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 山河朝暮(一) 【晉江獨家首發】……
意下如何?
對于紀塵寰來說, 他當然不想參加這什麽狗屁的宴會,如今他歸心似箭,心底像是有一頭野獸蟄伏, 只能暫時收斂了爪牙, 在衆人面前擺出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
目前為止,這張溫柔的皮相還算是有用,紀塵寰暫時沒打算抛棄它。
可是心底是焦灼着的想念,面上卻還是要與人虛與委蛇, 紀塵寰眉宇之間飄過了一絲不耐,只不過這種不耐被他很快壓了下去。
待到衆人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時候,他又是那個善解人意、溫文爾雅的若虛宗小師叔。
紀塵寰笑着應下了涴藍的邀請。
衆人各自維持着臉上僵硬的笑意。
若虛宗這一次又奪得了探花大會的魁首。是的, 哪怕紀塵寰并沒有将他獲得的浪蕊珠展現在人前,可是這一舉踏入元嬰境的壯舉,也足夠将其他宗門比下去了。
魁首之名, 若虛宗實至名歸, 也徹底熄滅了那些想要借着若虛宗的幾位長老閉關而撈好處的宗門的心思。
這仙門百家都擺出了一副與人為善的架勢, 開始熱烈的讨論起了今夜的“慶功宴”來。
紀塵寰注意到涴藍的目光,深深的凝視着他,似乎再探究什麽東西。
這個仙姝宗的掌門傳聞之中是極為溫雅, 又疼惜妹妹的。可是紀塵寰看慣了口服蜜劍之人,如今注意到這個涴藍,他只覺得,人到了那個歲數, 披上幾張畫皮都不是什麽稀罕事兒。
紀塵寰面上不顯, 他內府之中的浮華浪蕊卻鬧騰了起來。
如果不是紀塵寰死命壓制,此刻浮花珠恐怕就要破體而出,直奔向那召喚他之人。
衆目睽睽之下, 浮花珠如此為之,雖然也算是幹淨利落的找到所謂的“幕後黑手”,但是未免差那麽點意思。
紀塵寰也很是好奇,這個人寧可布下那麽大個局,兜了一個圈子,卻也要召喚浮花珠。那她召喚浮花珠又是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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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浮花珠還在他的手裏,紀塵寰是最不着急的人。
所以他只是死命壓了丹田內府之中鬧騰的兩顆珠子,靜觀其變。
孟叔平時是打不過小胖妞的,所以明明與紀塵寰結了契約,卻委委屈屈的縮在紀塵寰頭頂的簪子上。
這一會紀塵寰內府之中的小胖妞被唐久召喚回去,孟叔毫不客氣的就占據了紀塵寰丹田之中最大最好的位置。
看着紀塵寰壓着浮花浪蕊,不讓它們兩個亂動,孟叔也直接走到兩顆珠子前去,一手一個的壓住它們,像是按住兩個活蹦亂跳的皮球,直壓的兩顆珠子動彈不得。
浮花浪蕊在幻花秘境之中是響當當的人物,可是出了秘境就變得弱小、可憐、又無助。
更何況孟叔也不是什麽等閑之輩,上古神器一出手,這兩顆珠子就被壓到了紀塵寰內府之中靈物的食物鏈最底層。
兩顆珠子嘤嘤假哭了起來。
放在平常,它們的那些主人們早就心軟來哄它們。可是這會兒,紀塵寰卻理也不理兩個珠子。
兩個珠子小孩兒似的嚎哭了一陣,發現紀塵寰無動于衷,浮花浪蕊只能委委屈屈的縮在小角角裏,像是兩只互相舔食傷口的小獸。
它們兩個裝得可憐巴巴,紀塵寰可知道,這兩顆珠子利用起人來是不打商量的。
既然浮花浪蕊認了紀塵寰為主,就沒有反過來拿捏他的道理。
衆人雖然心思各異,但是少不得要給仙姝宗和若虛宗面子,于是仙姝宗的這一場晚宴,倒是難得的辦得非常熱鬧。
修仙之人不食五谷,仙姝宗卻是別樣雅致的地方。他們将各色的靈花入肴,每一口都是精純的靈氣,又有百年的百花仙釀,一時之間,倒是賓主盡歡。
紀塵寰毫不意外的被邀坐在了主位側首的位置上。
渙藍看了好幾眼紀塵寰,一臉的欲言又止。
誰又能想到,紀塵寰剛出入她們仙姝宗的時候,還只是一位剛剛築基的小弟子,可是如今他們要走了,紀塵寰卻已經成了元嬰真人呢?
