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性向曝光
幾個人來到門前,按響了門鈴。
看到警察,郭鑫并沒表現出意外,沉着臉把他們讓進了房間。
劉德志提出要看看郭鑫的車庫,郭鑫比較配合,沒說什麽,領着他們去了車庫。
郭鑫一共有三輛車,寶馬被司機開走了。另外兩輛,一輛是主婦車款,一輛是越野車款,都已經積了銅錢厚的灰塵。很顯然,郭鑫很少自己開車,出門要麽打車,要麽打電話讓司機來接。司機既然可以把他的車開出去,那證明司機應該住的不遠,而且不會開車去很遠的地方,頂多在附近轉悠。不然無法保證随叫随到。
偵查員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車庫,車庫只能存放三兩車,老劉也早就知道郭鑫不可能把作案的交通工具放在家裏。雖然有些失望,但例行的檢查還是必要的,不能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
相對房間的整潔性來說,落滿灰塵的車庫跟居住的房間不太像一個人的所有物。地面上沒有車痕,只有厚厚的灰塵,可以确定這裏很久沒有車開進來了。
之前調查了本市所有這款車型,都沒有發現可疑的無牌車或者跟郭鑫那輛車牌號一致的車。老劉心裏範尋思,郭鑫把車藏哪了?他是不是還有別的車庫可以存車的?
老劉下意識的看了看柏明語,見他一副懶散輕佻的樣子,老劉氣就不打一處來。他們已經查過田宇了,他沒有作案時間,也沒有作案動機,基本排除了嫌疑。就算兇手不是郭鑫,那也不會是田宇,這一點他十分肯定。所以,這次柏明語絕對不可能贏了這場賭博。
想到這裏,老劉打了個電話給丁技術,讓他帶幾個人調查一下郭鑫是否有其他房産或車庫。
此時郭鑫雙手抱胸站在大門一側,額頭上的血管時不時的跳幾下,來回掃視着一群警察,表情帶着明顯的不耐和隐忍。剛看完心理醫生,情緒已經變得穩定下來,可看到這些讨人厭的蒼蠅,他覺得自己全身奇癢難耐,某種殘忍的想法由心底升起。
他注意到這些人中有一個人不太一樣。那是個高大的男人,杵在一群土掉渣的警員中間顯得格格不入,不只是穿着打扮和外形氣質。他的行為也跟別人不同。
他總是盯着我。
這讓我異常反感。
我身上有什麽值得注意的?
郭鑫不甘示弱的回瞪他時,對方卻總是轉過臉去看向別處。
我認得他,郭鑫想。他是上次陪那個叫葉非的隊長帶來的男生。
這個男生跟別人不一樣,他似乎總是能發現別人發現不了的東西,他總是關注大家都不以為然的事情。他看問題的角度總是那麽的讓人……發狂。
郭鑫緊了緊手,護胸的動作幅度變大。恨不得給自己身上罩個結界,阻擋那個男生窺視人心的視線。
他看透了我的想法嗎?他到底想幹嘛?
郭鑫正思索着,那個男生突然朝自己走了過來,郭鑫心跳加速,一只手伸進了褲兜,摸索到了今早剛買回來的刀片,很鋒利,能輕易切斷人的喉嚨。
柏明語走到他身前,跟他笑了笑,“郭先生。”
“啊、哦,什麽?”對方漂亮的牙齒非常晃眼,郭鑫不由得有些結巴。
“有個問題想問你。”
又、又有問題了?上次他就是這麽說的……郭鑫緊了緊手中的刀片,戒備的看着柏明語,“什麽問題?”
“您別緊張,放松點,這不是什麽要緊的問題。”柏明語口吻盡量溫和,“我只是想跟你說,你找的心理醫生可能不是很專業,你有沒有發現,他幫你看完,你只是平靜一會,沒多久就會變得比之前還暴躁?”
