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29)
着敏容的胳膊說道:“女兒其實不想這麽早就嫁人的!”
事實上,她根本就沒想過要在這個時代趕潮流嫁人!
不過,自知道胤禛與她一樣,靈魂來自現代後,抗拒心理總算是消了一大半。。如今又獲知他原來竟是應氏船務那個曾連續幾年在八卦周刊上排名前三的黃金單身漢。餘下的一點抗拒心理也頓時消失無蹤了。
至少對方不是”活到七老八十歲死之後再重生”的老男人。總之,如今想來,倘若他真能做到如白晉所說的那般:為了她一棵樹,願意舍棄整座森林的話,嫁給他也真是一樁再劃算不過的生意!
她遠在另一個時的方宜梅老娘,也總算可以放下懸着的心了吧。雖然時空阻隔,可女兒也的确是風風光光地出嫁了不是?不僅如此,還是一個未過及笈就被夫家預訂下的香饽饽。
“嫁不嫁的哪由得你說!”敏容笑嗔了一句。“你呀,就收收心,這陣子別常往鋪子跑了,被鋪嫁衣什麽的,雖然有丫鬟婆子幫着做,可也不能撒手不管。至少喜帕、被巾得你自己來繡。那樣才能與四阿哥長長久久……”
槿玺聞言不雅地翻翻白眼,若真如此,怎麽還會有那麽多男人喜新厭舊、寵妾滅妻呢?難不成那些正妻出嫁前做的嫁衣女紅還不及那些個姨娘妾室、青樓花娘嗎?
不過,想歸想。敏容的提議也是不敢辯駁的。畢竟在古代,這些活計是每個新嫁娘必須要做的嫁前準備。
“知道了額娘。。”槿玺嘟嘟小嘴。乖乖地應道,驀地。想起丫鬟婆子的事,還沒定下陪嫁人選呢,遂與敏容商量了起來:”對了,額娘,随嫁的人選,您定了嗎?”
皇子福晉的陪嫁人選是四個丫鬟,四個婆子。皇子府邸另有四個丫鬟可供差遣。這一來,她屆時要在十二個丫鬟、四個婆子共十六雙眼皮底下過日子了,想想就憋悶。
“還沒,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額娘也不來幹涉,不過,聽邢嬷嬷的意思,新進的人員裏,倒是有幾個挺不錯的。明兒額娘陪你去看看,若是能定下,也好早點幫你拾掇起嫁妝事宜來。”
“绛蕊性子冷靜,身手也不錯,我肯定是要帶走的。再挑三個安靜不多話的吧,至于能不能幹、聰不聰明倒是其次。”槿玺偏着頭想了想,朝敏容問道:“至于婆子,額娘,你覺得邢嬷嬷怎麽樣?”
“邢嬷嬷嘛……老實說,初時幾次接觸,我總覺得她性子有些怪異,想來從宮裏出來的人,孤傲些也是正常的。不過處久了,倒是覺得挺不錯的。額娘也想過,她若是願意,就讓她陪你出嫁。畢竟她不是咱家的下人,一切需要商量着來。”
“邢嬷嬷之前已經與我說過,若是我願意,她必定陪我出嫁,還說會一輩子留在我身邊照顧我……額娘,我不擔心別的,就怕她身後還有主子……之前在家裏接受她的教習,就算她身後另有主子也無礙咱們生活,可若日後随我入宮……”槿玺憂心地說道,就怕她背後的主子會對胤禛不利。
雖然只是猜測,不過也全無可能。試想啊,憑邢嬷嬷的能力與本事,當年宮裏緣何要放她出宮?即便出宮,想這天子腳下,權勢、財富比自家阿瑪大的京官要多少有多少,緣何主動來自家應聘教習嬷嬷一職?這些,都不能不讓槿玺懷疑邢嬷嬷的真實身份。只不過這麽些年來,邢嬷嬷表面上與一般教習嬷嬷并無不同,不僅百分百做到一個教習嬷嬷該盡的本分,還對槿玺和小樓都很盡心盡力,若說這樣的她,對槿玺或是烏喇那府邸還存有什麽不軌之心,槿玺又覺得自己是多心了。
敏容聽女兒如是解釋了一番,心下也覺得有些認同,“這樣,我找你阿瑪再細細問問。當年是他托人找來的邢嬷嬷,想必能打探到她的底細。”
“嗯,若是邢嬷嬷沒有問題,那另外三個婆子就由她自己選吧,畢竟日後得由她來管理這些下人。若是……那就另當別論。”槿玺點點頭,與敏容暫定了打算。擡眼見窗外的滿月已快升上中天了,知是時間很晚了,于是起身向敏容道了晚安就在冬兒的護送下了回了小樓。
敏容心裏有事,自然是希望立馬解決。當下就遣人去前院書房找來了費揚古。
“若是女兒不說,我還沒想到這個可能。如今聽她這麽一解釋,我這心頭也緊張的很,萬一有個什麽……老爺,你當年究竟是從何處找來的邢嬷嬷?她的身家背景真的單純嗎?”
