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宋辭有些虛弱的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才漸漸緩了過來，他看着那手镯，還有些心有餘悸。

同時，他又想起了那個女人。

他不止一次夢到過那個年輕女人，卻永遠看不清她的臉。

她是誰？為什麽會頻繁進到他的夢中？

鐘九離撿起被宋辭丢至地上的手镯——那手镯樣式無奇，他翻到手镯內側，看見一串刻上去的符文，如今已經失去了效力。

他擡起頭看向陳封，“送唐嘉手镯的人在哪？”

餘訣的電話一直處于無人接聽的狀态，最後陳封還是通過她的經紀人得到她的住址。

——在市中心的一間高級公寓。

陳封憑着警證，一行人才順利上樓。

鐘九離按下門鈴，他們和管理員打聽過，餘訣下午回來之後就沒再離開。

門鈴響了有一會，屋裏才有聲音傳來，“誰？”

陳封道：“警察，餘小姐，我們有些事需要向你詢問。”

屋裏靜了許久，陳封再次按響門鈴，“餘小姐，如果你不配合，我們只好請管理員上樓開門，你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對吧。”

這回，屋裏終于有了動靜，餘訣打開一小條門縫，一臉警惕的看着他們。

“什麽事？”

陳封拿出在唐嘉房間找到的手镯，“這個是你送給唐嘉的吧。”

餘訣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她高聲道：“是。”頓了一會，她故作鎮定道：“這個手镯怎麽會在你這裏？唐嘉呢？”

鐘九離直接道：“死了。”

餘訣一楞，她僵在原地，神情愕然。

鐘九離一臉冷漠的看着她，繼續道：“手镯內側刻有噬魂符，是誰給你的。”

餘訣回過神，神色慌亂的準備關門，“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們快走，不然我就要報警了。”

鐘九離拉住門框，冷聲道：“是墟對不對？”

餘訣猛地搖頭，神情顯得十分異常，“不對！不是！一個符而已，怎麽可能真的害死人，你們快點走！再不走我真的要報警了。”

陳封在一旁道：“餘小姐，如果你不配合調查，那我只好請你和我去趟警局。”

趙一諾一陣見血：“或許你想上熱搜，某知名女演員涉嫌殺人。”

餘訣朝趙一諾瞪去，眼神狠戾，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

趙一諾不以為然的聳肩。

“有什麽話你們就問吧。”

她打開門，冷漠的站在一旁抱緊雙臂看着他們，發白的指尖洩露了她的緊張。

鐘九離道：“這個手镯是誰給你？”

餘訣連眨了幾次眼，視線上移下晃，始終不肯停留在一個位置上。

“忘了，我随便在街頭買的。”

宋辭譏笑一聲，“什麽時候chopard的手镯也成了地攤貨？”

餘訣瞥了他一眼，強裝鎮定：“就算這是chopard的手镯，那又能說明什麽？只是我記錯了而已。”

她心裏明白，就算這個手镯是她送的，但是也沒有證據證明就是她殺的唐嘉。誰會信一個刻在手镯上的符就能殺人？

想到這，她突然鎮定了許多。

“如果你們能找到是我殺了唐嘉的證據，随時歡迎你們來抓我。否則的話，有什麽事麻煩你們去和我的律師談吧。”

宋辭突然道：“餘小姐，既然你不相信符咒能殺人，那你肯定也不相信鬼吧。”

餘訣的臉色一變，她渾身一僵，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忽然覺得身後一涼。

“我，我當然不信。”

她的聲音明顯在發顫。

宋辭輕輕一笑，臉上挂着一絲嘲諷：“是嗎？”

餘訣作勢要再次關上門，宋辭又道：“餘小姐，你大不可以不信，但是我們能知道是你做的，那唐嘉也能。”

餘訣關門的手一頓，她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半響，她妥協了似的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宋辭道：“天師。”

餘訣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她勾起食指不斷重複卷起發尾再松開的動作，最後她深吸一口氣，道：“之前有一個天師來找過我。”

衆人一怔。

葉雲澤問道：“他叫什麽名字？多大年紀，什麽模樣。”

餘訣搖着頭，“我只知道他姓王，四十多歲，也可能五十多歲，模樣很普通，沒什麽特點。一個朋友介紹給我的，說算命很準，我那天閑着無聊就去看了一下。”

說到這，餘訣頓了一下，她眼中閃過一絲古怪的情緒。

“他說他願意幫我，讓我再次翻紅，他甚至可以幫我解決唐嘉。”

“我那時候以為他只是再開玩笑，我沒有當真，誰會相信一個符咒就能殺死人呢？”

餘訣四處亂瞥，似乎在為自己辯解，“我真的沒有要害你的意思，這只是一個意外。”

宋辭冷笑一聲：“但是你還是把這個手镯送給了唐嘉，她人也真的死了。”

餘訣身形一僵。

葉雲澤繼續問道：“那個天師住在那？”

餘訣領着他們去了那個天師的住所，敲了半天的門也只敲開了鄰居的門。

“他前兩天拖着個行李箱出去了。”

邊說他邊頻頻看向餘訣。

餘訣側過頭，只留一個側影。

“你是餘訣吧？”

那人試探問道。

餘訣沒說話，踩着高跟鞋咔噠咔噠的下樓了。

衆人也只好跟着離開，回到車上，葉雲澤問道：“除了這個地址你還有沒有其它的聯系方式。”

餘訣拿出手機不耐煩的翻出那個王天師的電話，正要打過去的時候，她動作一頓，眯眼道：“我可以幫你們找到他，但是你們也要保證我的生命安全。”

宋辭一口答應下來，道：“沒問題，我們一定保證你會活着。”進監獄。

餘訣打量了他幾眼，覺得他這笑容有些古怪。

“我憑什麽相信你們？”

趙一諾道：“你可以不信，後果自負。”

餘訣眉頭一鎖，不情不願的打通了王天師的電話。

“嘟——嘟——”

電話響了許久，衆人的心不由也跟着懸了起來。

“喂。”

終于，電話打通了。

餘訣清了清嗓子，道：“王天師，我是餘訣，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

電話那頭的王天師頗為激動，“記得記得，嘿嘿，我給你的那個符很靈吧，唐嘉死了。”

餘訣語氣一滞，頓了一會才道：“是啊，真是多謝王天師你了。不知道你今天有沒有空，我請你吃個飯吧。”

王天師道：“改天，我現在人在外地。對了，你記得把尾款給我補上，我等會把卡號和姓名發給你。”

餘訣松了口氣，道：“好。”

挂了電話沒一會，短信就來了。

餘訣在衆人的注視下打開了那條短信，“王海英，他叫王海英。”

葉雲澤立刻拿出手機打了通電話，“幫我查一下有沒有一個叫王海英的天師。”

等了有一會，葉雲澤再次開口，“好，我知道了。”

挂了電話後，他走到衆人面前，搖頭道：“是個騙子。”

天師這個職業正規化之後，所有的天師都必須持證上崗，這也意味着所有的天師都會記錄在冊。不在天師冊內的天師，毫無疑問都是招搖撞騙的神棍。

這時，鐘九離忽然開口道：“唐嘉的八字。”

趙一諾心領神會，立刻找出唐嘉的八字，“百科上的，不知道有沒有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