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Capture you
◎身上都是我的味道。◎
潘多拉的魔盒就在眼前。
初櫻站在主卧的床邊, 心跳得飛快,她伸出手,指尖搭在木質拉手上, 指骨微微用力。
就當她馬上就要拉開抽屜時,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 初櫻像是被猛地驚醒一般,逃一樣從主卧逃了出來。
回到客卧後, 初櫻還有些面紅耳赤,她慶幸自己及時清醒過來,沒有越界去看陸寄淮的東西。
稍稍平複了一下呼吸, 初櫻拿起手機,發現是陸寄淮打來的,她剛剛才平複下去的心跳又快了起來, 她有些心虛地接起了電話。
“喂?”
“太太,我是陸總的助理, 陸總剛才昏迷了, 現在在醫院,他剛剛在昏迷裏喊你的名字,所以你能不能在他耳邊說幾句話?”助理沈誠之電話裏的聲音有些着急。
初櫻眉心一跳,“我回江市了, 現在馬上過來。”
到門口的時候,初櫻打開了鞋櫃上面的櫃子, 她記得陸棠送來的資料裏說過,陸寄淮的車鑰匙都在這裏。
她也沒仔細看,随便拿了一把車鑰匙。
按下車庫門, 初櫻便看到了裏面一排頂級豪車, 不同于他車禍前常坐的那輛氣質沉穩的黑色銀頂邁巴赫, 這裏的車,騷多了,幾乎都是跑車。
她艱難地按了一下手裏的鑰匙,只見其中一輛車燈亮了一下。
就算對車的知識再貧瘠,她也是圈內的,頂級豪車也認得出來,這是一輛柯尼塞格。
時間緊急,也沒有機會再去從中挑一輛相對低調一點的車,初櫻開了車門,油門一踩,一路拉風地離開了麓山別墅。
到了醫院,初櫻見到陸寄淮時,他正垂着頭半閉着眼靠在床邊,高大的身形蜷在那兒,襯衫都有些褶皺,臉色蒼白,看起來有些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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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醒了。
“你怎麽樣?”她的腳步只在門口那兒頓了頓,随即便快步進來,輕聲問道。
陸寄淮聽到聲音,濃睫輕輕顫了顫,睜開了眼睛,見是初櫻,眼底沒有意外,顯然從沈誠之那兒已經知道她回江市了。
他朝初櫻招了招手,眼底的深情柔得像一汪水。
初櫻很難拒絕,像是被蠱惑一般走了過去。
這一瞬間,很難說得清是因為那一個億還是因為別的什麽。
陸寄淮握住她的手,将她往懷裏一拉,初櫻便坐在床上,靠近了他的胸膛。
她聽見陸寄淮的心跳聲,有些急促,比起他臉上的清淡要濃烈得多。
像是卑爾根的暴雨聲,将她整個人籠罩住了。
陸寄淮深深吸了一口初櫻脖頸裏的味道,忽然笑出了聲。
“你笑什麽?”初櫻有些幹巴巴地問道。
他的呼吸纏繞在她的耳垂與脖子那塊,皮膚被激起一陣酥麻。
陸寄淮:“你身上都是我的味道。”
他的尾音很輕,那一點點笑意說不出來的色氣。
初櫻忍不住低頭聞了聞,身上确實有一股清冽的味道,她想起來擺在衛生間裏的沐浴露。
她忍不住別開臉,糾正他:“是沐浴露的味道。”
陸寄淮将她的臉掰過來,初櫻便掉進了一雙漆黑的眼睛裏,他看着她,靠近了過來,鼻尖親昵地蹭過她的鼻尖,又輕輕蹭過她的臉頰。
他的呼吸所到之處,迅速燒起一片灼熱,那一瞬間,連頭皮都像是有電流過的酥麻。
一時間,初櫻的身體都有點不受控制地軟了下來,雙手抵着他肩膀,靠了下來。
“這是特制的。”陸寄淮輕笑一聲。
初櫻擡起臉,想從這種暧昧裏逃脫出來,她準備說正事,“陸寄淮……”
“你很久沒叫過我壞東西了。”陸寄淮打斷了他的話。
“……”
這是什麽羞恥的稱呼?這妄想症多少有點大病了……
陸寄淮卻強求初櫻,低沉的聲音只發出了氣音,“叫一聲?”