“唉,你多心了,當年推薦邢嬷嬷的人,正是皇上。他說邢嬷嬷曾是太皇太後宮裏最出色的女官,太皇太後飛升之後,宮裏那些奴婢遣的遣、調的調,留下邢嬷嬷幾個年歲大的,皇上不忍心看她們無着落,就向咱們幾個家裏有閨女候選的大臣提了提。至于為何推薦她來咱家做教習嬷嬷……我也不甚很清楚,許是皇上對咱們玺兒有幾分賞識之心吧。這件事我之所以沒與你說,也是怕你多心。還道是皇上對咱家有多看重呢,因此洩了邢嬷嬷的身份。畢竟,從太皇太後宮裏出來的管事嬷嬷,可是極受王公大臣歡迎的。如今既是你主動問起,玺兒又已有着落,爺也不怕告訴你實情了。”
聽費揚古如此一說,敏容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了。既是皇上那邊的人,還有什麽好擔心的。總不至于害自個兒的皇兒吧。當下朝費揚古狠狠一瞪:“說得我好似個什麽人似的!就你口風緊,咱們都是大嘴巴!”
“得得得,這件事又是爺的不是。”費揚古無奈地笑道,“我這不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畢竟邢嬷嬷也找我說過,希望你們能将她當做一般的教習嬷嬷對待嘛。”
“哼!虧得我與玺兒沒對她有多不敬,若是……那豈不要得罪皇上了!”敏容思及此,不免有些後怕。
“爺的福晉嫡女是個什麽性子的人,爺心裏會不知道嗎?就是相信你們不是個不知輕重的人,才沒與你們明說。”随即上前輕攬住敏容,讨好地說道:“好了,別氣爺了。都是爺的不是,爺補償你……咱們已經好久不曾那個了……今兒月色好,不如……”
敏容一聽,瞬間羞赧地紅了耳根,笑嗔了一句:“死樣!”
費揚古輕輕一笑,擁緊敏容往內室走去。
窗外明月傾灑,室內春光無限……
………………
真的是春天到了呢。靜靜躺在床上,槿玺毫無睡意地望着窗外皎潔的明月,無聲地嘆道。
來到這個世界快整六個年頭了,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
說不定真是做夢呢!夢一醒,她也就從植物人恢複到正常人了……為自己突如其來的玄幻想法失笑不已,殊不知,她此時的想法還真是一個大真相呢!此乃後話暫時不提。
[正文 089 又撿了個人?]