郭鑫額頭上冒出汗,想了想柏明語說的問題,點點頭,“經你一說,好像是有點。”
“所以我覺得他可能是學藝不精,不能從根本上解決你的問題。你把錢給他,實在是太虧了。當然,我知道你不缺錢,只是咱再有錢也不能平白送給一個江湖騙子吧?你是商人,肯定比我懂這個道理。”
郭鑫放松下來,“會嗎?推薦我去的人說他挺靈的啊。不過,你怎麽會知道這些?”
“我是學醫的呀,我還認識一個心理醫生,比他厲害多了。不如我介紹你去看看吧?”
郭鑫的手從褲兜裏拿了出來,“真的?”
“真的,你可以去試試。”
郭鑫整個人軟了下來,笑了笑“謝謝。”
“別客氣,小意思。”柏明語緊接着說,“我還有個問題。”
“哦,你說。”郭鑫沒了戒備之心。
“你司機……”柏明語死死的注視着郭鑫的反應,見他沒有表現出異常,繼續問:“田宇是你小時候的鄰居?”
郭鑫詫異的看着柏明語,認真想了想,然後搖搖頭,“沒有啊,我根本不認識他,他是三年前才到我們公司的。為什麽這樣問?”
“你真的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郭鑫搖搖頭。
老劉聽到兩人的對話,趕緊湊了過來,柏明語問的問題他完全不知道,原來田宇跟郭鑫曾經是鄰居!看郭鑫的樣子不像是說假話。他也沒必要撒謊,這種事警察一查就查出來了。想想柏明語竟然連這種事都知道,老劉不由得為自己的手下汗顏。
柏明語抿了抿嘴,然後笑了笑,“行,那沒事了,我把心理醫生電話給你,你直接過去就行,跟他說是柏明語推薦的,他會好好招待你的。”說着柏明語從兜裏掏出紙筆,寫了個電話遞給郭鑫。
郭鑫接過來,感激的看了柏明語一眼,說了聲:“謝謝。”
“別客氣,我得謝謝你才對。”
郭鑫稍微愣了一下,心想,我也沒幫你什麽啊?
柏明語跟他笑了笑,走出了車庫,四處張望。老劉看得雲裏霧裏,心裏有點捉急,忙跟了出去。
雖然不甘心,但老劉破案心切,不恥下問道:“柏明語,你剛才問出什麽來了?那個田宇到底跟這案子有什麽關系?”
柏明語瞥了老劉一眼,“怎麽?你認輸了?”
“你這還八字沒一撇呢,我認輸個屁。”老劉斥道:“破案大于天,你小子不許知情不報!”
柏明語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髒話,懶洋洋的說,“事情跟我猜想的一樣。”
“你猜到什麽了?”老李快急死了。
“郭鑫患有嚴重的人格分裂。”
“廢話!這咱們早就知道了!” 老李吼。
柏明語一邊往前走一邊說,“我說的不是手術後,是手術前。”
“什麽?”老劉僵住了。他幾個大步跟了上去,“我查過他的檔案,之前沒有他換精神分裂的記錄啊?”
“他是隐性的,選擇性失憶及多重人格分裂,不會對人身安全構成威脅。最重要的是他只會忘記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并沒有引起家人的注意,家人都只當他是健忘,根本沒當回事。”
“竟然有這種病?!”老劉不敢置信的看着柏明語,“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很簡單,昨天我跑了一天,找了幾個郭鑫從小到大的朋友聊了聊,又去他的主治醫師那裏了解了一下情況,就基本上有了這個推斷,今天又通過他連田宇這麽重要的人都記不起來這種情況,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郭鑫的親朋好友,連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遠房親戚我們都調查過了,怎麽沒發現異常?”老劉皺眉。
柏明語嗤笑一聲,指了指旁邊的水桶,“你說,這裏邊裝的是什麽?”
“水啊。”
“大家看到的都是水,可你們能推斷出這水是什麽水,以什麽方式被注入的,水又來自哪裏。這只水桶放在這裏做什麽用,是以什麽方式放在這裏的,放桶的人又是誰,他有什麽特征,他家裏是什麽背景,什麽經濟狀況嗎?”
