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失敗
聽到賽伯的提醒,時左回答道:"還好看到了一點有價值的東西,不然我真得扣你工錢!你這破風筝一點用都沒有,別墅裏頭一點點東西都看不到,請認真接受我深深的鄙視。"
"沒用?!你他媽昨天拿去看人洗澡的時候怎麽不說?!那是人家防護做得好!紅外!熱感!X光!哪個都透不過去,我能有什麽辦法。"
"這幫人這麽走路,只能說明那塊草坪上有東西。不是地雷就是陷阱。到時候我也只能這麽走。"
躲在暗地裏的兩個人看着這幫人來來回回搬了得有半個小時,才把一堆的物資給搬完。時左注意到,搬最後一趟的時候,這八個人之間還互相等了一下,等到每個人都抱起了一個箱子才一起進了別墅,然後又一起走出來了。
“傻屌,做戲做全套啊大哥。腳上沙子哪去了。”時左邊看邊嘟囔着:“補充物資順便換班,一次換8個人,一周左右換一次班。那麽保守估計裏面得有30個人。大致人數确定,接着就得确定地形了。”
又一次趕回據點的地下室,時左一臉疲倦的拿着一個紐扣電池大小的東西向攤在一旁的沙發上,同樣正一臉生無可戀的賽伯問道:“你這些東西,行不行啊?有沒譜啊?”
“你就說,老子的東西哪回不行過?!”賽伯連眼睛都已經睜不開了,卻仍然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沖時左豎了根中指才接着說:“搬走搬走,我受不了了,實在太困了,快點滾開別吵我。”
時左伸出手用力抹了一把臉:“你他娘的還能睡一會!就知足吧。”
等再趕回那片海灘,比基尼還是那些比基尼,可時左卻一點看的興趣都沒了。不是他不想看,而是真困到毫無閑情逸致了,而且他喜歡看的那個女孩子也好幾天都沒有再出現過。
這天午後,陽光正烈而且光線的角度剛好能斜射進圍牆上的那些攝像頭裏。時左抓住時機,手裏捏着那個紐扣電池一樣的小金屬塊,往他這幾天觀察到的能夠最大限度接近圍牆的地點走去。
就在走到預定地點上的時候,時左突然腳下一軟,身體不受控制的朝後倒去,雙手也本能的往身後甩開,想要去支撐倒下的身體!
就在時左的右手臂甩到最佳角度,同時力道也最大的時候。他順勢彈出了夾在右手中指和拇指間的那個小金屬塊。熾烈的陽光下,一個根本無法看清的小東西徑直朝着一百多米外的一個攝像頭飛了過去。
一聲悶響,那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聲音,而這個聲音的發出者正用鷹一樣的眼睛緊緊地盯着自己的目标。随後時左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意,他站起來一邊窘迫的朝四周看了看,一邊拍着自己身上的沙子轉過身往回走去,然後他低下頭小聲的說:“蚊子叮上了,中繼放大器也開了。輪到我去睡一會了啊。”
“得嘞,你睡吧。”墨鏡腿裏傳來了賽伯的聲音。
感覺自己臉上一陣陣麻麻癢癢的振動,躺在太陽傘下睡得正香的時左悠悠醒了過來,他擡手看了下手表,恨恨的說:“卧槽,才半個小時,你催命呢。我昨天可讓你睡足了6個小時啊。”
“革命靠自覺!左仔啊,人家留了一手了,你得抓緊時間準備啦。”
“你那就搞定啦?”
“那必須的啊。是這樣,原來他們是直接通過檢測監控畫面的變化情況進行自動告警的。真他娘的聰明!無論闖入者使用什麽手段屏蔽自己的紅外、熱感或者其他什麽特征都沒用!因為只要想進去,人就得動起來,一動就死!"
"那怎麽辦?"
"沒事!包我身上了,可是我也只能替你争取5分鐘的時間。原本我只需要把他們拿來比對的監控畫面替換掉,讓它保持不動就行了。不過我發現,他娘的這幫人每隔5分鐘左右就會自動把所有數據全部清零,重新獲取最新的畫面。那樣我替換進去的文件也會被清掉,你也就暴露啦。”
“行行行,不是還有5分鐘嘛,着什麽急。我挪個地方繼續睡覺,6個小時內不許吵我!”
