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想找麻煩？
董事長見到祁景序，一如既往熱情：“祁總，您可算是來了，好些日子沒見到您，您可是大忙人啊。”
祁景序不動聲色的與隋煙對視一眼，目光碰撞那瞬間就藏起了淺顯笑意，恢複在外時矜貴冷傲的模樣。
“董事長，這段時間實在太忙脫不開身，所以一直安排了公司裏的得力員工在負責準備工作，還請您多多諒解。”
“瞧瞧！祁總，這麽客氣做什麽？您和君合證券的專業程度我肯定信任，再說目前所有工作的進展順利，我還得多謝祁總才是！”
幾番寒暄後，祁景序終于開口聊及正式的IPO籌備工作。
到這個階段也确實需要對近期工作進行梳理，包括這段時間從審查出的問題也必須要盡快解決。
所以這次不只有隋煙在，她的直接領導也在場。
事關整個公司的IPO進度，祁景序作為項目承攬者出現在今天會議上，能夠彰顯出對項目的重視，給客戶更大信心。
隋煙看到祁景序那一刻也仿佛有了更大底氣，畢竟今天這場會議……
還要當着麗康生物醫藥董事長的面将一些內部問題擺在明面上，肯定會得罪些人，卻不得不說。
果然，婁康作為董事長自己倒是先行提及了近期公司內部的種種問題：“聽說盡調方面，有些小小麻煩？”
祁景序淡聲道：“我們的員工從 OA系統裏發現了會影響到後期申報的財務問題，所以監督着貴公司員工進行整改。”
“光是這一點倒還算輕松，董事長，如今審核越發嚴格，即便是不起眼的細節，都會成為公司最終難以上市的阻礙。”
婁康點點頭：“祁總說得在理，我能夠理解，但就是我這邊得到的反饋裏……來，蔡總你說說？”
被點到名的那位蔡總在麗康生物醫藥剛好就負責相關財務問題，是首席財務官。
他底下的人因為從盡調中發現的財務問題，長時間跟着加班加點排查，修改，解決，認為君合證券給他們制造了很多不必要的工作，怨聲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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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查出來的問題越多，就越說明麗康生物醫藥財務方面的隐患越多，在平日的工作不夠規範，也不夠專業。
蔡總自然不太滿意這樣的狀況，覺得被拂了面子，就借着這個機會，想要刁難一下君合證券的人，刻意道：“祁總，配合你們的工作是我們應盡職責，但在我們已經足夠配合的狀況下……”
“君合證券的幾位負責人仍然提出一些不是那麽合理的要求。”蔡總目光直指隋煙，“我認為，您這邊的員工似乎過分為難我們了。”
聽起來像是随口一說，但顯然是在埋怨，而且直接就在指向隋煙。
OA系統裏的財務問題都是她一手發現，在督促整改，如今他們對此多有抱怨，就想找隋煙麻煩。
隋煙對這樣的乙方，難以用普通言語評價。
發行人總是把他們券商的工作看低，不夠信任券商投行，又需要他們來進行上市輔導。
券商投行的工作分明是讓發行公司按照上市所需的規章制度去作出規範性的改變，他們卻會覺得這是為難和挑剔。
如果真以他們的想法去随意敷衍，公司還怎麽上市？
本來這事直接問副總裁就好，但由于是隋煙在具體執行，所以目标顯然是沖着她而來。
還特意當着祁景序在的時候，不是告狀是什麽？
打定了主意，就算要配合君合證券的工作，也要發洩一番對隋煙不滿的态度。
老板們都在，隋煙也沒有權限直接開口，只能在心底翻了個白眼，表達自己的諷刺，然後低眉順眼等着老板來解決這個問題。
祁景序聞言，四平八穩開口：“蔡總是吧，所有財務問題都是您在負責？”
蔡總點了點頭：“沒錯，是我。”
他覺得作為乙方出錢人，這個時候稍微敲打一下君合證券，讓他們以後工作更小心謹慎，也沒什麽問題。
麗康生物醫藥的董事長多少也有點這個心思，畢竟君合證券最近的表現非常強勢，而且挑出的毛病越多，就會越說明他們往常的運營有諸多問題。
婁康作為董事長，面子有些挂不住，倒也不是真的想過分影響他們工作，以為随便從君合證券抓個典型出來敲打幾句，這事也就罷了。
可他們唯一的失誤就是以為，祁景序會吃他們這一套。
“蔡總，恕我直言，財務這方面的工作，您真該向我們的團隊取經，至少他們不會犯下明顯日常錯誤，給監察機構留有把柄。”
祁景序指尖微微曲起，放在會議桌上輕輕一敲，嘴角挂起的弧度帶着幾分譏諷，并不明顯，可只要看得懂一點，都會清晰察覺到。
他所透露出的俯視和輕蔑。
此時會計事務所和律師事務所的人也都在，雖然個個緘默不說話，但到此刻都忍不住在心裏感慨，還得是這位祁總厲害。
也不怕得罪人，直接開啓了嘲諷模式。
畢竟他們在前期的工作當中都從麗康生物醫藥日常規範裏找出了許多問題所在，不過因為君合證券牽頭，所以也是君合證券沖在前面。
導致蔡總找麻煩，也只沖着君合證券而來。
“……祁總，您這樣說未免太過了吧？”蔡總的臉色瞬間沉下。
“麗康生物醫藥日常工作并沒有任何問題，不過是對上市所需要的某些條件不太了解，但這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工作重心。”
蔡總還在試圖辯解，把自己的問題抛開，可惜遇上祁景序，就沒想過在今天給他留個面子。
“蔡總所指的日常沒有問題是，連正常的財務報表都沒有按照規範制定？”
“……”
蔡總頓時沉默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被怼得啞口無言。
隋煙低着頭，輕輕笑了下，果然多年過去，祁景序對于自己看不順眼的事情依舊不給情面，還是那個帶有棱角的他。
下一秒他又悠哉悠哉開了口：“蔡總該感謝我們公司的員工，比如這位隋經理，不是她，您可能到現在都還沒察覺出問題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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