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課上比試
柳長緋暗道一聲晦氣,擡手放在鼻子前,滿臉嫌棄地揮了揮,“哪家的瘋狗跑出來亂吠?還不趕緊關起來,萬一亂咬人怎麽辦?”
她把宋知知拉遠了些:“知知我們離遠點,萬一被傳染了瘋狗病就麻煩了。”
風玉龍面色陰寒地盯着二人,那種眼神像是在看不死不休的仇人。
宋知知不舒服地皺起眉,看來風玉龍在思過崖待了七天并沒有反思自己的錯誤,而且将他被關進思過崖的原因怪到她身上來。
原著裏說風玉龍的心眼比針尖還小真沒形容錯。
長老過來了,宋知知将将視線從風玉龍身上移開,傳道峰附近有執法堂的弟子巡邏,上面還有長老看着,她想這風玉龍應該不會蠢到在這裏鬧事。
只是不知,風玉龍出現在這裏是巧合,還是另有目的?
算了,不管他是不是另有目的,她都懶得去理會,有長老看着,有執法堂守着,風玉龍能幹什麽?
被盯一下又不會少兩塊肉。
劍道基礎課程開始了,這個長老講得內容都十分基礎詳細,恰恰适合宋知知這種初入劍道的人學習,宋知知将注意力從風玉龍身上收回,專心聽課。
“每一種劍招都有應對之法,今日我要教你們的,便是在戰鬥時,如何快速識破對方的招式并作出應對,拿最基礎的天玄劍法舉例……”
宋知知眉心微皺,她覺得今日這位長老講課的內容似乎過于深奧了些,她聽得一知半解,以為是自己基礎太薄弱了的原因,但看周圍同門也是一副“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麽”的茫然表情,便知不是自己的問題。
宋知知只好低頭奮筆疾書,将自己聽不懂的地方記下來,下課後去問謝修霁。
“……今天的理論知識就講到這裏,下面我抽查兩位同學到演武臺進行比試,看看你們今日學了多少。”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低着頭,心中默念:不要抽到我不要抽到我……
像極了老師在課堂上提問時底下不知道答案的學生的反應。
長老話音剛落,風玉龍慢悠悠地舉起手,他盯着宋知知,涼涼笑道:“長老,我與宋知知都是內門弟子,應當在弟子中起到表率作用,我願意上去做示範,不知宋小師叔意下如何?”
宋知知被青羽收入門下這件事并不算什麽秘密,青羽的輩分比劍宗內大部分長老都大了一倍,所以作為她徒弟的宋知知和大多數長老都是平輩,以輩分論,風玉龍确實應當稱宋知知一聲“小師叔”。
只是小師叔這三個字從風玉龍嘴裏說出來,有種嘲弄和挑釁的意味在裏面,若是宋知知不應,那便會在一衆外門弟子面前,落了面子。
柳長緋拉了拉宋知知的衣袖,低聲勸道:“知知你別答應他,他一看就沒安什麽好心。”
不用柳長緋提醒,宋知知也能看得出來,只是風玉龍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若是她不應,以後人們提起宋知知,只會記得她今日不敢應戰之事。
宋知知好歹是當下第一劍修明霄劍尊手把手教出來的,謝修霁以言傳身教告訴她:身為劍修,豈有畏刀避劍之理?
宋知知嘆了口氣:她雖然不喜歡麻煩,但麻煩已經自己找上門,再不應不僅丢了自己面子,也堕了謝修霁的威望。
正好她修行至今,還沒有和除了謝修霁之外的人切磋過,她也想和同階修士切磋切磋,好對自己的實力有個更清晰的認知。
宋知知拿出她的佩劍,站起來朝風玉龍點頭,“既然師侄如此說了,那我作為師叔、你的長輩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風玉龍看着宋知知,嘴邊露出陰冷的笑容,“希望你這張嘴待會還能說出這麽漂亮的話。”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濃濃的火藥味彌漫,不過劍修都是一群好戰分子,在看到有人發生矛盾,他們的第一反應不是勸架,而是想着:打起來!快打起來!
只有柳長緋焦急擔憂地看着宋知知,不贊同道:“你不要命了?你一個煉氣怎麽打得過築基?風玉龍提出這種建議本來就是不安好心,萬一你在這過程中受傷了怎麽辦?你的身體……”
宋知知知道柳長緋是真心為她考慮的,并不覺得她的話太多而感到厭煩,反而感覺有些溫暖,拍了拍柳長緋的手,安撫道:“你放心,我師兄教過我幾招,就算我打不過他,也能全身而退的。”
宋知知的師兄?
柳長緋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那道冰冷如雪山般的身影,若宋知知口中的師兄是明霄劍尊,她被明霄劍尊指點過,真正實力自然不能從修為上判斷。
劍修,從來都不能以修為高低定輸贏。
想到這,柳長緋頓時安心了不少,“那你快去吧,我給你加油,你争取把風玉龍打得落花流水、滿地找牙!”
