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這裏風大, 我們去裏面說。”

蕭九九擡頭看,花竹正拉着她的手,同她說着這樣貼心的話。

她淚眼婆娑的點頭, 花竹還是這麽關心她。

她乖乖的跟着花竹, 認認真真的看着她的臉, 她真的好想她。

青行被這樣真摯的目光看的微微一怔。

小姑娘全心全意的歡喜和信任,眼睛黑不溜丢發着光,望過來的目光中飽含深情和淚水。

一看就知道喝多了神志不清。

什麽人能喪心病狂的對這樣的小姑娘下手?

哦,他能。

青行握着她小巧的手,将她帶到了空無一人的船艙。

船艙裏不大, 鋪着厚厚的軟墊, 兩側開着窗,垂着細紗。

他按着她的肩膀, 将她向下一壓:“坐吧。”

蕭九九腦殼暈乎乎的, 忽而間清醒過來, 對面的人怎麽不是花竹?她仔細盯着瞧,這不是青行那個混蛋麽?

煩死了!

打擾她和花竹!

她醉酒後, 人設記得磕磕絆絆, 她搖搖晃晃站起來,青行拽住她的手:“怎麽了?”

她一把甩開,冷笑:“怎麽了?你自己還不知道麽?”

剛才還乖乖巧巧要抱抱的小可愛又發飙了, 青行憋着笑:“不知道, 你說說看。”

蕭九九指着他, 口齒不清:“混蕩、情獸、狗都、都不理!”

罵的還真難聽。

青行知道他在她心中形象差,卻不知道差到了這個份上。

他懶洋洋問:“還有沒有扭轉的可能?”

蕭九九搖頭:“扭轉個屁, 你壞到骨、骨子裏。”

青行笑:“那便算了, 我不努力了。”

蕭九九皺起鼻子, 小臉一揚:“哼!”

她哼的模樣實在可愛,青行忍不住笑出聲。

蕭九九瞪了他一眼,煩躁的往外走,她才不跟這個混蛋待在一起。

剛走一步,被他拽住手腕向後一扯,她便一個不穩跌進他懷裏。

蕭九九徹底惱了:“別纏着我,我寧願跟狗都不想跟你待一塊兒。”

這話說的青行眉毛都揚起來了,眼眸一眯,掐着她的腰就要往懷裏按。

小姑娘掙紮着掙紮着忽然停了,眼神由清醒到迷茫又到混沌,她雙手一伸,撲進他懷裏,軟綿綿的哭:“抱抱我,我好想你。”

青行:……

他額上頓時青筋亂跳。

小姑娘爬進他懷裏,抱他抱的格外緊,小臉蛋貼在他胸口,眼睛裏都是滿足。

這歡喜的模樣軟化了他的火氣,她安靜又依賴的樣子叫他心中格外柔和。

算了,她畢竟喝多了,自己也不知道在做……

小姑娘猛然推開他,小臉上滿是怒氣:“狗青行,你做個人吧!”

青行:……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一把扣住她的後腰,将她按壓在膝上,在她的掙紮驚呼中揚起手……

她卻忽而抱住他的腿,哭唧唧的道:“我好想你。”

青行:……

人不能三番五次受折磨,心髒受不了。

即便是他,也受不了。

青行緩了許久,重新将她拉回懷裏,小姑娘跪坐在他面前,神秘兮兮的道:“你等一下。”

青行深吸了一口氣。

小姑娘小心翼翼的在自個兒帶的牛皮紙裏翻,翻了半天翻出一只紅藍相間的木雕小兔子,小小的,掌心那般大,她認認真真的捧到他面前:“這是我最喜歡的禮物,我只想送給你一個人。”

青行看看那只小兔子,又看看小姑娘認真的模樣。

她只是喝醉了,她什麽都不知道,不能怪她。

他深呼吸一次,将小兔子接到掌心:“只送給我一個人?”

蕭九九點頭:“我只想送給你。”

青行将小兔子收進儲物袋,将她攬進懷裏。

算了,不欺負她了。

就在這時,蕭九九一把推開他。

青行還沒反應過來。

小姑娘便铿锵有力的丢過來三個字。

“狗東西。”

青行:……

蕭九九罵完爽了,搖搖晃晃爬起來,打算逃之夭夭。

青行一把扣住她的腰,将她緊緊按進懷裏,他盯着她的眼睛,咬牙切齒:“蕭九九,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你也得給我哭着離開!”