算算日子,明兒就是三月初一了,。既然答應要接太後她老人家出宮踏青,也該早做準備了。
“思苑”其實都已清理幹淨,收拾妥當了。生活所需各類物品也都已一一落實,就差踏青當日所需的燒烤物品了。
至于燒烤架、炭種等工具也都已各就各位了,缺的就是吃食了。還好,這些東西準備起來應該用不了兩天。唔,那就定到三月中旬吧,屆時讓胤禛遞話給太後。讓她老人家選個好日子。
決議一定,槿玺就帶着绛蕊出府去南堂了。
自從兩人挑明了秘密後,南堂的閣樓越發成了兩人碰頭的秘密基地。
“莫大叔,我又來看您了。”剛進南堂院子,槿玺就脆生生地朝着正在院裏清掃的莫林生招呼道。随手示意绛蕊将馬車上的禮物送入莫林生的廂房。
“喲,許久不曾見格格來了。是不是正忙着準備嫁妝呀?呵呵……來就來吧,送這些身外之物做什麽。大叔一人住在這裏,根本不愁吃穿。你也是,四阿哥也是,莫非真是夫妻同心?”莫林生一聽是槿玺的聲音,早就欣喜地回過頭走了過來,邊走邊調侃道。
經過這些年的接觸,兩人早就成了莫逆之交,幾乎無話不談。
“大叔又在取笑我了。”槿玺羞澀地跺跺腳。
莫林生見狀止不住又是一陣豪爽的大笑,“大叔我只是見格格太可愛了。忍不住就想逗逗格格。對了,你來得真不巧,四阿哥前腳剛走。”
“哦?他可留什麽話?”槿玺倒也不急,若真有什麽急事,胤禛也會遣人去小樓遞話的。
“沒有。只是在閣樓小坐了會兒,。不過。看上去臉色不怎麽好呢。該不會是你們倆鬧架兒了吧?”莫林生說到後頭,朝槿玺眨眨眼。
槿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家夥臉色不好才正常,在她跟前時常沒臉沒皮的樣子那才是真正的不正常吧。
聽莫林生說胤禛在閣樓小坐了一會兒,想着應該有留便條,于是留下绛蕊在下面幫莫林生擦拭聖堂座椅,自己則慢悠悠地踱上了閣樓。
果然,在展櫃中間層的歐洲志裏,翻出一張小巧的便簽,上面寫了一串數字。笑了笑。依着歐洲志的書頁,翻到數字所标的詞彙,逐一找出來之後,翻譯成一句話,就是:“十五進香福塔。”
意思是十五那日去福塔寺碰頭嗎?可若自己沒來南堂怎麽辦?
槿玺不由得撇撇嘴,那個家夥,真不知他腦子裏在想什麽。。兩人碰面的地方多了去了,随便哪家鋪子都成。何故跑到福塔寺去?
下了閣樓,見绛蕊正坐在聖堂椅子上等她,莫林生則在廚房準備午膳。
“格格,莫大叔說讓咱們用了午膳回去。您看?”绛蕊一見她下樓,忙上前請示。
槿玺點點頭,“那就吃了再走吧。橫豎咱們不回府。哪裏吃都一樣,在這兒還能陪陪莫大叔。,”
剛巧從廚房過來的莫林生聽到槿玺這番話,很是高興地點點頭。“那就對了,你這些丫頭都太拘謹了。”
“不是她們喜歡拘謹。是這個時代教她們不得不如此。”槿玺淺笑着說道。
莫林生贊賞地點點頭,“格格越發有南大人的風範了。”
一提起過世多年的南懷仁。莫林生與槿玺都不免一陣唏噓。
“大叔,若是有機會出海,你願不願去南大人的故鄉瞧瞧?”
