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她才不要嫁他(1)

“我心中有愧,怕給許安樂惹了麻煩,許府沒有傳出什麽消息來吧?”蘇瑾寒愧疚的問。

邵氏聞言散了懷疑,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意:“那家子人不要臉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一出門就說自己是正室、嫡女、嫡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

邵氏是個書香門第出來的大小姐,平日裏知書達理,說話文雅,能叫她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她對許馨月一家子人有多反感了。

緩了緩,邵氏擺了擺手,道:“不說他們了,管她什麽誤會,許府嫡女本也就安樂一人,他們要是做得過火了,我們也不會袖手旁觀。”

蘇瑾寒太明白邵氏的不會袖手旁觀是什麽意思了,上一世整個岳家便是受了她許安樂的拖累才落得那個下場。所以心裏更加感動,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怕自己繃不住。

蘇瑾寒趕忙轉移話題,問道:“我最近一直在養傷,也不知道外頭的情況,夫人快和我說說,外頭可發生了什麽有趣的事情?”

見蘇瑾寒一臉嬌俏的模樣,邵氏明白她的意思,順勢說起了外頭的趣事。

“對了,除了這些,還發生了一件你興許感興趣的事情。”邵氏笑眯眯的開口。

“什麽事?”蘇瑾寒下意識的問。

“是關于靖王殿下的。”邵氏笑眯眯的說,目光看着蘇瑾寒,似乎在等着看她笑話。

蘇瑾寒心裏一跳。

受傷醒來之後,上次在含山寺時醒來遠遠的看了他一眼,兩人還沒說上話,第二天她醒來他就已經走了,打那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也沒有他的消息。

驟然聽到他的名字,蘇瑾寒心裏又是惱怒又是欣喜。

惱怒的是,這人也忒沒良心了,她怎麽說也為他擋了一劍,可是他卻看都沒來看過她,實在可惡。

至于欣喜……則被蘇瑾寒完全給忽略了。

就那樣的人,她會為他欣喜?欣喜個毛啊欣喜,蘇瑾寒唾棄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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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蘇瑾寒板着臉道:“夫人慣會開瑾寒玩笑,我都說了,當時是踩到一根木棍,腳滑才會替他擋了那一劍,要不然,我可是有多遠跑多遠的。”

“好好好,是腳滑,腳滑。”邵氏看着她面無表情的樣子,笑着道。

“那這麽說來,瑾寒是不想知道靖王殿下的消息了?”

蘇瑾寒說:“我才不想知道,夫人愛說不說,哼。”

這麽說着,蘇瑾寒別開頭,不再看邵氏,一副小女兒生氣的模樣,嬌俏可愛極了。

可她耳朵卻豎得高高的,集中全力聽着。

邵氏應道:“好好好,不說就不說。”

那滿臉含笑的模樣,竟是真的不說了。

蘇瑾寒心裏又氣又急,想開口問又不好意思,只能憋着氣悶着頭不說話。

卻在這時聽到邵氏說:“說來也奇怪,素來不插手政事,文吏武治皆是一般的靖王殿下,此番竟被派去了剿匪,也不知皇上是怎麽想的。”

蘇瑾寒果然上了心,皺着眉追問:“怎麽會這樣?他才遭了刺殺就派他去剿匪,便不怕有人趁機要了他的命麽?”

如果說莊靖铖已經露出了奪嫡的野心,并付諸行動,這樣的一次任務,她自會為他高興,因為他武功極高,謀劃卓絕,區區剿匪這等小事,只會成為他的功勳。

但是如今,他擺明了韬光養晦,不露鋒芒,這樣的差事和要他的命又有什麽區別?蘇瑾寒能不擔心嗎?

邵氏道:“可不是麽,但是下命令的是皇上,天子開口,莫敢不從,他這都已經走了一個多月了,說起來,這事兒還真和你有關系。”

“我?和我又有什麽關系?”蘇瑾寒一臉茫然。

“你重傷垂危的時候靖王殿下進宮求藥,惹惱了皇上,皇上後來賜藥也是賜給你哥哥的,并不是他,這次行動,怕是對他的懲戒吧。”邵氏若有所思的低聲說道。

她們議論的畢竟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和王爺,雖然已經屏退左右,但是卻也難保隔牆有耳,小心些總是沒錯的。

邵氏又說了什麽,蘇瑾寒不知道,她只是呆呆的看着邵氏,滿腦子回蕩着她方才說的話。

她知道他為她求藥,也知道他磕頭傷了腦袋,但是她清楚,這是他必須的示人以弱之下的刻意為之。

卻不曾想,他竟因此惹惱了皇上。

一時間心不由得亂如麻。

他那樣理智的一個人,不會不知道,她背後有蘇家,雖不是官宦之家,但是哥哥去求藥,遠比他來得輕松,他又何必去惹惱皇上?

這時耳邊再次響起邵氏的聲音,道:“不過聽聞歷時一個多月,剿匪已經快成功了,據說再有個十天半個月靖王殿下就會回京了,你若擔心他,到時倒是可以去看看他。”

“我看他做什麽,我自己還是個病號呢。”蘇瑾寒面無表情的說,眼中卻不無擔憂。

既然邵氏沒有說他遇險什麽的,就說明他是安全的,但是越到後面,就越容易有人渾水摸魚,出事也不是不可能。

這一刻的蘇瑾寒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僅僅是擔心一個可以在未來作為一個後盾的合作夥伴,還是發自內心的在擔心莊靖铖這個人了。

邵氏見她心裏擔憂,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輕聲道:“瑾寒,我也不拿你當成外人,說句真心話,皇家素來是美人的埋骨之地,不管靖王殿下對你付出過什麽,但他素來風流,你若是對他有了心思,還是早些斷了好,免得最後傷人傷己。”

蘇瑾寒渾身猛然一顫,下意識的反駁:“夫人多慮了,我怎麽會喜歡他呢?我與他不是您想的那樣。”

她只是想要借他的勢,利用他而已,才不是喜歡他呢。

對,一定是這樣的。

蘇瑾寒在心裏堅定了念頭。

邵氏見她這樣,略微搖頭,也不多勸,道:“此事沒有最好,便是……你心裏有數就好。”

“見你氣色挺好,那我也就放心了,時辰也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等得空我再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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