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拉扯
“你現在是和晚晚在一起嗎?”喬以笙問。
“嗯。在說事。”
“那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喬以笙忐忑道。
宋忱書讓孟霜晚加了喬以笙之後, 孟霜晚和她打過招呼, 說有點事請宋忱書幫忙,有時候會叫他出來商量點事情,希望她不要介意。
那條微信公事公辦,乍一看還有點冷冰冰的。但是喬以笙看到她主動發過來的信息就很高興, 根本不管那态度是熱還是冷。
收到這樣的招呼後, 喬以笙自然是大大方方地把宋忱書推出去,說不介意了。
原本喬以笙奉行着熱暴力的原則, 拼命用信息轟炸宋忱書的手機,沒想到宋忱書條條都回——以往宋忱書在公司的時候, 并做不到條條都回,除非他不在公司,所以喬以笙就猜測他是不是和孟霜晚在一起呢。
結果一問, 果然如此。
“沒有。”宋忱書淡淡道。
孟霜晚一個冰冷眼刀飛過去,但宋忱書熟視無睹。
喬以笙想也知道宋忱書不會說實話, 她便趕緊說出自己的目的:“你問問晚晚, 一會兒要不要一起吃飯?我剛剛發現一家粵菜餐廳特別好吃。”
宋忱書推脫不過,轉臉問孟霜晚:“中午一起吃飯嗎?”
孟霜晚并沒有什麽興趣跟在他們夫妻倆後面吃狗糧,正想說不去,但宋忱書好似瞧見她的否定,眉眼揚了起來。
她看不得宋忱書這麽得意,就改口道:“可以。”
這時宋忱書捂話筒已經來不及了, 喬以笙已經聽到了, 她高興道:“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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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喬以笙一個勁兒地給孟霜晚推薦這個菜好吃, 那個菜好吃, 還給她夾菜, 宋忱書一臉郁悶,默默地給喬以笙剝蝦殼。
孟霜晚雖一臉淺淡,但早上被秀恩愛受的傷害被撫平了不少,她道:“你吃你自己的,不用管我。”
“嗯嗯。”喬以笙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宋忱書:“……笙笙,我給你剝的蝦。”
喬以笙轉眼就把那盤剝了殼的蝦肉放到孟霜晚旁邊,讨好道:“晚晚,你吃。”
宋忱書:“……”
孟霜晚想笑,但忍住了,淡淡道:“我不吃蝦。”
“哦哦。”喬以笙又把那盤蝦拿了回來說,“那我記住了。”
孟霜晚知道喬以笙是懷着愧疚、補償、同情的心情才這麽積極對她好,她沉吟片刻道:“你不用這樣。”
喬以笙愣了愣道:“啊?”
“這都不是你的錯,不關你的事。”孟霜晚看着她認真平靜道,“你不用自責,當初是我非要跟着賀山亭走的。”
喬以笙愕然地看着她。
孟霜晚繼續說:“那時候我家裏重男輕女,總是以哥哥為先,你也知道,我不想待在那個家裏了。所以就在賀山亭要離開的時候,我非要讓他帶我走。只不過,後來我想回來,就回不了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說:“誰能不說也有我活該的一部分呢?”
喬以笙連忙着急道:“怎麽會活該!當時你才十歲,哪裏有判斷的能力!你不能說你自己活該!”
孟霜晚見她關切焦急得認真,心裏像是進了一縷暖流,她點了點頭說:“當然,要怪就怪賀山亭。”
兩人頓時就安靜了下來,喬以笙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麽,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宋忱書瞧着喬以笙半晌,确定她的意思,才對孟霜晚說:“她說她想跟你做朋友。”
喬以笙驚詫地望向宋忱書,他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
孟霜晚詫異地瞥了一眼宋忱書,繼而又看向喬以笙。
喬以笙有點臉熱心跳,期待地看向孟霜晚,結結巴巴道:“可、可以嗎?”
