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阿爹回京 女兒嫁的是……西北王慕祈……

燕媚知道他指的是什麽, 她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緒,嘴角卻露出淡淡一抹笑意:“妾身感謝王爺還來不及呢,又怎麽會怪王爺?”

她自然不會怪他, 為了自己的家人, 她受再多的委屈也是值得的。

慕祈見她如此懂事,心裏越發的憐惜她, 他貼着她的臉頰,輕輕吻了吻,柔聲道:“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王府也清淨了不少,往後不會有人為難你,本王也會提一提你的位份。”

燕媚一聽他要提位份,心裏倒是有些害怕,她并不想。

于是找了個借口來推脫, 她用小指勾着他的袖口, 杏眼斜挑,語氣帶着點撒嬌的味道:“王爺,妾身想等阿爹回京再說。”

這并不是什麽為難之事,何況燕朝玉回京也用不了多久,頂多一個月,等等也無妨。

只是不知,若燕朝玉知道燕媚成了他的側妃,那老家夥會不會急的跳腳。

慕祈沒将那點心思顯露出現,點頭道:“也好。”

燕媚知道男人對她心懷愧疚,此時正是最好提要求的時候,她往男人的懷裏一靠,沒骨頭似得倚靠在他身上, 軟軟的道:“還有妾身的七妹,王爺可否也準許她回京一家團聚?”

慕祈低頭睨着她白瑩瑩的小臉,他單手摟住她細嫩的小腰,若她不提醒,慕祈險些忘了,燕家還有燕婳這個刺頭。

燕婳曾試圖殺了他,想起這個丫頭,慕祈總有些不喜,并且這事情倒是讓他為難。

燕婳現在在洛宴清身邊,那厮對這小書童愛的緊,未必肯放人。

燕媚見慕祈不肯松口,在他懷裏撒了下嬌,拖長聲音:“王爺……”

這聲音又膩又酥,慕祈深深吸了口氣,終究軟下來:“此事本王會通知松珀書院的院正。”

懷國公下朝之後去了趟太後的蓬萊殿。

殿內,懷國公跪在太後面前,面帶憂色道:“太後,宋鯨畢竟是咱們的人,這件事情咱們真的不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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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嘆了口氣,眸光悠悠道:“他貪污軍饷,通敵賣國,證據确鑿,都是死罪,讓哀家如何管,算了,棄了吧。”

懷國公一陣肉痛,每年幽州那邊不知給他送多少銀子,宋鯨一倒,他的損失不知多少,可現在他也不得不丢車保帥。

懷國公咬牙說了句:“慕祈真是太可恨了!”

太後聽了,只是冷笑一聲道:“放心,他得意不了多久。”

這一個月以來,燕媚每天都盼着日子能快點過,總感覺每一天都很漫長,終于在三月末,她收到了秦風帶來的消息,她的阿爹和兄長,明日就能抵達玉京。

燕媚差點喜極而泣,當日跟慕祈請示過後,次日一大早便起床坐上馬車去了昔日的成陽侯府,如今的燕家,燕家被抄家了,什麽也不剩,如今阿爹無罪釋放,朝廷歸還的也只有這空蕩蕩的宅子。

她在大門口足足等候了一個小時,才看到不遠處一輛不起眼的馬車緩緩朝這邊駛來,到了門口馬車停下來,一個穿着褐色粗布棉衣的青年從馬車上下來,又攙着一個鬓發微霜的中年人下來。

哪怕兩人這一年歷經滄桑,可燕媚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那個是她的阿爹和兄長。

燕媚眼眶已濕,她怔怔盯着兩人,嘴唇張了張,想要喊兩人,聲音卻卡在喉嚨裏,說不出一句話來。

燕玄遠像是有感應一般,眸子朝這邊看來,待看清那身穿藕荷色襦裙的娉婷女子,他陡然激動起來,握住身邊中年人的手一緊:“阿爹,是阿妹。”

他迫不及待的朝燕媚喊了聲:“阿妹!”

