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章二七
車開上大路,視野開闊,天空已經泛起青色,能看見從遠處山間跳出大半的太陽,如炭盆裏跳躍的一層浮火,橙紅色的光暈染上還未散去的積雨雲,翻滾的紅浪一般鋪在天邊,可車裏的人卻沒有絲毫心情去欣賞如此美景。
杜維躺在車後座上,高燒不退臉色青黃,呼吸急促意識不清,緊抓着胸前墜子的手臂偶爾抽搐一下。阿彪拿酒精棉來回擦拭他的頸窩、腋下做物理降溫,但收效甚微。他看着杜維那張憔悴不堪的臉,像脫了水的綠色植物,幹枯脆弱,卻越發誘使人想念他光彩照人的樣子。
阿彪的手指鬼使神差地落在他幹裂的唇上,撫弄着被咬破的傷口上凝固的血痂。杜維被唇角一陣冰涼刺激得微微發抖,迷糊中睜開眼,眼中的光散亂無焦,并沒有分辨出面前的人是誰。他一直抓着墜子的手緊了緊,細不可聞地叫了聲“林正”。
封閉的車廂內,飛馳的颠晃聲發動機的轟鳴連成一片,卻無法阻止這細如蚊吟的兩個字鑽進阿彪的耳朵裏。他俯下身貼近杜維耳邊,盡管知道他根本無意識,卻還是溫柔地笑着,“正哥會來救你的,一定。”而眼底的光一分一分冷下來,凜冽得如削薄的刀尖,刺人般。
他的手鑽進毯子裏,沿着杜維滾燙的大腿內側向上,扯下內褲退出。冰涼的酒精從棉球上滴下來,順着座位邊緣劃出一道晶亮的水漬。阿彪的手毫不猶豫地再次探入,沾滿酒精的棉球不可避免地碰觸性 器,在腹股溝滑動,從腹直肌到韌帶細致地擦着,如舔舐一般。杜維的大腿內側被突如其來的陣陣涼意,驚擾得不住抽動,仿佛感覺到赤 裸 裸地威脅,人也跟着不安起來,眉心擰着無意識地掙紮。
“這樣可以降低體溫。”阿彪的臉上根本就沒有照顧傷患的表情,冰冷中帶着一絲殘忍,聲音卻輕柔無比。他看着杜維根本稱不上抵抗的動作,心情大好,眯起眼睛盡情欣賞。這個世上并不缺乏醜惡,只是缺少糟蹋美麗的手,杜維,如果你這次大難不死,你會怎樣報複這個世界?報複讓你痛苦屈辱的人?我拭目以待!阿彪在心底愉快地訴說……
就在他們到達醫院的同時,陳魁的別墅裏傳出一聲震天的槍響,驚雷一般劃破寂靜的黎明!
大批保镖湧進陳魁的書房,十幾只烏黑的槍口對準了林正,而他毫不在意,仿佛房間裏還是只有他和陳魁一般。指尖慢慢從扳機上滑出,很有技巧地一轉,“啪”槍頭握進手心,林正将槍輕放在桌上,直直推倒陳魁面前,“魁叔是想試試,被兄弟們知道你跟英合的勾當,叫勝義堂今天就分家!”
手心裏的冷汗幾乎叫陳魁抓不住扶手,桌下,露在睡袍外幹癟的小腿肚子不住顫抖。背後那副巨大的肖像,相框三個角全部崩脫,歪斜地搖晃,畫中的他眉心黑洞洞的槍眼,崩開裝張着。他萬萬沒有想到,林正會不顧“九爺”臨終托付,如此堅定地說出叫勝義堂分家的話來。更沒有想到的是,與英合聯手做了“老六”的事,林正從一開始就知道,卻悶不吭聲攥在手裏,不僅是要“老六”的生意,還想要他的命!這個林正真他媽不是什麽好鳥!
