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7)

他的話,輕輕的放下手中的紫檀木雕花凳子,涎着一張臉笑道

“三哥,有話好好說,大哥若知道這事了,還不得又逼我…你們玩,我不打擾你們,我那邊涼快哪邊待着去”

柏青和蘭陵忍不住幸災樂禍起來,剛才還打的不可開交,這下兩張紅腫的臉又不約而同的賊笑起來,高聲嚷嚷道

“你在桐花巷裏藏了幾個小娘們,會彈琴會唱曲會暖床,你以為大哥是誰啊,這點小事能瞞得過他”

衛風正打算灰溜溜的走開,江淼淡淡的聲音響起

“給我停下,鬧什麽鬧”

屋裏面一下便安靜了。

江淼正想着心事,聽他們說起趙沉魚,這才将眼睛擡起來,放下手中的葡萄,修長有力的手指緩緩的敲着藤椅的扶手出,淡淡的瞟了蘭陵一眼,說道

“蘭陵,你給我過來”

一聽到江淼發話,少年馬上屁颠屁颠的跑過去,七個兄弟中,只江淼在他面前還有點長兄的樣子,偏偏又對他最好,雖然江淼有時候嚴肅,但蘭陵這被寵慣的傲嬌脾氣在誰跟前都一樣,并無半點敬畏之心

“大哥,有什麽好事輪到我”

尖尖的瓜子臉,緋薄的紅唇,類似于女子的美麗眼睛,除了筆直俊秀的鼻子之外,其餘的都還挺像,尤其是神色傲慢之時微揚起下巴的表情,趙沉魚的事情他并沒有打算瞞着諸位,他挑挑眉,對蘭陵說道

“不是想知道我想的人是誰麽,趙侯府的三小姐,你小子敢去見麽?”

蘭陵剛還有點興奮的表情,一瞬間在臉上僵住了,除了他之外,不包括楊霖在內的四人表情都看起來好像比吞了只蛤蟆還要古怪,剛才還鬧得起勁的少年,一下子不知道要說什麽好

“怎麽會是她,大哥,你怎麽對她下手,她可是…”

江淼的眼睛落在少年驚愕的臉上,那眼神堅定而冷靜,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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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有分寸,放心吧,我不會害她,你小子在夫人和義父面前把嘴給我守嚴實點”

白素放下他手裏的書,微微皺了皺眉

“大哥,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你若喜歡玩玩深牆大院的小姐,随便搞幾個過來便是,偏偏這趙候府三小姐的身份特殊,恐怕鬧大了不好收場”

蘭陵想了想,神色有點認真

“大哥,是不是銀城的姑娘玩膩了,我去京城找幾個陪你玩”

江淼将兩人掃了一眼,臉色有點陰沉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是玩她”

這句話好像一個晴天霹靂砸在頭頂上,幾個人同時被雷霹了似的僵住了,隔了半響,柏青打了個激靈似得跳起來

“難道你是當真的,大哥,這下更不得了,夫人非把你宰了不可”

江淼偏頭倚在藤椅上,嘴邊浮出一絲笑容

“擔心你自己吧,帝都很快過來尋人了”

柏青哭喪着臉走過去

“哥哥,我們可是栓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你得幫幫我”

蘭陵樂得拍起手掌來,那張青紅交加的臉上露出十分得逞的笑意

“死小子,皇宮裏的東西你也敢偷,咱們六個各自做好義父交代下來的事情,誰也不得拖累旁人,你闖了禍,休想要大哥幫你擦屁股”

外頭的人只知道這兒是山寨,裏面一窩土匪頭子和小山賊,卻不知道山寨其實只不過是銀城江家七子的一個武力據點,平日裏楊霖在山寨的時間最多,兄弟們的行動皆由他安排,山裏面兄弟武藝操練,布防守衛,全部由他一手操縱