渙藍自己被困在了合體境許多年,如今哪怕上清界之中重新出現了可以飛升的修士,她卻總是也找不到飛升的契機。
眼見着壽元要耗盡,一時之間,渙藍和她姐姐都非常心急如焚。
渙藍很想向紀塵寰讨教一下突破的契機,只不過紀塵寰入仙姝宗之前她們對他的嘲諷之言猶然在耳,渙藍此刻也拉不下面子來去對一個她認定的後生小輩請教——哪怕這個所謂的後生其實與她平輩。
紀塵寰這樣的人,他當然能看出渙藍心中所想。
可是他又不是好為人師的性格,甚至稱不上是天生友善,不說他這晉級的法門主要還是因為機緣與靈根,就是可以複制,紀塵寰也不想與仙姝宗的人共享。
所以紀塵寰也沒有理會渙藍的欲言又止,只是低頭靜默的擺弄着桌前的酒杯。
修仙之人食冰飲雪、吹花嚼蕊,看着風雅至極,但是在紀塵寰看來,那都不如回歸去峰上給他師父烤兩只兔子來的痛快。
紀塵寰一言不發的沉默,周遭的人卻并不想放過他。
仙姝宗的宗主對紀塵寰遙遙舉杯,涴藍公式化的祝賀了他突破元嬰,随即故作随意的沖紀塵寰問道:“當今上清界之中修行最快之人,當屬九百年成就大乘的歸棠老祖,紀道友身為歸棠老祖高足,此番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想必老祖也會為紀道友高興。”
對方提及了唐久,紀塵寰的面上微微帶出了幾分笑意,卻聽見渙藍話風一轉:“只是不知道,紀道友比番橫跨兩個大境界,是因為在幻花秘境之中有所奇遇,還是忽然頓悟?”
這話雖然是問句,但是但凡修行之人都知道,靠着頓悟能夠突破一兩個小境界是時常之事,但是想一舉橫跨兩個大境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紀塵寰和唐久是這上清界之中唯二的雷靈根修士,雷靈根修士不懼天雷,甚至可以幫着旁人阻擋天雷。
這樣的驚人體質,在沒有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之前被宣揚出去,實在是危險至極。
人心貪婪,誰知道多麽強大的力量才能保護自己。所以哪怕是唐久,她的靈根資質也是若虛宗的不宣之秘。
紀塵寰知道這一點,當然不能在衆目睽睽之下對別人大刺刺的言明此事。
涴藍這樣問,就是在追問紀塵寰在幻花秘境之中的境遇的意思了。
幻花秘境之中,各人各有機緣。一般來說,除了親友,一般人是不會打聽旁人在幻花秘境之中的機緣的。
只不過紀塵寰的進階速度實在堪稱妖異,涴藍也不過是問出了此刻衆人心中都有的疑惑,所以哪怕如今她這樣詢問并不妥當,也相當失禮,卻沒有人出來阻止她。
紀塵寰低頭輕啜了一口杯中的酒,他一只手臂輕擡,寬大的衣袖遮住了紀塵寰飲酒的動作。
雖然這個動作非常優雅,但是事實上,仙姝宗的酒并沒有沾染紀塵寰的唇瓣半分。紀塵寰擡袖的動作,也不過是為了遮他眼底的冷笑。
此刻浮花浪蕊在他內府之中如此鬧騰,涴藍就是問得再旁敲側擊,紀塵寰也明白她看起來在問他在幻化秘境之中的機緣,實際上卻是在問他得沒得到過浮花珠。
确切的說,是在問他有沒有将浮花珠帶出來。
紀塵寰面上卻故作不知,聽見涴藍這樣問他,他緩緩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繼而擡手向自己的背後伸去。
霎時之間,紀塵寰背後泛起了一陣如霧似幻般的紫色靈力,在那紫色之中,隐隐夾雜着金色的天雷。
他分明只是拔劍,在場的衆人卻仿佛聽見了驚雷乍響。哪怕此刻紀塵寰毫無戰意與殺氣,但是卻還是讓人心中一凜。
也不看看那曾經是誰的劍,也不看看它曾經被誰納入脊骨之中溫養多年。
它本該如此,枕山河一出,就應當讓人想起唐久昔年上斬斷妖邪,下斬人間不平事的風姿。
紀塵寰的唇邊蕩出了些微的笑意:“此劍名為枕山河,乃我師父舊劍,于秘境劍冢之中鎮十萬群劍八千年。”
剩下的話紀塵寰沒有說完,而是留給在場中人自己腦補。
能夠和一把這樣厲害的劍解契,修為一日千裏,似乎也能夠說得過去吧。
而随着紀塵寰的話,枕山河發出了輕微的嗡鳴。
紀塵寰的內府中,一個長滿了絡腮胡子的大漢盤腿坐在了孟叔對面,聽着紀塵寰說的話,他不由得伸手捧住了自己的臉:“哎呀,我也沒有這孩子說的那麽好啦~”
孟叔原本正在閉目修煉,冷不丁睜眼就看到壯漢捧心,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決定立刻閉上眼睛,不然怕眼睛被辣瞎掉。
所有人都在為這樣的一柄劍重見天光而不勝唏噓,唯有在距離紀塵寰不遠處,佛門弟子控制不住的捏碎了桌邊一角。
他望着紀塵寰和枕山河,眸中說不出的複雜。
同樣複雜的,還有仙姝宗的掌門。涴藍靜靜的看着紀塵寰,恨不得将他的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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