孟霜晚微怔,說:“我和小時候不一樣。”
喬以笙立馬說:“我也和小時候不一樣。”
孟霜晚:“可能性格不合。”
喬以笙忙道:“不可能,我看過你的畫,我覺得我們還是合的。”
孟霜晚:“……”
宋忱書看着這個宛如相親的場面,有點郁悶,他無聲嘆了一口氣,道:“這事兒不能強求,孟霜晚确實——”
他和孟霜晚合作的這段日子,覺得她的性子要壓抑冷淡許多,确實和喬以笙的性子不大合。
但是宋忱書被喬以笙瞪了一眼,他轉了個口道:“跟笙笙互補。”
孟霜晚頂着喬以笙期盼的眼神,心底有點無措,但她瞧見宋忱書略帶不悅,以及被迫威脅的眼神,又覺得神清氣爽,她點了點頭說:“行吧。”
喬以笙頓時喜笑顏開,又給孟霜晚夾了好多菜。
孟霜晚性子比較淡漠沉靜,宋忱書也話少,全場都靠喬以笙盤活,不過她也樂在其中。
“對了,我最近接到米英大師畫展的邀請,他想請我去做嘉賓交流,晚晚,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喬以笙發出邀請。
孟霜晚知道這個事情,她搖頭:“不去。”
“哦。”
“哪天?”宋忱書問。
“十月二十三號到二十五號。”喬以笙說。
“你怎麽不跟我說?”宋忱書蹙眉不滿道。
“我現在不就說了嗎?”喬以笙說,“你這什麽态度?”
宋忱書松了松眉頭,無奈耐心道:“你如果早點說,我就能安排時間陪你去。”
“我不用你陪我。”喬以笙挑眉道,“我自己去。”
宋忱書啞然半晌,眉眼有點暗淡,說:“好吧,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好好照顧自己。”
“哼,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喬以笙說。
孟霜晚瞧見宋忱書如同鬥敗獅子的樣子,覺得分外新奇。
得知喬以笙要出國參加畫展,宋忱書就想着陪她去,但奈何時間太近,那兩天有他必須出席的重大會議,他一時安排不過來,只能無奈放棄。
喬以笙收拾行李的時候,宋忱書就坐在旁邊煩悶地看着她收拾。
喬以笙忍無可忍,轉頭瞪他,說:“我不就是出去幾天嗎,你至于嗎?”
“我們好久沒分開這麽久了。”
“就五天!”
“五天不久嗎?”
“那就離婚吧!”
宋忱書皺眉,說:“喬以笙,你還在想離婚的事。”
“我一直在想。”喬以笙坦蕩道。
喬以笙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竟然有點後悔沒早點告訴他,要不然這個大男人也不至于天天在她耳邊怨夫似的唉聲嘆氣。她正反省呢,就被攔腰抱了起來,她大驚,轉手就拍了宋忱書一巴掌。
“你幹什麽!”喬以笙被吓到了,惱道。
宋忱書把她抱在腿上,下巴抵着她的肩膀道:“你一定要随時給我報平安。”
“不。”喬以笙翻了個白眼。
“你不要像以前一樣,出去旅游也不告訴家裏人在哪。”
喬以笙聞言一頓,知道他說的是三年前的事,這舊賬一翻出來,她就想起了三年前,也想起了幾個月前宋忱書步步為營騙她的事,頓時怒從心中起,掙紮道:“你有什麽資格管我,放開我!”
“不放。”宋忱書知道她為什麽突然反應這麽大,但他無所畏懼,反而把人團團包圍抱緊。
“宋忱書,你真不要臉!”喬以笙氣得臉紅道。
“不要臉就不要臉。喬以笙,你以為你就很要臉了?”宋忱書冷冷道。
“你說什麽!”
“喬以笙,你三年前抛棄我,你是一點都沒有後悔嗎?你一點都不知道錯嗎?”宋忱書原本因為她不提前告知她要出國,怨氣就大,現在重提舊事,怨氣就更大了。
喬以笙已經氣上頭了,才不會反思她有沒有錯,反正錯的全是宋忱書!
