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小明那些人那座山那些狼！

高明拉下布加捂在他嘴上的手，耳朵豎起來，整個人也神經兮兮的，指着外面，對着口型，“多少人？”

布加比劃了五根指頭，高明點頭，一臉茫然，他不知道布加在緊張什麽。布加俯身，高明心跳加速，心想這都什麽時候了還來這個！就見布加把他腰間挂着的水壺放在布兜兜裏，等看不出樣子，這才道：“出去不要亂說話。”

高明見布加舉止，知道怕洩露了水壺事情他有危險。

洞口堵着的石頭被人移開，布加警戒的盯着洞口，手裏握着骨刀。高明被布加的情緒感染了，緊張兮兮的盯着洞口，佯裝氣勢給布加撐腰。

光線慢慢照射進洞裏，很微弱。

迎着微光，高明看見一個大胡子裸着上半身的男人在看他們，手裏拿着棍子，棍子上面綁着骨刀，骨刀直指他們。

布加直勾勾的盯着對方的眼睛，一時間有些沉默，誰也沒開口。

“薩多，讓他們出來說話。”

大胡子薩多閃開身，不過骨刀棍一直向着高明和布加。

布加擋在高明身前，兩人走出山洞。光線微弱，天際泛白，估計也就六點多些。高明不着痕跡的看了一圈，總共六個人，五個男人，一個女人，不過女人趴在一個高壯男人的背上，布加是聽腳步猜人數的。

薩多一看就是前鋒，勇猛有餘，其他人見他們出來都先看了眼穿虎皮的男人，高明猜想這男人就是剛才發號施令的領導者。

“你們熟悉這裏嗎？”中間虎皮男人問道。

高明沒說話，布加盯着虎皮男人沒說話。

“我們和洞人分開了，雪季快來了，要盡快找到合适的地方安頓下來。”虎皮男人解釋道。“秋受傷了。”指着高壯男人背上的女人，女人裂開嘴朝他們笑了一下。

高明還沒見過這個時代的女人，不由多看了幾眼。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眉骨凸出，兩頰稍高，唇略微厚一些，一笑整個人看起來很健康陽光的感覺，現在趴在男人的背上看着好奇的看着他，高明不由笑笑。布加突然握住他的手，高明回過神，就看見布加盯着他，眼神看得他毛骨悚然，嘿嘿笑了兩聲。

他們現在站在紅石山的半山腰上，布加指着森林，道：“森林有狼群，也有水源，再遠就有山。”

虎皮男人沉默了會，指着紅石山背後遙遠的大山，“我們從那裏過來，不知道……”虎皮男人環顧了一圈，眼神帶着迷茫。

高明看見想起了他們當初也是沒有目的的走着，不知道哪裏能安頓下來，也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喪命。

氣氛頓時有些沉默，布加盯着虎皮男人，道：“你們獵人多，不怕熬不過雪季。”指着太陽升起的方向，那裏連綿不絕的大山，“找個山頭安頓下來，趕緊準備雪季食物。”

“感謝你們。”虎皮男人說道。帶着其餘五人轉身離開，朝着布加指的大山方向。

高明偷偷看着他們的背影，只見那個叫秋的女人腰上就裹了張皮子，整個人趴在男人的背上，一條腿像是被什麽咬了一樣，糊着草籽，血肉模糊。高明移開了眼，沖着秋道：“你的腿要用水洗幹淨。”

原本離開的人立馬站住轉身看着高明，薩多更是用骨刀棍指着高明，布加将高明護在身後，一手握着骨刀，兩方氣勢立馬不對勁，像是下一秒開戰一樣。高明心裏捏了把汗，該不會說錯什麽了吧？兩方對峙，高明看着布加的側面，怪自己多嘴。

虎皮男人盯着布加看了會，做了個手勢，薩多剛剛豎起來戰鬥的表情立馬松了，只不過看高明的眼神不對勁，充滿了警戒。虎皮男人帶頭走了，薩多握着骨刀棍跟在後面。

直到幾人走遠，高明這才小聲問道：“我說錯什麽了？”難道因為秋是女人，可這裏也不是裹小腳時代啊！你全身上下裸着都是正常的，他就不信說個腿侮辱了秋的節操什麽的。

“在外面，傷口要是不撒着草籽會引來獵物。”布加擡頭看着升起的太陽，拉着高明的手下山。“遮血草籽可以讓血不在流，你讓秋洗掉草籽，她就會将血流完死掉。”

“他們以為我要害死秋還有故意想讓獵物追殺他們？”高明皺着眉頭，嘀咕道：“幸虧當初掉在這裏被布加撿到了。”不管做什麽決定，布加和蘭達都很相信他支持他幫助他，要真的掉在薩多手裏，就單是他穿的那身‘奇怪’的衣服，第一時間就會被宰了。