“出海?呵呵,大叔我哪裏會盼到這等好事,能在這裏安然無虞地養老就已經不錯了。”
“假設嘛。大叔若是真有這個機會,想不想出海去瞧瞧?”槿玺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盯着莫林生笑盈盈地追問。雖然對莫林生是說假設,可事實上,她不是随口說說。胤禛定制的大船,遲早有一天會啓航。屆時少不得需要找幾個穩妥信得過的人上船管理一幹事務。
她與胤禛商量過了,現下在法國參與船只制造的技術匠師是鐵定要留下的,至于管理人員,莫林生是最好的選擇。莫說他見慣了老外,光是他那番先進的思想言論,就已是國內諸多人無法企及的高度了。不找他那是自己的損失。
“若真有這個機會,我自然是願意出去的。聽多了南大人和白大人的描述,早就對他們的故鄉向往多時了。”莫林生真以為槿玺只是随口問問,于是也不瞞她的笑呵呵答道。
“嗯。大叔的決定與我想的一樣。”槿玺笑着點點頭,“若是真有那麽一天,大叔可別忘了今日所說的理想哦。”
“那是當然。既是理想,總會存在心尖尖上的。只不過,能不能實現那是另外一回事了。”莫林生自然笑應。
三人其樂融融地享用了簡單的美食,槿玺便帶着绛蕊告辭離去。馬車駛入西門大街時,正值正午時分,街上行人不多。很快,馬車就駛到了西門大街與天橋交叉口的祥記茶樓。。
自從玺藤茶樓廣富盛名之後,祥記就漸漸沒落了。
事實上,這正合胤禛的心意。收集信息的茶樓一間就夠。而祥記的人馬他另有用處。
槿玺剛進門,正站在櫃臺內核帳的大掌櫃駱安就發現了。忙從櫃臺內走了出來,“駱安見過格格。”
“免禮。駱安,你家主子今日可是來過了?”槿玺在駱安的引領下,往樓上雅間走去,見四下無人,輕輕問道。
“是,不過只來了一小會兒,布置好差事就回去了。”駱安恭敬地答道,末了,見槿玺沒有言語地陷入沉思,還道是她有急事找自家主子呢,遂輕聲提議:“格格,需要屬下遣人遞話給主子嗎?”
槿玺回神,忙搖搖頭:“這倒不必。你見他的表情……可有什麽事兒?”
“應該無事。”駱安仔細想了想,搖搖頭答道。
“無事就好。你下去忙吧。我在這兒歇會。”槿玺見樓下似有嘈雜聲傳來,便讓駱安先下去招呼了。
“奇了,今兒怎麽這麽不巧,上哪兒哪兒脫落。”槿玺抿了口夥計剛送上的普洱茶,随口嘟囔了一句。
“格格,要不要奴婢遣人去其他幾間鋪子裏探探,看看四阿哥在不在。”绛蕊見槿玺有些悶悶不快,遂提議道。
“算了,想來應該沒什麽事。否則,駱安不可能不知道。”槿玺搖搖頭。撐着下巴欣賞起窗外的街景,窗外春光明媚、鳥語花香,忍不住嘆道:“這麽快又是春天了呢。”
“是呀,一入春就開始熱起來了,一過夏就是格格的大喜日子了呢。”绛蕊眯笑着接話。
槿玺剛要嗔罵她幾句,卻聽駱安的聲音從門外響起:“格格,樓下有個姑娘暈倒了,屬下幾人不方便近身……能否讓绛蕊姑娘下來看看?”
槿玺與绛蕊對視了一眼。随後朝門外說道:“這就下來。”
………………
暈倒的姑娘做漢女打扮,年約十四五歲。表面看瞧不出什麽症狀,不過暈了片刻後,呼吸總算是有了。槿玺忙讓绛蕊将對方搬到樓上雅間,又讓駱安遣人趕緊去仁和醫館請大夫。若是有個好歹,祥記茶樓也不好向外交代。
“怎麽回事?”緊随大夫身後而來的。竟然是胤禛。見到槿玺主仆二人正在雅間忙前忙後,不悅地蹙蹙眉,沉聲問道。
“咦?原來你在醫館?”槿玺看到他,訝然地挑挑秀眉。見大夫已經在查探姑娘暈倒的病因了,遂着他來到一邊。“上午我去南堂,聽莫大叔說你前腳剛走……沒事吧?”
