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蕭九九覺着自己不是人, 她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剛才腦子裏盡是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怪只怪這家夥太誘人,皮膚那麽白, 讓人忍不住想留下痕跡。
她垂眸,看見小雲朝被迫仰着頭, 眼神發顫的看着她。
孩子一定是吓着了,她剛想收回鞭柄, 便聽見小雲朝低如蚊蚋的聲音, 帶着掩飾不住的羞意:“如果你、你喜歡的話……也可、可以……”
蕭九九:……
這家夥怎麽都教不會……
她便逗他:“是我可以, 還是誰要求你都可以?”
雲朝有些氣惱:“當然只有你。”
蕭九九又問:“那我怎麽做都可以?”
雲朝又想躲起來,紅着臉輕輕“嗯”了一聲。
真是可愛極了。
蕭九九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發,問:“那你喜歡麽?”
這話問住他了, 小雲朝愣愣的看着她, 他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他自己喜不喜歡。
他的視線落在那條小皮鞭上,想起嗖嗖的破空聲, 不喜歡,但他無法對她說出拒絕, 便抿着唇看她。
蕭九九笑:“不試怎麽知道自己喜不喜歡,全都試一遍好了。”
雲朝小臉有些發白,但還是乖巧點頭:“好、好……”
這家夥竟然說好?
蕭九九便當真将桌上那一堆東西抱進懷裏,又走回他身邊,同他道:“你挑, 先用哪個?”
雲朝看着那一大堆,想着黑袍平日裏到底都在看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那滑不溜丢的到底是什麽?
他越看小臉越白, 但還是硬着頭皮道:“羽、羽毛吧……”
他還真敢挑啊。
蕭九九盯着他的臉:“還是先用小皮鞭吧。”
雲朝略有些委屈, 不是她讓他挑的麽?但他還是聽話的道:“好、好……”
這也好?
蕭九九将小皮鞭在手上掂了掂, 看着他:“這可是你說的。”
雲朝遲疑的“嗯”了一聲。
蕭九九便有些惱,她握着小皮鞭劃過他的脖頸,肩頭,輕而緩。
雲朝忍不住緊張起來,微微發抖。
蕭九九低聲道:“我要打了哦。”
雲朝又含糊的“嗯”了一聲。
皮鞭高高揚起,重重落下,眼看就要打在青年的身上。
青年卻也沒躲,只是閉上了眼。
等了片刻,那鞭子也沒落在身上,他茫然間睜開眼,看見姑娘生氣的望着他。
她嚴肅的道:“你親親沒了。”
啊?
這比打他還要難過,沮喪一瞬間湧上心頭。
蕭九九被他氣笑了,瞪着他道:“說了多少次了,就是記不住。”
雲朝抿着唇委屈。
蕭九九重新将那堆東西捧到他面前,問:“到底喜不喜歡?”
雲朝低聲:“還行……”
蕭九九眉毛一揚:“還行?”
雲朝立刻道:“有些不喜歡,有些還可以,小皮鞭不喜歡……”
他說完後有些擔心,他已經夠不好了,還拒絕她,她會不會生氣啊?
他悄悄的擡眼看她。
她果然嚴肅的瞧着他。
他一慌,立刻道:“其實小皮……”
話還沒說完,她便輕輕靠了上來。
她親他了。
是獎勵。
蕭九九輕輕親了一下就松開,看着臉頰泛紅的雲朝,道:“以後這樣才有親親,你記住了麽?”
雲朝害羞的點頭。
蕭九九将懷裏的一大堆東西丢開,開始思索怎麽弄斷這個蛛網。
對了,外面不是有只蜘蛛?它是不是可以弄斷?她立刻出去找,卻發現魔紋蛛不在,不知道跑去哪了。
她只好又回來。
這蛛網她也不敢碰,要是連她也沾上了,那就糟糕了。
她掏出自己的靈劍,想嘗試着割斷,可是手又不能按着蛛網,便只能将身子靠近雲朝,好在他高大,能遮得住她。
她握着雲朝的手,用鏽劍一點一點的開始割蛛網。
蛛網極其堅韌,她費了大力才割了一點兒,在她的動作下,那蛛網便搖啊搖啊,搖啊搖啊,兩人的衣料便不斷的碰觸。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雲朝的臉愈來愈紅,終于受不了輕輕“唔”了一聲。
那聲音就在耳邊,貓兒一樣,剛出口,便飛快的咬住尾音。
蕭九九轉頭,便對上雲朝羞紅的臉和沾染着霧氣的眼。
蕭九九一看就明白了,這是藥在作祟,兩人靠的太近了,讓他難受,可又不能離開,離開這蛛網懸着,沒有借力點。
于是她湊到他耳邊,輕聲問:“要不要堵上?”