·

蕭九九躲在房間裏不想出去。

陽光從窗戶照進來,落在不遠處的地磚上。

昨夜的事兒她記得模模糊糊,但大概還是清楚的。

同君澤發生的事兒,同青行發生的事兒,都讓她羞愧的不能自已。

尤其是青行……

她一想起後來的事兒,臉頰便燙的無法自控。

她好像被他逼着說了很多奇怪的話,認錯道歉自然也有,好像還哭着求饒來着。

太可怕了……

也太羞恥了,她無法面對……

裝病吧……

·

君澤心情有些複雜,但終究還是高興的。

他取出那只醜陋的小兔子,将那懸于腰間的玉佩上,行走間,還會發出細微的聲響。

他憐愛的摸摸兔子的腦袋,起身出門。

去看看小師妹酒醒了沒。

陽光正好,微風肆意。

君澤剛踏出門外,便瞧見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身黑衣,神情懶散的青行。

他不知道為什麽來到了他們太華宗休息的地方,正站在樹下,一副讨人厭的模樣。

可能來找景塵。

他沒在意,打算離去,可就在即将離開之時,視線裏忽而閃過了紅藍兩色,他狐疑的看過去,便看到了青行掌心把玩的木雕小兔子。

他一時愣住了,看向青行,然後他便在這個冷靜自持的男人臉上看到了同樣破防的表情。

君澤:……

青行:……

兩人試探的開口。

“你那兔子,哪來的?”

随後兩人同時住了口。

死一般的寂靜。

片刻之後,兩人再次同時開口:“蕭九九?”

空氣再一次沉默。

靈壓悄無聲息的暴漲,昭示着兩人的怒火。

兩人眼前都浮現出那小姑娘溫柔可愛的小臉。

【這是我最喜歡的禮物,我只想送給你一個人。】

真是好樣的!

君澤壓下怒火,看着遠處沉入黑暗的青行。

九九為什麽會送給這個人兔子?她與這個人什麽關系?這人不是同景塵不對付麽?難道九九是為了讨好他,讓他放過景塵?

青行強迫自己冷靜,看着渾身冰冷的君澤。

九九為什麽會給這個人兔子?這人是她的大師兄,難道她與她大師兄有些他不知道的關系?

就在兩人頭腦風暴的時候,近處的廂房門忽而開了,一個女孩兒從中走出來。

女孩兒看見兩人,打了聲招呼:“君澤師兄,青行尊上。”

正是瑤棠,她視線掃過兩人,忽而問:“蕭師妹也送你們兔子了?”

君澤和青行一起看向她。

瑤棠從儲物袋裏摸出兩只一模一樣的,迷惑道:“不就是這個?”

青行:……

君澤:……

瑤棠趁機惡毒:“昨晚非塞給我兩個,說是只送給我一個人,果然滿口胡言。”

青行深吸了一口氣。

君澤五髒六腑又開始抽搐。

青羽不知去哪裏浪了,睡眼惺忪的從山下走上來,瞧見幾人,打了個呵欠道:“那醜兔子,你們也有哦?”

她說着也從儲物袋裏翻出一個:“也不知道九九昨夜怎麽了,還說只送給一個人,結果逢人就送,青炎也被塞了一個,就連掃落葉的小弟子,也被硬塞了一個。”

她說着說着發現有些冷,再看自家尊上,和那個敵方大師兄,兩人臉黑的像炭一樣。

她不明白,這是怎麽了?

瞧那兩個家夥臉色難看的,活像是被姑娘騙了心一樣。

·

蕭九九裹着小被子瑟瑟發抖。

昨夜的事兒不能想,越想越離譜。

她從青行那裏逃回來後,一不小心又嗨了,逮誰都送小兔子,一牛皮紙都送完了。

她想起那兩個家夥知道真相後的模樣便一陣胃疼……

放過她吧,她第一次有七情六欲,調容易起高……

裝病吧,裝病躲過這幾日,人總會消氣的,放着不管也會消氣的……

時間會抹平一切……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忽然被敲響了。

“篤篤篤”格外清晰。

她裝死不回應,拽緊自己的小被子。

片刻後,門外重新變得安靜。

是走了吧?

她松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一只冰冷的手忽而探進被窩,她吓得尖叫一聲,坐起來一看,立刻便乖了。

她攥緊被子,擠出笑容:“君澤師兄怎麽來了?”

站在床前的正是君澤,他沒有一絲兒笑意,伸手就來扯她的被子。

蕭九九死死拽着,可憐巴巴的道:“師兄,我病了。”

君澤扣着她的脖頸将她拉到面前,伸手貼上她的額頭:“不是挺好,哪裏病了?”