布加耳朵動了動，在高明看不見的地方咧嘴笑了。

倆人快到山腳下，高明順手又朝煉礦術裏扔了四塊鐵礦石，他昨天打了兩塊今天扔進去四塊，沒什麽感覺，又扔進去一塊感覺腦袋有點暈，這才作罷。他們倆要趕路，剛才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要趕緊回去才行，放太多頭暈，拖累了布加的腳步就不好了，小蘭達還在等着他們呢！

倆人離開了紅石山，水壺裏已經沒有水了，布兜兜裏只剩水果片，高明餓的肚子咕咕叫，摸了兩片水果幹，遞給布加一片，自己拿着磨牙，道：“你聽見什麽聲音了麽？”

布加眼裏都是笑意，“前面有水源，打一只咕咕吃了在走。”

高明搖頭，“摘點果子路上解決算了，我想早點回去。”他父母婚姻不幸，對于家的概念不深，可是在這裏那個黑漆漆潮濕的山洞特別讓他向往，他想早點回去。

布加沒有說話，找到水源，灌滿了水壺。高明摘了些野果，洗幹淨放進布兜兜裏，給布加扔了一顆，他自己連啃了三個野果肚子才不叫了，可是還是很餓。

山裏泥路早都幹了，高明洗了腳穿着鞋。

布加啃完果子，手裏捏着果子的核。草叢裏動了兩下，高明還沒看清，布加兩條大長腿走到草叢裏，舉着毛茸茸的兔子，道：“沒有咕咕，吃紅眼睛。”

烤兔肉！高明盯着垂死掙紮的兔子舔了舔唇，滿腦子都是烤兔子。動作麻利的撿柴架火，沒有鹽的兔肉吃着照樣爽利，果然餓着吃什麽都開心。

兩人吃了七分飽，兔肉已經扒光吃淨，高明摸着肚子，舔了舔指頭，眯着眼高興道：“布加我們今天趕夜路回去好嗎？”

現在九點多，兩人才在大山的小半山腰上。“天黑之前要是能翻過山就可以趕路。”

兩人腳步快了不少，平緩的地方兩人更是奔跑起來，天麻麻黑了，高明已經站在大山腳下。

“在翻過一面山就到了。”高明有些興奮。他們已經站在山腳下了，只要翻過這面就能回家了。

“山裏有老虎花斑還有狼群，你跟緊我。”布加囑咐道。

兩人舉着火把，開始翻山。他們居住的這座山稍微小一些，到了午夜時分已經開始往下走了，一路沒什麽意外，離着半山腰越來越近，高明看見有火光閃耀，拉着布加跑了起來。

“布加，蘭達出事了！”

火光就是山洞的位置。這座山兩人經常跑，地形熟悉，快到山洞口就聽見虎嘯的聲音，布加握着骨刀，冷冽道：“正好缺皮子！”

高明舉着火把，兩人到了洞口，原本圍着山洞的三只老虎齊刷刷的轉頭看着兩人，吼了幾聲，直接朝着布加高明撲了過來。

前幾天布加就打死過一只老虎，高明親眼圍觀，雖然沒有插手的機會，起碼這次不怯場了。

這裏的動物沒見過火把，高明就算沒有武器也能威懾一二，揮着火把，進行着力量的角逐。洞裏蘭達聽見動靜，叫道：“哥、小明哥！”開始移動石塊。

三只老虎，一大兩小，大的看着像是公的，威猛異常，直撲布加，跟着布加糾纏。兩只小的圍着高明，一時半會近不了身，可也累的夠嗆。好在蘭達出來幫忙，高明一棍子砸在小老虎的腦袋上，蘭達拿着削尖的棍子紮了下去，哀嚎聲想起。

正在和布加糾纏的大老虎看了眼，更是不要命的兇猛。而另一只小老虎直接撲向蘭達，血腥味越來越濃，分不清誰的血，高明蘭達合力将另一只小老虎殺了後，布加那一骨刀趁機紮在大老虎的頭上，大老虎轟的倒地。

洞口外血滲進泥地，血腥味大的刺鼻。布加抹了把臉，老虎的血濺了一臉。“蘭達洞裏還有遮血草麽？”

蘭達喘着氣，答不上話，直接跑進洞裏抱了一把出來，累癱在地上的高明幫着一起抖草籽，臭味慢慢蓋住血腥味，可是老虎身上的血一直在流，高明将火把插在地裏，血已經把泥土泡軟了。

“這樣不行，點火去河邊料理了。”高明道。

一直到太陽升起，三人才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