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女孩的唇瓣柔軟溫熱,慕俞沉吮了一下,品嘗到絲絲紅酒的甘醇。
還沒嘗到更多,舒明煙碰到他唇後直接退開,一臉驚喜:“我親到了,沒有啃到鼻子是不是?”
慕俞沉:“……”
克制住小腹那股難耐的燥熱,他平複着有些紊亂的呼吸,伸手在她發頂輕輕揉了揉:“不鬧了,乖乖坐好,閉上眼睛休息一下。”
他的聲音有控制不住的喑啞,此時的舒明煙被酒精麻痹的大腦混沌,并沒覺得有什麽異常。
她确實有點困,聽話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閉上眼。
扶舒明煙在椅背上靠着,慕俞沉下颌線條繃得緊緊,弧度淩厲。
他看向窗外,努力驅散腦中某些龌龊的念頭。
關珩自從知道舒明煙和慕俞沉是夫妻之後,一整個晚上都有些失魂落魄,甚至還夾雜着些不安的情緒。
整晚的宴會,他都躲舒明煙和慕俞沉遠遠的,生怕再撞上。
直到後來那對夫妻離開,他才獨自坐在先前舒明煙坐過的吧臺上喝悶酒。
陸時臨過來拍拍他的肩:“老爺子壽宴,你哭喪着臉幹嘛?喝醉了明天還去不去劇組拍戲?”
關珩喝着酒:“明天沒我的戲。”
陸時臨招呼人送了酒杯過來,在他旁邊坐下:“一下子失戀了,挺難受吧?”
關珩愣了下,否認:“我都沒談戀愛,失什麽戀?”
陸時臨笑笑,反問他:“既然沒失戀,那你這是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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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珩:“……”
他悶頭喝了口酒,想想覺得憋屈:“我都還沒正經追呢,她怎麽就結婚了。”
關珩擡頭問陸時臨,“表哥,舒明煙真和慕俞沉是夫妻?”
陸時臨把玩着酒杯:“人家自己都告訴你了,你還有什麽不相信的?”
他搖搖頭,“你還在這兒買醉感嘆自己沒正經追,依我看,你得謝謝你沒付諸行動,否則慕俞沉是你能得罪的?”
陸時臨這麽一說,關珩想想也是,幸好他沒追,也從沒跟舒明煙當面表過白。
怪不得上次慕俞沉會去他們劇組裏接舒明煙回家。
舒明煙說是因為兩家關系好,仔細想想,慕俞沉這種身份地位的人,如果只是因為家裏的關系,不至于能讓他特地去接人,還在飯局上護着她,實在太過高調。
原來兩人是夫妻。
舒明煙瞞着全劇組的人,是怕別人因為她和慕俞沉的關系,戴着有色眼鏡看她吧。
關珩覺得回劇組得跟那幫撺掇他追人的說說,以後千萬別拿這個開玩笑了。
慕俞沉他可得罪不起。
雖然喜歡的女孩子結婚了他心裏不高興。
但是關珩平心而論,對方是慕俞沉,他還真比不了。
這麽一想,他更憋屈了,人跟人怎麽差距就那麽大呢?
他給陸時臨滿上:“表哥,再陪我喝點。”
陸時臨給他碰了一杯,又寬慰他:“看開點吧小子,當初你想混娛樂圈,老爺子可是不同意的,你非說自己能闖出名堂來。如今才剛畢業就想着談戀愛,你怎麽混出成績給老爺子看?”
關珩看他一眼:“你還說我,你自己還不是天天換女朋友。要不是你認識慕俞沉,早知道舒明煙是他老婆,今晚宴會上看見,你也會喜歡她的。外公說了,大表哥和二表哥我比不了,但跟你比,我還是很乖的。”
陸時臨端着酒杯起身就要走:“臭小子,自己喝吧,不陪你了。”
關珩趕緊拉住他:“表哥我錯了,你再陪我喝點。”
兩人正推搡着,陸時臨擡眼看到前面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他臉色拉下來:“他來幹什麽?給爺爺賀壽還是找氣?”