傳道峰的學堂外有一片演武臺,是用于學生之間實戰比試的,劍宗不允許弟子私下械鬥,如果有什麽矛盾可以約到演武臺上解決,這附近有管事長老看着,不會鬧出人命來。
因為名義上是做劍法示範而進行切磋,風玉龍便拿出了他的靈劍,他的劍并不是宗門發的材料普通的制式長劍,而是一把靈光流溢、細聽還有嗡嗡劍鳴,一看便知不凡的上等靈劍。
柳長緋頓時發出抗議:“長老,知知用的是普通靈劍,風玉龍卻用上等靈劍,這場比試不公平!”
長老瞥了眼演武臺上的情形,搖了搖頭:“真實的戰鬥哪有公平可言?這也是我今天給你們上的一課,在面對巨大的實力落差面前,該如何應對。”
柳長緋皺起眉,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演武臺上,風玉龍看着宋知知手中的普通制式長劍,得意且輕蔑地朝宋知知笑了下,用僅有他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嗤道:“刀劍無眼,如果你現在跪下認輸,并且自請離開內門,我會讓你輸得漂亮一點。”
宋知知淡淡瞥了他一眼,她一直不明白,風玉龍為何要屢屢針對她,僅僅是因為在選拔大會上搶了他的風頭?還是因為她和柳長緋交好?又或者是,兩者皆有?
宋知知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她一個正常人,哪能跟得上神經病的腦回路?
是的,在宋知知眼裏,風玉龍就是一個見人就咬的神經病,她對風玉龍舉起劍,“廢話少說,開始吧。”
風玉龍看着宋知知,眼中閃過一絲嫉恨。
他嫉妒宋知知。若不是宋知知搶了他的風頭,被劍尊開口收徒的人是他才對,從小到大,還沒有他看中了卻得不到的東西,赤雲峰弟子的位置的第一個,他要将宋知知狠狠打敗,他要讓劍尊看到,他比宋知知更出色、更适合做赤雲峰的傳人!
他也恨上宋知知,若不是宋知知通風報信,一周前他不會被執法隊抓住,關進思過崖,出來後還被他的那些師兄弟嘲笑!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再加上他那比針尖還小的心眼,風玉龍怎麽可能會放過宋知知?
宋知知并不清楚風玉龍的心路歷程,不過就算是知道了,她也只會覺得無語:謝修霁那時候開口要她入赤雲峰又不是看中她的能力和天賦,也不是要收她為徒,比能力、比天賦,宋淼淼比她更出色,謝修霁那句話的意思其實是想履行那一晚的承諾,只是宋知知并不願意,所以拒絕了他。
而且那天她根本沒有通風報信,他違反門規欺壓同門,被執法隊抓住不是遲早的事?
就算風玉龍今天将宋知知打敗,明霄劍尊也不會因此賞識他,反而會适得其反,被明霄劍尊記在小本本上。
不過這些內情風玉龍同樣不清楚,他如今滿腦子只有一件事,打敗宋知知,證明自己!
風玉龍率先朝宋知知發難,他提起劍直指宋知知的面門,擁有築基期修為的他速度比尋常煉氣要快上一倍,若是反應慢些,可能這一劍就足夠定下勝負。
風玉龍想贏得漂亮,以碾壓的姿态贏得這一場比試的勝利,這一劍他用了七八成的實力。
劍至眼前,而宋知知站在原地沒動,在別人眼裏就是被吓到了,還沒反應過來。
“知知小心!”臺下,柳長緋發出一聲驚呼。
而與此同時,宋知知動了,風玉龍的速度在外門弟子眼中确實很快,但宋知知天天和謝修霁訓練,已經适應了謝修霁的出劍速度,風玉龍的劍招在她眼中和慢動作差不多。
她的頭微微一偏,躲過風玉龍的劍,随後将手中的劍一翻,靈劍朝風玉龍的手腕掃去,風玉龍倉促回防,宋知知手中的劍一轉,快狠準地拍在他手上的麻穴上,随後趁他的手還在發麻時,迅速将他手中的靈劍挑飛。
“锵——”
靈劍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音,臺下的柳長緋上一秒還在為宋知知緊張,下一秒,比試的勝負已分。
臺下霎時一靜,緊接着爆發出一陣激烈的議論聲,傳到了臺上。
“宋小師叔贏了?風玉龍的築基修為是假的吧?”
“剛才小師叔那一劍你們看清了嗎?太快了,我眼前一花,風玉龍的劍就掉了。”
“小師叔不愧是小師叔,就算只有煉氣也能吊打築基。”
“你輸了。”宋知知對僵着的風玉龍道。
風玉龍咬牙,他将地上的靈劍拾起:“我沒輸!”
柳長緋呸了聲,“風玉龍,你要不要臉?你都已經輸了還不承認?于長老,剛才風玉龍是不是輸了!”
修真界中只有元嬰之後的修士才以道號相稱,元嬰之前的修士都是相互稱呼本名的,今日講課的長老便是姓于。
于長老看了眼臺上,眼中神色冷淡,道:“風玉龍并沒有輸,我們劍宗演武臺的規矩便是,除非一方掉下演武臺,或者失去了反抗能力,否則便不能算分出了勝負,這場比試繼續。”
作者有話說:
明天風玉龍下線,他就是個推進劇情的工具人哈。
大概還有三章男主就會知道女主懷孕了,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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