其實,碧落寨也并非名副其實的江湖草莽,除了柏青之外,大多和江湖瓜葛不多,山裏最初的一批兄弟是前朝皇位争奪時,戰敗的太子黨羽逃入蔥雲山,被江鴻藏在這裏,無奈之下落草為寇,至于這十幾年添加的人,大多是被逼的走投無路之人,楊霖是當年一力扶持前太子的威武大将軍楊肆,楊霖承先父遺風,自小便精通行兵布陣,山寨裏的兄弟也是按照正規軍中的制度進行教化訓練,治軍嚴謹,非同尋常。

而排行第伍的衛風,自小跟着江鴻走南闖北,受江鴻的影響,喜愛古玩珍寶,又精明老練,掌管江家大江南北的所有生意運籌

排行第三的白素,是個斯文的白面書生,掌管江家所有的銀兩入賬支出,和江家和地方朝堂上一些官員的往來

排行第六的柏青,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獨腳大盜,只要出得起價的案子,柏青不管怎麽樣都要摻和一腳,前不久從皇宮裏盜出一批貢品,如今懸賞榜還貼在大嬴各大城市的大街小巷裏,此番她最少在碧落寨裏藏上三個月也不敢出去,而她在江家充當的角色是,幫江家解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比如說讓某些擋道的人莫名其妙的消失

排行第七的蘭陵,是江家家主江鴻的獨子,雖然年紀尚幼小,但心機智謀卻不在幾位哥哥之下,他的手下掌管了江家所有明暗處的護衛,包括以其他身份存在各處的江家暗人,銀城的瑤臺宮實際上是歸他來管

至于老大江淼,雖然家主依然是江鴻,但所有的權利基本掌控在江淼手中,他操縱龐大的江氏家族一切支配權力

楊霖聽着他鴨公喉的聲音,有點不耐煩,捂着耳朵皺眉,從懷裏扯出一只小狐貍丢過去

“這小子真心欠揍得很,小白楊去教訓他”

蘭陵見一只白絨絨的東西朝他撲來,反射性的朝旁邊一躲,然而那股動物毛發的氣味卻依然飄過他的鼻端,江七公子暴跳起來,五指成抓,朝楊霖撲過去

“我跟你拼了”

楊霖将手裏面的葡萄朝小貍一抛,小狐貍準确的接住,楊霖的身體一斜,蘭陵撲了個空,再要追擊,楊霖已輕飄飄的閃到小貍的身後,氣定神閑的說道

“小白楊,快點去抓他,抓他才給葡萄吃”

小白楊一撲過來,徐七公子一臉恐怖的慘象,狂叫一聲,撲出窗外

江淼将屋外的情形瞟了一眼,一顆葡萄從他的手裏往窗外彈出去,瞬間,屋外的鴨喉嚨的慘叫聲沒了,蘭陵盯着四腳朝天躺在地上嗚咽的狐貍犯傻

總算清淨了,屋裏江淼低沉而有力的聲音響起

“銀城新任的太守即将上任,你們最近做事別太張揚,別給人抓到了把柄”

楊霖挑挑眉“銀城那位置換了這麽多人,哪個到最後不是被我們整得服服帖帖的,小小一個太守,還鬧不出什麽幺蛾子”

白素搖搖手裏的折扇

“此人是今上欽點的新科狀元,大贏第一才子,還是個沒出過茅廬的黃毛小子,不難對付”

衛風低頭摸摸手中的玉扳指

“敢來銀城撒野,也不看看是誰的地盤,要是真敢和我們對着幹,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江淼也只是提醒一番,對新來的太守并不十分放在心上,老皇帝如今荒廢國政,耽于美色,那把身子骨也耗不了多久,如今朝堂裏三皇子寧清和太子寧淇水火不容,這兩個人遲早要亂起來。

這天下一亂,對賊和商都是一個好時機。

到了碧落寨,江淼仍做他的山大王。

碧落寨建在群峰擁立的淩絕峰上,兩峰為障,在山崖的夾縫中有一條陡峭的山路直通峰頂,山門在淩絕峰山凸出來的巨大石崖上伫立,木石搭建,山門正中央的匾額上篆刻着碧落寨幾個字,匾額上方被狼王的巨頭占據着,竟是顆真實的狼頭,狼眼睛裏兇光畢露,

