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我知道你的心

祁景序坐上車後，Joanna直接就下車了，至于她要去哪裏……必然是要等到他們的幽會結束，她才會再度出現。

隋煙在祁景序坐到身邊時，就用眼神提醒，還有司機在車上。

他倒是沒有過度動作，只是讓司機把車停在附近商場的停車場。

“你去幫我買包煙。”說着就從錢包裏出了兩百塊錢遞給司機買煙，剩下的錢就都是跑腿費了。

司機立刻笑着應下。

他剛走，隋煙就哼道：“還說戒煙呢。”

“随便找個理由而已。”祁景序輕輕抓住她的手，将她拉進懷中，順勢抱住她。

下巴也擱在了她的肩窩裏。

男人聲線變得慵懶：“讓我靠會兒。”

他中午沒少喝酒，身上都還有淡淡酒氣，反倒是隋煙……

祁景序在她皮膚上嗅了嗅，果然沒有聞到相同的味道，只有清冷香水味。

他低沉在她耳邊詢問：“為什麽你喝的酒一點味道都沒有？”

“當然因為我杯子裏的是白水，根本就不是酒。”

隋煙吃解酒藥只是為了以防萬一，她有辦法将杯子裏的酒換成水。

至于能不能成功，也是看具體情況，今天運氣不錯，對方也沒有太多勸說。

在那種環境之下，只要可以聰明一點，還是能夠保護好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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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煙……”祁景序側着臉看她，眼底笑意濃厚，“你怎麽這麽聰明？”

“你才知道嗎？這種事情做多了就有經驗，倒是你……”

老板就沒那麽幸運了，很多雙眼睛盯着他，就算要動手腳也不敢太光明正大。

好在今天中午的酒類很單一，祁景序就算喝的再多也不會醉。

隋煙語氣裏多了些關懷：“國內談事都常喝白酒，你應該還沒怎麽習慣吧？”

“也還好，差不多，都是酒。”

在他看來區別不大。

“見過幾次你應酬……祁景序，這是你想要的生活嗎？”

雖然做承攬在很多人看起來絕對是讓人羨慕的職位，到這個位置就已經脫離普通打工人的範疇。

可身上背負的擔子壓力也絲毫不小，而且同樣會面臨着來自公司的掌控。

除非成為合夥人，可能擁有更大自主權，否則本質上都沒什麽區別。

祁景序笑得很輕：“我最想要的生活是有你在，其他的相比較起來，都沒這麽重要。”

隋煙咬咬唇：“如果你留在華爾街……”

“一樣，也需要遵守不同的生存法則。”

“我對我的生活很滿意。”隋煙嘆了口氣，“我只是怕現在的這種生活……你某天會覺得，和你的最初目标背道而馳了。”

雖然銀行家沒有大衆想象中的那麽光鮮亮麗，但隋煙清楚祁景序是個更向往自由挑戰的人。

沒有束縛，依循本能的厮殺，野心可以得到完全滿足。

他在華爾街供職的可是全球九大投行之一，其規模龐大程度，在全世界範圍內的業務涵蓋，肯定不是君合證券能比。

隋煙聽說，之前摩根大通有交易小組一天內大賺十五億美金的傳奇故事。

這個數字光是說起來都足夠讓人覺得可怕，但這就是金融世界的奇跡。

其實在隋煙看來，國內的金融業也在發展得越來越好，工作內容也很有意思，只不過可能華爾街那個地方更适合祁景序。

“真正經歷過之後，會覺得不過如此。”

祁景序是在某些時刻有着強大的成就感，也能夠享受到屹立于世界之巅，掌控無數經濟命脈的快感。

可當這種腎上腺素激增的情緒退掉，就會被另一種空虛籠罩，到此時，祁景序便會更加确認他想要的是什麽。

“我只是不希望你後悔，如果你很确定你的選擇，我就不用再說什麽了。”

祁景序“嗯”了聲，把隋煙抱得更緊。

他們都沒有說話，隋煙想讓他休息會兒，如果他下午還有別的行程，現在哪怕只睡上半個小時都能夠為之後的工作保留足夠精力。

聞着隋煙身上的氣味，祁景序确實變得困倦，也不需要有心理壓力，就那麽抱着她。

睡了不過才二十分鐘，祁景序就已經醒過來，眼底慵懶變得清明，聲線卻很低啞：“煙煙。”

“嗯？”

隋煙剛剛任由他抱着自己，騰出一只手在回複消息，聽到他醒了才放下手機：“怎麽了？”

車內昏暗環境裏，氣息的糾纏，交彙時的溫度也在不斷上升。

祁景序對上她堪稱溫柔的眼神，理智很快又要從腦海中飛走。

他壓抑着心底嘶吼咆哮的野獸：“你等會兒要做什麽？”

隋煙想了想：“一會回去要開會吧，然後就是那些忙不完的事情。”

“哦。”

祁景序不禁表露出了幾分遺憾，聽起來，隋煙已經沒有太多的空閑了。

隋煙敏銳地察覺出了異常，語調幽幽：“你剛才在想什麽？”

男人笑起來：“你确定要問的這麽清楚嗎？我好不容易才決定暫時放過你的。”

隋煙立刻推開他，保持了警惕：“你想都不要想！”

祁景序深沉凝視着她，鏡片後的雙眸仿佛藏着翻滾岩漿。

隋煙被燙得移開視線：“得回公司了，你叫司機，還有Joanna過來吧。

“再等會兒。”祁景序語氣正經了不少，“你沒有什麽想問我的？”

“我要問你什麽？”

“關于今天的那些事情，你不想問我嗎？”

“沒什麽好問的呀，不就是……”隋煙似笑非笑瞧着他，“人家隆州電子的CEO對你有點意思，然而你太過冷血？”

“我敢不冷血嗎？”

祁景序依舊凝視着隋煙：“若我真回應了，現在得到的這些都會通通失去。”

她竟然從他眼中看到了一絲害怕。

祁景序明白隋煙眼裏容不得沙子，如果他和黎洲洲有什麽牽扯，隋煙會毫不猶豫放棄如今與他之間的所有關系。

隋煙張了張嘴，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過了片刻，她握住他的手：“我可沒有這麽無理取鬧，你說得我像一個根本不講道理的野蠻人。”

祁景序反手緊緊抓住她：“我沒這麽說。”

“你不就是那個意思？就算黎洲洲對你有些興趣，我……知道你的心。”

祁景序目光裏的熱度，瞬間爆發得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