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大餐

阿必沃得勝歸來，加上也應該正式請塔琪蘭吃一頓飯，還有歡迎慶娃、卓坦、烏哈根和通旭來到第三部落，穆仲夏作為半個主人喊來古安給他打下手，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朵帳裏兩張桌子拼在一起，泰拉逽帶着塔琪蘭一走進來，撲面而來的不僅有熱氣，還有濃郁的飯菜香味。塔琪蘭一眼就看到了桌上裝滿了各種食物的盤碗，并不覺得餓的她瞬間只覺得饑餓難耐。慶娃已經先一步過來了，吞咽着口水說：“老師，薩默大師和古安做了很多好吃的！”

泰拉逽為塔琪蘭脫掉厚厚的皮襖，連同他自己的一起挂在進門的衣架上，然後很自然大方地摟着塔琪蘭的肩膀走到飯桌旁，同樣的驚喜：“聞起來真香！”

塔琪蘭坐下問：“這些是什麽？除了面包以外，我都沒見過！”

穆仲夏：“古安，你給塔琪蘭大師介紹一下。”

古安腼腆地介紹道：“塔琪蘭大師，這是酸菜魚、這是烤魚、這是糖醋魚、這是水煮長角牛肉……”

通旭、烏哈根、卓坦不停地在咽口水，如果不是塔琪蘭大師的身份在那兒，他們肯定會忍不住吼“趕快吃吧！不要介紹了！”

蔥姜雞、黃焖羊、麻辣香鍋、紅燒茄子、糖醋雞胸肉、酸辣白薯絲、香濃雞湯、甘茅雞蛋餅、蜜汁香排……

等古安介紹完，塔琪蘭同樣咽着口水問：“這些都是亞罕的食物嗎？”她來到亞罕後怎麽什麽都沒吃過！

穆仲夏在其他人回答前搶答道：“這些都是我以前搜羅來的美食。大家一定都餓了，開動吧！”

塔琪蘭拿起叉子：“我等不及了！”

穆仲夏：“阿必沃，倒酒。”

阿必沃給阿父、阿坦、他自己還有卓坦、通旭以及烏哈根倒上奶酒，古安則給其他不喝酒的倒上了櫻桃汁。

泰瑟爾舉起杯子，所有人見狀馬上拿起自己的杯子。泰瑟爾先特別跟泰拉逽碰了一下，然後說：“在我和泰拉逽、阿必沃回來之後，我們再聚。留在家裏的人，照顧好自己，也請幫我，照顧好仲夏。”

泰拉逽：“也請幫我照顧好塔琪蘭，我們會平安回來。”

塔琪蘭和穆仲夏的眼眶有些發熱，穆仲夏：“你們放心，我們會照顧好自己，會照顧好大後方，你們只管放心出征！”

泰拉逽：“幹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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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幹杯！”

一杯酒下去，離別的傷感沖散，大家拿起叉子和筷子，開動！木宰和陌西在門口不遠處的地方已經大快朵頤了。兩個家夥吃着他們的專屬的沒有加鹽的烤雞、烤肉、煎魚餅，木宰還好，陌西只覺得自己太幸福了！

塔琪蘭和慶娃都是第一次見筷子，不過兩人現在忙着吃，沒空去問泰瑟爾一家為什麽會用兩根棍來吃飯。迪羅特人和帝瑪塔人都吃辣，相比之下伊甸人反而不怎麽能吃辣。在場的沒有不能吃辣的，塔琪蘭一邊吃一邊忍不住驚嘆：“這樣的烤魚很特別，我從來沒吃過！”

其他人都點頭。

穆仲夏做的烤魚裏還煮着各種菜還有白薯塊，烤魚裹着濃郁的湯汁，味道更加的美味。泰拉逽見塔琪蘭喜歡吃烤魚，給她叉了一大塊。幾個年輕人吃的是頭也不擡，根本沒空說話。

穆仲夏：“我還煮了飯，你們想配飯的自己去盛。”

阿必沃拿起自己的碗站起來，古安伸手：“給我吧。”飯鍋就在她身後。

古安給阿必沃盛了滿滿的一碗飯遞給阿必沃，卓坦伸手：“古安，謝謝。”

除了穆仲夏和塔琪蘭，就是慶娃都要了一碗飯。

桌上每個盤子裏的菜都肉眼可見的迅速被消滅。塔琪蘭吃菜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才有空說：“薩默哈尼，沒想到你的廚藝這麽棒！我以為我已經算是品嘗過很多美食的了，結果我發現我錯了。哪怕只是雞湯，都比我以前喝過的都要鮮美！”

穆仲夏：“雞是抓來的野雞，肉不好吃，但煮出來的湯确實比養殖的要鮮。你喜歡吃，我以後有空做了都給你送去。”