老劉這才算聽明白,柏明語這是寒碜他們看問題不夠透徹呢,他使勁擺了擺手,“別說廢話了,你厲害行了吧?那你倒是說說,郭鑫得這病跟案子有什麽關系?他跟田宇之間又有什麽過去?”
柏明語從兜裏掏出一張照片,看上去有些年頭了。老劉拿過來一看,那是一張小學生的畢業照,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前排意氣風發三好學生臉的小帥哥郭鑫,那五官竟然和現在沒有多大區別。只是,下一秒他驚訝道:“這!啊!竟然是對雙胞胎!”
柏明語點了點頭。
老劉擡眼看了看柏明語,眼珠子差點瞪出來。柏明語真是神了,這種東西郭鑫家裏沒有,那這照片肯定是從田宇那得來的,可任何一個警察都不會想到去田宇家搜查,首先田宇沒有嫌疑。其次,就算他有嫌疑,可嫌疑人員足有三四十個,逐一申請搜查令去對方家裏搜查不好操作,也十分不現實。警方一向只會鎖定疑點最多的人進行深入調查,這是節省時間和警力的最好辦法。
柏明語以他異于常人的視角鎖定了田宇,讓老劉不得不刮目相看。只是這照片,他是怎麽弄到的?老劉想到就問了:“你是從哪找到這照片的?”
柏明語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是入室行竊弄來的。他只是揚起下巴,別有深意的笑了笑,“這你就別管了,我不是你們警局的人,你別想拿權利壓我。”他一把搶過照片塞進兜裏,“劉叔,你等着給非哥當半年廚子吧,我先走了,等我好消息吧。”
老劉一把抓住他,“哎!不行,你不能走,你得跟我說清楚,田宇的雙胞胎兄弟是怎麽回事?那是他哥還是弟弟?對方人呢?”
“田宇,其實不叫田宇,那是他哥的名字。”看他急得滿臉通紅,柏明語真怕他得腦溢血,就好心的告訴他。
老劉如遭雷劈,僵在了原地。他想問,你是怎麽知道的?可他知道柏明語給他的答案只會讓他更加難堪。
查呗!老劉覺得柏明語肯定會這麽回答他。
柏明語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三個人小時候關系好像還不錯,算是竹馬。現在這個田宇其實叫田明,當年的田宇殺了人,被判了死刑,後來,他的心髒被移植到了郭鑫身上。”
說到這裏老劉的眼珠子已經瞪大到了極限,說話的時候舌頭都有點打結了,“這麽說……郭鑫壓根記不起這兩兄弟,也記不得是誰給自己換了心髒?不然他怎麽會讓田明冒充田宇給自己當司機?”
“哎!對喽!”
“也就是說,田明接近郭鑫是想給田宇報仇?他先殺掉郭鑫的未婚妻和父母,然後再找機會殺掉郭鑫?”
“你覺得這合理嗎?”
老劉搖搖頭。當然不合理,他跟郭鑫這麽久,怎麽會不知道郭鑫對未婚妻恨之入骨,殺掉他未婚妻及其家人對郭鑫的傷害根本微不足道。再說了,他要真想弄死郭鑫,為什麽郭鑫的未婚妻死了這麽久了,他還沒下手?他到底在等什麽?
老劉眉頭深鎖,已經徹底忘記了打賭的事情。他低聲說,“難道,兇手真的是司機田宇嗎?”