她被鐵鉗一樣的手臂緊緊箍住,氣急了,就低頭張嘴咬上他的手臂,狠狠咬,咬出血來,但宋忱書不動如山,眉頭都不皺一下。
“離婚!離婚!”喬以笙眼睛冒淚,嘴巴放開他的手,怒道。
宋忱書最恨她能夠輕易說出“離婚”這兩個字,這讓他覺得喬以笙的愛都是假的,都是可以裝出來的。他也惱了,額角青筋隐隐浮現,一個天旋地轉,他就把喬以笙翻身壓在下面。
喬以笙吓得一咯噔,眼睛睜大地看着他。
宋忱書望着眼睛含霧,目光慌張的喬以笙,怒氣又緩緩消了下去。他跟她計較什麽呢,反正人已經在他手裏了。小綿羊再怎麽潑辣,在猛獸眼裏跟撒嬌差不多。小綿羊始終也就只是個小綿羊,跳得再高,也逃脫不了猛虎的爪子。
“喬以笙,我這輩子都不會和你離婚。”宋忱書抵着她的額頭嗤笑道,“別天天做夢,我勸你趁早放棄這個念頭。”
“你、你……”喬以笙氣得準備拳打腳踢,但是手腳迅速被壓制住。
“喬以笙,大小姐,你不知道輕易招惹瘋狗的後果。現在知道已經遲了。”宋忱書捏着她的兩頰,吻了吻她的唇,笑得邪氣,“我在你的手機裏裝了定位器,你最好早點回來,超過五天我就會去找你。”
喬以笙震驚瞪大眼睛,“你這個瘋子!你監視我!”
她惱得想一巴掌拍他臉上,但是動不了,她仰起頭啃上他的側頸。
“嗯哼~”宋忱書微眯起眼睛,“大小姐,你在挑逗我。”
喬以笙覺得他有大病!咬死你都覺得是在挑逗你!
“放開,不然我告你家暴!”
宋忱書視線瞥了一眼自己出血的手臂,又好整以暇地瞧向喬以笙,眼裏寫着“到底是誰在家暴?”
“宋忱書!”
宋忱書靜默地盯了她半晌,怕她把自己氣暈,便放開她,坐了起來,喬以笙一得自由,翻身而起,甩了他一巴掌。
打完又繼續拳打腳踢,宋忱書又輕輕松松重新制住了她,擡起冰冷幽深的淺灰色眸子,警告道:“你不要挑釁我。”
“你能怎麽樣?”喬以笙打得解氣,氣勢淩人,揚着下巴道。
“不能怎麽樣,”宋忱書淡淡道,“也就是告訴爸媽爺爺奶奶,你把我咬成這樣。”
“你告家長,你要不要臉!”他要是告家長,加上爐火純青的茶藝,喬以笙得聽好幾天不同人輪番的數落!
“不要。”
喬以笙抓狂地掙紮,宋忱書啧了一聲:“別鬧了,我不想跟你吵架。”
“你已經在跟我吵架了。”
“不,我覺得是在調情。”宋忱書從善如流定義道。離別前吵架,他有點忌諱。
“你有病吧!!!”
宋忱書彎起唇道:“笙笙,你繼續收拾行李吧,我不打擾你了。”
喬以笙一臉懵然,吵架的頭是他挑起的,尾巴也是他收的,這不可理喻!
“對了,你別想着丢掉你的手機,我還在別的地方裝了定位器。你丢手機也沒用。”宋忱書溫柔道。
“變态!!!”
“我這是為了你的安全,等你回來我就拆掉。好不好?”宋忱書變臉跟變天似的。
喬以笙心說,好你大爺,等我回來就離婚!現在什麽熱暴力她已經顧不上了,她就要冷暴力!
作者有話說:
宋總:好家夥,要是出去三個月不見人影,回來失了憶還了得。
喬妹:你有什麽大病?
感謝在2022-08-09 14:04:51~2022-08-11 16:32: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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