塔琪蘭：“你教我吧。”

穆仲夏：“行啊。”

阿必沃已經吃第二碗飯了。他舀了兩勺水煮牛肉的湯汁在飯上，立刻有兩個碗遞到他面前，分別是通旭和卓坦。別看通旭性格內向，人又非常的腼腆，吃辣卻吃得很兇。古安給他們三個人拿過去一瓶油辣椒，第三天就全部吃完了，一半都是通旭吃的。

穆仲夏是第一個放下筷子的。他把桌上已經幹淨的盤子摞起來拿開，然後把洗好的莓果和沙葡萄拿上桌。塔琪蘭：“這不會也是你種的吧？”

畢竟他們的行李還沒到。

穆仲夏：“是啊。這兩種最好種。過兩天第二批就成熟了。亞罕的孩子容易得病，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漫長的雪季新鮮的蔬菜和水果的缺乏。戰士們出征也很難吃到菜，我已經讓古安把種植朵帳裏所有能收獲的蔬菜水果全部烘烤了，讓他們出征的時候帶走。”

塔琪蘭：“你太厲害了，還會種植。”

穆仲夏心虛地說：“在學校讀書的時候有選修。”

塔琪蘭心裏則想，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哪個機械學的學生會去選修種植學的。雅典學院機械學和術法學的學生課業繁重，吃飯睡覺的時間都要擠出來，哪還有餘力去選修別的課程。塔琪蘭對穆仲夏的觀感又有了新的變化。抛開她的偏執，如果說她之前對穆仲夏這位機械學天才還是欣賞的，那麽現在，就有些佩服了。

塔琪蘭只是在心裏這麽想，烏哈根卻直接說了出來：“老師，您太厲害了。您在機械學上有那麽深厚的造詣，還選修了種植學。我在桑珠學院學習的時候，只會覺得時間不夠用。”

再提起自己曾在桑珠學院學習的經歷，烏哈根只有平靜。

穆仲夏打哈哈：“我節假日都在學校，選修種植也是一種放松。反正學院也只要求選修的課程只要達到任課老師自己的要求就夠了。種植學老師對我的要求不高。”

其他人都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包括塔琪蘭。畢竟她在雅典學院留學的時候沒有選修過術法學以外的課程。而且學院有些老師對自己課程的要求也确實不高。

塔琪蘭：“那你一定沒想到，有一天你會真正用上種植學的知識。”

穆仲夏笑道：“或許我來亞罕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不然我為什麽正好選修的是種植學。”

塔琪蘭挑眉：“或許還真是。”

阿必沃、阿蒙達和古安聽得很高興，泰瑟爾冰綠色的眼眸此刻哪還有半點的冰寒，只有濃濃的暖意。泰拉逽再一次舉起酒杯：“為這份天意幹一杯吧。”

塔琪蘭緊随其後：“确實需要幹一杯。”

飯桌上的氣氛又熱鬧了起來。

一頓飯吃到穆仲夏都打哈欠了纔算結束。除了穆仲夏外，每個人都吃的肚子溜圓。飯菜全部都沒剩，一罐子的奶酒也全部喝光。一向注重身材的塔琪蘭這回吃得都走不了路了。穆仲夏翻出消食的藥品給大家，卻只有塔琪蘭和慶娃要了。外面的雪花飄落，朵帳內卻是熱氣十足。泰瑟爾、泰拉逽和阿必沃負責收拾洗碗。烏哈根、卓坦和通旭都要求幫忙，被阿必沃攔住了。三人就負責擦桌子、掃地，清理飯後垃圾。

塔琪蘭看着泰拉逽跟泰瑟爾、阿必沃一起擡着裝了髒碗盤的盆出了朵帳，忍不住問穆仲夏：“每次吃完飯都是泰瑟爾收拾？”

穆仲夏：“只要他們父子在家，都是他們收拾。他們出征不在家的時候是古安或阿蒙達，都不叫我管。”

古安立刻說：“穆哥很忙很累，上個雪季還累病了，高熱了很多天，我們都吓壞了。”

穆仲夏：“那回是有點水土不服，後來泰瑟爾一回來我就好了。”

塔琪蘭還想說什麽，卓坦這時候道：“薩默大師，我也想和阿必沃一起出征。”

穆仲夏看過去，卓坦：“我這次來，就是想看看亞罕雪季的荒獸，我想象阿必沃那樣和荒獸戰鬥。”

穆仲夏：“這件事你得跟泰瑟爾說，他同意了你才能去。現在還不到最冷的時候，他們出征後不久就會更冷了。”

卓坦：“我不怕！是阿必沃總覺得我怕冷，但我沒那麽怕冷。”