擡眼掃過胤禛的臉。見他的神色确實比往日嚴肅了些。
“待會兒細聊。先說這個,怎麽老見你在撿人?”前一個是青縧,後一個是花嫂,如今又來個不知名的漢女。誰知道此人有沒有危險。胤禛思及此,臉色越發黑,狠狠瞪了瞪槿玺,“忘了爺的交代了嗎?安全第一!”
又來了!槿玺無語地扶扶額。每逢他用”爺”自稱,就說明他着惱了。可這回他惱什麽呢。是在他的茶樓裏,且是他的屬下央求自己的。
“主子,您冤枉格格了,是屬下央求的。畢竟,咱幾個都是爺們,不方便……”駱安武功不弱,自是聽到了胤禛含怒的呵斥,忙不疊上前請罪。
“不方便?爺開茶樓又不是救人用的。無緣無故暈倒在茶樓裏的人,你大可遣人丢出去!你跟了爺這麽久,連這點安危意識都沒有嗎?”一聽是駱安的央求,胤禛就越發惱了。如今宮裏出了刺客,雖然已經落網,誰知道還有沒有同黨游蕩在皇宮內外?這兩人倒好,自作主張地救人治病,若真是刺客同黨,後果不堪設想。
“你想太多了!”槿玺見駱安一解釋,他的怒意更甚,遂搖搖手,示意駱安先退下去,着胤禛走至隔壁雅間,推他在椅子上坐好,“說吧,發生了什麽事?你不是這麽容易動怒的人。”
胤禛定定地看了她幾秒,随即仰背靠在椅子上,沉聲說道:“宮裏昨晚上出了刺客,連我的書房也有被人翻找過的痕跡。”
“刺客?”槿玺詫異地反問,随即在他身上掃了一圈,語帶焦慮地問道:“你人沒事吧?”
“沒事。”胤禛搖搖頭,“刺客雖然落網,卻也已咬舌自盡。誰派來的、是否還有同黨餘孽,均無所知。”
“怪不得你會如此擔心我們。放心,我與绛蕊好歹還有些自保功夫。只要不是火槍,一般的武器還能抵禦。倒是你,既然刺客出現在你的書房,想必是知道你的身份的,如今祈鷹又不在你身邊,可如何是好!”
“我無事,祈一的身手也不弱。”聽槿玺如此關心自己,胤禛總算緩和了神色。
“本來還打算這個月中旬請太後出宮去思苑踏青呢,如今看來,想必是不可能了。宮裏一定鬧得人心惶惶了吧?”
“那倒無礙。暗中多備些侍衛就好。何況,太後是微服出宮,思苑又在德勝門內,不會引起那麽大的騷動。”
“你的意思是,踏青的計劃依然執行?”槿玺有些不可置信,宮裏剛發生這麽大的事,皇上怎可能還會同意嘛。
“太後已經提了不下數次了,她老人家最大,不同意又如何?”胤禛苦笑地搖了搖頭。
………………
經過大夫的診治,暈倒在茶樓裏的姑娘也悠悠醒來了。
聽了她的原委,才知道她原來是被餓暈的。
“小女子姓向,閨名珑玉,入京尋親,無奈半路上盤纏被人偷走,一路挨餓過來,直至來到京城,想問掌櫃讨碗水喝,不曾想……珑玉多謝諸位救命之恩。”
槿玺想了想,也是,三四天沒有食物裹腹,自然會因低血糖而暈眩了。正欲出言寬慰她幾句,卻見她掙紮着欲要起身行禮致謝。
“向姑娘多禮了。咱們開店做生意的,自然不希望店裏出個什麽好歹,如今姑娘既已清醒,要不,到樓下去吃點東西?咱們祥記的點心在京城也是一絕。”駱安畢竟是祥記的大掌櫃,見胤禛絲毫不想理會這等瑣事,自然得圓滑處理了。免得主子又不高興。
“可是……”向珑玉聽駱安如是說,知是他不想收留自己。于是将目光投到了胤禛身上。自小見識過不少南來北往商客的向珑玉,這個眼光還是有的,一眼就看出了胤禛才是這些人中最有發言權的主子。
槿玺見狀暗笑一聲,看樣子,胤禛沒說錯,這回,果真撿了個大麻煩。心下雖然了悟,臉上卻依然不顯地瞟了胤禛一眼,想看看他會如何處理。
“駱安,給她十兩銀子,讓她在入夜前離開。”胤禛聽完,淡淡地吩咐了駱安一句,就扯過槿玺出了雅間。
“人家那是看上你了。”槿玺忍着笑湊到他耳邊低語道。
“什麽時候你也如此八卦了?”胤禛挑眉睥了她一眼。“這麽閑就給爺多做幾身四季服飾、冬夏鞋襪。免得大婚後爺找不到衣服穿。”
“……”槿玺聞言,不由地撇撇嘴。這都還沒成親呢,他就一副大老爺們的模樣,一旦嫁過去可還了得!