蕭九九立刻“咳嗽”兩聲,啞着聲音道:“渾身疼。”

君澤笑:“那得去找醫修看看。”

蕭九九小臉一白:“不用了不用了,我這病會自己好的,只要保持好心情就行了。”

君澤冷笑:“保持好心情?”

蕭九九抿了抿唇,看向他,小心翼翼的道:“是的,不能被罵,也不能被打……安靜休息就行了,最好一個人待着。”

君澤:“我沒聽過這種病。”

蕭九九硬扯:“老毛病了,我都習慣了。”

君澤問:“那要什麽時候好?”

蕭九九:“不好說,看情況吧……”

君澤扣着她的腰,将她壓進懷裏,指尖摩挲着她的紅唇,輕笑:“我什麽時候消氣什麽時候好是吧?”

蕭九九臉一紅:“師兄哪裏的話,你這人怎麽總是以小人之心度我君子……咳,不是,你要試着相信別人。”

君澤黑眸沉沉:“好,我信你,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哪裏痛。”

蕭九九小聲:“全身……”

君澤冷笑一聲,手指扯開她的系帶,從她的衣擺中伸進去,輕輕按在她纖細的腰上,笑:“這裏痛不痛?”

蕭九九猝不及防,一張小臉霎時紅了,她立刻想要推開他,卻被他緊緊扣住:“別動。”

小姑娘求饒:“師兄……”

君澤道:“問你呢,痛不痛?”

蕭九九只好道:“痛的。”

君澤掐着她的小臉擡起來,黑眸一眯:“可絲毫看不出呢。”

蕭九九立刻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君澤笑,手指上移,輕輕一按:“這裏呢?痛不痛?”

那何止是不痛,那簡直是另一種折磨……

蕭九九嗓音濕軟:“痛的……”

君澤仔仔細細掃過她的表情,笑:“可師妹的表情,看上去不是這樣呢。”

蕭九九被逼無奈,剛想擰眉,他的手指卻再次上移。

她驚呼一聲,羞色陡然浮上臉頰,她說不出話來,整個人都變得格外軟,嗓音帶着少女的軟與羞,字不成句:“師、師兄……”

她伸手想攔,被他一并握了,反剪到身後,整個人因着這個姿勢,幾乎貼在他懷中。

她伏在他肩頭,低聲喘、息,無法移動分毫。

君澤低頭,細密的吻落在她脖頸,叫她禁不住微微發抖。

“這裏又痛不痛?”

蕭九九求饒:“不痛了……師兄……我好了……”

君澤端詳着她的小臉,笑:“可師妹如今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好了。”

嗚嗚……

昨天應該多罵兩句的,這家夥委實混蛋啊。

蕭九九掙紮着仰起頭,親了親他的臉頰,軟聲問:“師兄,你消氣了麽?”

君澤道:“這才哪到哪兒啊。”

蕭九九:……

嗚……

·

蕭九九氣若游絲的從房間裏跑出來,小臉上挂滿倦色,累啊……

君澤王八蛋……

好在是放過她了,可一想到還有青行,她就胃痛的厲害。

這鬼地方是一天也待不下去,她還是先回太華宗好了。

她快速跑到對面,“哐哐哐”開始砸門。

片刻後,瑤棠打開門,看見是她,當即覺得晦氣,順手便要重新關上。

蕭九九立刻攔住,嚴肅的問:“棠姐,你有沒有想過,帶我遠走高飛?”

瑤棠:……

瑤棠深吸一口氣,指着她的鼻子:“你是不是有病?”

蕭九九打開她的手,認真問:“你有沒有飛舟?”

瑤棠沒好氣:“沒有!”

蕭九九一雙眼睛瞪圓:“你不是巫山神女麽?怎麽連個飛舟都沒有?”

瑤棠氣道:“你以為飛舟很便宜麽?我為什麽能有?”

蕭九九:“啧,窮酸。”

瑤棠急怒攻心:“你不窮酸?你連個獸車都是租的,能禦的劍也沒有,修為更是低到發指,憑什麽說我?”

蕭九九:“那你有沒有獸車?高端的那種?日行萬裏就行。”

瑤棠吼道:“沒有。”

蕭九九:“啧,窮酸。”

瑤棠氣昏頭,看着蕭九九:“煩死了,滾。”

蕭九九不高興:“沒用的東西,虧你還是巫山神女,什麽都沒有,啥也不是!”

