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老樹回春？
“裴老師……”王狗乖溜溜——地縮到一邊兒去。
裴妄笙看着那迅速爬青并且微微開始腫起來的手，眉毛就擰了起來。
秦訣往那皺起的眉心按了按：“沒事，許嬌出來了，你先去拍戲。”
裴妄笙沒聽見似的，拽着那手腕不放，擡起的手找不着落處，也不敢碰那淤青，捏了捏虎口處的軟.肉，順着手骨檢查起來：“可能會傷到骨頭，先去看醫生。”
場務抱着一堆東西趕過來，蓬頭垢面地往秦訣手背上一看：“沒事兒。”
她拉高了嗓子喊：“小王！跌打藥拿過來！還有冰水！”
突然被cue的王悅悅：“哎！”
場務對她擺擺手：“不是叫你。這問題不大，敷一敷就消腫了，要不你跟導演請個假。”
秦訣：“今天應該沒鏡頭了。”
場務：“那你說一聲回去休息吧，實在不踏實去鎮上診所看一下，酒店也有醫生，費用可以報。”
“謝謝韻姐。”
“不客氣。”場務往王悅悅肩上拍了下，“去給導演說吧。”
“诶好！”
場務又抱着一堆東西風一樣地走了。
王悅悅做事沒頭沒尾，說都沒說一聲就去跟導演請假了，以她的口才，估計接下來幾天都能休息了。
秦訣等得無聊，拇指勾着裴妄笙的手背，指尖在裴妄笙的手腕上敲了敲。這個動作沒有什麽含義，裴妄笙卻誤認為他是疼的，立刻把助理召喚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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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倫，你帶秦老師去醫院看一下，開備用那輛車子。”
“不用……”
“秦哥，導演說可以走啦，後天才有你的戲份，明天好好養傷。”
“成。”秦訣被打斷了也不惱，對裴妄笙擺了擺手，“裴老師，沒事了，快去吧，導演要cue你了！”
裴妄笙的眉頭又皺起來：“真沒事？”
“真沒事！”
“袁倫。”裴妄笙給助理打眼色。
“好的裴老師，你去吧。”
秦訣：“……”
能不能問一下我這個當事人的意見啊！
“秦老師！”之前被叫做小王的姑娘抱着藥箱和冰水過來了。
“有毛巾嗎？”袁助理十分順手地接過藥箱，把水放到一旁。“我去拿！”王悅悅噠噠噠地跑了。
袁助理不愧是月薪都比別的助理多了一個零再乘二的男人，迅速地從藥箱中找出止痛噴霧，跌打藥，噴好之後簡單地按了一下骨頭，再将活絡油拎出來揣進衣服口袋，把王悅悅拿來的毛巾用冰水打濕，包紮到手上，最後用紗布固定。
王悅悅都看傻了，甚至不敢出手幫忙！
“松了點，不舒服。”秦訣十分不客氣，這位對于助理這行的工資很滿意，二十年後都沒退休，算是老相熟了。
袁助理愣了愣，略微将繃帶紮緊了一丢丢。
“得勁。”秦訣渾身舒坦。
之後的事，袁倫給王悅悅演示了一遍什麽叫做助理的最高境界。
袁助理做事滴水不漏，王悅悅看得目瞪口呆。
為什麽，人與人之間的差距能這麽大。
而秦訣也是好久沒有得到這種高質量服務了，真是好想立刻有錢然後把他以前的團隊招回來啊！
袁倫安排好一切就回劇組了，王悅悅顯然還有些失落。
“秦哥，我平時是不是做得很不好啊……”
秦訣摸了摸下巴：“确實。”
備受打擊的王悅悅都快掉色了。
“不過也沒關系，如果要選，我肯定還是選擇請你做助理。”
王悅悅有被這話溫暖到，可憐巴巴又深情：“秦哥！”
“你的工資多少，他的工資多少，請他一年，就之前那種劇本，我拍二十個，錢全進他口袋！”
王悅悅：“……”
你還我感動啊！！！
秦訣哈哈一笑：“不嫌棄你，你比他可愛多了。”
“真的真的？”王悅悅小心翼翼，不敢相信，不能再随意将真心托付渣男了。
“真的。”
“那你以後火了，請得起袁哥那樣的助理，我是不是就被裁員了……”
“想什麽呢。”秦訣拍拍她的頭，“那時候你就是我們團隊裏的小吉祥物。”
他們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曾經的秦訣糊太久了，王悅悅的工資五六年沒漲，最後實在受不住家裏的壓力退出了娛樂圈。
不過現在嘛……
白養這麽可愛一吉祥物，秦訣還是很願意的。
畢竟這個時代，已經很少能見到這樣真心對你的人了。
“吉祥物……”王悅悅的大清又亡了，抱着頭cosplay誰來救我的可雲，“怎會如此！”
倦了。
就當是一場夢，醒了很久還是不敢動。
“哼！我這就去學按摩手法！”
“加油。”
然而，學了一下午按摩手法的王悅悅并沒有派上用場。
裴妄笙借口不适提前拍完戲份離開了，這種祖師爺下凡的天才演員就是如此自信。
他回酒店的時候，秦訣剛吃過晚飯。
“你怎麽給他吃這個？”
王悅悅都要哭了：“裴老師，你管管秦哥吧！他說不給他買這個就扣我工資！”
秦訣左手裹着毛巾，右手吃得正香，打趣她：“扣你點工資怎麽了，你不是裴老師派來的卧底麽，讓裴老師給你發工資啊。”
然後發工資的裴影帝就沒收了秦訣的魔芋燒鴨子。
可惡！
“吃這個不利于傷口愈合，袁倫借廚房炖了湯。”
噢，這昂貴的男人竟該死的完美。
裴影帝一反高冷人設，給秦訣盛好了湯，又把頓爛了的豬蹄連皮帶肉刮下來，連黃豆都快炖成泥了。
王悅悅：“吸溜。”
不争氣的廢物助理被超級貴的完美助理拎走了。
少了活寶與工地照明燈，房間內又安靜了下來。
“裴老師，你不吃嗎？”
“我吃過了。”
“吹牛。”秦訣才不信他，“你剛下戲就過來了吧，發膠都沒清幹淨呢。”
裴妄笙有輕微的潔癖，還有老年人的生活作息，秉持着吃飯之後不能立刻洗澡，一般都是洗過之後吃飯。
秦訣夾起一塊炖得軟登登的豬皮，裹上醬油，就着自己的筷子遞了過去。
那雙眼睛在咬下食物的時候微微擡起，直直墜入了秦訣的眼底。
像初戀一般，撞得心中小鹿直蹦。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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