“怎麽?不服氣哪?”胤禛見狀,心下好笑。
“沒,哪敢呀!”槿玺飛快地丢出一句,露了個極其谄媚的笑容奉承道。
胤禛頓時失笑不已。
[正文 090 福塔寺之約]
與胤禛小談了片刻,見天色不早了,胤禛也要趕回宮,遂下樓各回各處,。。
至于那個向珑玉,也不知駱安是怎麽打發她的,總之在他們下樓之前就已經離開了。
直至馬車緩緩駛入烏喇那府邸,槿玺才記起一件事沒問胤禛,那就是三月十五約在福塔寺見面的原因。不過既已回來了,也就算了,三月十五那日,權當陪敏容上寺廟進香吧。
………………
“我就想不通呢,素來不喜歡陪額娘來寺廟的你,今兒怎麽這麽積極地主動要求來進香了,原來是約了未來姑爺哪!”敏容好笑地點點槿玺的腦門,嗔笑道:“也不知四阿哥是怎麽想的,竟然約了在菩薩腳下見面,不知道的,還道是你們齊齊來許願呢。”
“額娘!”槿玺嬌羞地扭了扭身子,“您別老糗我!”
“得得得,女兒外向,這句話是真真沒錯!呵呵……行了,待會兒進了寺廟,你就自顧去吧,绛蕊,好生陪着你家主子,別出了差錯。寺裏雖然清靜,但也不能萬保安全。”敏容掀開馬車簾子,見福塔寺已經在眼前了,當下正色道。
“是,福晉。奴婢必定寸步不離格格左右。”绛蕊立即肅然接話。
聽得槿玺一陣無語,敏容則掩唇輕笑,“绛蕊啊,你家主子若是與四阿哥接了頭,那你就無需寸步不離左右了。我相信四阿哥這點保護能力還是有的……”
這下,換绛蕊不解了。福晉這是啥意思呢?究竟是讓她跟還是不讓她跟啊?
說話間,馬車已經穩穩地停在福塔寺所在的山腳,。下了車,入了大門,這裏曾是槿玺第一次遇上胤禛幾兄弟的廣場。拾階而上。一直跨了七七四十九階,才是一座九層玲珑塔似的廟宇。
遠遠的,槿玺就已經看到胤禛的手下——祈四、祈五正肅穆地候在寺廟門口。看到她,身形微微一動,算是行了禮。
“格格,主子已在大師禪房,命我等二人在這裏等格格。”等槿玺幾人走近,祈四躬了躬身,說道。
槿玺點點頭,“那就走吧。”回頭向敏容說道:“額娘。我去了。若是過了巳時我還未出來,您與夏兒就先回府。”
“好。”敏容點點頭,目送她随兩名一看就知道身手不凡的侍衛往主持禪房走去,好半晌才收回神,暗想:這四阿哥倒是個信佛的,居然還認得主持大師。
胤禛倒不是信佛,而是想借機尋求時空穿越之機緣。。
當年,他第一次随小九和宜妃上福塔寺祈福。就被主持大師一語道破:”施主本無心,心系緣外,身系緣內。身心合一,機緣窺見。”
那會兒他就僵住了,魂魄來自後世,不正是心系緣外嗎?莫非。這大師還真能辨識心魂?