再往上是前寨,依着山勢建立了不少房屋,平日裏都是寨子裏的兄弟所居之處,還有習武的操練場,其中寨子內幾位當家的頭領商議大事的白虎堂也設在此處,後寨多用來安頓財物和女眷,孩子。

江淼剛回碧落寨,白虎堂內便聚集了不少兄弟,極為寨子裏當家的頭領來齊後,一起給江淼行禮,江淼坐在正中央的虎皮大椅上,揮手免去禮節,此時他身上的裝束已換,一身黑色勁裝貼身穿着,外罩着一件黑金軟甲,精瘦的腰上纏着蟒紋帶子,手腕肩臂上皆套着一層銀白的皮甲。

他雙目淩厲的将大殿內所有人掃了一眼,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之氣。

低沉的聲音在安靜的正廳內響起

“衆位兄弟,這幾日我不在山寨裏,寨子裏諸多事務,由我的幾個弟弟們代為處理,兄弟們也沒做出什麽破壞規矩的事情,我心甚慰,我們雖然是山賊,為富不仁,貪贓枉法者我們一個也不能放過,誰若是敢對老弱病殘,孤兒寡母下手,可別怪本寨主容不得他們,盜亦有道,你麽可都記住了?”

大廳下方的五把交椅上坐着的幾個人,耳邊聽着江淼又朝着弟兄們唠叨了老半天,臉上雖然一本正經的樣子,心裏卻暗暗的吐槽,老大,銀城最為富不仁的就是你,自己冒充山賊搶自己家的銀子,能有比這個矯情的人麽?

挨了四個多時辰,江寨主一年最少說上五十遍的話終于告畢,山寨裏的弟兄們忍着辘辘饑腸恭恭敬敬的等寨主離開後,做鳥獸散了

半個時辰後,後寨的淩雲居內,此屋內陳設精致,桌椅幾案一應俱全,都是上好的紫檀木精心做好的,材質是連皇宮大院裏也罕見的,屋內設了一座折疊式落地梅花大屏,各類古玩玉器擺滿架子,如王孫公子的書房一般,半點也不像一個茹毛飲血的山寨頭子居住的地方。

可是這些精貴的東西在六個人眼裏根本不算什麽,就連此時卧在藤椅上吃葡萄的江淼也不算什麽,幾個人沒大沒小的坐在一塊

楊霖伸手從江淼身旁的盤子裏撿起一串葡萄,抛起來扔到半空中又精準的落到嘴裏面,他吃的起勁,一旁把玩玉器的衛風推了他一把

“聽說大哥在城裏追了個還沒開苞的黃花閨女,山裏面的弟兄們說,那女子沉魚落雁,你見過沒,到底長得怎麽樣,這麽多年,可沒見過大哥魂不守舍的”

楊霖被他一推,腦袋一偏,葡萄擦着嘴邊就掉下去了,楊霖東西沒吃着,回頭看着手裏還拿着一只玉獅子壞了她好事的衛風,眯着眼,腦海裏回顧起那日白衫女子站在他眼前的畫面,多日前的好奇似乎還留在心裏面,臉上卻不動聲色

“有本事問大哥去”

衛風沒好氣的“切”了一聲,那幾天他恰好去山下替江淼處理了些商鋪裏面的事情,三天後回來的時候,江淼已經下山了,後又聽得幾個小兄弟胡言亂語,他起先還不信,前幾日又逢銀城的人來寨子裏交待些事情,他旁敲側擊的問,才敢斷定老大卻是在外面為了個女人樂不思蜀了。

衛風當然不敢冒着被大哥教訓一頓的危險去問這些個人問題,幾個人都知道,被大哥看上的都是私藏着的,別人就算是打聽也不行。剛才敗陣,他身後銅鏡端詳了一番容貌的蘭陵,一張少年的臉勾魂攝魄,尖尖的下巴,神采驚豔,年紀卻只有十五歲,他滿意的用手撫了撫鬓邊的頭發,将兩人瞟了一眼

慢悠悠的說道

“有什麽女人比我還美麽?”

