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送子觀音 捐些香火錢,也好讓菩薩早日……

慕祈原本還要端着, 待看到她這樣的笑,心裏又生出一抹淺淺的無奈之感。

他轉身大步往屋內走去,瞥了眼身後的女人:“進來吧。”

燕媚心中一喜, 提着裙子跟上去。

她在次間等了一會兒, 慕祈便換了身衣裳出來,玄色繡金雲雁紋直裰, 頭束金冠,冠帶垂在耳側,一副金尊玉貴的模樣。

此時燕媚已經将雞湯端出來了,她坐在食案旁邊,仰頭朝慕祈柔聲笑道:“這是妾身特地為王爺熬的,王爺嘗嘗。”

慕祈走過去坐在她身旁,眸光落在案上的雞湯上,又擡眸瞥了眼燕媚:“是棠溪熬的還是你熬的?”

燕媚臉上露出幾分羞赧之色, 雙頰泛粉, 是棠溪将配料都備齊了放在砂鍋裏擱在爐子上的,她不過是看了看火而已,若說是她熬的也不是她熬的,這個人,真是半點面子也不給。

燕媚見他不似剛才院子裏時那樣同她板着臉,自知男人心裏那口氣是消了,她擡起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他,語中帶着一絲調侃:“王爺不生妾身的氣了嗎?”

慕祈端起雞湯,舀了一勺子放到嘴邊吹了吹,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這才用眼睛來看她,他眸光深深道:“誰說本王生氣了?”

慕祈一開始是惱燕媚對他不真心, 後來又惱她不來看自己,直到現在她來了,那股憋着的怨氣忽然間就消散了,仔細想想,左右都是他的女人了,身子是他的,還能跑到哪裏去,不管她心裏怎麽想的,這輩子就只能是他的人。

燕媚見男人不肯承認,也不戳穿他,岔開話題道:“過幾日是觀世音菩薩的聖誕,淩家女郎邀妾身一同去法華寺祈福燒香,老王爺也準許了,妾特地來跟王爺說一聲。”

慕祈若有所思道:“你如今倒是和淩家女郎走的很近……”,不過想想這似乎也是件好事,這淩家女郎能和燕媚處好關系,若是将來娶她做王妃,也能讓府上妻妾和睦,他記得那淩家女郎已十七了,若是再耽擱下去,白白誤了人家的青春,不若等她們從法華寺燒香回來,他便正式像淩府提親,他思慮一番後說:“既然老王妃也同意了,那你便一同前去,也好照顧老王妃。”

這一日,慕祈休沐,在書房處理公務,燕媚便在書房內陪了他一整日,到了夜間,用了夕食後,燕媚去浴房将身子洗幹淨,一身綢緞睡袍出來,發梢還在滴水,身上有股淡淡的馨香,慕祈便一把抱住她往黑玉床上去。

慕祈曠了一個多月的身體,早就餓的慌了,到了床榻上自然是如餓虎撲食一般,将佳人羅.衫褪.盡,覆.住她香噴噴的身子,含住紅馥馥的小嘴,用力品嘗着。

一番拖雲帶雨,女子被滋.潤之後,面色潮.紅,汗濕的鬓發貼着臉頰,像盛開的芙蓉一般嬌豔欲滴,媚眼如絲直讓人筋骨酥軟。

慕祈也是一身汗,卻猶自不知疲憊,仿佛要将曠下的一個月都讨回來,一會兒,手掌按住她的小腹,啞聲問:“都這麽久了,為何這肚裏頭還未有半點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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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媚攀住他的肩膀,将尖利的指甲在他的背上劃過,她張着紅腫的唇瓣,輕喘着道:“妾身知道王爺想要妾身盡快懷上子嗣,可如今王妃還未過門,妾身便懷孕的話,豈非對王妃大大不敬。”

慕祈輕輕咬了咬她的耳朵道:“什麽不敬,你生的是本王的子嗣,将來王妃若是敢拿你怎麽樣,本王第一個不答應。”

他說完這句話,又輕輕呵着氣道:“是不是本王耕耘的太少了,往後咱們次數不妨多些。”

燕媚知道他強勢霸道慣了,也無力辯解,他前段日子那般殷勤,怎麽能說少了,若是再多了她可吃不消,燕媚只得讨饒。

見她哀求,慕祈倒是生出了幾分憐惜,适才不過是吓吓她而已,瞧瞧她這模樣,竟然害怕的不行了。

慕祈忍不住發出低低的笑聲,舌尖在她的耳垂上舔了舔道:“過幾日不是要去拜觀音麽,不如多拜拜送子觀音,捐些香火錢,也好讓菩薩早日給咱們送個孩子過來。”

二月十九這一日,在淩家母女的陪同下,燕媚跟着老王妃一同前往法華寺燒香祈福。

随行的還有側妃李桑媛。

王府一共是兩輛馬車,老王妃因有意冷着李桑媛,便獨自乘坐一輛,燕媚只得和李桑媛同乘另一輛。

兩人都看對方不順眼,坐在馬車內,也相對無言,馬車出城之後,李桑媛覺得有些悶,瞥了一眼燕媚,冷笑道:“燕媚,你可真夠沉得住氣的,王爺都快娶王妃了,你居然一點都不着急。”

燕媚适才挑起簾子往外看,見京郊綠遍,春意盎然,正覺得心情舒朗,陡然聽到這句話,看景色的心情頓時就沒了,她放下簾子,回過頭來,淡淡道:“王爺要娶王妃誰都攔不住,妾身着急又有何用,何況王爺屬意淩家女郎,淩家女郎知書達理,寬厚溫和,往後定然是極好相處的,她将來進了門也不會為難妾身,如何不好?”

