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可追的往事

牛姨娘确實有幾分能力，再加上背後老太太的支持和震懾，不幾日就上了手，将薛府上下打理的順順當當的。

老太太臉上有光，在薛明嬌請安的時候免不了誇上牛姨娘幾句。

府上順當，不必再時刻擔心有人害自己。再說人家一上來先讨好了自己，薛明嬌當然樂得順着老太太哄她高興。

但每當看到柳姨娘按時按點的出現請安，并為老太太按摩推拿的時候，薛明嬌看着她一貫微笑的面孔，卻總覺得這個不被老太太看好的女子或許比牛姨娘更适合掌家。

這天，薛明嬌請安後，跟柳姨娘一道從老太太的屋裏出來。

柳姨娘對着薛明嬌笑道：“大小姐，奴婢一直想着去桃花塢看看你的嫁衣做的如何，不知道可方便。”

薛明嬌見她似笑非笑的面容，心中知道她有話要說，也就笑道：“還想着請教柳姨娘呢，你過去是再好不過了。”

兩個人說完相視一笑，也就攜手向着桃花塢走去。

薛明嬌最近一直練着心法，那套拳也練的有模有樣，身體跟以前相比簡直是不可同日而語，現在走幾裏路簡直是毛毛雨。柳姨娘最近自從重新換了一個大夫看病，重新換了方子，身體也比以前好了不少。兩個人原本也不是趕路的，也就一邊走着，一邊說話。

柳姨娘看着薛明嬌問道：“嫁衣好做，可大小姐準備好了成親了嗎？”

薛明嬌聽着柳姨娘的話，心中一動道：“柳姨娘怎麽會這麽問？”

“奴婢是說大小姐還是沒有準備好。”柳姨娘淡淡的說道：“本來陳少爺走前老太太就有意讓你們成親，陳家也很樂意，可後來卻變了口氣，想來是大小姐有什麽想法。”

薛明嬌原本還以為柳姨娘發覺了陳廣信以前到桃花塢的事情，但看她面容淡然，又想到陳廣信的行蹤又那麽隐秘。稍作思考之後，就明白眼前這個女子的聰慧和仔細了，也就笑道：“柳姨娘猜度別人的心可是厲害啊！”

“大小姐，”柳姨娘見薛明嬌并沒有驚訝，也就說道：“奴婢是你母親曾經的貼身丫頭，對大小姐也不會有二心。知道你心中有疑惑，你今日只管問，奴婢肯定會知無不言的。”

此時薛明嬌對柳姨娘算是有了全新的認識，能在老太太身邊那麽隐忍，對周圍的人和事情又那麽敏感仔細，她甚至認為柳姨娘的城府比小張氏也不次。只是希望柳姨娘是個安分守己不損害別人的人。

薛明嬌想着，一笑道：“那先謝謝姨娘了。姨娘能不能給我說說以前我的母親和太太的關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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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柳姨娘看了看身邊跟随的丫頭婆子，那些人也很自覺，連忙就退離了幾步。柳姨娘慢慢的說道：“小姐未婚前二小姐對她恭敬有加，事事都以小姐為首。小姐也是個好想與的，對二小姐也視若親姊妹一般，自己有什麽也不忘給二小姐留些。”

雖然已經在劉媽嘴裏聽說了一遍這種情況，但薛明嬌在心中還是暗暗嘆息，自己的母親還真是個分不清好賴的，也許就是她這個暗懷鬼胎的妹妹害了她的性命。不僅如此，還不肯定放過自己，若不是父親只有弟弟這一個兒子，想來連弟弟也不會放過的。

“母親以前還真把太太當成了好姐妹，可惜啊，”薛明嬌看着柳姨娘說道：“太太肯定是有私心的，她那樣的人怎麽知道感恩。”

“是，”柳姨娘輕嘆了一聲道：“太太還真沒有将小姐看成姐妹，她本就是存了狼子之心。”

聽着柳姨娘罵得這麽狠，薛明嬌知道她心中也是恨透了小張氏，就繼續問道：“那太太是怎麽進門的，難道父親當時也願意讓她進門？”

“哪裏啊，”柳姨娘皺皺眉，說道：“小姐成親後跟老爺伉俪情深，老爺怎麽會允許再有人打擾他們的幸福生活。只不過那個時候太太以看望小姐的名義天天來府上。不知道怎麽地就跟老太太走得很近，然後讨得了老太太的歡心。”

還能怎麽地啊，還不是刻意奉承，薛明嬌想也能想出小張氏以前在老太太跟前的摸樣，但自己的母親差的就是這點，只覺得自己性子高傲，不去讨得老太太的喜歡。

柳姨娘說道：“後來等小姐懷孕後，老太太就以老爺需要人伺候為借口，讓小姐為老爺納妾。”

“那父親的意思呢？”薛明嬌此時特別介意父親的意見，她覺得若不是父親納了小張氏為妾傷了母親的心，母親也不會搬到桃花塢裏去。

“老爺當然不樂意了。”柳姨娘說道：“是小姐主動提出來讓奴婢照顧老爺的。”

薛明嬌聽了一愣，她倒沒有想到母親會主動為父親納妾的。反正她是做不到。但她還是問道：“那姨娘成親那夜是怎麽回事？”

“你是問為什麽奴婢成親那夜老爺進了太太的房裏吧？”柳姨娘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說道：“那天晚上奴婢等了很久也不見老爺進房，也就使了身邊的一個丫頭過去看。那丫頭回來說是老太太身邊的兩個丫頭扶了喝的半醉的老爺去了小姐的院中。”

