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要跪到什麽時候
事已至此,也沒什麽好隐瞞了,是她高估了自己的計劃,更低估了王爺的能力,能讓她爹都為之忌憚的人,她一個小女子又怎能玩的過。
王詩雨點頭道:“是,我承認是我做的。”
說着,她便淚光戚戚地看向沈宴,“可我這麽做,無非就是想讓王爺您能看我一眼!”
沈宴當真看了過去,本就精致的容貌在月光的映襯下又多了幾分脫俗之意,“滿意了?”
王詩雨被問的一愣,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沈宴也并不在意,問道:“你可知本王現在看你是什麽感覺?”
定不是什麽好詞,王詩雨痛苦的閉了閉眼睛,果然聽到那雙薄唇中吐出來的刺骨‘寒冰’。
“惡心。”
一個為了一己私欲就去謀害他人的人,除了惡心還能說些什麽?沈宴當真是一刻都不想在看到她,“來人。”
話音剛落,王夫人噗通一聲跪在了沈宴面前,“王爺,雨兒她也是一時糊塗,求您看在太後娘娘的份上,就高擡貴手原諒她這一回吧!”
說着,她又朝沈尉羽磕頭道:“皇上,雨兒是什麽樣的人您心裏也是清楚的,您就替打小看您長大的姨母說句話吧!”
“這...”
到底眼前跪着磕頭的是自己的親外祖母,沈尉羽就算再不贊同姨母的做法,這會兒也不禁軟了心腸,“皇叔,虞姐姐也沒事,這次您就小懲大誡,饒他一回吧。”
沈宴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你以什麽身份給他們求情。”
沈尉羽被他盯得心裏發怵,但這麽多人都看着,他也只能挺直了腰板,強忍着發軟的腿,“當、當然是以一國之君的身份!”
沈宴聞言掀了掀唇瓣無聲笑了下,明明月光下看上去像個谪仙,卻笑出了沈尉羽渾身的雞皮疙瘩。
接着,他彎腰拱手,“陛下之命,臣不敢不從。”
沈尉羽:“免免免禮!”哎呀老天爺,還不如不從呢,這也太慎人了!
說完,沈尉羽又面露幾分讨好之色,“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皇叔想怎麽罰?”
沈宴道:“跪下。”
等了片刻,沈尉羽驚訝,“沒、沒了?”
沈宴瞥他一眼,“陛下的家人,臣怎敢過分責罰。”
沈尉羽:“......”就算你罰了我也不敢攔你,倒也不必這麽陰陽怪氣!
朝沈溪挑了挑眉後,沈宴轉身欲走,又想起了什麽,笑着看向王詩雨,“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提醒你一句。魚兒身邊的丫鬟們脾氣不好,出了這個事,估計以後見你一次打一次,日後出門記得多帶幾個護衛哦。”
還哦?衆人心道王爺你多少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了,那些丫鬟們還不是有你撐腰才敢找茬的,還說的這麽理直氣壯,不虧是他們的攝政王。
沈宴一走,沈尉羽就讓看戲的衆人散去了。接着,他滿眼無奈地看向了王詩雨,“朕也不多說什麽了,姨母還是莫要再惹皇叔生氣了,跪在這裏好好反省吧。”
想起方才自家皇叔的神情,沈尉羽深深為自己接下來的日子感到擔憂,也沒有了安慰外祖母的心思,直言道:“外祖母,您在這兒也無益,還是回府等着吧。”
“可是...”王夫人心疼地看着跪在池塘邊的女兒,“雨兒要跪到什麽時候?”
沈尉羽嘆了口氣,“等着吧,總會起來的。”
送走了皇帝,王夫人像是被抽光了力氣,想再教訓女兒兩句都有心無力,恹恹地回府了。
有王爺的人守着,她倒不擔心女兒的生命安全,只是一夜都過去了,女兒還未回府,這可讓王夫人心疼壞了。
“雨兒還沒回來,難不成還要再跪上一日,她打小就嬌氣,怎麽受得了呀!”
貼身丫鬟聞言道:“夫人,要不您還是把這事告訴老爺吧。”
“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爺多疼雨兒,況且老爺還在病中,身體好不容易有了點起色,我實在是怕他又動了肝火。”
“那...去求太後娘娘?”
“也不成,太後也必定以皇上的意思為重,頂多就是賞點東西安撫一下,去了也是白去。”
好歹是自己的女兒,王夫人怎能不了解太後的想法和難處。
良久過後,王夫人捂着心口痛苦道:“罷了,再等等吧。”
然而這一等,又是一個明月當空,王詩雨還沒有回來,國舅爺王平也已然起疑,“雨兒呢,怎麽這兩日都沒見她?這兩天沒聽見她在我耳邊爹爹長爹爹短的念叨,還真有些想呢。”
王夫人轉身鋪床,“太後總說無聊,雨兒就留下了,陪太後娘娘解解悶。”
房內沉默片刻後,王平擰着眉道:“不對,娘娘從不讓雨兒留宿,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
王夫人本想說沒有,可一想到女兒此刻還在禦花園跪着,眼淚就忍不住的流了出來,哭着說:“老爺,雨兒她闖禍了!”