關珩扭頭,發現是舅舅的那個私生子,姬澤陽。
陸老爺子這會兒正臉色陰沉地跟姬澤陽說着什麽,沒多久,姬澤陽神色從容地離開了。
關珩扭頭看了一會兒,問陸時臨:“你不是說他養了個走哪帶哪的金絲雀嗎,我怎麽一次都沒見過。”
“跑了呗,他這種瘋子誰能一直喜歡。”陸時臨喝了口酒,想起什麽,看了眼關珩,“那個金絲雀,現在在你們劇組。”
關珩神色稍滞:“誰啊?”
陸時臨:“演西施那個,白棠。”
關珩:“!”
陸時臨眼珠微動,拍拍關珩的肩膀:“姬澤陽不解決,早晚對陸家是個隐患,老爺子雖然生他的氣,但還念他是陸家的血脈,不忍對他太多分。顧忌老爺子,大哥二哥不願明面上跟他鬧僵,為了暗地找他的商業罪證,如今挺發愁,咱們也幫不上什麽忙,你沒事跟白棠拉拉近乎,勸勸她,她從姬澤陽手裏拿那些證據比我們容易。”
慕俞沉的車子最後在市中心一家高檔商務酒店門口停下,慕俞沉扭頭,發現舒明煙還在睡。
他也沒叫她,在司機打開門時,把人輕輕打橫抱起,大步進酒店。
酒店門童看到他,恭敬上前叫了聲“慕總”,走在前面幫慕俞沉打開通往頂樓套房的專梯,又一路送他到樓上,打開套房的門。
進去前,慕俞沉叫住他:“送點解酒湯過來。”
“好的慕總,您稍等。”門童應着,又貼心地幫他把門帶上。
慕俞沉進卧室,把迷迷糊糊的舒明煙輕輕放在床上。
舒明煙并沒有睡的很沉,知道一路上被他抱着,只是頭重腳輕,實在不想睜眼。
直到此刻感覺自己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整個人舒服了點,她才勉強掀起眼皮,濕漉漉的眼睛透着些迷離,定睛好一會兒才看清楚眼前那張英俊的臉:“慕俞沉。”
“嗯?”
“小叔叔。”
“在呢。”
慕俞沉已經習慣了她在叫他名字和小叔叔之間來回切換,見她喊完也沒什麽話說,溫柔扯過被子給她蓋上。
舒明煙再次閉了眼,繼續睡。
看着她酒精作用下格外紅潤的臉頰,慕俞沉有些感嘆。
那酒度數雖然偏高,但才兩杯,慕俞沉沒想到她反應這麽大,果然還是高估了她的酒量。
注意到舒明煙臉上沒卸下的妝容,慕俞沉起身去洗手間,幫她找卸妝用品。
站在洗手臺前,看着上面的瓶瓶罐罐,慕俞沉逐樣拿起看上面的說明,但是有的介紹不太清楚,他還是不知道該用哪些,最後又全都放下。
思索片刻,他拿手機對着那些東西拍了張照片,給慕俞晚發過去:【姐,哪些是用來卸妝的?】
慕俞晚大概被他的問題驚到,打了個問號發過來。
慕俞沉解釋:【明煙喝了點酒,有點醉,你以前不是說睡前不卸妝臉會爛掉嗎?】
慕俞晚把他發的照片裏其中幾樣圈起來,标上數字,又告訴他使用順序和方法。
慕俞沉這回終于看懂了,按照慕俞晚教的,把卸妝用品拿出去。
舒明煙半夢半醒間,感覺有冰冰涼涼的東西敷在自己的一只眼睛上,她下意識想伸手拿下來,慕俞沉捉住她的手腕:“別動,幫你卸妝。”
舒明煙聽話地把手放回來,隔了大概兩分鐘,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
慕俞沉幫她卸妝?
