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趙姬是殺子派母親的一股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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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衛前來報信, 說有軍隊打進宮裏,長信侯臉上露出了蒙娜麗莎般的微笑。
他已經壓抑憋悶很久了。等這一刻,等的太久了。
旁人都覺得,他這個門客出身的奴仆不勞而獲, 靠旁門左道上位, 實在是太僭越。
但是他本身的感受, 不是這樣。
奴仆就是奴仆, 再得寵的奴仆,也是要做小伏低侍奉人。他覺得自己受盡了屈辱和歧視,總有一天要補償回來。
此刻的長信侯,終于體驗到了翻身農奴把歌唱的良好感覺。
可惜這美好感覺, 在外頭傳來兩軍厮殺聲的時候, 嘎然而止。
他臉上的微笑僵住, 消失。
他以為成功瞞過了呂不韋, 就算萬事大吉,沒想到, 被贏政這個愣頭小子瞞了個死死。
但他轉念一想,用不着慌。
畢竟他調用了特殊的權力,攻其不備,占了先機。
呂不韋此刻心情很糟糕,遠不如長信侯感覺那麽良好。
他本來是這一家子的掌控者, 話事人,如今發生了同室操戈,生死搏鬥的事情, 他竟然事先毫不知情。
這次危機中, 他簡直像一個微不足道的無名小卒,随波逐流的浮萍。
外頭的厮殺聲迅速減弱, 停止,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那是傳遞最終消息的人,沉重的戰靴聲越走越近。
屋內的人屏住了呼吸。
外頭的輸贏勝負,決定屋內之人的生死存亡。
前來報信的人護甲上染滿血跡,領頭那人大踏步,走進大殿的門內。
幾個人都趕緊辨認,這人是誰,他屬于哪一方。
是個生面孔,不太好認。終于還是呂不韋最先認出了這個人。
這不是他門下的小吏李斯嗎?
一個無名小卒,怎會跑到這裏來?
他腦子裏轉着可怕的念頭,難道說,他被長信侯拉攏了過去……
看到李斯走到贏政的身邊,他才長長呼出了一口氣。
贏了。
贏政和李斯耳語幾句,把視線逼向了長信侯。
長信侯,也是毫不含糊,仗着身高腿長的優勢,一把推開擋路的趙太後,拔腿往門口就跑。
門口早有兵将,将大殿門口堵得嚴嚴實實。哪裏能容他逃跑?
當下老鷹捉小雞一般,将他按在地上五花大綁,重新拎回了大殿之內。
贏政使個眼色,李斯帶人退了出去,把大殿的門掩上。
呂不韋和贏政,此刻的臉色一樣的凝重,一家四口,真是需要好好的談一談了。
長信侯五花大綁,委頓在地,呂不韋忍不住怒視着他。
主君給了他這樣多的東西,封地,爵位,兵馬。他的勢力,恐怕也就僅次于身為相國的呂不韋了。
可是他的勢力強大起來之後,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殺掉主君。
長信侯目光炯炯,坦然回看着他,沒有一點羞愧。
正如他剛才誰都不顧,什麽都不考慮,拔腿就跑,明知道跑不出去,也先跑一跑再說。
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像一個小醜。對他來說,這些事情,天經地義。
呂不韋被打敗了。
再說趙太後。
她剛剛被長信侯推了一個趔趄撞在了牆上,骨頭架子都要散掉了,心中罵了一輪這個沒良心的男人,此時一見長信侯被五花大綁,呂不韋目光兇狠,朝他瞪個沒完,立刻又心疼不已。
當下尖叫一聲,撲到地上,擋在了長信侯身前:“誰敢動他!”
* * *
那邊贏政說話了:“太後玉玺,是你給他的?”
啊,呂不韋掉線的智商又上線了,補刷了一下進度。
怪不得。長信侯的勢力和兵馬明明在雍城,怎麽會在鹹陽出現,而且神出鬼沒,如同神兵天降。
趙姬撲在地上,情狀狼狽,還不忘理了理鬓發,臉上挂一個牽強的笑:“政兒莫要瞎說,太後玉玺好好的……在我手裏。”
呂不韋真要氣昏過去了。
這女人。
論膽量,論臉皮,跟長信侯真是一對。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長信侯是明知道甕中捉鼈了,還要跑上一圈。
趙太後是明知道人贓俱獲了,還能拉下臉皮抵賴不認。
贏政臉上浮現一個譏嘲的笑:“秦王禦玺呢,也是你給他的?”
