一眼。
“會不會有什麽事找我?”
木然呵呵道:“能有什麽事?還能搖鈴,肯定生龍活虎的,他最近在天師裏很出挑啊,不用你照樣把別人打趴下,他都不需要你你擔心他做什麽?走了走了,就在前面。”
木然最近遇見了一只認識的大鬼,活了好幾百年,認識南星。
木然怕他不小心把杜若仙弄死了,會破壞好不容易積攢的功德,希望南星盡快去投胎,所以張川穹一出門他就帶着南星來找那只大鬼。
南星記憶好像缺失了一部分,他從前腦子不清晰,從來沒有想過要知道自己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只一門心思栽在張川穹身上。
如今腦子清楚了很多,突然很想知道自己的來路。
如今世道亂,有的鬼趁亂而行,有的是躲在山裏修養不出來、不淌世上這渾水,那只大鬼見到南星也是愣了愣,她嗅了嗅氣味,才确定是南星。
“南星?”
南星以前都是戴着面具,全是靠氣味才确定。
南星努力的回想,什麽也不記得,疑惑的問:“你認識我?”
那大鬼驚訝說:“你不認識我了?以前、很久以前你帶着我逃過命的,我們躲過一次鬼差,我跟了你将近十年,我是琴琴,你不記得我?”
南星愣愣的看着她,沒有一點印象,他的記憶缺失了,從前的事模模糊糊連影子也沒有。
琴琴死的時候還是大清朝鼎盛之時,她是宮裏的一名小宮女,聽到了主子的事被滅了口,怨氣很重,在宮中作亂,後來遇見了有道行的法師差點魂飛魄散,十分狼狽之時遇見了南星。
“當年你已是很厲害的大鬼,庇佑了我好長時日,如今怎麽...........”
如今怎麽成了這樣?
琴琴想和南星敘敘舊,可是南星什麽也不記得了,她說什麽,南星只是呆呆的聽着,就像在聽別人的事。
琴琴有點想去拉南星的手,南星以前很強,是庇佑她的大鬼,像大哥哥一樣可以保護她,但是現在他幾乎是比不上她厲害了。
沒了面具遮擋,露出了漂亮的皮相,他又是弱了不少,呆呆愣愣的,很想讓人捧在手心裏保護。
沒有攻擊力般,很讨人喜歡,很讓人憐愛。
木然擋在南星的面前,嘻嘻笑道:“琴琴姐,南星現在什麽也不記得了,沒法和您敘舊呀,你知道什麽,告訴他,他興許能想起來。”
琴琴冷盯了他一眼,好像看穿了他什麽心思,但是也沒有發怒,只和南星說:“我記得你以前在找什麽人,這個你還記得嗎?”
南星眨了眨眼,似乎對這個有些印象,便問:“我在找誰?我好像記得有這麽回事。”
琴琴說:“你喚他是‘阿宴’?我不知道是哪個字,好像是這個讀音”
南星的眼眸動了動,似乎對這個名字很有反應,他很是痛苦的皺起了眉頭,卻始終想不起來。
木然連忙說:“別想了、別想了,都記不得了肯定不是這麽重要的東西.........”
木然安撫了他片刻,南星依舊有點不安的樣子,似乎不願再多知道什麽事,所以不願和琴琴接觸。
他本來想知道自己的來路,但是知道來路要知道更多的事,他突然就不想知道了。
木然讓南星在外面等他一會兒,他進去和琴琴說話。
琴琴說:“我不那麽清楚,但是聽別的鬼說過,南星好像是從地府逃出來的鬼,死了好多年了,應該是大清朝之前就死了,聽說一直在找阿宴,應該是個活人。”
木然眼眸微動:“那個人是什麽樣貌、什麽來路你知道嗎?”
琴琴回憶了許久,“沒聽說是什麽人,不知道是男人還是女人,只是恍惚聽南星提過一兩句,那個人耳背上有三顆痣,犯過殺戮重罪,輪回在世不知是做畜生還是什麽命不好的人,總之就算是投胎成人,也是牛馬一樣的勞苦命數,所以南星想找到他、保護他、不讓他受那麽多苦。”
木然皺眉,萬物生靈,就算是人也是難找,更何況還可能是畜生。
那個阿宴是南星的執念嗎?是南星這麽多年不去投胎的緣由嗎?