雲朝被她問的耳朵尖都紅了,他不說話,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
蕭九九笑:“知道了。”
蕭九九轉身去找絲絹,很快便在那堆寶貝中翻了出來,她重新走回去,看着小可愛,道:“張口。”
雲朝害羞極了,但還是聽話的張開口。
蕭九九湊上去,要塞絲絹的時候,卻親了上去。
雲朝一震,手指都攥緊了。
小雲朝甜甜的,又乖又軟,好好親。
蕭九九有些沉迷,她松開他,故意逗他:“這樣也說不了話。”
他果然更害羞了,低聲道:“可這樣你要怎麽割蛛網。”
蕭九九有些遺憾:“也是。”
她将絲絹塞進雲朝口中,轉而專心致志的割蛛網,雲朝的呼吸落在她耳邊,酥酥麻麻的。
割了許久,終于割開了一只手,蕭九九輕吐一口氣,看了看雲朝。
小可愛額上都是汗水,整個人都在發燙,他狀态不太妙。
蕭九九問:“你還好麽?”
雲朝噙着絲帕說不出話,艱難的點了點頭。
蕭九九見他難受,想伸手替他擦汗,他卻別開臉,不想被她碰。
蕭九九知道碰了可能更難受,便想着長痛不如短痛,幹脆去割另一只手的蛛網。
還是同樣的方式,一點一點艱難的割,不知磨了多久,才終于将另一邊的磨斷。
終于完成了一半,蕭九九直起腰,再次看了看雲朝。
雲朝軟綿綿的靠着蛛網,身上燙的離譜,一雙眼睛已經變得混沌。
得快些……雲朝撐不住了……
蕭九九這樣想着,便打算蹲下去割他腳踝處的蛛絲,可剛要蹲下,肩膀卻忽而被一雙手扣住。
她一怔,便被拽起來,重新拉到了雲朝身前。
她擡頭,剛想問他怎麽了,卻對上他一雙漆黑卻又混亂的眼,那裏的瘋狂與執拗終于在這刻被欲、念點燃。
雲朝因為克制太久意識崩潰了。
蕭九九忽而有些怕,她伸手想要推開他,他卻單手握住她雙手的腕扣在掌心。
蕭九九試圖喚醒他:“雲朝、雲朝……”
雲朝卻像是全然聽不到一般。
他從來都是乖的,如今這狀态強硬的叫她不安。
她開始用力掙紮,雲朝向前一步,便輕松的從蛛網上走下,抱着掙紮的她一個轉身,将她摁在了蛛網上。
她瞬間便被蛛網纏住,蛛網黏性巨大,她竟被粘的動彈不得。
她試圖反抗,雲朝卻握着她的雙手手腕拉高過頭頂,摁在她上方的蛛網上。
蕭九九:……
這感覺……不對啊……
這姿勢……也不對啊!
明明是她對雲朝,怎麽現在交換了?
蕭九九沒想到這個發展,大聲道:“雲朝、醒醒、醒醒……”
雲朝什麽都聽不到,低頭咬住她的唇,堵住了她的喋喋不休。
蕭九九被他親的迷迷糊糊。
他平日又甜又軟,如今野起來,連吻都變得強悍野蠻,親的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待他松開她時,她恍惚間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往後退了一步。
蕭九九想,他終于清醒了,剛打算說話,卻見他走到那堆玩具前,開始認真挑選起來。
蕭九九:……
完蛋了……
真的完蛋了……
當她看到雲朝摸出那只羽毛筆的時候,終于開始認真掙紮,原本還想着強硬的雲朝不多見,淺嘗一下,如今好像嘗不起了……
可她認真掙紮時才發現,好像掙脫不開這個網,這蛛網這麽厲害?