燕朝玉的眸光往那個方向一探,門口站着的窈窕女郎,可不就是他自小疼愛的大女兒麽。

燕朝玉一陣心酸,緊緊盯着女兒。

聽到燕玄遠的喊聲,燕媚飛快的跑下臺階,朝二人奔過去,她仔細的打量二人,燕玄遠還好,只是顯得落拓,精氣神還在,稍微收拾下還可以恢複從前玉樹臨風的樣子,只不過燕朝玉卻着實蒼老了不少,他今年四十二歲,流放一年,卻仿佛老了十歲一般,額上,眼角的皺紋都深刻了許多。

她雙眸已濕,屈膝下拜,嘴唇發顫的喊了句:“阿爹,大哥,女兒不孝,讓你們受苦了。”

燕朝玉見女兒氣色甚好,雙頰泛粉,眼帶媚色,身量也長高了許多,綽約多姿,似乎比從前在侯府時日子過得還要滋潤些,便知她并沒有受什麽苦,他心下稍安,眼眶微紅道:“好孩子,這怎麽能怪你,倒是阿爹和兄長不在玉京,也不知你們姐妹二人有沒有被人欺負。”

說着,他擡手想要像兒時那般摸摸女兒的頭頂,卻猛地發現她已經不在是小孩兒了,擡手到了半空又緩緩的放下,他這才注意到燕媚梳了婦人發髻。

燕朝玉仿佛挨了一記悶棍,他震驚道:“媚兒,你的發髻怎麽會……你嫁人了?”

一旁的燕玄遠也瞪大了眸子,失聲喊出:“媚兒,你……”

燕媚知道此事遲早都會被他們知道的,她也沒打算隐瞞,她神色平靜道:“此事說來話長,不如咱們先回家,女兒與阿爹和大哥再細細說來。”

燕朝玉也知門口不是說話的地方,遂點了點頭。

燕媚退到一旁讓燕朝玉先走,見燕玄遠扶着燕朝玉,而燕朝玉走路一瘸一拐,似十分吃力。

燕媚臉色驟變:“阿爹,你的腿怎麽了?”

燕朝玉的腿是在服役時被那些差役給打斷了,沒恢複好就被拉去幹活,如今一條腿差不多廢了。

燕朝玉擡眼,神色冷靜道:“回府再說。”

燕媚鼻子一酸,她并不知阿爹的腿瘸了,慕祈也沒有告訴她,如今親眼見到,簡直比用刀子捅她心窩還難受。

待兩人先入府,燕媚放慢了一步,偷偷的用帕子拭淚。

回到府內,燕朝玉四下一看,昔日熱鬧輝煌的府邸,如今已是冷冷清清,門可羅雀,他心中戚然,發現院子內并無其他人了,便問:“小七呢?”

三日前,燕媚已經讓王府的下人過來打掃了一番,院子裏裏外外都很幹淨,只不過再也無法恢複到從前的熱鬧了。

燕媚走到他身側,低着頭掩住哭紅的眼睛,聲音低低道:“小七在松珀書院念書,明日才回府。”

燕朝玉稍稍感到欣慰,到了正院,燕玄遠扶着他坐下,府上并沒有下人,燕媚親自給燕朝玉倒了茶水,依然是熟悉的苦澀味道,自己這大女兒的茶藝,可并沒有見長幾分。

他喝了幾口後,眸光看向燕媚,似用眼神在示意她,

“阿爹,女兒不孝,未經阿爹同意,便已嫁作他人婦。”

燕朝玉知道這一年多,燕媚和燕婳沒有家族庇佑,必然吃了許多苦,他之前還以為她們姐妹二人在教坊司,比起那個結果,如今這個已經好多了,至少她們沒有在那等腌臜地方供男人取樂。

若不是他被人誣陷,她們姐妹二人也不至于此,他必然會替燕媚找個門當戶對的好郎君,只可惜……

既燕媚已嫁為人婦,他也不做他想,悔恨也無用,他道:“阿爹不怪你,你嫁的是哪家郎君,他待你可好?”

燕媚擡眸看了燕朝玉一眼,在燕朝玉關切的目光下,有些難以啓齒的說道:“阿爹,女兒嫁的是……西北王慕祈。”

“什麽?”