“施主切莫多思。所謂天機不可洩露,老衲也不過就窺出了一二。只知施主必有一番建樹,但求身心皆正。”
好個天機不可洩露!胤禛聽聞此言,頓時有種出手扁人的沖動。既然如此。你說那麽幾句玄而又玄的話語做什麽,豈不是吊人胃口嘛!
不過。也自那之後,他會獨身前來福塔寺。除了平靜一番煩躁的心外。也會找主持聊上幾句,品幾杯香茗。一來二去的,兩人倒也成了莫逆之交。
“施主今日可還邀了他人同來?”福塔寺主持靜一微笑着看着難得有些心不在焉的胤禛問道,
”是。”胤禛點點頭,正欲細細解釋,卻聽外頭廊道響起了祈四的聲音:“主子,格格來了。”
“進來吧。”胤禛說着起身,往門口處走去,待槿玺進門,向祈四囑咐了一聲:“你們幾個,在這裏守着。”
槿玺見狀,雖不知他今日緣何如此緊張,卻也合作朝绛蕊吩咐道:“你索性去廟裏陪額娘吧。我一會兒出去找你。”
绛蕊聽了,點點頭,又看了眼四阿哥,意即”我家格格就交給你了”,随後就往外間的廟堂走去。
“呵……你這丫頭倒是個膽大的。竟然敢向爺下眼刀子。祈鷹都不見得敢。”胤禛愣了一下,不怒反笑。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調教出來的。”槿玺打馬随棍上,眯眼笑道。
“呵呵,這位想必就是四阿哥口裏常說的槿玺格格了吧?”笑看着這一幕的靜一,起身走槿玺身邊,望着槿玺定定地看了數秒,忽而笑道:“果真是天賜良緣!”
胤禛與槿玺聽靜一這麽一說,不由得對視一眼。
胤禛眼底含着濃濃的笑意,槿玺則忍不住羞紅了臉頰。
“不僅天賜良緣,還是貴不可言哪!”靜一笑望着胤禛,再度補充了一句。
“大師何出此言?”
何謂貴不可言?莫非真是要坐上那位嗎?胤禛聞之,不由得擰緊濃眉。。既已決定出海遠渡,再加諸這些看似耀眼實則晦暗的身外之物,反倒成了累贅。
靜一擡起食指,在眼前搖了眼,意味深長地說道:“該得的,逃不掉掙不脫,不該得的,費盡心機轉頭空,鉛華洗盡,方知一切皆有定數……”
槿玺聽到這裏,不由接到:“萬事萬物皆有定期,皆有定時。生有時,死有時,”
“沒錯,呵呵,還是格格看得通透。老衲直到十年前方才參透此間奧秘。”
“小女子只是随口說說,讓大師見笑了。”槿玺聽靜一贊言,忙福身自謙。開玩笑,她哪裏是參透本悟啊。不過是從哪本書上看來的。當時覺得讀起來順口才記住了。沒想到來到清朝還能一用。
靜一見狀,只是笑笑,他有一句沒說,那就是此緣不僅天定,還得糾葛三世。
………………
“你今日約我來此。就是來見靜一大師的嗎?”一出禪房的門,槿玺就忍不住問道。
胤禛笑睨了她一眼,“怎麽?與大師聊點禪經不好嗎?我倒覺得受益匪淺。”
“你留個便條,約在這裏見面,害得我緊張了一陣,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呢,這麽神秘兮兮的……結果倒好,竟然只是約了主持大師聊禪經,真真是糊弄人。”一想到這幾日,她幾乎過得茶飯不思。頓時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胤禛聞言輕笑連連,還不怕死地湊到槿玺耳邊,低語道:“原來你很擔心爺嘛!不枉爺在大師跟前大贊你雍容有度!”他之前不是怕碰不到她嘛,這才留了個便條,後在祥記遇上了,早就忘了這茬事了。原本就是約她見見靜一大師,順便讓靜一看看她的面相的,即使她沒注意到便條沒來也就罷了。豈知她會如此擔心。是否說明她心裏也是。滿滿都是爺了?這樣一想。胤禛心下越發歡喜。
随即,在槿玺伸出腳丫踹他之前,迅速地退開一步:“啧啧,大師剛還誇你舉止得體呢,一個轉身就露餡了。”
“愛新覺羅.胤禛,你丫故意的是不是?”一時罵得急,連現代的口語都溜出來了。這下更是逗得胤禛爽朗大笑。
而跟在兩人身後不遠的祈四祈五見狀。忍不住面面相觑,甚是不解:未來主母直言主子的名諱,主子不僅不生氣,竟還如此高興??真是怪事!