她開始驚慌,雲朝拿着羽毛筆朝她走來。
蕭九九身體一僵,立刻道:“雲朝,別……”
雲朝又低頭堵住她的口,蕭九九絲毫動彈不得,只能被迫接受,随後她便察覺到自己的衣服被扯開了,雲朝滾燙的貼了上來。
她說不了話,又動彈不得,只能發出短促的“嗚嗚”聲。
·
黑袍躲在遠處,激動的捧起茶。
他都幫到這份上了,朝朝他應該行的吧……
他也不能去偷看,只能坐在這裏等。
不過還是得找個地方躲起來,朝朝醒了肯定要找他麻煩……
·
少女的發絲和衣衫一樣淩亂。
嘴唇殷紅,眼神迷離。
青年的吻密密麻麻落在她的耳垂和肩頸,随後逐漸往下。
蕭九九反抗不了,幹脆享受了。
反正這是雲朝嘛,別說,技巧還很好。
就在這時,雲朝忽然一怔,松開了她,他眉心一擰,仰頭。
緊跟着,一道璀璨劍光揮過,将頭上的屋頂削去了半截。
青年眼眸一眯,戾氣橫生,當即要走出門去,手腕驀然被人攥住,緊跟着便将他拉進了一團黑霧中。
蕭九九還未反應過來,眼前的雲朝已經消失了。
她也沒看清,雲朝在一瞬間被黑霧掩蓋,再看就不見了。
她尚在疑惑,木門忽而被人一腳踹開,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外。
他一襲青衫,手握靈劍。
正是君澤。
待得看清屋內的一切時,眼眸微微一沉。
蕭九九:……
·
黑袍拉着雲朝遁到遠處,青年冷眸看着他,四周的黑霧飛速往他身上鑽去。
他如今尚在神識崩潰的階段,六親不認。
黑袍将他拉走,只是不想他同那位劍修打起來,那家夥先前來過幾次,好像就是在找這個姑娘,他們兩交過手,難纏的緊。
雲朝要是和那人打起來,他這林子就保不住了。
他悄悄點燃魂香。
暴戾的青年就在這香氣缭繞間逐漸陷入昏迷。
·
蕭九九一時不知道君澤來的是時候還是不是時候……
她陷入了混亂中……
君澤打量着四周,緩緩走近,看着她淩亂的樣子,黑眸愈深:“發生什麽了?”
蕭九九掩飾住遺憾:“還沒來得及發生呢,師兄來的很及時。”
君澤狐疑的看着她,看着她殷紅的唇和亂七八糟的衣服,不太信。
蕭九九解釋:“哦,我掙紮弄的,這蛛網太黏了。”
勉強算合理,這屋裏的确沒有別人的氣息。
上次他來遇到的黑袍也不在這裏。
蕭九九嘗試着解釋:“蜘蛛馱着我不知不覺到了這裏,那時空無一人,我好奇走進來,瞧見這小房子,便推門而入,誰知一進來就不小心被黏在網上,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
的确沒有打鬥痕跡,她的精神狀态很好,沒有被喂藥,神智清晰,如果真被輕薄,絕不可能是這個樣子。
定然要哭的梨花帶雨。
哭的梨花帶雨……
君澤的思路一下子就斷了。
他看着她漂亮的小臉蛋,想起了她梨花帶雨的樣子。
視線不由自主的移動到了那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上面,眼神逐漸灰暗。
蕭九九察覺到這一點,整個人都僵住了。
不是吧……
君澤師兄一如既往的禽獸……
君澤站着一動不動,顯然是在跟自己的人性作鬥争。
蕭九九不敢打擾他,生怕說出什麽影響他的判斷。
求求了,做個人吧……
不知過了多久,君澤終于重新看向她。
蕭九九也緊張的看向他。
君澤輕咳一聲,反手關上了門。
蕭九九:……
衣冠禽獸君澤走向她,溫文爾雅:“師妹,你總要遇到壞人的吧?”
蕭九九:……
他抱起那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遞到她面前,偏過頭笑:“師妹挑一個喜歡的吧。”
蕭九九:……
她氣道:“君澤你王八蛋,你混蛋,你不是人!”
君澤毫不在意,溫柔道:“你不挑,那就都用了?”
蕭九九立刻軟下來:“師兄,求你了,別……”
君澤撥開她汗濕的頭發,親了親她的臉,笑:“那就先用這個吧。”
蕭九九:……
·
片刻之後,蕭九九被君澤抱出了房間。
小姑娘哭的眼睛通紅。
君澤無奈:“也沒怎麽樣,不就親了幾口?”
小姑娘悶在他懷裏不吭聲。
君澤不要臉的又道:“尋常不也親麽?”