燕朝玉差點被水給嗆到,這是他今日聽到的最震驚之事,他與西北王素來不和,多年以來一直提議裁撤西北軍,當年更是氣的老王爺在宣政殿內吐血,如今自己的女兒竟然嫁給了西北王,真是天意弄人!

燕玄遠的臉色也有些難看,他知道阿爹與西北王不和,那西北王又是個冷厲兇狠的性子,妹妹嫁給他如何能有好日子過?

燕朝玉頓時想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怪不得他能這麽快無罪釋放,必然是攝政王的手筆。

想到女兒為了救他和玄兒,竟然委身給那狼崽子,燕朝玉簡直心疼死了,他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問:“那你是嫁給他為妃……還是做妾?”

燕媚不敢去看燕朝玉的臉色,将頭埋得很低,聲音也越來越細,她道:“女兒只是西北王的妾室。”

燕朝玉原本以為燕媚就算不能找個門當戶對的郎君嫁了,至少也可以找個普通人做正妻,可沒想到她居然給西北王做妾,那個狼崽子,他也敢!他真敢!

燕朝玉氣的跌足大罵,蒼白的臉漲的通紅,“這個混賬東西,他居然敢這樣欺負你!我要去找他算賬!”

慕祈一定是在報複他昔日在朝堂上與他父子作對,這才落井下石逼着他女兒做妾折辱她,這個惡賊,他真想殺了他!

說着,按着椅子就要站起來,燕玄遠和燕媚見狀,趕緊過來将他按下去,燕媚就知道阿爹必然會生氣,她急的眼淚直掉,早知如此,她就不該跟阿爹說這些。

她緊緊抓住燕朝玉的手臂,抽噎道:“阿爹,此事你要怪就怪女兒吧,是女兒心甘情願給他做妾的。”

如今阿爹的情況怎麽可能是慕祈的對手,若是将那男人惹怒了,那人又不知會如何對付她的家人,燕婳便是個例子。

燕朝玉仰頭看着燕媚,見她眼淚一滴滴的往下砸,燕朝玉心中苦澀不已。

自己孩子的性情他一直都很了解,燕媚素來驕傲,皇子正妃的位置她都看不上,又怎麽會心甘情願給慕祈做妾?

她這樣說,不過是在安慰他而已。

慕祈在軍營裏待了一整天,回來後換下铠甲,要去棠梨院陪燕媚用夕食,秦嬷嬷告知他,燕媚還未回府,慕祈聽罷臉色微沉,似有些不滿。

他知道她今日去接燕朝玉了,父女久別重逢,自然是有許多話要說,不過現在天色已晚,也該回府了。

他大步走出去,秦風跟在後面:“主上,去哪裏?”

慕祈淡淡的聲音傳來,“去燕家。”

慕祈騎馬到燕家時,已經是日薄西山,門口一個人也沒有,府門緊閉,只有兩只石獅子靜靜的矗立在昏昏暮色當中。

慕祈給秦風使了個眼色,秦風會意,上前去敲門。

不多時,有人過來開門,秦風見是燕媚,拱手喊了聲:“燕夫人。”

燕媚從門的縫隙裏看到了秦風,也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慕祈,男人身穿着玄色窄袖長袍,腰束寬帶,修長的身形在地上投下淡淡的影子,他冷厲的眉眼看過來時,燕媚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王爺……你怎麽來了?”

慕祈走到門口,垂眸睨着她從門縫裏露出來的那張粉白小臉,見她眸子中透着警惕之色,他詫異道:“本王來接你,你不願?”

