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你敢再欺負容澄我就弄死你!”
陳不野跟容澄結婚的消息自然瞞不過容家,容宇哲從他的狐朋狗友處收到了一張截圖——是陳不野那條炫耀結婚證的朋友圈。
朋友也知道容家破産的事情,他看熱鬧不嫌事大,很疑惑地提出了兩個問題:
——我記得容澄是你哥吧?你哥竟然能和陳不野結婚。
——欸?不對啊,既然你哥能攀上陳家。以陳家的財力,為什麽你們家會破産啊?
這張截圖很糊,明顯是被轉發了很多遍,但那張結婚照還是清楚的。容宇哲愣愣地盯着那張刺眼的結婚照,很明顯認出了容澄。
容正平同樣也得知了這個消息,很快他們都有了相似的憤怒。容澄還沒下班就接二連三地接到了容家人的電話,容正平非常嚴厲地讓容澄現在回家一趟。
“爸,”容澄看了眼電腦屏幕的時間,上午十點四十五,“我還沒下班。”
“現在給我滾回來!”
電話裏似乎還有白雨伶在說話,賴雨青坐在容澄旁邊被他手機裏突然傳出來的聲音吓了一跳。容澄轉頭向她抱歉地笑了笑,然後沖着聽筒小聲開口:“我知道了。”
其實現在離上午下班還剩不到一個小時,但容正平催得緊,容澄又要去人事部請假。他匆匆忙忙地下樓,坐上車踩下了油門。
容正平新買的小區大平層容澄只去過一次,他還要憑借導航才能找到路,容澄開過幾個十字路口才發現自己車裏的空調壞了。八月的夏天,時間又接近正午,車裏熱得像個火爐。容澄降下車窗,風吹來也伴随着一股燥熱。
等容澄驅車趕到容家他已經熱得出了一身汗,下車的時候賴雨青給他打來了電話。容澄一邊往小區裏走一邊開口:“怎麽了雨青姐?”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賴雨青疑惑地問道:“容澄……我記得你沒點奶茶吧?剛才有個外賣送到公司門口,說是你點的外賣。”
“我給你放桌上了啊,單子上也沒寫什麽,要不你下午回來的時候自己看看。”賴雨青“嘿嘿”笑了兩聲,“說不準是哪個追求者送你的呢!”
緊接着手機又振動了起來,容澄結束跟賴雨青的通話,對着手機再次開口:“喂,小野?”
陳不野并沒有堅持讓容澄喊他寶寶或者寶貝,既然容澄覺得奇怪,他也不會勉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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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澄已經走到單元樓下了,陳不野狐疑道:“你去哪裏啦?我給你點了杯奶茶外賣小哥給我打電話說你不在,把奶茶給你同事了。”
“我爸打電話讓我回家一趟。”電梯裏有空調,容澄走進電梯以後松了口氣。他熱得頭暈眼花,嗓音聽起來也有點疲憊。
陳不野倏地皺起眉:“你不是在上班嗎?”
“我請了一個小時的假。”
容澄跟陳不野去領證也就請假了兩個小時,陳不野随便一猜也能猜出來容正平為什麽這麽急着喊容澄回家。他覺得容家真是晦氣,連忙囑咐容澄:“你別理你爸,他罵你的話你也別理他。”
“你不要把我們結婚的理由告訴他們,不然他們又要利用你了。”
其實這兩句話容澄都聽懂了,只不過他同樣有了困惑:“小野,你怎麽知道?”
“……什麽?”
“我爸會罵我。”容澄想不明白,“我還沒有回家呢,他也沒有罵我。”
陳不野心想容澄有時候還真是笨笨的,又覺得他真可愛。他也不回答容澄的問題,繼續叮囑他:“容澄,你不要讓自己受傷,要保護好自己。你結束以後給我打電話,中午我們一起去吃午飯。”
容澄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今天他好像并沒有收到駭人的威脅短信。
電梯終于到達了相應的樓層,容澄也不知道應了多少聲“好”。陳不野這萬分小心的态度知道的是容澄回一趟容家,不知道的還以為容澄是要上戰場。
然而陳不野隐約不安的預感果然沒有出錯。
容澄一進門眼前就飛來一個抱枕,容宇哲臉上被人揍出來的淤青還沒有消腫,如今整張臉腫得像個饅頭。他一大聲說話就會牽扯到臉上的傷,然而見到容澄容宇哲就忍不住沖他發火:“你還有臉回來!”
容宣民并不在,不過他也知道了容澄結婚的消息。容正平從書房走出來,看見容澄臉色陰沉沉的:“你什麽時候認識陳不野的?”
得虧有了陳不野的囑托,容澄難得機靈了一回。他手一擋抱枕被他一巴掌到了地上,容澄彎腰去撿抱枕,走到容宇哲身邊把抱枕放回了沙發。
容宇哲恨恨地盯着容澄,容宣民出車禍自己被人揍,憑什麽容澄卻能好端端地站在他們面前?
他眼神下移瞬間注意到了容澄身上的衣服,白雨伶此刻也走到了客廳。容宇哲指着容澄身上那件T恤跟白雨伶嚷嚷:“媽——你記不記得這件衣服?當初我也想買的!要一萬多塊錢呢!”
容澄身上這件T恤就是陳不野送他那一堆衣服裏的其中之一,他聽到這個價格自己也愣了一下。容澄沒想到一件普普通通很簡單的白T竟然這麽昂貴,而白雨伶心疼地摸了摸容宇哲臉上的淤青,陰陽怪氣地說道:“容澄,既然你能和陳不野結婚,說明你們認識有一段時間了。之前家裏那麽困難,假如陳家能幫幫我們,我們也不至于淪落到現在這樣……”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扭頭去看容正平,露出傷心的表情:“容澄,你是故意瞞着我們的嗎?不想讓我們知道你跟陳家的關系,眼睜睜地看着家裏破産……”
“媽!他就是故意的!”容宇哲氣憤地吼道,“家裏一破産他就結婚了!還穿這麽貴的衣服!他就是見不得我們好!說不準當初他說衍晟哥哥不肯幫我們也是騙人的!”
原本容正平只是臉色差,聽到白雨伶和容宇哲一唱一和的抱怨火氣瞬間就上來了。他剛想說話兜裏的手機就響了,是一個未知號碼,容正平冷冷地看着容澄,然後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是一個陌生溫和的男聲,容正平聽到那邊的自我介紹神情瞬間僵住了。陳延生慢慢悠悠地說了幾句客套的話,接着手機被奪走,陳不野咬牙切齒的嗓音響了起來:“容宇哲!你敢再欺負容澄我就弄死你!有本事你以後別去酒吧!不然我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陳不野知道電話這頭是容正平,他就是要當容正平的面去威脅他兒子。容宇哲這種嬌生慣養的小少爺陳不野從小到大見得可不少,說實話還沒有一個人敢爬到他頭上來。
從始至終容澄都像一個局外人一般站在原地,白雨伶和容宇哲的話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他連表情都沒有松動一下。
可能當着人家父親的面說這麽刻薄的話非常不禮貌,陳延生不痛不癢地斥責了陳不野一句。容正平聽到了陳延生的斥責,又聽着他笑呵呵地打圓場:“小野年紀小不懂事,他的話別往心裏去。”
三厭
确實還年輕,所以想用最簡單的拳頭解決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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