“你們都出去。”陳魁到底是老江湖,腦子裏衡量了下利弊,能把對方逼得狗急跳牆,自己也不算完全輸光。他們彼此都有忌憚,在“老六”的事上,林正的沉默本身就是出賣兄弟的行為,真拿出來說,兩人誰都不得善終!
想到這,陳魁突然覺得底氣又回來了,“阿正,你想清楚。我已經退到不能再退,英合的貨你還我,生意我們五五分成。你若還要得寸進尺……”他冷哼一聲,靠進椅子裏,陰森森地說,“要分家,血洗勝義堂,我第一個拿杜維開刀!”
林正瞪着他,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有讨價還價的時間,确定杜維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再說,這個條件也不是不能接受。他暫時壓下心底這口氣,沉聲問道,“什麽時候放人?”
“英合的貨入倉!”陳魁見他肯松口一下來了精神,做起來傾身向前,拄着桌面說道。
林正點點頭,收回桌子上的槍,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走去,剛要拉開門,陳魁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阿正啊,你可是我和老九看着長大的。”語調裏到有那麽一股蒼涼的味道,只不過不知真假,林正冷笑着合上門……
杜維手術後的第三天有一陣短暫的清醒,仿佛遺失了某樣非常重要的東西,他掙紮着要确定……
阿彪在門口和陳魁通着話,眼角瞥見他毫無預兆的醒過來,驚了一下,匆匆說了兩句就大步走到床前,俯低身子幾乎是貼着他的面頰,輕聲問,“杜維,杜維,能聽到我說話嗎?”
Advertisement
杜維虛弱地歪在枕頭裏,睜開眼對不準焦距,掩在氧氣罩下的唇微微開合,手指抽動着,整個人急躁不安。
輕輕挪開氧氣罩,阿彪仔細觀察他的呼吸沒有問題,才接着問,“你想要什麽?”
眼前仿佛一道粘稠的霧氣,朦胧中只有個虛影在晃動,杜維努力集中殘存的意識,搜索到那兩個字,才隔着破碎的呼吸微弱地說,“我的墜子……”
阿彪的臉色猛地陰沉下來,剛剛還挂在眼裏的擔憂和心疼轉瞬即逝。把杜維從車裏抱出來的時,他無力的手終于從胸前滑落,垂在身側,脖子上的翡翠觀音歪到一邊,幽幽綠光鮮豔得如吸走了的生命似的。一眼就認出那是林正的東西,阿彪心裏頓時騰起股妒火,好似那墜子圈住了杜維,在他身上留下抹不去的氣味,僅屬于林正的。他神不知鬼不覺地将墜子退下,揣進了自己兜裏……
而現在,敏感的杜維似乎察覺了什麽,執意向他讨還。阿彪心裏的恨意在不知不覺中累積,表面上卻安慰着說道,“可能掉在車上了,我去給你找找。”說完,還輕輕握住微顫的手指,叫他安心。
回到車上,他降下車窗,點了煙卻沒抽,若有所思地看着赤紅的煙頭一點一點燒下去,變成青灰色的煙在眼前彌漫開。他曾想過多次與杜維見面的情景,甚至設計好了不同的開場白,卻沒想到能如此接近。抱着他的身體,享受他難得一見的脆弱與無助,這種感覺像至高無上的快感在血液中爬升,會上瘾。
從兜裏拿出那只翡翠觀音,提在眼前,阿彪将一口煙噴向它,這個完美的“項圈”應該結束它的使命了!“啪”紅繩在空中劃過一道虛線,墜子磕到車門的金屬框上,耀眼的點點翠色濺開去……煙燃到了底,紅色的火光掙紮着亮了亮,終于變成了一圈死寂的黑色……
等再返回病房,杜維早已陷入沉沉的昏迷,手微張着露在被角外。阿彪将僅剩少半的翡翠觀音輕輕放入他的手心,避開輸液管,戀戀不舍地親吻着蒼白的指尖,“摔壞了,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 攻2出現,不過是個變态……囧,但變态也是一種萌點啊!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