說着,将手往大門上一撐,帶着幾分往裏的推力,燕媚力氣本就不及男人,也沒防備,就這樣門被他推開了。

男人從外面進來,繞過影壁,燕媚見他還要往裏走,快步追上張開雙臂擋在他面前,她着急道:“王爺,妾身今日要在娘家過夜,你先回去吧。”

她真不知一會若是阿爹看到慕祈,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慕祈腳步一頓,見她擋住自己,恐是怕自己讓燕朝玉那老家夥不高興,可他畢竟是她的男人,藏着掖着算什麽事。

她不讓他見,他偏要見。

慕祈嘴角勾起一絲冷意道:“你今夜要在娘家歇着無妨,擇日不如撞日,本王既然來了,自當見一見老丈人和大舅子。”

秦風跟在後面插了一句嘴:“王爺連禮品都備好了。”

燕媚急的直跺腳,慕祈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阿爹不喜歡他,他還偏要過來,這不是讓她難堪麽。

而且她的阿爹和兄長,算他哪門子老丈人和大舅子!

燕媚還要開口拒絕。

裏面人已經聽到了聲響,燕玄遠扶着燕朝玉出來,燕朝玉見自己的女兒正站在一個男人身前,兩人的距離挨得極近。

定睛一看,不就是西北王慕祈嗎?

燕朝玉見這厮還敢上門來,怒火頓起,二話不說,甩開燕玄遠,拿起庭中的一個掃帚就朝慕祈揍去。

慕祈拉着燕媚往旁邊一閃,躲過了他這一掃帚。

他冷着眼看去,正見燕朝玉瞪着眼睛看着自己,開口就罵:“哪裏來的惡賊,你給我滾出去!我家裏不歡迎你!”

這一家子都是他救回來的,不感激他也就算了,剛見面就拿掃帚打他,慕祈的臉都黑了,他眯了眯眼,淩厲的目光看向燕朝玉,他怒道:“燕朝玉,你放肆!連本王都不認識了?”

燕朝玉在朝為官時,便多次與慕祈父子作對,他根本就不怕這威名赫赫的西北王,現在慕祈在他面前耍威風,他也沒放在眼裏,這厮趁着他不在,占了他女兒,燕朝玉這口氣咽不下去,非得教訓他一頓不可,剛才他本就是故意裝作不認識慕祈的,否則又要落個以下犯上的罪名。

燕朝玉動作稍頓,裝模作樣的在慕祈身上打量了幾眼後才認出來,他語氣不善:“原來是西北王,草民老眼昏花沒認出你,你可千萬別見怪,咱們燕家如今已敗落了,蓬門寒戶,不知西北王屈尊來此有何貴幹?”

慕祈瞧着燕朝玉這暴怒的模樣,便知他早清楚燕媚是自己的女人,這才惱羞成怒。

想當初自己的父王被他氣得吐血,現在也輪到他來讓這個尖嘴的文臣氣得跳腳,心裏隐隐覺得解氣。

不過這種快感并未持續多久,他沒忘了今日來的目的,燕朝玉這厮的确讨厭,可那也是過去之事了,如今他已是燕媚的男人,多少要給燕朝玉幾分薄面,他道:“媚兒如今已是本王的女人,不知她可否向你提起過?今日本王便是特地來拜訪岳父大人的。”

燕媚聽到他肯降尊纡貴的叫自己阿爹岳父大人,心中倒是有些驚愕,只不過……燕媚暗暗嘆了口氣,不再往下想。

換做別人,聽到攝政王叫自己岳父大人,早就點頭哈腰了,燕朝玉只是冷哼一聲:“西北王此言差矣,常言道,兩姓聯姻必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與媚兒在一起并未經過老夫同意,而且也無媒人從中說合,何況連成親的六禮都沒有,算不得夫妻,你這個女婿老夫可不敢認,昔日老夫不在玉京,媚兒一個弱女子只得任由那些貪婪好色之徒欺淩,不管西北王與小女曾經發生過什麽,所有事情就此作罷,你也別再來糾纏小女。”

慕祈沒想到燕朝玉這老匹夫拒絕自己如此幹脆,還夾槍帶棒的罵他是個好色之徒,慕祈心頭火起,眸子裏暗潮湧動,似随時都要暴怒一般。

阿爹好不容易回京,燕媚可不想再生什麽枝節,她抓住慕祈的手臂,仰着頭,好意勸道:“王爺,你且先回王府,此事阿爹一時半會還不能接受,容妾身再與他說說。”

慕祈一低頭,與她的目光相觸,他看到她臉上的為難之色,經不住她這般軟語哀求,慕祈壓了壓心中的怒火,冷聲道:“明兒一早,本王派馬車過來接你。”