楊霖一向有點吃不消他們之中年紀最幼小的徐蘭陵鴨公喉附帶有點膩味的嗓音,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握着一條葡萄枝從手裏面掉出去,他起身一躍坐到另一張凳子上

“臭小子,積點德,別到我後面說話,小心我揍你”

十五歲的少年将銅鏡收回懷中,滿不在乎的揚起下巴,雙目黑熠熠的灼人

“楊霖,本公子迷倒千萬少女的嗓音,你不嫉妒也不行”

另外一個眉清目秀的瘦削少年湊後面走過來,冷不防的用手将少年的腦袋一推,粗聲粗氣的嚷嚷道

“死小子,別沒大沒小的,小心義父回來教訓你”

那少年嗷嗷叫了兩聲,回頭用眼睛瞪着清秀少年,伸出一條腿就踢過去

“柏青,你敢動我的頭發,我跟你拼了!”

那柏青往後一退,靈活的避開他踢過來的腿,自然知道那小騷包把頭發看得比性命還重要,歪着腦袋嬉皮笑臉

“你來呀,要是輸了,本少爺把你捆了賣給山下的老娘們”

少年怒吼一聲,撲了過去,兩人起初還一招一式的比拼,到了後來,幹脆扭打成一團,你一拳我一拳的招呼來招呼去,兩人正拼的兇狠,白素從書案那邊緩步走來,将手中的折扇一收,一手扣住一人的肩膀,他看起來蒼白柔秀,手上的力道卻不小,兩人的肩膀一沉使不出力道,只好停下,白素朝兩人微微一笑

“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們先停下,我有正事”

“死秀才,什麽事,不能打完再說麽?”兩個鼻青臉腫的的人互相不退讓,柏青扯着蘭陵的頭發,而蘭陵揪着柏青的衣襟

白素扣住他們的手腕從兩人身上拿下來,然後将身體從二人之中穿過去,端起擺在矮幾上的葡萄,轉過身來又走回案邊,放下手中的葡萄,一手執起書本,淡淡道

“我的事情完了,你們繼續打”

“白素,你敢耍我們!”

白素捏起一粒葡萄在手,挑挑眉“想打架麽,我一粒葡萄就能制住你們兩個”

頓時,兩條凳子同時朝他飛過去,這下不得了,衛風手疾眼快的撲過去,将凳子抓在手中,擋在白素面前,朝兩個排在他身後的六弟和七弟,端着兄長的架子教訓道

“兩個蠢蛋,打他用得着這些麽,待會回去把他的書房給燒了不就了事了”

他對面的兩人眼睛同時望着身後,衛風感覺身後涼意飕飕,一回頭,果然,白素正陰測測的盯着他

“大哥好像不知道你除了在桐花巷裏藏了各種古玩玉器之外,還藏了幾個如花似玉的…”

衛風連忙打斷他的話,輕輕的放下手中的紫檀木雕花凳子,涎着一張臉笑道

“三哥,有話好好說,大哥若知道這事了,還不得又逼我…你們玩,我不打擾你們,我那邊涼快哪邊待着去”

柏青和蘭陵忍不住幸災樂禍起來,剛才還打的不可開交,這下兩張紅腫的臉又不約而同的賊笑起來,高聲嚷嚷道

“你在桐花巷裏藏了幾個小娘們,會彈琴會唱曲會暖床,你以為大哥是誰啊,這點小事能瞞得過他”

衛風正打算灰溜溜的走開,江淼淡淡的聲音響起

“給我停下,鬧什麽鬧”

屋裏面一下便安靜了。

江淼正想着心事,聽他們說起趙沉魚,這才将眼睛擡起來,放下手中的葡萄,修長有力的手指緩緩的敲着藤椅的扶手出,淡淡的瞟了蘭陵一眼,說道

“蘭陵,你給我過來”

一聽到江淼發話,少年馬上屁颠屁颠的跑過去,七個兄弟中,只江淼在他面前還有點長兄的樣子,偏偏又對他最好,雖然江淼有時候嚴肅,但蘭陵這被寵慣的傲嬌脾氣在誰跟前都一樣,并無半點敬畏之心

“大哥,有什麽好事輪到我”

尖尖的瓜子臉,緋薄的紅唇,類似于女子的美麗眼睛,除了筆直俊秀的鼻子之外,其餘的都還挺像,尤其是神色傲慢之時微揚起下巴的表情,趙沉魚的事情他并沒有打算瞞着諸位,他挑挑眉,對蘭陵說道

“不是想知道我想的人是誰麽,趙侯府的三小姐,你小子敢去見麽?”

