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分別之際
第二日上午,陳廣存到桃花塢來辭行。
陳廣存一見面就拉了薛明嬌抱怨道:“你說我這三哥有沒有意思,拉不下臉來跟你辭別,只說讓我來轉告一聲。”
“誰要他來告辭。”薛明嬌稍帶心虛的看看四周,只看到秋月在一邊偷笑了一下,也就有些臉紅。她想着陳廣存要是知道了自己的三哥天天晚上來桃花塢報到會是個什麽樣的神情。
“姐姐,其實我三哥是個面冷心熱的人,”陳廣存笑着拍了薛明嬌一下胳膊說道:“這不,要我教給你一些平時吐納調息的心法,保證啊你以後能整日神清氣爽。”
“你這張嘴啊,”薛明嬌羞嗔道:“難不成今兒是專門來羞人的不成。”
見她害羞,陳廣存也就不在逗她。
兩個人相攜到了卧房,陳廣存讓薛明嬌按着自己的要求擺好坐姿,然後依法傳授了她吐納調息的心法。
“好了,”見薛明嬌将自己教的口訣都背了下來,陳廣存又道:“哥哥送你禮物了,我這當妹妹的也送你一份禮物好了。”
說着又将薛明嬌帶到院子中,說要教授她一套拳法。這可是昨天陳廣信剛剛教授給自己的,陳廣存是想了半天才想到的送給薛明嬌的禮物。
薛明嬌當然很高興,自己現在的情況,這樣的禮物可比平常女子之間的相贈有價值的多。薛明嬌害怕自己一時學不會,當看到一邊伺候的冬雪後,也就笑着問陳廣存能不能讓冬雪跟着學。
一邊的冬雪一聽,連忙搖頭。薛明嬌不懂,她可明白,有的拳法都是家裏相傳的,根本不外傳。也就說道:“小姐聰明伶俐,肯定是能學會的。”說着找了個借口就要離開。
這套拳法是陳廣信自己個無事的時候琢磨的,當然不用保密。陳廣存在一邊看着冬雪,想起那日去慈恩寺路上被她們摔落在地山賊,心中一動,就沖着冬雪動了手。
倉促之間,冬雪還手,兩個人頓時鬥在了一起。
陳廣存自小習武,與冬雪交手之後,卻發現冬雪功力淳厚,掌法詭異,顯然比自己更高一籌。而冬雪自然是對陳廣存做了容讓,根本就沒有用了全力。陳廣存也是個磊落的女子,也就頓足退到一邊,對着冬雪抱拳道:“冬雪姐姐承讓。這套拳倒也不是家傳的,如果冬雪姐姐看得上眼那就在一邊指點一番吧。”說着就拉了薛明嬌開始傳授。
她這麽一說,冬雪反倒是不好意思走開了,也就在一邊陪着薛明嬌将一套拳學了下來。
當教完拳後,陳廣存拉着薛明嬌道:“姐姐,幹脆我也不回京城了,在這裏呆上一段時間也不錯啊。”她說着仰臉對着冬雪道:“冬雪姐姐,到時間你可得指點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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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明嬌直道她在說玩笑話,也就笑着打趣道:“冬雪教你我是不反對的,只要伯母同意你留下就成。”
“我回去求了母親不就成了。”陳廣存一聽,也不在多做停留,告辭了一聲就回了陳府。
薛明嬌只當她是一時意氣說的話,誰知道陳廣存回去了真的纏着楊氏要求留在平定州。當楊氏一聽她是為了跟薛明嬌身邊的丫頭切磋才要留下的,頓時臉色就黑了幾分。早上陳廣信的一個決定已經讓楊氏不快了幾分,此時陳廣存又求着留下,楊氏一想這些都跟薛明嬌有關,不禁開始對薛明嬌有了些看法。
薛明嬌可沒有想到此時未來的婆婆對自己有了意見,她剛剛聽到了一個令她驚詫的消息。
此時站在她身邊的秋月正在跟她說話。
“小姐,”秋月認真的說道:“是真的,我看着新來的護院裏面真的好像有趙志的身影。”
“他怎麽會來呢。”薛明嬌好奇道:“他們不是明天就要回京城了嗎?”