烏哈根和通旭都很佩服他，他們兩個人不逞能，亞罕的雪季真的挺冷。

穆仲夏還是那句話：“只要泰瑟爾同意，我沒問題。”

烏哈根這時候站起來：“老師，我們先回去了。”

穆仲夏：“好。你們都吃了很多，睡前最好吃一片消化藥。”

古安：“穆哥，我也回去了。”

“好。”

古安要回去了，慶娃也就要一同走了。烏哈根、卓坦和通旭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卓坦見古安沒有戴帽子和圍巾，他也把帽子和圍巾摘了。五個人一起走了，冷風夾雜着大片雪花朝着他們就砸了過來。通旭、烏哈根和慶娃都有一個明顯的瑟縮動作，卓坦則忍住了第一波的寒風。沒有戴帽子圍巾和手套的古安朝三個男人揮手道別，然後招呼慶娃一起回去。三人看着絲毫不怕冷的古安還有包裹得嚴實仍因為寒風而縮着身體的慶娃，通旭感慨道：“古安真厲害，都不怕冷。”

烏哈根：“她是帝瑪塔人，先天比我們耐凍。”

卓坦充滿鬥志地說：“我總有一天也會和帝瑪塔人一樣不畏懼嚴寒。”

通旭又看了眼已經跑遠的古安的背影，說：“我們快回去吧。”他還跺了跺腳。

三人頂着風雪回朵帳。朵帳旁新搭建的朵帳就是通旭和卓坦的海奴住的地方。現在那4位海奴已經搬進去了。聽到三人似乎回來了，那四人立刻從朵帳裏出來，看自己的主人有什麽安排。

五人離開不久，阿蒙達也套上皮襖要出去。陌西和木宰都站了起來，塔琪蘭下意識地問穆仲夏：“阿蒙達也不跟你們住？”

穆仲夏：“阿蒙達帶木宰和陌西出去方便，入夜會很冷，我們也都睡了，就不給他們出去了。陌西剛來，讓木宰帶帶他，晚上阿必沃和陌西都跟我們住。”

穆仲夏詳細跟塔琪蘭解釋了一下。陌西剛剛成為阿必沃的夥伴，對人類聚居區還需要一個熟悉的過程，這個時候最好有另一只魔獸帶着他并看着他，然後讓他在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裏盡快适應。穆仲夏給陌西做了好吃的，木宰又一直在他身邊，他才能更快地融入到帝瑪塔人的世界中。

塔琪蘭再次見識到了穆仲夏對泰瑟爾的兩個孩子的關愛。其實穆仲夏也不必阿必沃大幾歲，但穆仲夏對阿必沃的态度卻絕對是當成自己兒子那樣。這一點她自認還沒法做到像穆仲夏那樣。她和泰拉逽算是彼此表白，但她現在還沒見過耶合，打心裏也不是特別想見。一想到那是泰拉逽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那個女人還是泰拉逽曾經從泰瑟爾身邊搶走的，她就更不舒服了。可理智上，她又清楚自己應該把泰拉逽的女兒當成自己的女兒來疼愛，就像穆仲夏那樣，這樣才利于她和泰拉逽的感情。她也感覺，泰拉逽是打算等他出征回來後才正式讓她和耶合見面，相處。

阿蒙達帶着木宰和陌西一走，朵帳內就只剩下了穆仲夏和塔琪蘭，見塔琪蘭似乎心情有些不好，穆仲夏問：“怎麽了？”

塔琪蘭看向他：“你是怎麽做到把阿必沃和阿蒙達當自己的孩子去對待的？你不介意泰瑟爾曾有過2個拿笯？”

穆仲夏馬上意識到了塔琪蘭是想到了什麽，他笑了下，說：“我和泰瑟爾在一起不可能有孩子，他有孩子正好。阿必沃和阿蒙達又是那麽懂事、可愛的孩子，見他們第一面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了他們，願意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孩子去疼愛。再者，泰瑟爾的兩個拿笯是在他認識我之前。我不能改變他的過去，不能因為我沒有過別人而去在乎他曾經有過拿笯，這對他也不公平，對我和他的感情穩定也沒有任何的好處。我只要确定他的未來只會有我一個就行了。”

塔琪蘭：“你倒是大度。”

穆仲夏：“嗯，這或許是男女的區別？”

塔琪蘭：“聽說，泰拉逽的前妻，是第三部落的第一美人。”

穆仲夏：“長得确實挺漂亮，但是不是第一美人我不知道，至少我覺得古安更美麗一些。泰瑟爾的第一任拿笯病故了，第二任拿笯叫米莎，是阿蒙達的阿姆，也是第二部落頭領的女兒，我見過。是一位非常性感的女人，但性格不大好，也從來沒有照顧過阿蒙達。無論是面對尼姜還是米莎，泰瑟爾都做到了心裏眼裏只有我，為了我，他可以做到對別的女人毫不客氣，這足夠了。畢竟他不是在有婚約的情況下又喜歡上我的。”