禦花園內。
作為丫鬟,春柳自是要跟着主子一起跪着,已經跪了一天一夜,她只覺得雙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她都如此,又何況是嬌生慣養的王詩雨。
她原想着裝暈了事,誰成想看守她的人如此鐵石心腸,見她暈了就讓醫女來掐人中,絲毫不給她一點兒休息的機會,又加上落水,王詩雨只覺得頭腦昏沉沉的,身上更是沒有一處不酸痛。
然而這些酸痛和苦楚并沒有讓王詩雨有絲毫的後悔,全都化成了濃濃的恨意,反正都要受罰,她當時就不該多此一舉,應當直接了當的弄死虞魚,省的她以後再跟自己作對!
王詩雨正後悔着,就見夜幕中有人影朝這兒走來,遠遠看着就覺得熟悉,等人提着燈籠走進了,王詩雨嘴一癟,當即哭出了聲。
“爹——”
要不是她出聲,王平都險些沒認出這是自己嬌養大的女兒,她狼狽又憔悴的樣子狠狠地擊痛了王平的心,像是看不見沈溪似的,上前就要将人拉起來,“雨兒受苦了,走,爹這就帶你回家!”
沈溪抱着劍上前,笑嘻嘻道:“國舅爺,您愛女心切,沈溪懂得,可是沒有王爺的命令,令愛哪都不許去。”
王平聞言大怒,“欺人太甚!雨兒就算有錯,可虞魚不也沒事嗎!跪幾個時辰就得了,跪了整整一日兩夜,當我王平的女兒跟那些鄉村野丫頭一樣皮糙肉厚嗎!?”
沈溪啧啧兩聲,“國舅爺所言,沈溪一定會一字不落地轉告給王爺。不過在此之前,王爺也有幾句話要屬下轉告給您——”
說着,他上前兩步,湊近王平的耳邊道:“王爺問您,江南的金礦挖的怎麽樣了?需不需要朝廷幫忙啊?”
王平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含笑的少年,“你...”
“國舅爺別激動,您大病未愈小心再暈過去,令愛又身嬌體弱的,可背不回您去。”說着,沈溪讓開路,一副‘你盡管走我不攔着’的模樣,“國舅爺,請吧。”
眼前的路黑黝黝的,可王詩雨頭一回有了沖過去的念頭,奈何她如今腿酸痛不已,沒她爹扶着根本走不了路,只能急不可耐地催促:“爹您還愣着幹嗎?快走呀!”
王平偏頭看了眼女兒,咬了咬牙,撒開了手。
“啊!”
萬萬沒想到親爹會來這一出,王詩雨一下就摔坐在地上,疼得她眼淚都彪了出來。王平看着是又心疼又無奈,心底還有些莫名的怨氣。
如果雨兒不搞這些幺蛾子,或許江南的金礦根本不會被沈宴發現呢...
念此,王平臉上的歉疚也随之褪去,他沉聲道:“雨兒,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王爺讓你跪着,那你就在這裏跪着好好反省。”
想起金礦,王平就心疼的抓耳撓腮,看向王詩雨的目光也滿是失望,“你也是個大姑娘了,爹不求你像你姐姐一樣給家裏争光添彩,但至少你也不能給家裏添亂不是!爹言盡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語落,王平像是趕着投胎一樣,頭都不回地走了。
王詩雨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就被從樹上跳下來的紫俏給一把提溜起來按在了地上。
“跪好了!”少女豎着眉道,“害了我家小姐還想偷懶,門都沒有!”
王詩雨:“......”
蒼天,她到底還要跪多久!
這邊的痛苦還在繼續,閻王府的虞魚早已經生龍活虎,許是虞千秋的那幾碗藥起了作用,虞魚這小弱身板竟真的沒生病,這可給她高興壞了,恨不得去親自謝謝那位好心的虞大夫,只是沈宴不同意。
“謝他做甚。”沈宴道,“交換利益罷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要真說謝,那虞千秋還得來謝謝她呢,不然這會兒他還在滄瀾耗着等個答複呢。
“好吧...”
虞魚無奈地鼓了鼓雪腮,虞大夫是沒法當面道謝了,但玉哥哥是真的是得好好的感謝一番才成。于是虞魚悄悄給蘇妙寫了幾封信,問了問蘇隐玉都喜歡些什麽,又花了兩天時間準備之後,才鄭重地上前敲響了丞相府的門。
“是虞小姐呀!”認出來人,門衛熱情道,“小姐都吩咐過了,流珠姑娘在裏邊等您呢,虞小姐直接進去就成!”
蘇妙今兒要去看望外祖母,怕她來了找不到地方,于是便把流珠留下給她引路。一行人走了許久,終于到了。
“虞小姐,這就是行雲院了。”流珠道,“大少爺喜靜,奴婢就在這兒等您,不進去了。”
虞魚看着她捂着小腹的動作,笑着說:“好,回去的路我記住了,你也回去休息吧,不必在這兒等着。”
“這...”流珠有些遲疑,但還是點了點頭,感激道,“多謝小姐體諒,那流珠就先回去了。”
“嗯,去吧去吧!”
趕着流珠先行離開,虞魚又讓紅拂檢查了下自己有無不妥,正要提步進入,就聽見身後有人笑着喚道:“魚妹妹,是你嗎?”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