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算計成空 他都碰了你哪裏

慕祈想到了這一層, 不過他還不知道燕媚先前就在西佛堂,因為裴星津對他隐瞞了這點,只說俊陽侯扮做和尚在寺中做惡, 若是他知道先待在西佛堂的是燕媚, 後來侍女是被裴星津的扈從給扔到佛堂的,他就知道事情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

淩家女郎并沒有私通朝廷侵犯, 她只是想要毀了燕媚,這才設計陷害,誰知卻引了一匹真正的豺狼。

慕祈見燕媚站着的姿勢實在別捏,他将她打橫抱起來,往床榻上走去。

放下燕媚的身子之後,他伸手來掀她的襦裙,燕媚心中一慌,以為他要做那檔子事, 忙抓住他的手:“王爺, 這裏是寺廟。”

慕祈見她誤會了,伸手一點點的扳開她細嫩的手指,擡眸道:“你以為本王要做什麽,快點松開。”

燕媚見他沒那個意思,心下稍安,狐疑的松開。

慕祈卷起她襦裙下方的綢褲直卷到膝蓋上,露出兩節粉白修長的小腿,膝蓋上兩彎淤青也露出來了。

燕媚心裏一個咯噔,知道他已經發現了。

再擡眸看慕祈,見他渾身散發出懾人的寒意,臉色陰沉得吓人:“燕媚,這個傷怎麽回事?”

燕媚咬了咬唇, 若是她今日不說出事情的真相,很難過慕祈這一關,俊陽侯雖沒有真的玷污她,可她已經被他摸過了,就這種事情也足夠毀掉她了,左右都逃不過懲罰,燕媚将心一橫,只得将今日在西佛堂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既然她逃不過,她也不會讓李桑媛和淩珑好過。

慕祈聽了之後,臉色越發黑沉。

所以,這就是淩家女郎對他的寵妾設下的局,原本想要引來和尚毀掉燕媚,誰知燕媚卻被裴星津所救,到頭來還賠上了自己侍女的一條性命。

他先前還懷疑淩家女郎跟俊陽侯有勾結,可燕媚說出事實真相後,慕祈便将這個可能性給否定了,若是淩家女郎當真與俊陽侯有勾結,那她的貼身侍女必然知情,俊陽侯在倉促逃走之際,也沒必要殺侍女滅口。

而極有可能是,淩家女郎原本想要引來其他人,卻被假扮和尚的俊陽侯給截胡了,那俊陽侯熟谙風月之事,看到這兩個信物,便知道佳人有約,他色心又起,前來赴約,卻被裴星津給撞破了。

那俊陽侯截的又是誰的,慕祈想起今日官兵們搜查寺廟報上來的那些人,心裏隐隐有了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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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事情還是要等細細審問那淩家女郎才知道真相如何。

事情都弄清楚之後,他的注意力又回到燕媚身上,他緊緊盯着她問:“他都碰了你哪裏?”

燕媚看了他一眼,抿着小嘴,眼底泛着點幽怨之色,她剛才将俊陽侯碰過自己的事情告訴了慕祈,本來她想要将這一截給瞞過去,可仔細想想,不如幹脆讓慕祈誤會自己算了,他認為她是個不貞的女人,就會嫌棄她,或者将她趕出王府。

她又低下頭去,垂頭不語。。

慕祈看到她這副模樣,心底湧上一陣酸妒,他忽然發了瘋,不管不顧的扯開燕媚的衣襟往裏看,并無半點痕跡,見她身上并無痕跡,他心裏翻騰的怒意稍稍壓下去。

俊陽侯雖沒動燕媚,可想到那雙髒手摸過她的身子,慕祈便像吞了只蒼蠅一樣難受,若是他再早半個時辰上山,事情也許就不會發展成這樣。

而且也輪不到那娘們一樣的書生裴星津來救他的女人。

他這樣做,卻讓燕媚紅了眼睛,她鼻子泛酸:“王爺是不是嫌棄妾身了?”

她嘴上這麽問,心裏卻覺得,他若是嫌棄她最好不過了。

慕祈見她咬着唇瓣,杏眼裏泛着水光,一副要哭的模樣,慕祈暗暗嘆了口氣,良久,他低聲道:“本王沒有嫌棄你,你別多想。”

“夜色已深,你早些歇息。”說罷,男人起身離開。

等男人一走,燕媚眼眶的淚水便消失了,只餘下眼球上淡淡的血絲,棠溪過來安撫她,燕媚卻沒事人一樣道:“我累了,想歇息了。”

她今天折騰了這麽久,膝蓋受了傷也沒上藥,又遭到慕祈這樣的冷遇,棠溪知她心裏不舒服,既然她要歇息,棠溪也沒繼續說,伺候她早早睡下。

次日一早,西北王府之人便匆匆下山了,昨夜裏,慕祈連夜審訊寺中的僧人,得知俊陽侯在入寺之時就換了平民的身份,寺中的僧人們并不知道他俊陽侯的身份,入寺後他又自己去摩雲洞看守,鮮少與寺中僧人有所往來,僧人們對他也知之甚少。