塔琪蘭：“泰拉逽告訴過我，泰瑟爾帶你回來後，那個尼姜還糾纏過泰瑟爾。”

穆仲夏：“尼姜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不過她的做法對我和泰瑟爾造成了很大的困擾，對泰拉逽也極其的不尊重。那時候的泰拉逽……整個人都是灰暗的，從他的眼睛裏看不到對生活的希望。他那個樣子，不僅僅是因為沒了一條腿，我覺得更多的是尼姜對他毫不掩飾的嫌棄。耶合也很可憐。尼姜生下她為的只是可以順利離開泰拉逽，可以自由地追求泰瑟爾。耶合有阿姆還不如沒有阿姆的阿蒙達。我聽古安說，耶合生下來後尼姜一天都沒有養過她，耶合甚至沒有喝過親生阿姆的奶水，她是喝獸奶長大的。

泰拉逽那個時候真的很艱難。帝瑪塔人的一些觀念和外界不同，只要阿父和阿姆有一方活着，除非是自己的親人，別人不會幫忙養孩子。泰瑟爾的阿姆過世之後，他就擔負起了照顧妹妹古安的責任。哲拉雖然也是頭領的拿笯，但她對古安和泰瑟爾沒有養育的責任和義務。泰拉逽還活着，還有阿姆哲拉在，別人看耶合再可憐也不會主動去照顧她，可哲拉是頭領的拿笯，她要照顧頭領，泰拉逽又是那樣的情況，你可以想見耶合是什麽樣子。”

塔琪蘭沉默着。

穆仲夏：“我從小都渴望有一個溫暖的家，現在，我有了，我很幸福。”

塔琪蘭：“我……沒有照顧過孩子，不知道該怎麽教養一個孩子，特別是女孩子。”

穆仲夏：“我也沒有。我們可以一起學習。女孩子嘛，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讓她從小就見識很多東西，長大了纔不會被臭男人騙。”

塔琪蘭噗嗤笑了，随後卻又傷感了。

穆仲夏：“要教她識字，教她認識外面的世界，讓她知道，她是阿父阿姆心中最美麗的公主，讓她長大了一定要睜大雙眼去挑選男人，讓她明白，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善良的人，也有很多心懷不軌的混蛋，她要做公主，也要做敢于屠龍的騎士，她是帝瑪塔人，是亞罕的女兒，要自尊自愛、自強自立。等她長大了，遇到自己愛的男人，在愛情裏要不卑微，在感情中要不怯懦。”

塔琪蘭怔怔地看着穆仲夏，眼淚滑落。穆仲夏遞過去一塊手帕，塔琪蘭接過默默地擦掉眼淚。穆仲夏：“我天生喜歡男人，以前，只能把這種天性死死壓制起來，不敢洩露絲毫。後來，我遇到了泰瑟爾，我可以毫無顧忌地去愛，可以大大方方地享受他對我的愛。他還給了我一個溫暖的家，一雙可愛的兒子，所以不管怎麽樣，我都要回來。”

塔琪蘭吸了下鼻子：“我，沒有你那麽好運。”

穆仲夏：“可您現在有了泰拉逽。”

塔琪蘭勉強笑笑：“是，我遇到了他，盡管我自己都不可思議，會那麽快就接受他。”

穆仲夏：“這說明你們有緣分。在合薩熱城的時候，你們兩個之間還很不友好。”

塔琪蘭沒有回避：“那時候是我的問題。”

穆仲夏：“我覺得您現在這樣挺好的，我也很高興能跟您這麽友好平靜地交談。”

塔琪蘭又擦了下眼淚，說：“我明天早上來找你，然後我們一起去冶煉房。”

“……好。”

沒多會兒，泰瑟爾、泰拉逽和阿必沃就回來了。泰拉逽回來了，塔琪蘭也要走了。在塔琪蘭穿戴好後，泰拉逽拿一條大的獸皮把她抱起來然後橫抱着出了朵帳。穆仲夏在窗邊看着泰拉逽抱着塔琪蘭一步步穩健地往他們的朵帳走去，不由感慨——誰能想到，兩個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過往經歷根本就是平行線的男女會成為愛侶，而且看起來感情發展還相當迅猛，這就是緣分嗎？

泰瑟爾：“仲夏，要不要洗澡？”

穆仲夏回頭：“要。”

做了大餐，身上的味道并不好聞。

泰瑟爾也是拿一塊厚獸皮把穆仲夏一裹，抱着他去洗漱朵帳洗澡。阿必沃出去找弟弟。等到他帶着阿蒙達和兩只玩嗨的大貓回來時，不意外兩位阿父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