“那可說不準。你都覺得不合理了,別忘了‘不合理就一定有道理’這句名言哦。”柏明語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又揉了揉發黑的眼圈,“你們繼續查,我去別的地方轉轉。劉叔,你可別忘了咱倆的賭局啊,看誰先抓到兇手。”柏明語提醒道。
“哎!那個……”老劉想叫住他,卻又不知道該問些什麽,只是張了張嘴,眼睜睜的看着柏明語溜溜達達的走出了小區。
老劉轉身看了看車庫裏的郭鑫,他正對照着柏明語給的紙條打電話,然後跟對面熱烈的聊了起來。老劉仔細觀察着他的舉止,是怎麽都沒看出來他有多重人格。兵不厭詐,空口無憑,柏明語剛才說的那些是不是哄騙我啊?老劉陰暗的想。
※
柏明語出了小區後,為了節省時間,打了個出租,在附近反反複複的轉了三四圈,把司機煩的夠嗆。最後找了個由頭,說要交車,把柏明語給撂在一個汽車修配廠門口,一溜煙兒的跑了。
柏明語倒安逸,順路在修配廠轉了轉,出來後找了個電話亭,拿出傳呼機對照着號碼打了個電話。
跟對方約好地點,柏明語又打了個車,二十分鐘後準時趕到了酒吧門口。
他擡頭看了看牌子,黑色的挂牌上寫着四個字“藍煙”酒吧,酒吧窗戶上貼着各式各樣的藍色貼紙,G這個字母出現的最為頻繁。酒吧的外觀裝飾跟其他酒吧略有不同,是柏明語從來沒看到過的類型,不由得在心裏把設計師誇了一番。随後推開了酒吧大門。
一進門,柏明語感覺到了一股詭異的氣息撲面而來。說不上來,反正很別扭。他發現幾乎所有人都在看他。而且一個個跟餓了三四個月沒吃東西似的,倆眼冒綠光。柏明語的第一反應是自己是不是忘了拉褲門,低頭看了看,他今天穿的是韓版運動褲,根本沒褲門。那他們瞅毛啊?
這酒吧挺怪,男人多,女人少。可仔細看,那些女人又不太像他平常見的那些女人,她們藏在陰影中,倒也看不太清楚,只是覺得她們一個個濃妝豔抹,膀大腰圓的,不是很好看。
柏明語并沒多想,因為吧臺有個男人跟自己招手,他連忙走了過去。
男人一側臉是青黑色,上邊布滿了脈狀紋路,看着有點像青面獸楊志。他另一側倒還算正常,柏明語現在正對着的是正常的部分,生理上的不适被削弱很多。
男人雖然長得吓人,但神态舉止溫文爾雅,甚至還有點“娘氣”。柏明語覺得這樣評價一個男人實在對不住人家,但他一時間也找不到個合适的形容詞,只能委屈他了。
“來一杯嗎?”男人輕聲問柏明語。
“不了,謝謝。”柏明語笑道。
知道柏明語年紀尚小,他點點頭,雙手捧着杯子,端着肩膀,像個倉鼠般。輕聲細語的說,“我知道你們總有一天會找上我的。”
柏明語并沒想到青面獸是這樣溫潤柔和的男人,有點不太适應,他不自在的撓了撓後腦勺,笑道:“我現在還不在編(不是正式警察),你不用緊張,我就是有幾個疑問想問你。”
“好,你盡管問。不過我事先聲明,于淼一家真的不是我殺的。”他聲音柔柔的。
“呵呵,我知道不是你,我想問的不是這個問題。”
男人驚訝的看了看柏明語,然後略顯羞澀的側過臉,垂下了頭。好像是怕人看到他另一側的鬼臉一樣。
“那你問什麽?”
“你們家除了你哥哥和你,是不是還有跟你們一樣病症的人?”柏明語試探性的指了指自己的右臉,“我聽說這個,是遺傳的。”
男人皺了下眉頭,然後點點頭,“是遺傳,只是傳男不傳女,祖輩都是男孩有,女孩卻沒有。”
他并沒回答柏明語最想知道的問題,柏明語繼續問:“你家還誰有?”
男人匆匆掃了一眼柏明語,輕聲說,“我爸,我爺爺都有。”
“你爸,你爺爺現在在哪?”
“爺爺在我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爸在我哥被判了死刑後就瘋了,不知道跑哪去了,我也找了他很多年了。”
“那就是說,你臉上這個,除了你和你爸,就沒人有了,對嗎?”