蘭陵剛還有點興奮的表情,一瞬間在臉上僵住了,除了他之外,不包括楊霖在內的四人表情都看起來好像比吞了只蛤蟆還要古怪,剛才還鬧得起勁的少年,一下子不知道要說什麽好

“怎麽會是她,大哥,你怎麽對她下手,她可是…”

江淼的眼睛落在少年驚愕的臉上,那眼神堅定而冷靜,他說道

“我自有分寸,放心吧,我不會害她,你小子在夫人和義父面前把嘴給我守嚴實點”

白素放下他手裏的書,微微皺了皺眉

“大哥,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你若喜歡玩玩深牆大院的小姐,随便搞幾個過來便是,偏偏這趙候府三小姐的身份特殊,恐怕鬧大了不好收場”

蘭陵想了想,神色有點認真

“大哥,是不是銀城的姑娘玩膩了,我去京城找幾個陪你玩”

江淼将兩人掃了一眼,臉色有點陰沉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是玩她”

這句話好像一個晴天霹靂砸在頭頂上,幾個人同時被雷霹了似的僵住了,隔了半響,柏青打了個激靈似得跳起來

“難道你是當真的,大哥,這下更不得了,夫人非把你宰了不可”

江淼偏頭倚在藤椅上,嘴邊浮出一絲笑容

“擔心你自己吧,帝都很快過來尋人了”

柏青哭喪着臉走過去

“哥哥,我們可是栓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你得幫幫我”

蘭陵樂得拍起手掌來,那張青紅交加的臉上露出十分得逞的笑意

“死小子,皇宮裏的東西你也敢偷,咱們六個各自做好義父交代下來的事情,誰也不得拖累旁人,你闖了禍,休想要大哥幫你擦屁股”

外頭的人只知道這兒是山寨,裏面一窩土匪頭子和小山賊,卻不知道山寨其實只不過是銀城江家七子的一個武力據點,平日裏楊霖在山寨的時間最多,兄弟們的行動皆由他安排,山裏面兄弟武藝操練,布防守衛,全部由他一手操縱

其實,碧落寨也并非名副其實的江湖草莽,除了柏青之外,大多和江湖瓜葛不多,山裏最初的一批兄弟是前朝皇位争奪時,戰敗的太子黨羽逃入蔥雲山,被江鴻藏在這裏,無奈之下落草為寇,至于這十幾年添加的人,大多是被逼的走投無路之人,楊霖是當年一力扶持前太子的威武大将軍楊肆,楊霖承先父遺風,自小便精通行兵布陣,山寨裏的兄弟也是按照正規軍中的制度進行教化訓練,治軍嚴謹,非同尋常。

而排行第伍的衛風,自小跟着江鴻走南闖北,受江鴻的影響,喜愛古玩珍寶,又精明老練,掌管江家大江南北的所有生意運籌

排行第三的白素,是個斯文的白面書生,掌管江家所有的銀兩入賬支出,和江家和地方朝堂上一些官員的往來

排行第六的柏青,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獨腳大盜,只要出得起價的案子,柏青不管怎麽樣都要摻和一腳,前不久從皇宮裏盜出一批貢品,如今懸賞榜還貼在大嬴各大城市的大街小巷裏,此番她最少在碧落寨裏藏上三個月也不敢出去,而她在江家充當的角色是,幫江家解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比如說讓某些擋道的人莫名其妙的消失