燕媚說的這些話都是冠冕堂皇的,她心裏的另一番打算自然是不會告訴李桑媛,若李桑媛知道她要離開王府,第一時間就會告發她。

而李桑媛聽了這句話,卻忍不住發笑,燕媚意有所指她不是聽不出來,可燕媚卻覺得淩家女郎是個好的,真是可笑,她奇怪的看了燕媚一眼,什麽也沒有說。

馬車停在法華寺的寺門口,等一行人都下了馬車,門口知客僧将幾人帶入寺中。

法華寺是北齊第一寺廟,香火極為鼎盛,今日又逢觀世音菩薩聖誕,前來上香拜佛之人特別多,寺廟內香客如雲,香煙缭繞,大殿內傳來的細碎梵語聽着更是讓人心神寧靜。

燕媚和李桑媛左右攙扶着老王妃往大雄寶殿走,幾人在裏頭上香拜佛之後,便去了旁邊的觀音殿,法華寺的觀音的确是送子觀音,聽說特別靈驗,可燕媚卻沒有聽慕祈的祈求觀音娘娘送子,也沒有捐贈香火錢,拜了拜之後,就先出來等候了。

不多時,老王妃等人陸續都出來了,李桑媛是最後出來的,她在老王妃捐完香火錢之後,又偷偷摸摸往功德箱裏捐了十兩金子。

送子觀音,若是能送一個給她便好。

她帶着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從殿內出來,一行人走了沒多遠,便碰到了兩個人。

高熾和蘇蘭裳來法華寺燒香祈福,在這裏遇到西北王府的女眷和淩府的女眷也很是驚訝,淩夫人最先看到二人,和女兒一起屈膝行禮:“淮王萬福,王妃萬福。”

燕媚循聲看過去,目光在淮王和蘇蘭裳身上匆匆掃了一眼,複又垂下頭去,和李桑媛一樣,從容行禮。

高熾和蘇蘭裳是去年冬天成親的,懷國公嫁女可謂轟動一時,家中兩女一個正位中宮,一個嫁給淮王高熾為王妃,一時人人都羨慕懷國公好福氣。

高熾聽到燕媚嬌嬌軟軟的聲音心頭便有些炙熱,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頓了片刻,見她今日穿的難得素雅,月白對襟襦裙,裙擺上用銀線繡着喜上眉梢的圖案,纖腰束着絲帶,将凹凸的身形都勾勒出來,那眉眼依舊秾麗的很,粉嫩的耳垂上帶着紅珊瑚耳墜,很是襯她的肌膚。

“都免禮。”

随後他用拱手向老王妃行禮,老王妃微微颔首,算是回禮了,西北王府與淮王的交情并不如何,見了禮之後便各走各的。

适才蘇蘭裳注意到,淮王誰也沒看,唯獨多看了燕媚一眼,此時走遠了,忍不住開始吃味,她道:“适才王爺盯着燕媚不動是不是覺得她生的比妾身美?”

燕媚是淮王送到西北王府的,這點整個玉京都知道,不過蘇蘭裳也聽阿爹說過,當初淮王這麽做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因此對西北王使了美人計,燕媚那時在淮王府住過一段日子,也不知兩人之間有沒有那麽一段,想到這裏,蘇蘭裳心裏的醋意更濃了幾分。

淮王腳步停下,側頭看着自己打扮豔麗的妻子,平心而論,蘇蘭裳也是個美人,可若是和燕媚比起來,卻也只能算得上是中上之姿,而且蘇蘭裳性子驕縱跋扈,處處搬出自己的娘家來壓迫他,這讓高熾很不喜,不過表面上,不管蘇蘭裳如何刁蠻無理,高熾都是和顏悅色的,他沖着妻子溫柔笑道:“王妃在想什麽,在本王心中自然是王妃最美,本王若是看得上燕媚,當初何必将她送給西北王?”

說的也是,蘇蘭裳放心了些。

另一邊,燕媚等人拜完佛之後,又用了齋飯,走了半日大夥兒都累了,便在禪房內稍作歇息。

下午還有一場法會,到時候大家都會去聽法華寺著名的高僧若癡法師誦經,中途歇息也是養精蓄銳。

燕媚和李桑媛伺候老王妃歇息之後,便各自回了禪房,燕媚倒在床榻上歇息了一會兒,那邊李桑媛卻半點睡意也沒有,她從袖裏拿出一只紅珊瑚耳墜,仔細端詳了片刻,然後抿着嘴冷冷的笑起來。

這個紅珊瑚耳墜和燕媚今日戴的一模一樣。

她從袖子裏拿出一塊早就準備好了的帕子,帕子上繡了一棵大柳樹,柳樹旁邊還有佛堂一角。

她将紅珊瑚耳墜用帕子包起來,招來靈草,附耳說了幾句,靈草會意,接了帕子,快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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