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你我從此兩不相欠(2)

青芽趕忙跪下,道:“奴婢不敢。”

蘇瑾寒見狀,心知今日的事情不能怪她,只能又問:“那你這會兒喊我做什麽?”

顯然是忘了先前醒來時青芽說的話了。

“小姐,到家了,您要是還困,青芽扶着您回房歇着吧,這車上畢竟不如床上舒坦。”

蘇瑾寒狠狠的剜了她一眼,狠狠的罵道:“吃裏扒外的東西,遲早本小姐發賣了你。”

說着撩了簾子下了車。

那咬牙切齒模樣,似乎真的恨青芽恨得要死。

青芽知道她在說氣話,笑眯眯的也不在意,跟着起身下了車服侍她。

青芽上前攙扶蘇瑾寒,她卻甩了青芽的手,青芽也不在意,再次上前,甩了幾次之後,蘇瑾寒也就安靜了。

扶着青芽的手,低低的問:“他可曾留下什麽話來?”

終歸,她還是在意他的來意的。

“王爺留了藥,說是給小姐的腳用的,還吩咐奴婢要好好照顧小姐。”青芽說。

“還有嗎?”蘇瑾寒眸色閃爍,又問。

青芽有些迷茫,眨了眨眼:“還有?還有什麽?沒有了。”

蘇瑾寒心裏一怒,冷哼一聲,沒有再問,加快腳步回了自己的房間。

轉眼又過了幾日,蘇瑾寒腳上的傷已經好了,她沒有再見過莊靖铖,也沒有聽到任何關于他的消息,心裏不由得有些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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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建設了好一會兒,她平衡了心态,這才帶着青芽出了門。

她也想清楚了,她要和莊靖铖合作,一無所有顯然是不行的,所以她必須先讓自己強大起來。

如今莊靖铖還沒有正式加入奪嫡之戰,所有的一切都以蟄伏為主,現在和他多做糾纏也沒有意義。

她得先去看看自己有多少錢了,然後看看能挪多少錢出來,欠了莊靖铖的錢總要先還上才是。

蘇瑾寒來到位于南街的安樂秀坊。

她并沒有立刻進門,而是遠遠的觀察了一番鋪子裏的生意,見人來人往的,生意挺好,這才安心了不少,生意這麽好,進項肯定也還不錯。

雖然叫青芽來看過,但是畢竟眼見為實嘛。

略略觀察了一番,蘇瑾寒這才領着青芽往鋪子裏走。

鋪子裏已經上了許多的布匹和成衣,布置得恰到好處,鋪子裏俨然已經有不少的夫人小姐在挑選。

水曉曉在鋪子裏招呼,目光不經意間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頓時有些恍神,那是……小姐?

心裏一喜,水曉曉招呼了店裏的幫工前來招呼客人,自己則快步朝着蘇瑾寒走去。

“小……”水曉曉驚喜的要開口。

蘇瑾寒不着痕跡的給了她一個眼神,水曉曉登時住了嘴。

微微颔首,朝着一旁走去。

蘇瑾寒見無人注意這邊,也跟着她,借着布匹的遮掩,走向後院。

剛跨過簾子,就看到站在一旁等她的水曉曉。

“曉曉見過小姐。”水曉曉趕忙行禮。

“不必如此,近來鋪子可好?”蘇瑾寒虛扶一把,笑問。

“鋪子裏挺好的,生意也越來越好。”水曉曉臉上揚起一抹真誠的笑容,說。

“那便好。”蘇瑾寒颔首,一邊往裏走,一邊問:“荀浩和你奶奶呢?”

“奶奶在裏頭教繡娘們做旗袍,在監督她們,荀浩哥哥這個時候,應該是在練功。”水曉曉說。

“練功?”蘇瑾寒腳步一頓,擡頭看水曉曉,眼神不解。

荀浩什麽時候開始學武了嗎?

水曉曉解釋道:“自從上次哥哥受了傷回來之後,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也不愛笑了,每天有空就練功,誰勸都沒用。”

說着擔心道:“小姐,您幫我勸勸他吧,他這樣下去,怕是要傷着自己的。”

蘇瑾寒聞言略微皺眉。

她心裏清楚,荀浩這麽努力,肯定是因為上次在煙雨樓的時候受到了刺激,而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走,帶我哦去看看你哥哥。”蘇瑾寒說。

水曉曉開心的應了一聲,趕忙帶着蘇瑾寒往荀浩所在的地方走。

在水曉曉心裏,從蘇瑾寒将他們一家子從貧民窟帶出來開始,蘇瑾寒就等于她的半邊天,若是有她相勸荀浩,荀浩肯定會聽的。

蘇瑾寒走到後院的時候,才發現這裏已經大變樣,俨然變成了園中園,院中院。

進門便能看見院子裏頂上搭起了棚子,棚子下面繡娘們都在做衣裳,水蘭正認真的指導其中某個繡娘刺繡的技巧。

水曉曉本來想喊她,卻被蘇瑾寒阻攔了,三人悄無聲息的穿過,來到了再後頭,剛一進門,就聽到呼呼的風聲和擊打聲。

蘇瑾寒看去,只見荀浩眼神淩厲,像是不要命的似的在瘋狂的擊打着木樁。

他露出來的上身上遍布着淤青和傷處,顯然沒少吃苦頭。

不過他卻連眉頭走沒有皺一下。

“哥哥自從醒來之後就一直這樣,一有空就練功,誰勸也不聽。”水曉曉擔憂道。

蘇瑾寒眯了眯眼睛,看着荀浩,不知在想什麽。

荀浩像是感覺到了有人注視,低喝一聲:“是誰?”

淩厲的目光緊随而至,見到時蘇瑾寒,先是一愣,旋即眼中極快的閃過一抹喜色,扯過一旁的衣服披在身上,對着水曉曉斥道:“曉曉,你怎麽這麽不懂事,小姐來你也不說一聲,叫小姐看到我這麽失禮的模樣。”

水曉曉一愣,這才回過神來,滿是歉意的對蘇瑾寒說:“小姐對不起啊,我都已經習慣了,便也沒有想那麽多。”

她和荀浩是兄妹,又從小一起長大,所以看他裸着上半身練功倒也沒有什麽感覺,壓根忘了男女大防的事情,忘了蘇瑾寒和他們到底是不一樣的,這會兒滿心的惴惴不安。

“無妨。”蘇瑾寒淡淡的搖頭。

事實上前世她還是許安樂的時候,年幼時曾跟着外公生活過一段時間,在軍營之中待過,軍營裏到了夏天到處都是光着膀子的士兵,真要計較,哪能計較得了那麽多?

但是此刻她的身份不允許她表現出這樣的随意來,所以蘇瑾寒略微別過頭,道:“荀浩你收拾收拾,一會兒過來阿婆的屋子裏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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