出了福塔寺。胤禛命祈五護送槿玺母女倆回烏喇那府邸,自己則帶着祈四往與內城反方向的偏郊直奔而去。
約莫行了一刻鐘。穿過廣茂的林子後,一座陳舊卻不頹敗的大型四合院呈現于眼前。
“祈九參見主子。”一名長相清俊的黑衣人悄無聲息地來到胤禛跟前。單膝下跪行禮。
“起來吧。目前有多少人手可以調度?”胤禛邊翻閱着祈九送上的賬本,邊問道。
黑衣人細細一算,朗聲答道:“龍、虎二組各二十人皆已歷練歸來。鷹、豹二組各有十人随時待命。”
“好。明日讓這六十人随祈四出城,前往威海碼頭接應。這一次到的不是普通物品。而是槍械。你們務必小心。絕不能走漏風聲。接到貨後,轉往隴西,讓祈鷹驗貨入庫。”
“是。”祈四和祈九肅然答道。
“至于這裏,依然只留十人護衛,餘下人馬,随爺入城。”
“是。屬下這就去吩咐他們。”負責這間聯絡所的祈九,點頭應下後就即刻出去安排人了。
“祈四,祈六可有消息傳來?”胤禛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撐着下巴,一只手翻着賬本頁目,好似随意地問道。
然而祈四卻知道,一旦主子問起祈六,必定有急事發生了。
“目前江南一片安好,主子可是要祈六回來?”
“不,讓他繼續留在那裏查探。在不确定太子派人在江南查尋什麽的情況下,別松懈。”胤禛說到這裏,頓了頓,沉吟了片刻,方才嘆道:“還是缺人。”而且缺不止一個兩個,而是一群兩群。
自查到前些日子出沒宮裏的刺客是太子手下假扮的之後,胤禛就知道,太子肯定在暗中謀劃什麽。
其實不用猜他也知道,太子惦記的,無非是儲位。如今明珠黨落臺,太子羽翼盡失,若不早點落實儲位,日後被大阿哥、三阿哥等人合力推翻那是遲早的事。
雖然胤禛無心于儲位之争,可既然應了皇阿瑪,或者說是拿自己與槿玺的自由婚事做條件交換來的,所以,他還不能袖手旁觀觀虎鬥。
為今之計,就是盯緊太子、大阿哥、三阿哥幾人的動向,不讓他們有機可乘。
可這需要的大量的人手。
之前由祈鷹訓出來的祈一至祈九以及九祈名下各帶着的十名絕頂暗衛,被他分頭布置在宮裏宮外和槿玺身邊,已經各就各位不能随意調遣了。
能派的就只有龍、虎、鷹、豹、蟒、鳳、狐這七組共一百四十人了,這七組人馬各自的擅長不同。
龍組最精悍,懂五行八卦。虎組擅攻,鷹組擅察,豹組擅守,蟒組擅竊、鳳組皆是女子,綜合素質不下其餘六組人馬,是他專為槿玺安排的。屆時成了親,住在宮裏,勢必要加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