初櫻有些難以啓齒,張了張嘴,那字就在嘴邊了,硬是沒能說出來。
陸寄淮環着她,看着她窘迫的樣子,忽然又說了一句,“也是,這個地方也不适合你這麽叫我。”
初櫻臉都紅了,甚至覺得陸寄淮和沈誠之是故意诓她來這裏戲弄她的。
她別開臉掙紮了一下,卻忽然感覺到什麽,忽然低頭去看。
陸寄淮穿着黑色西褲,顏色深,又有褶皺,按理說看不出什麽。
但初櫻卻看得清楚,她羞惱地擡頭看她一眼,所剩不幾的理智拉扯着她,“醫生說了你要禁欲!”
陸寄淮輕輕将初櫻臉頰一側的頭發別到耳後,眸深似海,輕笑一聲,“這種事,我控制不住。”
此刻的他,像是要将她溺死在他的溫柔裏。
初櫻臉紅着,理智快要崩塌。
她看着陸寄淮,心想,一個人失憶前後的差別為什麽可以這麽大。
真希望他快點恢複記憶,否則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堅持多久。
他這個樣子,她真的很難不動心。
壞東西……
他腦子裏都在想什麽!
初櫻想下床,陸寄淮卻直接将她摟緊了,将臉埋在她脖頸裏。
“櫻櫻,我頭疼。”
“那、那你再靠一會兒。”初櫻身體僵硬着身體,稍稍別開臉。
“櫻櫻,抱緊我。”
陸寄淮總是沉冷的聲音此時聽來有些脆弱,初櫻很難拒絕。
她心想,現在她是他老婆,現在她是他老婆,一個億,一個億……
她伸出雙手,一點點收緊力氣,環住了陸寄淮的腰。
襯衫下,他的腰勁瘦,腰側的肌肉緊實堅硬,特別好抱。
初櫻垂下眼睛,仿佛她濃長的睫毛能遮掩掉此時此刻亂跳的心。
她一動不動抱着陸寄淮,感受到自己正被需要着,也自然感受到他的身體一點點徹底放松了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初櫻聽到了陸寄淮略顯綿長的呼吸,他像是睡着了。
她動了動身體,嘗試着松開他,卻發現自己被箍得很緊,根本掙脫不開。
可這樣一直坐着抱着人也很累。
初櫻沒辦法,嘗試着帶着陸寄淮一起躺倒到病床上。
姿勢有點別扭,動作有點困難,她幾乎是趴在陸寄淮懷裏,幾次調整動作,擡頭看他都沒有醒過來。
陸棠趕來醫院時,沈誠之就在病房外守着,他見陸棠要打開門進去,忙小聲說:“初櫻小姐在裏面呢。”
聽到這,陸棠眉頭挑了一下,那張漫不經心的臉上的擔憂便化作了戲谑,“你喊來的?”
“是陸總昏睡裏喊初櫻小姐的名字,我就給初櫻小姐打電話了。”沈誠之心道,由于擔心陸總半路清醒過來聽到他打電話,他電話裏都直接喊初櫻小姐“太太”了。
陸棠哂笑一聲,“還真是真愛,他是怎麽昏倒的?”
沈誠之趕緊說道:“陸總應該是接到了老陸總的電話,不知道老陸總說了什麽,陸總當時臉色就很不好看。”
陸棠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了,“你确定是陸擎那老東西?”