琴琴又問:“他怎麽成這樣了?我見他胸口隐約有符文之氣,可是被天師所傷?你幫我勸勸,可願跟着我,我保護他.........”
琴琴受過南星的恩惠,對南星有很深的感情,曾經庇佑自己的的大鬼落魄成這樣,她十分心疼。
可是南星有點排斥她、或者是不願意想起從前的事。
木然冷笑:“那些人、那些狗天師很快會死在我手裏..........不說也罷。”
木然出去的時候,看見南星在門口等他。
門口有石凳、院子裏有桌椅,但是南星是站在門口,好像已經做好了準備,等着他出來才會走一般。
如果是木然自己,若是想走就是走了,但是南星一直都是這樣,很顧及別人,也許他對于南星來說不過是個共事的同事,也有諸多龃龉,但是南星依舊顧及他的感受。
琴琴說南星是只非常好的鬼,不作惡也不惹事,總是安安靜靜的,但他在身邊就會很有安全感,因為他會保護別人。
他既溫柔又善良,木然不知道南星要找的人到底是誰,可是他覺得這世上似乎沒有什麽人值得南星這麽做的。
南星真的很漂亮,門外是一輪明月,他是比月色更美的存在,長發似綢緞軟軟地垂在肩頭,很溫柔很柔軟。
他到底是怎麽死的?
以及這個讓他執念根深的人,到底是誰?
木然走過去,南星問:“可以走了嗎?”
木然笑道:“你想走就走呀,不必在意別人的感受、也不必忍着不舒服等着..........”他的長睫輕輕垂下,掩蓋住一雙狹長淺淡的雙眸,語氣很輕,帶着一絲笑意,“你要是不想知道也行,你想去哪裏都是可以,我去過很多地方,你想去哪裏我都可以帶路。”
就算是不去投胎,在黑夜裏也能享受大好河山,木然突然覺得南星不投胎也很好。
南星還沒來得及反應,突然耳朵上的鈴铛又響亮起來,“叮鈴鈴”一陣猛敲,南星被鈴聲搖得晃悠悠,他皺着眉微微偏頭。
只見張川穹滿身的寒霜,手中拿着一個大大的搖鈴,正從不遠處的小林裏、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
張川穹收起鈴铛,沉聲道:“南星,還不快過來!”
他以為南星只是怕火躲起來。
他以為南星遇到了什麽危險。
原來什麽也不是,而是被木然這只野鬼拐走了!
好幾次他都看到,木然很是關注南星,因為木然是被南星降服的,他以為木然憎恨南星,以為兩只鬼的關系不好!誰知道、誰知道兩只鬼在他沒發現的時候,竟然這麽親近了!
親近到南星信任的跟着木然來到這麽遠的地方!
足足跨了一個大市!
這麽深的山裏竟是有座上好的老宅,可是木然的老巢?騙南星來這裏做什麽?
南星看了張川穹一眼,似乎在判斷要不要過去。
張川穹見南星竟然還在猶豫,更加生氣了,而這時,宅子裏居然出來一只女鬼!
那女鬼既美豔又強大,十分自然而然的走到南星的身邊,看樣子和南星和相熟的樣子。
女鬼呵呵笑了一聲,嬌滴滴問:“小南哥哥,這是誰啊?怎麽這麽兇?”
張川穹心裏氣得快吐了,哥哥哥哥的喊什麽!這女鬼長得能當南星的媽了,還竟然恬不知恥的喊哥哥!
他都不知道南星在做什麽時候交了這麽多亂七八糟的鬼朋友。
南星聽見琴琴問,便答道:“他是天師,之前是我的主人。”
張川穹聽南星說“之前”兩個字,臉色黑得可怕。
之前?那現在呢?是不是還是不認他?
所以你想走就走?
“主人?”琴琴冷笑,“天師?這些年我殺的天師可不少,讓我瞧瞧是什麽樣的貨色,配做小南哥哥的主人?”
琴琴從前跟着南星的時候偶爾會這麽喊,但他一般都喊南星名字,她是見這天師對南星頤指氣使的樣子便十分厭惡,又看透了張川穹的心思,故意這麽說的。
這麽多年了,她見過多少男人,這種二十出頭故作穩重的小鬼,一個眼神她就能看透。
這個天師恐怕對南星居心不良,一邊想要南星順着他回到他身邊,一邊又拉不下臉說軟話,硬邦邦的态度肯定沒少讓南星受苦!