男人換了塊卸妝棉,正手法笨拙地在她臉上擦拭着。
他動作很不流暢,卻格外小心細致,舒明煙靜靜感受了一會兒,結果在他這麽柔和又緩慢的擦拭下,再次睡着過去。
好容易把妝卸掉,外面有叩門聲響起,慕俞沉看了眼床上的人,起身出去。
是工作人員送來了解酒湯。
慕俞沉端過來,進卧室把床上的舒明煙扶起。
舒明煙這時候一點胃口也沒有,看到他送過來的那碗湯,搖搖頭便想繼續躺下。
慕俞沉坐在床沿,手臂摟着她不讓她躺,語氣溫醇地哄她:“聽話,這是解酒的,喝一點再睡,不然明天起來該頭疼了。”
在慕俞沉的輕聲細語下,舒明煙終于不那麽排斥了,乖乖把解酒湯喝下去。
味道怪怪的,但也不算太難喝。
見她都喝完了,慕俞沉拿紙巾幫她擦擦嘴角,才重新放她躺下。
舒明煙這次卻沒直接睡,趁還有意識,她又爬起來:“我去洗漱一下。”
慕俞沉幫她卸了妝,她還得去洗把臉,順便刷個牙。
她趿着拖鞋下來,去洗手間的路上步子不太穩,慕俞沉一直不放心地跟着她。
站在洗手臺前,舒明煙注意到自己身上還穿着旗袍。
很素雅的顏色,做工卻無一處不彰顯精細與奢貴。
她扭頭問站在門口的慕俞沉:“你為什麽今晚選這件旗袍?”
慕俞沉随意倚在門框上:“因為好看。”
看到鏡子的那一刻,舒明煙已經完全忘記了她是來刷牙的。
對着鏡子扭身照了照,她又問:“有多好看?”
沒有人不喜歡誇獎,她也想聽慕俞沉誇她美。
慕俞沉視線掃過她婀娜曼妙的身段,瞳色如同點了墨,燈光下閃着些許微芒。
等不到回答,舒明煙過來扯他,聲音軟軟的,有點像撒嬌:“到底有多好看?”
她鮮少有這樣的時候,明知道是酒精的驅使,卻還是輕易撥亂慕俞沉的心弦。
男人眸色加深,手掌扣在她不堪一握的腰上,力道漸收:“想知道有多好看?”
對上她迷蒙的雙眼,慕俞沉單手挑起她尖尖的下巴,迫使她擡頭,清隽深刻的臉俯首貼過去,他啞着嗓音告訴她,“就是一看見,就想撕開的那種。”
男人語調很慢,一字一句都透着危險的氣息。
舒明煙遲鈍地反應了兩秒,感受到男人身上強烈的雄性荷爾蒙,很有攻擊性。
慕俞沉隔着衣料,指腹摩挲着她的腰間,舒明煙有點癢,下意識想逃避。
慕俞沉适時放開她:“不是要洗漱嗎,趕緊洗完去睡覺。”
暖色的燈光映透她白裏泛紅的一張俏臉。
舒明煙還遲鈍地回憶着慕俞沉的話,她好像憶起點什麽,視線落在慕俞沉身上,很認真地跟他探讨:“其實,我覺得你好看的時候,也會有這種想法。”
慕俞沉被她始料未及的話噎住,嘴角抽動兩下,表情裏還透着難以置信:“你說什麽?”
舒明煙主動踮起腳,捧起他的臉:“我說,你長的也很好看。”
慕俞沉:“……”
舒明煙微皺着眉頭,似乎又有點想不通。
指尖掃過他的耳朵,掠過男人流暢簡潔的下颌弧線,她緩慢捧起他的臉,雙眸含水,吐氣如蘭:“你之前說,我們結了婚要做有名有實的夫妻,你要真覺得我好看,你為什麽還沒有跟我有夫妻之實?”
她推開慕俞沉:“你都不履行夫妻義務。”
慕俞沉沒防備,被她推的一個趔趄,臉上神情因為她的話許久才緩和過來,眉眼深邃地凝視她:“你這是酒後吐真言?”
眸色黯了黯,他驀地把人抱坐在洗手臺上,鼻子輕碰她挺秀的鼻尖,說話間熱氣裹挾着酒香噴出來:“沒有夫妻之實,我們哝哝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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