說完後,慕祈便甩袖大步離去,秦風趕緊跟上。

夜裏,燕玄遠做了夕食,一家三口簡單用了之後,便在燈下促膝長談,燕媚問了兩人在采石場之事,不管在那兒受了多少苦,兩人皆是輕描淡寫的說了說,問到燕朝玉的腿時,燕玄遠也只說是不小心跌了一跤,因為當地沒有好大夫,耽擱了治愈的時間所以腳才瘸了。

燕媚豈能不知兩人是在安慰她,她強忍着淚水沒有流出來,拼命壓住湧上來的心酸,她道:“阿爹的腿,可還能恢複?”

問到這個兩人都沉默了。

其實燕朝玉這條腿斷的蹊跷,應當是有心之人故意讓他瘸的,畢竟我朝并沒有瘸腿還能當官的官員,為的就是防止他洗脫罪名之後在朝中複起,那個人想要燕家永無翻身之日。

燕朝玉想起這些事情,神色十分冷靜,滿臉雲淡風輕之色,他道:“媚兒,阿爹能活着回到玉京,已經是萬幸,至于這條腿能否恢複,阿爹倒是不在意,咱們燕家就算沒有阿爹,也還有你兄長撐門戶,如今阿爹最擔心之人便是你,你當真是心甘情願給那慕祈做妾的?”

燕朝玉明白自個的身體,他這條腿大約是好不了了,沒必要浪費時間在上面。

燕朝玉和燕玄遠都望着她,燕媚臉上閃過一絲尴尬,她低着頭,避開兩人的目光:“阿爹,是女兒自願的。”

她沒跟兩人說當初入淮王府,再被淮王施美人計送到西北王府之事。

“那你心裏可有他?”燕家的子女都生的一副好皮囊,尤其是燕媚,顏色比她姑母還要好,這幅容貌失去了家族的庇佑,不知多少男人會對她圖謀不軌,她面對如此艱難的處境,只能找個男人庇佑。

想到這裏,燕朝玉心頭又是一陣酸楚。

她心裏有沒有慕祈?

燕媚眼底閃過一絲迷茫之色,慕祈待她的确不錯,可他一直以來都看不起她,對她的寵愛也都是高高在上的,燕媚輕輕搖頭。

她從頭到尾都只是利用他而已。

見女兒搖頭,燕朝玉放心了許多,他道:“媚兒,既然你心裏沒有他,那便與他分開,我燕朝玉的女兒怎能委屈自己給男人做妾,即便沒有西北王這個靠山,往後阿爹與兄長也會護你一輩子。”

燕媚眼眶一濕,果真這世上,只有她的家人才是待她最好的,從未嫌棄過她,她鼻子發堵,悶聲道:“女兒聽阿爹的。”

就算燕朝玉不說,燕媚也打定主意要離開西北王府的,明日回去,正好跟慕祈提一提這個事情。

只盼那個男人不要動怒,自己好歹服侍他一場,大家好聚好散是最好的。

這夜,燕媚仍然睡在昔日的閨房裏,烙餅似的一夜無眠,到了次日醒來,眼底下有兩彎淤青,才用了朝食,便有扣門聲響起,有了昨日的經歷,這次燕玄遠親自去開門。

不多時又回到屋內,跟燕媚與燕朝玉說了外頭的情況。

王府派來了馬車,除此之外還來了一隊親衛。

看樣子,若是燕媚不肯回去,這些人就要闖進來硬搶了。

燕媚心裏泛起淺淺的無奈,只得告別阿爹和兄長,先回王府。

到了門口,她看見棠溪站在馬車邊上。

棠溪一見到她,便露出了笑臉,趕緊上前扶她。

上了馬車後,棠溪說道:“夫人一夜未歸,王爺可擔心呢,昨夜裏在棠梨院待了好久才走,一大清早就派奴過來接夫人回去。”

聽到棠溪這麽說,燕媚不僅沒有覺得高興,反而覺得事情有些棘手。

要是慕祈不放人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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