無恥至極……
君澤戳戳她的臉:“有一些你說不要,不就沒用麽。”
他怎麽敢說的……
蕭九九臉頰通紅,一把拽住那根手指,惡狠狠的一口咬下去。
君澤疼的眉毛一擰,也沒抽回來。
蕭九九口腔裏瞬間彌漫着血腥味兒。
她松開君澤,不同他說話。
君澤一瞧,一排壓印,咬出血了都。
君澤笑笑,也不在意,抱着她往外走,院子外等着一只大蜘蛛。
大蜘蛛看見君澤,警惕的揮了揮前腿。
君澤将蕭九九擱在蜘蛛背上,自己則站在一旁。
“走吧,回去吧。”
大蜘蛛不想聽他的,但因為害怕還是往前爬了。
蕭九九卻想起了重要的事兒,雲朝去哪了?
雲朝方才被拉進黑霧中,還中了藥,生死未蔔,她可不能丢下雲朝。
于是她道:“師兄先回去吧,我還有事兒。”
君澤望着她欲言又止。
蕭九九氣的臉頰通紅:“我不會再遇到那種事兒了!遇到也不要你救,王八蛋!”
他哪裏是救她,他比禽獸還禽獸!
君澤:“不行。”
蕭九九無話可說,只好低頭對蜘蛛道:“幫我找個男人,紅衣、瘦高、白淨。”
大蜘蛛一聽就微微發抖,它當然知道是誰,它無法違抗蕭九九的命令,這就帶着她快速往前爬去。
蕭九九一愣,大蜘蛛知道。
大蜘蛛飛快的底層尋找,半個時辰後,終于在一顆黑漆漆的樹下找到了紅衣公子。
他靠坐在樹幹上,陷入了昏迷。
蕭九九擔憂不已,跳下蜘蛛,飛快的跑過去,輕拍他的臉頰。
“雲朝,雲朝。”
青年悠悠轉醒,迷茫的看着她,片刻後,眼睛一亮:“九九。”
蕭九九放下心來,将他扶起。
雲朝緩了會兒,忽而想起先前的事兒,小臉一紅,緊張的道:“你……方才……”
蕭九九立刻打斷他,指着身後的男人道:“介紹一下,這是我師兄,你見過的。”
雲朝偏過頭一瞧,想起來了,同她從妖域回來的時候,遇見過這個男人。
他想了想,打了聲招呼:“師兄好。”
君澤從後面走上來,打量着他,顯然也記起了上回的事兒。
他略一思量,道:“這不是秋梨的……”
他還沒說完,忽而有一人騎着蜘蛛沖進迷霧,大聲道:“原來你們在這兒,可算找到了。”
蕭九九回道:“秋梨來了。”
秋梨松了一口氣,忽而看見了紅衣公子,驚訝道:“雲朝,你怎麽在這裏?”
雲朝道:“誤入,好在遇到九九。”
蕭九九立刻道:“別在這兒停留,我們快走吧。”
又有幾只蜘蛛爬過來,将雲朝和君澤也馱上,這便往外行去。
·
從地淵出來後雲朝便告辭離去。
蕭九九不放心,但君澤在,也不好說什麽,往他兜裏塞了些符篆,叮囑他小心。
雲朝叫蕭九九記得看他,便走了。
蕭九九儲物袋裏裝滿了蜘蛛和小鳥送來的寶貝,現在瑤棠他們還未出來,無人知道這件事,他們還要在地淵裏尋寶物,恐怕一時半會兒上不來。
蕭九九略一思量,将儲物袋中的東西分了四份,一份給秋梨,一份留給剛才走的急的雲朝,一份留給自己,另一份則遞給君澤,這裏面的寶貝絕不止五百萬。
“師兄,欠你的錢這便還你。”
君澤低眸瞧,她倒是不小氣,也沒客氣,伸手便接了。
蕭九九想了想,又道:“趁他們沒上來,我們幹脆直接回宗門吧,這樣安全。”
秋梨一想,好有道理。
三人停也沒停,直接坐飛舟再轉傳送陣回去了。
剛回到自個兒的屋子,蕭九九倒頭就睡。
她真的太累了。
半個月後,瑤棠三人才重新出現在太華宗,彼時蕭九九已經養了好久,舒舒服服的啃了一筐赤陽果。
三人神情狼狽,氣血虧損,顯然在秘境裏吃了大虧,回來之後立刻進入後山閉關。
又是半月過去,這才出關重新見人。
蕭九九吃飽喝足,拍拍肚皮,守在景塵閉關的洞府口。
不多一會兒,瑤棠和景塵走出來,瑤棠氣道:“你竟然撇下師尊獨自離去。”
蕭九九掏出一株百腥草:“哪裏的話,我是為了保護這個,人人眼紅我,我不走,豈不是被人搶去?我都是為了師尊。”
瑤棠還想說什麽,景塵道:“夠了,九九說的也不錯。”
瑤棠簡直快要氣哭了,她問:“你那些果子呢?”