原來是老太太動了手腳，薛明嬌此時了悟。想想也是，薛府當時也就老太太能動手腳。

“那第二日肯定是太太先喊的人了，真是好手段！”薛明嬌心中氣憤，不覺對老太太更是多了幾分怨恨。

“是，”柳姨娘見薛明嬌馬上想到了，心中也佩服她的機敏，點點頭說道：“事情至此，老爺也只好收了太太做了妾室。”

“姨娘，”薛明嬌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問道：“我母親生明德的時候你可在身邊？”

“在，”柳姨娘認真的看了薛明嬌一眼說道：“但由于當時我是妾室，而不是小姐的丫頭，只是守在了門口，并沒有進得房門？”

“那你當時可看出有什麽不妥的地方。”薛明嬌有些激動，她相信如果真有人在當時做了手腳，憑着柳姨娘的城府，肯定能發現些什麽。

“大小姐，這也是奴婢今天想跟你說的事情。”柳姨娘看着薛明嬌停下了腳步，說道：“以前奴婢看着大小姐小，不敢輕易将一些話說出來，現在看來也許是該說的時候了。”

“姨娘，你真的發現了什麽是吧？”薛明嬌一下子激動起來，她就知道母親在生弟弟的時候肯定是遇到了什麽情況，要麽一個在生頭胎都沒有什麽事的人怎麽會在生二胎的時候出了狀況，這在醫學上是很少見的。

“是。”柳姨娘輕輕拍了一下薛明嬌的手，讓她鎮靜，說道：“前面有石凳，歇歇腳再走吧。”

兩個人也就走到一邊的樹蔭下坐下。

見薛明嬌依舊用迫切的目光看着自己，柳姨娘說道：“那日小姐剛顯了要生的模樣的時候，老爺不在身邊。以前預備的兩個穩婆有一個恰好不在，太太見此說知道附近有一個接生的穩婆很熟練的，就連忙派了人請來。後來小姐快生的時候老爺才回來，又去找了一個穩婆過來，這三個穩婆為小姐接的生。原本孩子剛落地還報着母子平安，可過了一會小姐就血崩了。”

“肯定是她找的婆子動了手腳。”薛明嬌恨恨的說道：“還真是膽子大，竟然能在兩個同行跟前動了手腳。”

“孩子落地了，大人的事情就交給了請來的大夫。”柳姨娘說道：“奴婢當時也就多了一個心眼，暗地裏派了一個丫頭跟着那個婆子，一直跟着她到了家門口。等記下了她家的地方才離開。”

薛明嬌一聽，心中更是佩服柳姨娘了，但她轉念一想問道：“那姨娘有沒有跟父親提起過心中的懷疑？”

“沒有，”柳姨娘有些抱歉的看着薛明嬌道：“後來的大夫給小姐看脈并沒有瞧出有什麽不對，老爺當時也是悲痛欲絕，奴婢哪能将毫無根據的猜疑說出來呢。”

薛明嬌一想也是，但她還是問道：“那姨娘為什麽現在告訴我呢？”

柳姨娘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輕嘆了一聲說道：“奴婢還以為自己當時只是混亂猜疑了，可兩年後一次出門後正好經過那邊，一時心血來潮，也就使了一個丫頭過去瞧瞧，誰知道周圍鄰居卻說那家已經走了兩年了，所說出走的時間正好是小姐生産後。”

薛明嬌聽到這裏，明白那個婆子是絕對有問題了，但人已經走了有什麽用。

仿佛知道她心中想什麽一樣，柳姨娘說道：“但沒有想到，前幾天奴婢的丫頭出去辦事，經過那裏卻發現那家人又回來了，她特意問了一下，就是那個婆子的一家人，好似那婆子的男人得了什麽不治的病症，回來拖時間等死。”

想來柳姨娘一直也留意着這一家的動向，薛明嬌此時心中感激說道：“姨娘有心了。你趕快告訴我那婆子的家在哪裏。”

“好，”柳姨娘将地址說了之後問道：“小姐，太太已經這樣了，就有拿到那婆子還有什麽用？”

“有用，”薛明嬌心中道，我一定要讓父親知道他這個太太的狠毒心腸。但她臉上卻是笑道：“還謝謝姨娘有心了。”

“不用謝我，”柳姨娘說道：“奴婢也算是為了小姐的不幸過身盡了一點綿薄之力吧。”

“姨娘，走吧，這裏距離桃花塢不遠了，過去喝杯茶去。”薛明嬌站起身來，與柳姨娘繼續向桃花塢走去。

走了幾步，薛明嬌問道：“姨娘，我母親以前曾經有顆夜明珠，你可曾知道下落？”

“這個，”柳姨娘搖頭道：“珠子我是見過，可自從小姐過身後卻是再也沒有見過了。”

當時劉媽也說是張香媛過身後珠子就不見了，看來是被她給藏到了什麽地方。薛明嬌想着回頭還是好好的在桃花塢的卧房找找，估計就應該在那房中。

接下來，兩個人又說了會別的話題。薛明嬌突發了一個念頭，勸導柳姨娘平時也學些賬目的管理，她只覺得，以後說不定讓柳姨娘跟在父親身邊做個幫手也是不錯的。

－－－－－－題外話－－－－－－

102天。

老公和我們視頻，兒子就是一笑一鬧他都給出了評價。我換了一件漂亮性感的衣服在鏡頭前晃他都沒有看出來。

傷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