“我聽聲音聽出來的,而且陸總挂電話後,我看了一眼,是國外的電話。”沈誠之雖然跟在陸寄淮身邊不過五年,但是也是聽說過一些十年前的事的。
老陸總雖然是陸總的父親,但兩人早就是算得上斷絕關系了,這陸承集團的權,就是陸總三年多前奪過來的,老陸總也是因此狼狽避到了國外。
陸棠眉頭都皺緊了,他靠在牆壁上,按着太陽穴,還是要盡快讓寄淮恢複記憶,這攤子,他實在是頭疼,他只想回去他的美術館擺爛。
要是陸擎那老東西回來……
陸棠深呼吸一口氣,“你在這守着,我去一趟醫生那。”
沈誠之趕忙點頭。
“陸總這個情況,是明顯受到了刺激,加上這段時間休息不好,自然就昏厥了。有些時候,病人受到刺激會直接恢複記憶也不一定。”
陸棠聽了醫生的話,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現在他就有可能恢複記憶了?”
“剛才我問過陸總,應該還沒記起來,不過再來幾次刺激,就不一定了,而且他這個昏厥可能是自我應激反應,他不想恢複記憶也有可能。”
“自我應激反應……有點意思,那多刺激他幾次呢?”
醫生直接噎住了,瞪着陸棠半天沒說出話來,“不要拿病人的身體開玩笑!”
陸棠唇角卻噙着笑,只忽然說道:“這麽幹等着下去不是辦法,不是說中藥可以調理嗎?給他多開點中藥,黃連啊什麽蓮心的,可以加就多加點,良藥苦口嘛!多吃點苦刺激一下。”
醫生想了想,吃中藥調理倒也沒什麽問題,“那這邊就給陸總配一點中藥,早晚喝一次。”
陸棠心滿意足回到病房外,見沈誠之還憂心忡忡等在外面,便擡擡下巴,道:“我走了。”
沈誠之趕忙關心了一下自家老板:“陸總到底怎麽樣?”
“反正腦子沒壞能管公司的事就行,誰管他到底怎麽樣。”
沈誠之覺得,棠總作為小叔,這話多少有點無情無義了!
他正想心疼一下自家老板,但轉念一想,陸總什麽身份,什麽身家,什麽長相,用得着他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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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櫻不知道是怎麽睡着的,等她再醒來時,床上已經沒了陸寄淮的身影。
她身上蓋着被子,鞋子和外套也脫掉了。
初櫻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她努力回憶了一下昨晚上的事。
本來只想躺一會兒,後來怎麽就睡着了。
她和陸寄淮在一張床上睡了一晚……
初櫻咬了咬唇,在心裏告訴自己,不過是做戲。
不過是做戲,他的親朋好友在她這兒只是一堆資料,她也不曾走進過真正的他的生活,沒見過他的圈子的真面目。
他們身上蒙了一層騙他也是騙她的濾鏡,連他的愛都是虛幻的。
是一個億織成的幻境。
初櫻眼神清明,心情也沉靜了下來。
她環視了一圈四周,沒看到陸寄淮,但聽到了病房的浴室裏傳來的洗澡聲音,她看了一眼時間,早上七點半。
初櫻掀開被子下床。
“啪嗒——”
有什麽東西因為她這個動作被拂到了地上。
初櫻彎腰去撿。
是一種皮質的東西,黑色的,還配有金屬的夾子,看起來有點色、情,令她想到了一些捆綁play。
浴室門打開,陸寄淮一邊擦頭發,一邊走了出來。
初櫻正蹲在地上,擡頭視線先看到的就是陸寄淮腰間要掉不掉松松垮垮的浴巾,還有水從他腹肌溝壑裏往下滴落往下深入到不可見的水跡。
她趕緊別開視線,抓緊手裏的東西站了起來。
初櫻迫切地想說點什麽,就義正言辭地指着手裏的東西說:“醫院裏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作者有話說:
今天沒能打開潘多拉的魔盒,但女主早晚會打開的!所以,大家猜猜女主手裏拿的那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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