至于這一切和淮王有沒有關系,僧人們就更加不知道了,反正現在俊陽侯已死,已經死無對證了。

而昨日射殺俊陽侯的那個人,官兵們搜查了一整夜,都沒有找到蹤跡。

次日,大理寺卿帶着衙門裏的官差上山,慕祈将案子移交給他處理,自己則領着帶來的官兵先下山了。

下山後回到王府,慕祈問老王妃淩家母女如何,老王妃說她們母女二人都受了驚吓,還讓慕祈有空備些禮,派人上門去問候她們母女二人。

慕祈聽了只是冷笑。

經此一事,慕祈也看清了淩珑的真面目,他原本還動了要娶她為妃的心思,現在徹底絕了這個念頭。

慕祈原本想要将淩珑交給大理寺去處置,可想着家醜不能外揚,遂斷了這個念頭。

三日後,他将淩珑母女請來府上。

前院正堂,西北王府的一大家子都在,淩家母女本就受到了驚吓,如今看到這陣勢,生出幾分心虛來。

兩人上前請了安,淩珑昨日受了驚訝,身邊的侍女蟾宮又死了,傷心了幾日,晚上睡不好,瞧着瘦了一圈,神色也憔悴了許多。

今日原本淩袁氏不讓她來西北王府,可她知道有些事情終究是躲不過,硬是撐着過來了。

在将母女二人請過來時,慕祈已經跟老王妃透通過氣了,老王妃雖不知實情,但此時對着母女二人也略有些冷漠。

慕祈也沒有多話,直奔主題,他挑眉問道:“淩女郎,昨日你是否去找燕媚,告知她老王妃讓她去西佛堂給本王的父王誦經?”

淩珑擡眸看向慕祈,卻在觸到他冰冷的視線時,心裏直打怵,她揪緊手中的帕子,低頭道:“小女的确跟燕夫人說過。”

老王妃聽了之後卻皺起眉頭:“西佛堂的長明燈是祈兒為他父王點的,此事只有老身與桑媛,祈兒三人知道,你又如何得知?”

而且昨日她們明明說燕媚來了小日子在禪房待着,如何會去西佛堂?

淩珑咬了咬牙,不知該說什麽,她只要說出李側妃,老王妃又會馬上問她為何要燕媚去西佛堂,這樣交待下去,她和李桑媛密謀的醜事就會暴露出來。

她原本已經做好面對一切的打算,可面對慕祈的逼問,她又不知該說什麽好。

慕祈見淩珑不肯說,冷笑了一聲道:“此事只有三人知道,不是本王和母親說的,那必然是側妃告訴你的。”

說着,他冷瞥了李桑媛一眼,李桑媛被他冷厲的眼神壓得喘不過氣來,她打着哆嗦道:“王爺……妾……妾身沒有……”

慕祈沒有聽李桑媛解釋,他的耐心有限,不想浪費時間,他擰着眉道:“淩女郎,勾結朝廷欽犯不是你一個人的事,甚至牽連整個家族,你可想清楚了,到底說還是不說?”

淩珑被慕祈這樣一逼,雙膝發軟,跪倒在地上,蒼白的嘴唇輕輕的顫抖。

淩袁氏見她就要松口了,猛地跪在地上,雙膝在地面上磕出極大的響聲,她的手伸到後面掐了淩珑一把,讓淩珑清醒過來,随後她無所畏懼的對上慕祈冰冷的視線,豁出去了道:“此事是李側妃告訴妾身的,淩珑什麽都不知道,只是幫着妾身給燕夫人傳了個話,是妾身被豬油蒙了心,一心想着女兒能嫁入王府做王妃,讓她有個清淨的後院,這才鬼迷心竅上了李側妃的當幫着她毀掉燕夫人,妾有錯,不該動這樣的貪戀,然而這一切都是李側妃策劃的,請王爺開恩啊……”

淩珑是淩袁氏唯一的女兒,她自然不能看着女兒名節受損,不能嫁入王府,還能嫁給其他人,若是名聲毀了,她這輩子就沒指望了。

聽了這些話,反應最大的是李桑媛,她騰的一下從靠背椅上站起來,伸手指着淩袁氏,怒道:“你血口噴人,這件事和本側妃一點關系也沒有,是你們母女兩誣陷本側妃!”

淩袁氏畢竟在後宅中摸爬滾打這麽多年了,豈能被李桑媛吓唬,她冷笑道:“此事若不是側妃提點,我等又如何知道燕夫人與淮王是舊識呢,而且那只紅珊瑚耳墜和帕子是側妃身邊的侍女送出去的,與側妃有沒有關系,只需審問這個侍女便是了。”

淩袁氏的話剛好印證了慕祈心中的猜測,果然這個陷阱一開始是針對淮王的,心裏的火氣再次往上蹿,這些人都當他死了麽?

他眸子黑沉沉的壓人,咬牙切齒道:“幸虧昨日燕媚不曾去西佛堂,否則被俊陽侯打死的就是她,若是她死了,你們這些人都得給她陪葬。”

據燕媚告訴他,她去了西佛堂之事只有棠溪一個人知曉,另外兩個知情的已經死了,至于裴星津他也警告過了,都不會說出去,他不想讓人知道燕媚去過西佛堂,不管中間的過程如何,都會讓人質疑她的名節。

所以慕祈幹脆當衆否認燕媚根本就沒去過西佛堂。

淩珑聽慕祈這樣說,臉色煞白,她怎麽知道燕媚對慕祈來說這麽重要,如果她早明白這一點,就不會犯下這樣的錯誤了。

真是悔不當初……!

慕祁朝秦風使了個眼色,秦風審了靈草,靈草沒抗住幾個板子就招了,的确是李桑媛讓她送出去的。

這下罪名都落到了李桑媛的頭上。

李桑媛自知躲不過,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跪在地上求饒:“母親,王爺,桑媛一時糊塗,看在桑媛伺候你們這麽多年的份上饒了桑媛這次吧,而且燕媚并未去過西佛堂,她也沒什麽損失,我不算是害了她。”

李桑媛做這樣的事,最失望的還是老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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