排行第七的蘭陵,是江家家主江鴻的獨子,雖然年紀尚幼小,但心機智謀卻不在幾位哥哥之下,他的手下掌管了江家所有明暗處的護衛,包括以其他身份存在各處的江家暗人,銀城的瑤臺宮實際上是歸他來管

至于老大江淼,雖然家主依然是江鴻,但所有的權利基本掌控在江淼手中,他操縱龐大的江氏家族一切支配權力

楊霖聽着他鴨公喉的聲音,有點不耐煩,捂着耳朵皺眉,從懷裏扯出一只小狐貍丢過去

“這小子真心欠揍得很,小白楊去教訓他”

蘭陵見一只白絨絨的東西朝他撲來,反射性的朝旁邊一躲,然而那股動物毛發的氣味卻依然飄過他的鼻端,江七公子暴跳起來,五指成抓,朝楊霖撲過去

“我跟你拼了”

楊霖将手裏面的葡萄朝小貍一抛,小狐貍準确的接住,楊霖的身體一斜,蘭陵撲了個空,再要追擊,楊霖已輕飄飄的閃到小貍的身後,氣定神閑的說道

“小白楊,快點去抓他,抓他才給葡萄吃”

小白楊一撲過來,徐七公子一臉恐怖的慘象,狂叫一聲,撲出窗外

江淼将屋外的情形瞟了一眼,一顆葡萄從他的手裏往窗外彈出去,瞬間,屋外的鴨喉嚨的慘叫聲沒了,蘭陵盯着四腳朝天躺在地上嗚咽的狐貍犯傻

總算清淨了,屋裏江淼低沉而有力的聲音響起

“銀城新任的太守即将上任,你們最近做事別太張揚,別給人抓到了把柄”

楊霖挑挑眉“銀城那位置換了這麽多人,哪個到最後不是被我們整得服服帖帖的,小小一個太守,還鬧不出什麽幺蛾子”

白素搖搖手裏的折扇

“此人是今上欽點的新科狀元,大贏第一才子,還是個沒出過茅廬的黃毛小子,不難對付”

衛風低頭摸摸手中的玉扳指

“敢來銀城撒野,也不看看是誰的地盤,要是真敢和我們對着幹,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江淼也只是提醒一番,對新來的太守并不十分放在心上,老皇帝如今荒廢國政,耽于美色,那把身子骨也耗不了多久,如今朝堂裏三皇子寧清和太子寧淇水火不容,這兩個人遲早要亂起來。

這天下一亂,對賊和商都是一個好時機。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不知道該說什麽…昨天公司裏來的客戶多,喝了許多的酒…哎,做銷售還要寫小說的不容易啊…大家給個留言給個收藏是對某夜莫大的支持…

☆、趙淑女的報複

這幾日,趙沉魚在府內很清閑,兜裏面有銀子,一時半會也不必愁吃穿,只是趙沉魚的性子向來鋪張,用銀子也沒有個節制,吃東西挑剔,平日裏銀耳都是撿些最好的來煮給她吃,每每廚房裏炖連家主主母都難得吃上幾回的燕窩魚翅,而趙三小姐夜不歸宿的事情不知被誰給發現了,底下的人又開始有些閑言碎語說三小姐行為不點,成日裏跟着男人在外面厮混。

據說那個姘頭還是來頭不小的江家少爺,這話傳到趙淑女的耳裏,她自然不怎麽高興,對趙沉魚的憎恨之意又多了幾分。

趙沉魚和銀耳對此充耳不聞,每日在府內波光杳杳的湖邊喂魚,靈秀現在畢竟是趙沉魚的人,跟着她們也沾了不少好處,最近她身上的衣着也光鮮了不少,府裏面很多人嘴上不說,心裏面紅眼嫉妒,不免要替趙沉魚打抱不平

“三姑娘,府裏面那些人真難聽,看着三姑娘如今得寵,心裏面妒忌,昨日奴婢還偷聽到夫人和小姐悄悄的在一旁罵三姑娘,三姑娘難道不生氣麽?”