瑤棠:???

她當場拔出了自己的靈劍。

蕭九九快速跑了。

瑤棠靠不住,那就只能去找景塵了,景塵有飛舟,不知道能不能讨來,試試看吧。

她整理一下淩亂的衣衫,然後走到景塵的別院。

景塵正在院中喝茶。

蕭九九走上前,真情實感的叫了一聲“師尊”。

景塵因着青行的關系,在這裏格外重視她,瞧見她心裏也歡喜,便道:“你怎麽來了?”

蕭九九:“我想你了。”

景塵很受用:“想我就待在我身邊,別亂跑了。”

蕭九九立刻道:“我也想待在師尊身邊,可我因為體質關系,在天香閣待久了,心緒混亂,恐生心魔,我想回太華宗。”

景塵擱下杯中茶,問:“有這等事兒?”

蕭九九點頭:“是的,天香閣擅幻術,我被幻術影響,最近總是心緒不寧。”

景塵道:“既然如此,我帶你去找花非非瞧瞧。”

蕭九九搖頭:“不用勞煩花閣主,我回去養養就好。”

景塵便道:“也行,我叫君澤送你回去。”

蕭九九急擺手:“不不不,我想要師尊送我。”

景塵想,真是一刻都離不開他,于是道:“我送也可以。”

就在這時,瑤棠從門外走來,掃了蕭九九一眼,滿臉都是【我就知道你是這樣的狐貍精】的表情,竟然想和景塵單獨坐飛舟回去,她決不允許。

瑤棠走過來,同景塵道:“小師妹既然受幻術影響,回去落下病根怎麽辦,既然都在天香閣了,自然要找花閣主瞧瞧。”

蕭九九瞪向瑤棠,這家夥真是又窮酸又惡毒,可惡啊!

景塵想了想:“确有道理,既然不适,還是盡早治。”

瑤棠這兩日被她氣昏頭,絕不可能放過她,立刻道:“花閣主正在會客廳,我們這就去。”

蕭九九剛想說不要了,瑤棠一把抓住她的手,咬牙切齒:“走啊,小師妹。”

蕭九九這就被她強行拖着往花非非的會客廳去,景塵則慢悠悠的跟在後面。

蕭九九沒法子,只好先去,她想幻術這種東西自由心證,胡謅兩句很容易,應該問題不大。

三人不過片刻便到了花非非的會客廳,花非非聽見動靜,從門內走出來,問景塵:“仙尊前來所為何事?”

景塵指指蕭九九:“愛徒受幻術影響,特請閣主幫忙看看。”

花非非對蕭九九印象不太好,那時候在地淵沒少受她的氣,但景塵開口,她自然也不會為難她,便道:“可以,諸位請随我來。”

蕭九九三人跟着花非非進了內室,花非非又道:“兩位請在這裏等,蕭姑娘同我來。”

花非非指向的地方也就是一門之隔的書房,書房裏有一座小型的陣法,花紋繁複,鑲嵌着諸多寶石與靈石,花非非道:“這是我私人的滌心陣法,我時常使用幻術,便容易被幻術影響,因此每隔一段時間便會進入陣法清除幻術殘留。”

“姑娘只消進入陣法之中,便能消除影響。”

蕭九九沒想到她竟然直接給治了,治好了她還怎麽走?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先進入陣法,等出來再想別的辦法。

瑤棠道:“趕緊去啊,還等什麽。”

這家夥……

蕭九九慢吞吞的踩進陣法中,花非非在這刻激活了陣法,一時間光芒大盛。

花非非掩住門:“師妹在裏面等待陣法循環結束即可。”

蕭九九“哦”了一聲,獨自待在了書房,

書房整潔幹淨,空間頗大,眼前是一扇開啓的窗,窗下則是一張書桌。

蕭九九盤膝坐在陣法中。

別說,這陣法真的有靜氣凝神的作用,她整個人都放松下來,甚至能聽到遠處長風掠過樹梢與草地的聲音。

這也太舒服了。

就在她完全放松沉浸在滌心陣法中時,耳邊忽而傳來一聲輕笑。

“舒服麽?”

熟悉的聲音一瞬間将她拉了回來,她一擡眼,便對上男人戲谑的眼。

青行!

她猝不及防,幾乎在瞬間尖叫起來。

青行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口,将她的驚呼悶在喉間。

片刻後,青行問:“冷靜了麽?”