蕭九九:“都吃了,不吃我怕有危險。”
瑤棠氣死:“你吃那麽多還是練氣?”
蕭九九嘆息:“我資質不行,不過修為還是漲了點兒的,我練氣後期了。”
瑤棠:“你原本不就練氣後期?”
蕭九九一怔:“啊?那我就沒有漲,恐怕這果子對我沒用。”
瑤棠:……
瑤棠簡直氣炸,暴殄天物,這麽好的東西,居然給一個完全沒用的人都吃了,當場氣到吐出一口血。
景塵也頗為心痛,這換了誰都會心痛,他閉上眼,深呼吸之後道:“沒事兒沒事兒。”
蕭九九笑:“是啊,挺甜的。”
·
至此煉化火蓮的所有材料均已找齊,東西都交予擅長煉丹的六峰丹鶴師叔,只要他煉化完成,景塵服下,便能将他體內的妖血灼盡,再無後顧之憂。
而就在兩日後,太華宗接到了天香閣的傳書。
原是天香閣乃靈域邊界,與妖域接壤,如今因為一座交界城池頻起争鬥,雙方都損失慘重,于是決定見面商議。
天香閣便邀請了臨近宗門一道前來,與妖域進行會面。
這自然得派人前往,交界城池丢了,天香閣危險,他們這些臨近的宗門都不安全。
太華宗最德高望重的自然是景塵,沒人比他有分量,這一趟自然得他前去。
景塵左思右想,帶上了最信賴的君澤和蕭九九,還有偏愛的瑤棠,打雜的許茶,這就坐上了前來接客的天香閣的寶馬香車。
一路馳騁,于幾日後到了天香閣。
天香閣擅幻術,宗門更是建在溪水深林之中,雲霧缭繞,仙門聖地。
無數青竹仙草,四時盛放墜落,景致絕美。
此刻天香閣門前熱鬧非凡,無數獸車進進出出,弟子們身着白衣,來往指引。
蕭九九懶懶掃過周圍的獸車,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群,好的,都不太熟。
君澤道:“你見過的,提刀門,萬法宗,還有死對頭克金宗。”
克金宗?蕭九九想起來了,克金宗的宗主陸重,她那個時候砍傷了陸重的兒子陸成淵,陸重還帶着兒子上門叫罵來着。
衆人在天香宗弟子的指引下,進到了左側的廂房,這裏安排着各大宗門的來客。
蕭九九扭頭看向右側,也有一些人陸陸續續進去,但看背影,同他們靈域的修士大為不同。
帶路的小弟子見她瞧,便道:“那是妖域前來談判的來客。”
蕭九九問:“都有哪些?”
小弟子想了想:“目前來的有銀狼族、白狐族、還有靈兔族,對了,還有金龍一族。”
蕭九九一怔:“金龍一族?”
小弟子點頭,小聲道:“金龍一族脾氣都很差,您單獨遇上,可千萬小心。”
蕭九九心虛的瞧了一眼景塵,點頭道:“多謝提醒。”
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小弟子忽而道:“對了,還有一族。”
蕭九九:“哪一族?”
小弟子壓低聲音:“青龍族。”
蕭九九心頭一跳,問:“誰來了?”
小弟子想起了青龍族那位年輕的王,臉一紅,剛要說話。
有人緩緩從右側走出,正與蕭九九打了個照面。
那人一身黑衣,衣邊滾着淺金繡線,懶散的立在一片瑟瑟長風中。
眉如劍,眼如星,長身玉立,雍容自如。
冷白如雪的腕間墜着一枚黑色手镯。
蕭九九瞳孔微微一縮。
青行。
他微掀了眼睫,視線落在她的脖頸上,又擡上去看她的眼,懶洋洋的笑。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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