點點頭,“嗯,應該是的。”提到臉上的東西,男人更顯忸怩自卑,瘦弱的身體越發佝偻,頭幾乎埋在胸腔裏。
柏明語怎麽看他怎麽覺得別扭,心想一個三十多歲的老爺們,怎麽比大姑娘還羞澀啊?他搓了搓泛了雞皮的手臂,準備繼續剛才的話題,嘴還沒張開話就噎了回去。
一只胳膊搭在了他的肩膀,一股嗆人的香水味竄進鼻腔,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從耳朵另一側傳來:“喲,這位小弟弟是新來的吧?從來沒見過你呀。”
剛下去的雞皮泛起了千層浪,柏明語驚愕的看了看身側不知道打哪冒出的油頭粉面的男人。
柏明語皺着眉頭把他的胳膊從自己身上扒拉下去,冷冷的望了他一眼,沒搭理他,轉過頭,打算跟田明繼續說話。
田明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跟那個男人說,“Sai,這是我朋友,直的。”
“呦!”那粉面男像受驚了似的往後仰了仰,更加肆無忌憚的上下看了看柏明語,賴賴唧唧的說,“就沖這模樣,直的也要給他掰彎了,不能便宜了那幫丫頭片子!”
粉面男說着把手又搭在了柏明語的身上,只是這次的位置是腰部,然後一路向下,摸到了屁屁,用力一抓,粉面男還沒來得及發出咯咯的笑聲,只聽轟的一聲巨響,柏明語掀翻了椅子,騰地站了起來。
“你他媽幹嘛呢?”柏明語怒目圓睜,一把揪住了對方的衣領,咆哮道:“你剛才是不是摸我屁股了?”
粉面男沒想到柏明語反應這麽大,那副要吃人的樣子還真吓了他一跳,他吞了吞口水,“怎、怎麽了?摸一下能死啊?大不了給你摸回去呗……”
所有人聽到聲音都圍了上來,幾個彪形大漢從人群中走出來,其中一個人吼道:“媽的,摸你一下屁股怎麽了?來這裏的哪個不是找屁股,要麽就是找雞-巴的?你他媽裝什麽純潔?我看你是故意找茬的吧?”
田明連忙擋在幾個人中間,陪笑道:“王哥,不好意思,我朋友是直的,不懂咱們的玩笑,他絕對不是故意的,這點我可以保證。是我沒跟他說清楚,抱歉抱歉。”
柏明語聽得滿腦子問號。但他現在只關心自己被個不男不女的人給羞辱了,他非要揍得他滿地找牙不可!他擡起一拳就要往粉面男臉上捶,粉面男吓的大叫一聲,雙手抱住柏明語的拳頭,“啊啊!我的小爺,您可不能往我臉上打啊!灑家還要靠這張臉吃飯呢!”
對方撒嬌的聲音讓柏明語僵了僵,拳頭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軟弱無力,一時間不知道這一拳到底打還是不打。
田明見狀連忙上前抱住了柏明語的腰,“警察小爺,消消氣,像你這樣的極品在這裏特別受歡迎,Sai很久沒開葷了,一時沒忍住就做了讓你惡心的事。Sai其實沒什麽惡意的,他只是搭讪人的方式太大膽了點。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啊!今天是我不好,不該找你來gay吧談事兒,要不咱換個地方吧,啊?”
衆人一聽“警察”倆字,就像是躲瘟疫一樣,迅速四散開來,剛才那個大漢也頓時沒了氣勢,朝手下擺了擺手,趕緊退到了一邊。
柏明語已經冷靜了不少,聽了田明的話,他四下看了看,突然一怔。他眨了眨眼睛,問道:“搭讪的意思是?男人搭讪男人……他是同性戀。”
粉面男哭喪着臉,“不然咧?你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啊?”
柏明語看了看田明,“你剛才說,這裏是gay吧?是g、a、y,同性戀這個單詞?”
“是啊……我、我以為你知道。”田明糾結的看着柏明語,緊着道歉,“實在不好意思,我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柏明語像是被什麽刺激到了,整個人僵硬的站在原地。
記憶一下子回到第一次見到葉非時的情景。“藍煙”酒吧、賓館開房、迷之眼神……似乎一切都有了答案。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