蕭九九乖乖點頭。

青行松開手,蹲在她面前,笑着瞧她。

蕭九九想起得罪他的事兒,心裏直打鼓,外面可是有景塵、瑤棠和花非非,惹火了他亂來,她真的受不了。

而且她今日已經應對過君澤了,身體吃不消。

于是她小聲道:“我知道錯了,昨夜的事兒對不起,別生氣了。”

青行卻道:“你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怎能怪你?”

蕭九九驚訝的擡頭看他,青行居然能說出這種話?她是幻聽了麽?

蕭九九狐疑的道:“真的?你不生氣?”

青行笑:“有什麽好生氣的。”

蕭九九不明白:“不生氣為何要來找我?”

青行道:“我來讨我的寶貝。”

“什麽寶貝?”

青行從兜裏取出木雕兔子,擱在掌心,遞到蕭九九面前:“你說只送給我一個人。”

蕭九九頭大的道:“我喝多了,所以才……只是酒後的胡言……”

青行手掌一握,那木雕兔子便成了粉末,他将碎屑抖幹淨,看向她:“我要只給我一個人的。”

蕭九九心虛的道:“可那些兔子我都送完了……要不我重新給你買一個狗什麽的……”

青行冷眸掃向她。

蕭九九一縮脖子:“你不喜歡狗,那買個狐貍、熊都行,就給你一個人買。”

青行慢悠悠道:“不要那些。”

蕭九九有些不安:“那你要什麽?”

青行湊近她,在她唇上輕輕親了一下,低聲:“要你。”

蕭九九臉一紅:“你說什麽?”

青行起身,伸手将她拽起來。

蕭九九無措的望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青行掐着她的腰一抱,叫她坐在前方的書桌上。

小姑娘乖乖巧巧,坐在書桌的邊沿,兩條纖細修長的小腿垂下來,白裙子被飛吹得微微飄蕩,她眼神閃爍的望着他,結結巴巴:“你、你、你別亂來啊,我早就說過,不會同你做那種……”

青行笑:“放心。”

他掃過她的臉,輕聲道:“衣服脫了。”

蕭九九氣苦,這家夥怎麽回回叫她脫衣服,還能不能幹點別的了,可惡……

又不能不脫,離大譜,還說不生氣,那這又是在做什麽?

嘴裏咒罵着,但還是把外衫脫了,她抱着自己,惱道:“不脫了,就這樣。”

青行走上前,語氣倒是溫和:“不脫也行。”

他站在她面前,伸手扯她的裏衣,蕭九九伸手攔,他眼眸一壓:“別動。”

蕭九九氣悶的收回手。

青行将她的裏衣抽出來,将布料向上卷起,露出了她纖細的腰身。

白皙、纖細,線條完美,漂亮的一小截腰線就這樣裸、露在空氣中。

蕭九九臉頰通紅:“你做什麽!”

青行拉過她的小手,将卷起的布料塞進她的雙手中:“自己提着。”

她被迫抓着自個兒的上衣,羞的不知所措:“為什麽?你要做什麽?”

青行的手指落在她的右腰側,在她耳邊低語:“我要畫一個只屬于我的小兔子。”

蕭九九眼眸一瞬間睜大,整個人都燒起來,她連連搖頭,道:“別……不要……”

青行笑:“正好幾日後【望長生】開啓,我提前喂你些【真龍之血】,好讓你有餘力自保。”

真龍之血?現在麽?這個樣子?

蕭九九不想,她會失控的,她可憐兮兮的看着青行,正要開口,他低頭吻上來,與她纏綿片刻後才分開。

他不讓她說話……

青行從書桌上取下一只羊毫,試了試力度,然後咬破指尖,将血一滴一滴滴在羊毫上,待得筆尖濕潤,才重新看着她。

“正巧前些時候寫的字消了,趁這次補上。”

他意有所指:“你身上總要留着我的印記,才不至于總是忘記。”

蕭九九膽怯的看着那只筆,那寒意幾乎透筆而出,她不敢想象那只筆在她身上勾畫的樣子,眼睛因為恐懼與羞窘微微濕潤:“我能記住的,別……”

青行伸手在她腰間輕輕一拍:“挺直。”

蕭九九羞恥的說不出話。

她手裏還攥着自己的裏衣下擺,整個人在他的目光下微微發抖。

他提起筆,輕輕點在她前腰的皮膚上,寒氣瞬間刺激到了她的靈魂深處。

嗚……

她情不自禁發出聲響。

耳邊響起男人冷靜的、不含一絲欲念的聲音。

“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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