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我的條件

一頓飯完畢，餐盤被撤下，飯後水果和茶點送上，司無絕對此并無興趣，只少許喝了點白水。

言廷鈞思索着要如何打開話題，也了解下司無絕的事跡，這時，就見司無絕放下了茶杯，直接朝着他這邊看了過來。

言廷鈞微微一怔，就聽司無絕用一種有些涼薄的語調開口道：“肝、腎、脾、胃，你的毛病倒是不少，再不對症治療，也就一年的命了。”

一句話，言家所有人臉色大變。

言老爺子蒼老的手指哆嗦了下，猛地看向大兒子，“今天早上你的檢查報告，醫生怎麽說的？”

言廷鈞沉默了兩秒，緩緩開口：“我查了腫瘤标志數值，其中兩項糖類略高，其餘的……跟過去也沒什麽大差別。”只是跟過去沒什麽大差別，不代表沒事，不代表他是健康的。

言老爺子輕輕閉了閉眼，沒說話。

言川雲轉向了司無絕：“司神醫，我大伯的身體的确不大好，一年前查出早期肝癌，之後一直在幹預治療，只是到如今也并未好。司神醫可有什麽辦法？”

言老爺子和老夫人猛地看向了司無絕。

言廷鈞也看了過來。

司無絕站起了身來，走向了一邊的沙發，言家人微微一頓，也都跟着站起，走了過來。

司無絕坐好，看了眼言川雲：“去搬張板凳來。”

言川雲立刻動手，并未喊傭人。

司無絕看了眼言廷鈞，“坐下吧。”

言廷鈞依言坐下。

言老夫人緊張的雙手緊握，目光直直的看着司無絕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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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手腕。”

言廷鈞伸出左手，司無絕開始切脈，言家衆人下意識的連呼吸都放輕了。

五分鐘後，司無絕讓言廷鈞換了右手。

右手把脈前，司無絕讓言川雲去準備幹淨的毛巾和一臉盆水。

言川雲這一次只吩咐了下去，自己本人沒有離開，只在水和毛巾置物架被送過來的時候接了下，放在了茶幾上。

五分鐘後，司無絕把脈結束，言家人正想詢問什麽的時候，司無絕已經開始洗手，擦手。

也不知為何，衆人只覺得司無絕這時候洗手是因為……剛才他的手碰到了言廷鈞的皮膚。

這，難道是有潔癖？但是，不久前對方整理藥材的時候沒看出對方有潔癖啊！

言家人面面相觑，不确定司無絕是真的有潔癖還是洗手只是對方的慣性習慣。

言川雲開了口：“司神醫，不知我大伯的情況……”

擦幹淨手後，司無絕随意将毛巾往臉盆裏一丢，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開口道：“以後我的洗手盆換成銅，毛巾用吸水性好的上等棉。”

言家人：“……”

言川雲只頓了半秒就立刻道：“好的，沒問題，司神醫，我會立刻吩咐下去準備好。”

司無絕重新坐下，只冷冷涼涼的看着言廷鈞：“請我出手的代價不低，之前的出診費只是用來看那個腿殘了的。至于你，我醫人有我的規矩，有任何一點做不到我不會再醫。”

腿殘了的……

腿殘了的……

言家衆人神色一僵，心中又是一凜。

言老爺子率先開口：“司神醫請說。”

“一，我的病人我說什麽他必須聽什麽，不要跟我講條件，不要跟我講他做不到，我不接受任何不聽話的緣由。二，我需要什麽，讓多久之內給我送過來就必須多久之內，延誤了時間是死是傷就與我無關了。三，我的薪酬，治病開始前就必須先到我手上，後期若是病症麻煩需要後補，補多少由我說了算，不接受拒絕。”

很不客氣的三個條件，但如果能救命，這三個條件便不算什麽。

依然是言老爺子率先發話：“好，我們明白了。還請司神醫救治我兒。”

大概是言老爺子答應的很爽快，這終于讓坐飛機一整天不大舒服的司無絕心情好了一點。

是的，司無絕坐飛機不舒服，而他不想露出自己喜惡的時候，旁人絕對看不出。所以，言川雲就坐在司無絕的旁邊也不曉得對方坐飛機身體不适了。

司無絕往後懶洋洋的靠了靠，如果說他剛才是淩厲的，鋒銳的，此時就是慵懶的，氣質華貴的慵懶。

那是貴族底蘊深厚才能堆積出的慵懶，絕非随意什麽人都能做出相同的姿态，給人相同的感覺來。

司無絕看着言廷鈞：“從現在開始，停止你的一切用藥，該用什麽藥我會給你。”

言廷鈞緩緩點頭：“好。”

“行了，剛吃過飯別坐着，自己去院子裏慢走十五分鐘，然後就去你的房間裏等着吧，今天晚上我會給你開始第一個療程的治療。”

言廷鈞又說了一聲好，然後，往外面院子走了去。

司無絕轉向了言川雲：“要一個泡澡的大浴桶，熱水，冷水，溫水都多準備點。”

言川雲立刻點頭，“我讓人送浴桶過來。”

司無絕最後轉向了言老爺子和老夫人，兩位老人認真的聽着，等着司無絕吩咐，只聽對方懶懶道：“時候不早了，二位散散步也該洗澡睡覺了。”

兩位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