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登臺首演
泡在浴桶裏的楚辭開始為三天後的登臺構思,時間很倉促,還得自制吉他,就準備一首歌好了,歷來悲傷的情緒最能感染人,也最能打動人,有故事的人最有吸引力,想到了曲目的楚辭悠閑的往後一躺,靠在浴桶邊上,呵呵,三天後小爺一定要驚豔全場。
接下來的三天楚辭一直很忙,忙着讓青樓裏的工匠按照他的意思造吉他,忙着設計造型,忙着練習曲目,中途給月娘看過一次效果,惹來後者的一片稱贊,總之在一片忙碌中迎來了登臺的這一天。
青樓裏早已是人聲鼎沸,普通席,貴賓席,雅間都已是座無虛席,都等着看月娘口中所謂的尤物。此時名為聽風閣的雅間裏正坐着一位衣着華貴的男子,只見他面如冠玉,嘴角噙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正優雅的喝着茶,聽着身旁的小厮說些打聽來的八卦打發時間:“爺,今天要登臺的這個小倌月娘可是花了些心思的,這幾天城裏到處都是青樓的小厮們在散布消息,說什麽此人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看,依小的看這肯定是誇大了的。”
華衣公子勾唇一笑,聲音如沐春風:“呵呵,是不是誇大了,看看不就知道了,來了。”小厮順着自家主子的目光看去,只見月娘已經登上了那精心布置過一番的臺子。:“都請靜一靜,謝謝各位爺前來捧場,今天要登臺的這個小倌不單長得俊俏,那小曲兒也是唱得絕了,包各位爺滿意!”坐看臺上的人開始起哄:“廢話少說,趕緊請他出來呗!”看着已經等得不耐煩的衆人,月娘也不再羅嗦:“下面有請青衣為各位爺帶來一首新鮮曲兒。”說完就下了臺。然後衆人就只見一個穿着一襲青衫的人慢慢向臺中央走去,懷裏還抱了個不知名的東西,那人低着頭,看不清臉,可是光看那身形也知道絕對是個美人,在他走到臺中央時終于擡起了頭,那一瞬間衆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真正是個谪仙一樣的人物,一襲青衫襯得身形颀長,真真對得起青衣這個名字,膚如凝脂,未施粉黛的臉上一雙鳳目顧盼生輝,及腰長發只用一根白玉簪子挽起,明明是最尋常的打扮,卻愣是被這人穿出了出塵的味道。坐在聽風閣的華衣公子勾唇一笑轉過頭沖旁邊已經看呆了的小厮說:“倒真是沒有誇大呢,你說呢?”小厮這才回過神來:“哎喲,爺,小的一開始還以為是天仙下凡了呢!”與此同時,另一間廂房裏的白衣公子握茶杯的手一緊:“是他!”
楚辭滿意的看着臺下衆人的反應,嘿嘿,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坐在原本就已準備好的椅子上,調試了一下吉他就開口唱了起來,聲音清脆婉轉,帶着絲絲哀傷,衆人這才回神,
想念他時我把他寫成詩,
忘卻時連告別都來得遲,
他曾說,帶我看海,離開這城市,
……
一曲完畢,一滴晶瑩的淚從楚辭微微閉着的鳳目中流出,因為他是微微偏着頭的,眼淚一流出來就順着臉龐滴落,美得驚心動魄,看得臺下的衆人心疼得心肝兒都顫了。楚辭整個人都被憂傷籠罩着,稍微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睜開眼站了起來,沖衆人鞠了個躬後就下臺離開了,尼瑪,又把自己繞進去了,原本只是按計劃裝裝樣子的,可是作為一個愛音樂的人,每次唱到興起都要動情,楚辭只覺得自己現在心情很悲傷,仿佛自己真真就是歌曲中那個愛人已經不在的人。衆人在楚辭的身影完全消失才回過神來,又開始起哄:“怎麽就走了呀!”月娘趕緊上臺,按照楚辭交代的說辭來平複衆人:“各位爺先別生氣,青衣是被這曲兒勾起了傷心事兒,身體有點不舒服,還請各位爺先容他緩緩,下面先請本樓頭牌紅衣給大家跳一支舞好不好?”:“好!”随後一名身穿紅衣長得豔麗的年輕男子登了臺,衆人這才安靜下來,欣賞起舞蹈來。能做到青樓的頭牌,紅衣肯定是有名氣也是有本事的,衆人看得是如癡如醉,只有聽風閣裏的華衣公子玩着自己手裏的杯子若有所思:剛剛這首曲兒雖然有許多聽不懂的詞,但大致也能聽出是一個失去了愛人的人的心聲,那人唱得如此傷感,是因為親身經歷過嗎,倒真真是個能挑起人興趣的人呢!
當天楚辭最終還是沒有再上臺,衆人都是敗興而歸,但是對青衣的興趣更濃了,華衣公子也站起來拂拂衣袖:“走吧,好戲散場了,咱也回吧。”說完就搖着扇子往外走,小厮趕緊跟上。最後,青樓裏只剩下了一個客人,這人一襲白衣,劍眉星目,氣質淡然,正坐在廂房裏一口一口的小飲着茶,門叩叩的響了幾下:“爺,我進來啦!”:“進來吧。”門被推開,月娘扭着屁股走了進來:“喲,什麽風把宋大盟主給吹來了!”:“坐吧。”看着月娘坐下後,宋毅這才開口:“今天登臺的人你可知道他的來歷?”
:“喲,宋大盟主也對他感興趣?”月娘調笑道,在看到宋毅淩厲的眼神後才正經回答起問題來:“我也不清楚他的來歷,兩個月前他渾身是血的倒在青樓的後門口,被外出買菜的小厮發現了,要不是看他模樣着實生得俊俏,我才不會将他撿回來呢,好不容易救醒就發現他失憶了,連自己名字都忘了,聽見要讓他當小倌,抵死不從,逃過幾次都被抓了回來,綁了他一天一夜後忽然學乖了,願意登臺了,還精心籌劃了這一切,我都有點不懂這小子了。”
說完看宋毅仍盯着自己,趕緊說道:“爺,我可是把我知道的都說了。”宋毅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恩,出去吧。”月娘出去後,宋毅這才用食指點着桌子沉思起來:兩個月前正是自己和那人最後一戰的時候,那日在樹林遇見少不了又是一番惡戰,自己和他鬥了五六年了一直沒分出個勝負,就是因為兩人武功相當,可是那日那人卻明顯心不在焉,招招失利,最終敗給了自己,當自己的劍逼近躺在地上的那人的喉頭時,他忽然一揚頭瞪向自己,眼睛裏帶着自己看不懂的情緒,似是憤恨又似是哀傷,竟讓自己的劍硬生生的停住了,可是劍氣卻将他那從未在外人面前脫下過的面具劈開了,不可否認那一瞬間自己的确被驚豔到了,一個心腸如此歹毒之人怎會有一張如此超凡脫俗的臉,而且那張臉似乎有點眼熟,心裏的異樣讓自己很恐懼,丢下一句:“這次饒你一命,下次再見絕不手下留情!”就落荒而逃,自那次以後,魔教兩個月都沒什麽動靜,還以為是因為他在養傷,卻不料在這裏見到了他,還失憶了,聽月娘描述,武功應該也是廢了的,究竟是真的還是他又在打什麽壞主意?按今天他在臺上的表現來看,不像是假的,敲擊的食指忽然頓住,是真是假今晚一探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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