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你對我心軟了
何書安和房東約了早上十點簽合同。
他提前半小時出門,在路邊攔了輛計程車,出發去小區。
上車沒多久,何書安就接到了房東打來的電話。
房東在電話裏說:“何先生,實在不好意思啊,您看中的那個房子已經被人租掉了。”
何書安愣了愣,“可是我們不是說好今天簽合同嗎?”
房東尴尬地解釋:“這個租客說他很着急要租,又一次性付了一年的房租,你也知道的,我們找租客最重要就是交房租穩定,所以我就先租給他了。”
何書安心裏雖然有點不舒服,但他沒交定金,也沒辦法怪房東沒給他留房子,無奈道:“那還有其他的房子出租嗎?”
房東充滿歉意地說:“已經沒有了,要不然你去其它地方問問看吧。”
此時何書安已經快到小區門口了,他挂了電話,有點頭疼。
這時候是畢業季,房子都租得很快,找到另外合适的房子要浪費不少時間,他思來想去,最後打算找中介公司。
雖然要出一筆不少的中介費,不過也省了很多時間和麻煩。
就在何書安和接待的中介溝通房子要求時,機構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何書安随手接起了電話。
電話裏傳來前臺小姑娘的聲音,“何老師,你在哪裏呀?”
何書安頓了頓,“有什麽事嗎?”
“哦,是這樣,謝總來了,要商量續課的事,要不你先來一趟機構吧。”
何書安看了眼手表,心裏有些疑惑,謝名陽明明知道他今天要和房東簽約,怎麽突然去了他上班的地方?
電話裏又催促了幾聲,何書安來不及多想,應道:“我知道了,半小時內趕回去。”
他讓中介的人有合适的房子通知他,留下聯系電話後就離開了。
何書安倒了班公交車回到機構,他進門時,謝名陽正在會客室的沙發上坐着,包裹在西裝褲下的大長腿交疊,光是坐在那玩手機都能引得前臺妹子臉紅眼熱。
見到何書安出現,謝名陽擡頭笑了笑,“老師,你來了?”
何書安在衆人面前裝得很鎮定,問道:“你怎麽突然來了?”
謝名陽看向不遠處一直盯着他的前臺小姑娘,“你們機構給我打電話,說我的課上完了,問我要不要續課。”
何書安算了算謝名陽當時報的課時,的确快結束了,說起來他們當初重遇,就好像是昨天的事。
謝名陽目光灼灼盯着何書安,“老師,昨天看的房子簽下來了嗎?
何書安回過神,搖了搖頭,“房子被提前租出去了。”
謝名陽眼底閃過一抹意味不明地精光,“是嗎,那老師只能另外找房子了。“
何書安點了點頭。
前臺小姑娘拿着收費表從外面小跑進來,遞到謝名陽面前,“謝總,您看看要續多少節課,現在報半年有優惠,可以打八折呢。”
聽着前臺小姑娘熱情地推銷,謝名陽意味深長地說:“那就要看何老師還想要我上多久的課了。”
前臺小姑娘在兩人臉上來回梭巡,好像發現了什麽秘密,眼裏放出了異樣的光彩。
何書安臉上有些滾燙,“你是客戶,由你來決定。”
謝名陽用手按下課時表,笑盈盈地問何書安:“老師,我如果不上課了,你還會讓我去找你嗎?”
何書安沒有說話。
經過這些日子發生的事,他對待謝名陽已經沒辦法再像剛見面時那樣狠心,至少他說不出拒絕的話。
謝名陽話裏隐藏着說不透的深沉,“如果老師拒絕,那我只能繼續報名,至少可以有理由每天見老師。”
他掃了一眼課時表,正要開口,何書安突然按住了他的手。
這下不僅是謝名陽,連前臺小姑娘也奇怪地看着他。
何書安清了清嗓子,故作平靜地說:“其實以謝總的水平,可以不用再報家教課了,你還是再仔細考慮一下吧。”
謝名陽唇角挂着一抹深深的笑意,他盯着何書安看了好一會兒,轉頭對前臺小姑娘說:“你先出去吧,我和何老師談談。”
前臺小姑娘依依不舍地走了,帶上門時還多看了謝名陽好幾眼。
會客室裏只剩下他們兩人,謝名陽站起身,高大的身軀慢慢逼近何書安,将他抵在了冰涼的玻璃上。
外面嘈雜的說話聲清晰地傳了進來。
謝名陽湊在他耳畔笑道:“老師,你在心疼我嗎?”
兩人的臉離得太近,何書安沒由來地一陣緊張,呼吸微微急促,“我只是不想你糟蹋錢。”
謝名陽沖着何書安的脖子咬了一口,帶着十足的懲罰,“老師,你沒說實話。”
何書安疼得縮了縮脖子,下一秒耳垂就被溫熱的嘴唇含住了,輕輕舔弄,耳邊響起謝名陽的聲音,“其實你對我心軟了,對不對?”
何書安臉上火辣辣地,好像被拆穿了心思般難為情,他轉開頭,喉結滾動,“我只是給你建議,報不報随便你。”
謝名陽有力的手臂摟緊了何書安的腰,膝蓋往他腿間頂了頂,“我可以不報課,不過我要每天都見到老師。”
何書安有些羞惱,可是看到謝名陽充滿魅力的笑容,他又什麽話都說不出口了。
謝名陽異常興奮,他能看出何書安對他的态度越來越軟化,自己終于要把何書安這塊難啃的骨頭咬下來,雖然還不能吃進肚子裏,但他離勝利已經很近了。
謝名陽霸道地堵住了何書安的唇,貪婪地親吻起來,舌尖掃蕩了他口腔的每一處,好像要把眼前這個男人吞之入腹。
兩人離辦公區域只有一牆之隔,一想到随時有人會進來,何書安面色潮紅想推開謝名陽,到嘴邊的話卻被更兇更猛地吻鋪天蓋地包圍,他腦袋一片空白,很快被謝名陽極具技巧的吻技卷入情欲的漩渦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會客室的門打開,兩人從裏面走了出來,周圍的老師看向他們的視線有些古怪。
何書安心裏有些窘迫,把謝名陽送到門口,客氣地說:“謝總慢走。”
謝名陽旁若無人地湊到何書安耳邊,暧昧地說:“老師,晚上下班後我要去你家蹭飯,記得等我。”
不等何書安說話,謝名陽頗為紳士地沖着衆人笑了笑,又引得幾個女老師臉紅心跳,大步流星地走了。
何書安回到位置上,擡手摸了摸滾燙的嘴唇,仿佛還殘留着謝名陽舌尖的溫度。
他疲憊地閉上眼,對兩人現在的關系感到茫然。
傍晚時分,何書安打卡下班,他來到小區附近的超市買菜,突然想起謝名陽說晚上來家裏吃飯 ,不由自主在貨架上多拿了些菜。
就當還昨天那頓晚飯好了。
結完賬後,何書安提着一堆菜回到小區,他空出一只手低頭找鑰匙,餘光忽然有個黑影閃過,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個衣着肮髒,不修邊幅的男人出現在他面前。
何文德咧着一口黃牙,沖何書安笑,“兒子啊,爸爸可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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