“可真的很像呢。”秋月想了想道:“剛才從桃花塢一群人巡視經過的時候,他還向這邊看了好幾次呢。”
“是不是出去看看不就成了,”劉媽在一旁說道:“也許是真的呢。”
“恩,”薛明嬌一聽,也點頭道:“那好,走秋月咱們一起去看看。”
自從定親後劉媽就給薛明嬌尋了一匹上好的大紅錦緞,催着她做嫁衣。薛明嬌也知道現在這個年代,女子成親前都要穿自己做的嫁衣,可她是在是為難啊。薛明嬌的前世基本上很少摸針線,本尊自小雖然在劉媽的逼迫下也學過一些,但總歸不熟練。再者,讓現在的薛明嬌整天呆在房中繡花縫衣的還真不是她的性子。此時她巴不得從劉媽的眼皮底下溜出去。
“小小姐,”劉媽沉聲說道:“那些人終歸屬于外男,你還是不見的好。”說着給秋月使了一個眼色。
秋月一見,也就匆忙奔了出去。薛明嬌見出去無門,只好用手撚了衣料做觀賞狀的看着。劉媽一見,嘆了一口氣,只得上來手把手的告訴她怎麽做。
時間不長秋月回來了,告訴薛明嬌那人還真是趙志。陳廣信回來的時候一共帶了八個人,留了趙志等四個身手最好的在薛府。
“小姐,”秋月說道:“趙志說了,他們四人會分成兩組,主要照看桃花塢。”
一旁的劉媽說道:“小姑爺還真是關心小小姐。”
“媽媽,”薛明嬌一聽,手一抖,剪刀登時将料子給剪殘了,臉色一紅道:“什麽小姑爺,我們還沒有成親呢。”
劉媽一見她将布料剪壞了,也顧不上說別的了,連忙将剪刀從她手裏拿了出來,嘴裏說道:“小小姐,你慢點啊,這料子得虧有兩匹,要麽可怎麽辦呢。”
見劉媽如此,薛明嬌連忙一吐舌頭,趁機溜出了房間。
夜色深沉,彎月如勾。薛明嬌站在窗前看着後面那棵大樹。
明天陳廣信他們就要離開了,估計今夜他是不會來了。想着陳廣信讓趙志他們過來到薛府守護着自己,還讓陳廣存教給自己心法,薛明嬌想着陳廣信的體貼心中只覺得熱乎乎的。想着能嫁給這樣一個男子也算是幸事。
望着夜空中閃爍明滅的星光,薛明嬌心中暗暗祝願陳廣信能夠一路平安,在疆場上也能早日回返。
想着陳廣信英俊的面孔,薛明嬌的臉不由的就有些發熱。
聽了聽外屋已經沒有了動靜,估計守夜的兩個丫頭已經入睡了。薛明嬌想了想還是踩到了凳子上,她今天下午在後窗哪裏仔細的勘察了一番,覺得只要慢些自己還是能悄無聲息的下去的。
等薛明嬌爬上窗子,剛要将身子探出去,一張臉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差點把她驚得摔到屋裏。
那個罪魁禍首一把扶住她,還在他耳邊放低了聲音說道:“慢點!”
壓住差點驚叫出聲嘴巴,薛明嬌捂了一下心髒道:“你今晚不是不來了麽?”
陳廣信将她帶到樹上,輕笑道:“我要是不來,你不就白等了嗎?”
“你,”薛明嬌一囧,撅嘴嬌嗔道:“總是欺負我。”
陳廣信被她撒嬌的模樣引得心頭一熱,說道:“我今兒突然想起了有件東西給你,也就過來了。”他說着從身上摸出來一個物件遞到薛明嬌手中。
薛明嬌拿住了一看,竟是一只短小精悍的匕首。
“打開看看。”陳廣信扶住她的腰身道:“喜歡不。”
薛明嬌被他扶住的地方頓時熱了起來,也就不好意思的橫了他一眼,但還是依言将匕首從刀鞘裏抽出。
只見一抹寒光随着刀鞘的除去從匕首上閃了出來,絕對是一把利器。
“拿着防身。”陳廣信見薛明嬌有小心翼翼的推上刀鞘,輕輕的說道:“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薛明嬌此時很是誠懇的說道:“謝謝!”
陳廣信見她的模樣忍不住戲谑道:“要是真的要謝,回贈個物件才更好些吧。”
“你還說。”薛明嬌被他一說反倒是想起來了,也就輕聲說道:“還不将那日你拿走的耳墜還回來。”
“那個不給。”陳廣信摸了一下心口處,哪裏有一個內兜,薛明嬌的那枚耳墜就一直躺在距離他心髒最近的地方。他的頭靠近薛明嬌繼續說道:“我還想要點別的。”
薛明嬌一直看着匕首來找,此時一聽也就仰臉起來,她剛想問陳廣信還想要什麽,卻不想他的臉就在自己的跟前,兩個的嘴巴也就在不經意間碰到了一起。
一陣陽剛之氣沖鼻而來,薛明嬌只覺得血氣上沖,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陳廣信也覺得頭嗡的一聲就像是失去了意識,兩個人就在那一瞬間相互睜大了眼睛對視着。
等回過神來,兩個人都臉色緋紅,連忙分開了身子。
薛明嬌畢竟有上世的經歷,雖然害羞,卻并沒有到羞愧難當的地步,只是在心中哀悼着兩世的初吻沒有了。
陳廣信這邊也有些放不開了,但想着竟然讨來了如此大的回禮,心中頓時美了起來。
“我要回房。”薛明嬌低聲說,她可不想兩個人再呆在一起了,畢竟剛才是她從來沒有經歷過的狀況。
“恩,”陳廣信知道她害羞了,也就依了。但在下去的時候輕聲說道:“保護好自己,等我回來。”
“好。”薛明嬌也輕聲的叮囑道:“在戰場上小心,一定要平安!”
------題外話------
116天。
兒子太調皮了,帶孩子真的不如上班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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