南星說“從前”的主人,這天師不知道是使了什麽手段撞了什麽大運收了南星,現在竟然還有臉來找南星!
木然在一旁笑道:“他啊,據說是天師中的佼佼者。”
琴琴驚訝道:“啊?這屆天師這麽弱了嗎?就他?還佼佼者?”
木然陰陽怪氣的說:“張天師還算天賦異禀,運氣好碰上了南星,我之前也被他收服過、哦不、應該是南星壓制我,張天師便把我收服了.........”
“喔~~~~”琴琴這聲‘喔’抑揚頓挫,眼睛是上下打量般的挑剔着,每一個神态都在說着嫌棄。
張川穹從來沒有受過這種氣!被兩只鬼一唱一和的嘲諷,好似他萬分沒有資格做南星的主人般!
偏偏那女鬼還問:“小南哥哥說從前的是主人,現在不是了吧?”
木然說:“張天師把南星賣給了一個富家少爺,那少爺是個變态,把南星的四肢和胸口都釘了釘子...........”
琴琴愣了一下,也不再裝模作樣了,連忙去看南星,“你怎麽樣?”她一湊近便感覺到南星胸口符文的氣息真的是肆虐得可怕,她只是靠近便已經能感受到如何疼痛,她厲聲道,“那人是誰!我殺了他!還有你——”她指了指張川穹,“臭小鬼,竟敢如此待他,我要你死!”
張川穹正愁渾身怒氣沒處撒。
也不想在南星面前繼續“賣掉南星”的話題,他怕南星一遍又一遍的回想,回想那些痛苦。
如今他猛然回首,那天晚上、他在杜若仙莊子裏簽協議的那晚,觸目驚心。
好像是一回想就會看見南星那天求他時那個眼神。
眼裏的光一點一點地熄滅、慢慢絕望的眼神。
他慌慌張張的掩耳盜鈴,故作強硬掩蓋自己的心虛,怒氣沖沖的拿出法器對上琴琴,怒吼:“今日我就替□□道,殺了你這手上沾了人命的惡鬼!”他頓了頓,如往常一樣般喊,“南星!你過來,我們一起殺了她!”
但是這一次南星并沒有過去,而是擋在了琴琴身前。
也許雖是忘了,但身體記得自己曾庇佑過這名女鬼,所以下意識就擋在了她面前。
他稍微想起了了些,琴琴從前是一只很弱的女鬼,也很苦。
琴琴眼睛慢慢紅了起來,很久以前南星也是這個保護過她,現在她已經很強了、比他還強,但是南星還是誤以為她是從前那個慘兮兮的女鬼。
她之所以沒有變成厲鬼,是因為南星。
她被庇護着。
張川穹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他的心一抽一抽的,好像有什麽不可控制的事情在發生、而後越來越不可控制。
南星居然保護別人!
又一次、為了別人,和他站在了對立面!
南星說:“天師老爺,可以不殺她嗎?她很乖的。”
從前的琴琴乖乖的,安安靜靜的跟着南星,不敢說話也不敢見人,南星有這麽個印象。
又喊“天師老爺”?張川穹又起又怒,氣着氣着氣笑了,咬牙切齒的笑:“她說她殺了很多天師,手上人命多多,南星,你讓我用什麽理由放過她?”
扯吧、說罷!無論什麽理由、無論你說什麽,我今天一定要殺了她!
南星說:“我跟你走。”
...........
琴琴和木然愣愣的站在原地。
南星竟然跟着張川穹走了。
那天師真是大言不慚,那點本事,既敢說滅她?
如果不是南星擋着,她今天要把這個狗天師吃掉!
也不知道那狗天師走了什麽運,竟然做過南星的主人,而且南星還很聽他話的樣子。
“真不知道這人好在哪裏,除了一張皮相二兩本事,再也數不出別的!別讓我知道,他要是敢欺負南星,我剝了他的皮!”
她轉頭看了眼木然,見木然還是愣愣的,便皺着眉頭說:“南星都走了,你還站在做什麽?”
木然睜大眼睛,怔怔了許久,才是啞聲說:“有沒有看見那天師的耳背........”
隐約見有三顆黑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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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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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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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