趙沉魚散漫的扔着手裏面的魚食,一副很無所謂的樣子,将一旁伺候的靈秀瞄了一眼,心裏總是不太喜歡靈秀臉上帶着狡色

“我要你做的事情,有何進展,靈秀,你若是能幫我找出金龍玉如意,我屋裏那一箱子珠寶全部是你的”

靈秀聽了心情大好,既然趙沉魚不太在乎那事,便不怎麽放在心上,又聽她問起玉如意的事情,壓着嗓子低頭道

“姑娘,前日我去祠堂裏找人打聽了一番,祠堂在八年前重新修葺,從那以後,玉如意便再也沒有出現過,據說是被夫人給藏起來了,就連一直守護在祠堂的張姑姑也不見了”

“張姑姑?”趙沉魚默念了這個名字,若是沒有記錯,這個人是她爹爹趙侯的乳母,章寧長公主近前伺候的女侍,這段往事,趙沉魚曾在趙老太君那兒聽說過,那張姑姑最得她寵,卻不知犯了什麽錯,被她趕了出來,沒想到是回了趙家老宅,看護玉如意。

老太君莫非早就知道,趙家之人會觊觎這道先皇遺旨,所以派最信任的人窮盡一生來守護

銀耳在一旁聽着感覺奇怪,靈秀這丫頭小小的,府裏面誰都看不起她,誰還會跟她說這麽多

心裏有點懷疑

“你從哪裏打聽到這些消息,若是編謊話騙我們,可別怪我家小姐不客氣”

靈秀一直害怕銀耳,被她出言恐吓,心裏便有點慌亂,就怕着一言不慎,趙沉魚承諾的滿箱子珠寶全部泡湯了,因此,半句假話也不敢說

“是府裏面在祠堂掃地的,薛小五告訴我的,我稍為逼他幾句,他便将以往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銀耳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眼神頗為奇怪的将靈秀看了幾眼,心裏面嘀咕道

居然還知道使美人計,想不到這小丫頭還真有點手段

三人正說話,趙淑女領着幾個丫頭遠遠的朝這邊走過來,趙沉魚以為是路過,便沒去搭理她,不料趙淑女卻直直來的她的身邊,兩個丫鬟都行了禮,趙沉魚才放下手中的魚食站起來,看着面色不善的女子,不緊不慢道

“淑女姐姐,這回可是來陪小妹喂魚的?”

趙淑女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一番,目光最後落在她頭上的累絲蝴蝶嵌瑪瑙的金簪上,酸溜溜的說道

“沉魚妹子的金簪好漂亮,不知又是哪家公子少爺送的,妹妹來我們銀城沒幾天,沒想到這麽快就和銀城的公子少爺們好上了,妹妹真是有令母遺風啊”

趙沉魚将趙淑女羨慕嫉妒的表情看在眼裏,對這位莽撞驕橫的趙家小姐,她心裏并無憎惡之感,反倒覺得同情,若能有個像趙琴瑟一樣的出身,想必也不會被埋沒吧

“姐姐過獎了,姐姐若是喜歡,妹妹便送給你,這是老太君留給我的首飾,并非什麽人送的,尋常女兒到姐姐這個年紀,登門求親之人踏破門檻,姐姐這般花樣容貌,也該有個如意的夫婿”

趙沉魚實話實說,雖然也是有點諷刺她的意思,卻也是心裏話,而趙淑女聽了卻很惱火,極力忍着一張美豔的臉要扭曲的沖動

“少在我面前得意,你也好不到哪裏去,趙家三小姐又怎麽樣,你不過是個青樓女子所生,一輩子也擺脫不了這個聲名,比起趙家大小姐趙琴瑟,你什麽也不是”

趙沉魚的臉微沉,嘴角露出一絲嘲意

“淑女姐姐是名正言順的趙家小姐,不連我這個輕浮女子所生的都不如麽,淑女姐姐想高攀豪門,可江家少爺看不上你,姐姐就算厚着臉皮倒貼上去,也會被一腳蹿出來,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後去試試,今天來到底什麽事,若是想吵架,府裏願意陪你吵的人多的是,你說這些話無非想激怒我,可是趙淑女沒用的,我若生氣,豈非讓你得逞,我偏偏不生氣”