秦王禦玺?
呂不韋如同被一根大鐵錘砸中,眼冒金星。
連秦王禦玺都敢動?
這屋子肯定要有人不得好死了。
如此逆天之事,如果不重重懲罰,人人都要學這長信侯,拿那秦王禦玺玩上一玩。
再順便調動兵馬,把秦王本人殺上一殺。
一聽秦王禦玺,連趙太後這本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也慌了神,一個勁的搖手,說不出話來。
贏政轉過頭來,臉色發白,目光如冬夜裏的寒星,注視了呂不韋:“再不然,是呂相國給他的秦王禦玺?”
呂不韋又被大鐵錘砸了一回。
他兩腿發軟,胸口憋悶,再也支撐不住,坐下來重重的喘氣。
他冤屈,而又辯解不得。
對待贏政父子,他雖然自視功高,大權獨攬,但從未動過謀朝篡位的心思,更不要說起兵造反,殺掉贏政。
這個孩子,是他看着長大的。
不能辯解,是在于,這件事,他推脫不了一點責任。
大王年少,他是輔政的相國,整個王國實際上是在他掌控之中的。
能讓秦王禦玺落到起兵造反的謀逆者手裏,這個忘恩負義的賊,還是從他門下出來的。就算不是他親手遞上的禦玺,也差不多等于是了。
他擡眼直視了贏政,唇邊露一絲慘笑:“輔佐大王這麽多年,天日可鑒,絕無謀逆和殺害大王之心,但有謀逆之變而不察,是臣之過,無可推脫。”
贏政點點頭,目光深邃:“如此,甚好。”
這是表示,他相信了呂不韋的話,也認可了呂不韋勇于承擔過失的态度。
趙姬詫異地看着這父子倆,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麽。
在她看來,事情不都已經過去了嗎?
雖說長信侯想要殺贏政,但贏政不是沒死嗎?一家人都好好的在這兒。
呂不韋心中一片悲涼和絕望,忍不住在想:“如果我是贏政,九死一生中靠一己之力死裏逃生,我該怎樣處置長信侯,又該怎樣處置呂相國呢?”
沒辦法。
呂不韋把自己代入秦王的位置考慮事情,這麽多年已經習慣了。
一時半會兒之間,也是收不住。
* * *
還沒等呂不韋想明白,光幕上一陣噼裏啪啦,又來了信號。
男神仙推了推臉上的黑框,開始講話。
【長信侯起兵謀反,可以說是來勢洶洶,他同時拿到了秦王禦玺,和太後玉玺,王國的兩大權力象征,都被他拿到了手裏。他本來以為一定會成功,沒想到贏政早有準備,三千精兵在等着他。謀反失敗。】
長信侯躺在冰冷的地上,聽到了這一段,氣的快暈了。
心裏埋怨這天啓神示,就是給他挖坑。
先給他講了不知多少代以後的大宦官,勾着他動心,提早動了手。
這又把他的結局壓着不講,一直等到他行動失敗,被人五花大綁,才講出來。
呂不韋關注到了這段話的重點,怒聲質問趙太後:“天界神仙看着呢,你還說不是你拿的?”
趙姬無可辯駁,別開了頭。
贏政這時候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趙太後的身邊,一字一頓,問出了一句話。
“母親,您想要殺死我?”
從出事到現在,他語氣神态一直都是波瀾不驚,可以稱得上是“每臨大事有靜氣”。唯獨此刻,少年眼中含淚,雖然強自抑制,聲音仍舊帶了微微的顫抖。
呂不韋正在關切趙太後如何回答這個送分題,天幕上直播的男神仙提高嗓門,又說了一大段話。
【兩千年歷史長河裏,皇家母子同室操戈的悲劇并不少見。但是要以動機來論,趙太後可得算是獨一無二的奇葩。別人家母子之間互相算計,反目成仇,甚至兵戎相見,往往是為了皇權的終極争奪,比如說唐朝的武周時期,女帝武皇和兒子們,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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