趙淑女氣的渾身發抖,頭上珠釵晃動,她一揮手,就要朝趙沉魚臉上揮過去,趙沉魚一手将她捉住,往旁邊一推,挑挑眉

“趙淑女,想打我,你還不配呢”

誰知那趙淑女卻早有準備,見撒氣不成,朝身後十來個丫鬟使了個眼色,那些丫鬟們馬上動起手來,幾個圍着銀耳,幾個圍着靈秀,其餘幾個過來招呼趙沉魚,趙沉魚見形勢不對,身子往旁邊一躲,順手拿起沒撒完的半盤子魚食,一股腦兒朝幾個靠近的丫鬟頭上倒去

銀耳被幾個粗手粗腳的婦人圍住,扯着頭發摔倒在地上,七手八腳的往她身上招呼,銀耳痛的大叫起來,趙沉魚聞聲,兩手扯住兩個婦人的頭發,那婦人吃痛,只得往外撤,得了空隙,趙沉魚朝銀耳喊了一聲

“快跑,去找人來幫忙”

好在銀耳機靈,将身子往外一滾,迅速的站起來,靈貓似的飛跑出去

轉眼,趙沉魚被十來個粗使的丫鬟給包圍起來。圈子裏面趙淑女面色陰沉的盯着她的臉

“趙沉魚,我爹爹和娘親容得下你這種家門敗類,我卻容不得,本小姐今日替趙家的祖宗來教訓教訓你,讓你以後也懂點規矩,給我動手”

幾個粗使奴婢聽到命令便捋高袖子就要動手,趙沉魚眼睛一動,身子朝趙淑女直撞過去,趙淑冷不防的被她揪着衣襟摔倒在地上,哎呦的叫了一聲,想要推開她爬起來,臉上立馬被一根尖銳的東西抵住

趙沉魚壓在她的身體,臉在上方露出一絲狡黠冰冷的微笑

“你想怎麽樣呢,趙淑女,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她們快還是我快,這樣一張漂亮秀臉,若是就這麽毀了,姐姐可真要成為沒人敢要的無鹽女”

趙淑女打了個寒顫,此時的趙沉魚就好像一只忽然露出奸猾本性的狐貍,随時都可能張開嘴狠狠的将她咬一口

趙淑女已經沒有底氣“好,我叫她們走開,你放開我”

趙沉魚挑挑眉“叫你的人先走,我自然不會動手”

趙淑女只得答應,揮手叫那些侍婢離開

等那些人走遠了,趙沉魚這才松了她的身體站起來,将金簪帶回發髻裏

“別和我作對,對你沒有好處”她淡淡的抛下一句,轉身就走

此時身後一股力道将她猛地往前推,腳下的青苔路又滑,趙沉魚一個站立不穩身子往前撲去,她大驚回頭,見趙淑女臉上含着得逞的微笑

“趙沉魚,你去死吧!”

誰知趙沉魚回手就是一抓,将她一起拖入湖中。

一聲巨響,湖水飛濺

周圍已經沒了人,任動靜再大些,也沒人知道,兩個人都不會水,掉入湖裏不停四肢不斷的掙紮,尤其是趙淑女,哭天搶地的大喊,哪裏還有半點剛才驕縱的大小姐模樣。

趙沉魚的身體不斷往下沉,嘴裏嗆了幾口水,她努力讓腦袋探出來,一邊在水裏面亂叫

“趙淑女,你給我聽着…本姑娘就算是…去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後來,兩人便在湖裏面掐架起來,趙淑女死死的揪着趙沉魚的腦袋往水裏按,她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裏去,被趙沉魚揪着衣襟,咕嚕咕嚕灌了一肚子水,眼看着兩人就要沉下去

銀耳帶着一個人朝這邊趕來,遠遠的就看到湖面上移動的兩顆腦袋,焦急的聲音遠遠傳來

“小姐,我找人來救你了,你堅持住”

後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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