“卧槽,你牛逼!”
又是一個深夜,後臺的賽伯跟前方的時左确認之後,按下了回車鍵。
一道指令從地下實驗室發出,通過無數個新啓用的跳板繞行整個地球幾圈之後回到美國,再轉換成手機信號傳到埋在沙灘下的中繼器,随後中繼器将最常見的手機通信信號轉成肉眼不可見的光信號,準确地射向那個貼在攝像頭上的小金屬塊,叮在攝像頭上的那只“蚊子”随之開啓。
回車鍵上的中指擡起不過2秒,賽伯面前的屏幕上就出現了整個別墅的監控畫面。
前幾天賽伯對這個建築就進行過屬于他管轄範圍內的探查工作,可是竟然找不到整個設施任何對外通信的渠道,那麽他也就無法通過常規的遠程攻擊來入侵目标的系統,不得已之下他才采取了這個有些冒險的方法。
“左仔啊,我這邊沒問題了,你可以先試着跑一圈圍牆外圍。保險起見我最後問你一遍,等一下正式開始的時候,你要在4分半鐘內,搜索遍平均半徑100多米的一個圓形區域,也就是說你得背着10幾斤的探測儀在4分半的時間內跑800米以上。那我就想問一下了,你想要西式的葬禮還是中式的?啊?左仔?”
一通白話完,賽伯卻等了将近1分鐘都沒人回話,他的整顆心頓時就提了起來。
就在賽伯的心髒就快爆了的時候,耳機裏突然傳來一陣大喘氣的聲音,然後緊接着就響起了時左的聲音:“費什麽話,外圍搜索完畢,數據應該傳回去了,你趕緊看下裏頭有沒報警。我得先退出去了。”
“外!草!草!草!!!外圍得有800多米啊!我說句話的時間你就跑完了?!1分多鐘?!你們中國人真的都會飛啊?!!”
“快別廢話了,趕緊的。看看再說!”
“沒事,沒事。裏頭沒問題,你趕緊先藏起來!”
又緊接着一口氣沖刺到隐蔽處,時左四仰八叉往地上一躺,接連猛吸了幾口賽伯做的那個小氧氣瓶才算真的緩了過來,然後他急忙問賽伯:"怎麽樣,有多深?"
"肯定超過50米了。我做的那個探測儀,最多也就能探到地下50米深的地方,可是傳回來的數據顯示,那50米內空蕩蕩的一點東西都沒有。"
"嘿!他娘的。"時左一聽這結果止不住的就是一陣心疼。這就意味着,他那兩張紫符真就得耗在這回的行動裏了。
"我還沒罵呢!這幫神經病,估計真的是按照夏延山指揮中心的防核彈标準來建的這座金庫。不行,這樣的話我得多幾天時間改進一下我的東西。"
"改吧改吧。反正外圍調查工作這就算結束了,接下來就是分析方案,還有等你的裝備了。不急,放1天假,我得喝酒去,這幾天累死我了。"
"行,這麽深的距離。咱平時用的通訊設備肯定就不行了,得重新做。另外還得給你加強防護,不然到時候萬一人家把唯一的出口堵上,你就麻煩了。哎呦喂,這一堆的事情,放3天假!不然老子不幹了!"
"行行行。放!"
敵情不明,于是第二天一早時左借着跑早課的功夫又從海灘上将那棟別墅看了一遍,結果卻越看越擔心。
時左就是有這個毛病,當他對一件事情特別在意的時候就很難克制住自己內心持續而來的忐忑感。時老爹就曾經提醒過他,他這個不灑脫的毛病很有可能會成為他最大的敵人。
好在時左也知道自己這個老毛病唯一的解藥就是暴飲暴食。
心裏裝着事情,一跑完早課時左也沒心情回去洗澡了,就直接套着一身汗透了的速幹衣,耷拉着腳步往酒店的餐廳走去。
就在時左撇着大嘴、一臉不忿的将左腳踏進餐廳大門的時候,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柔柔的帶着一絲口音的英語:"Excuse me?"
而後一個低了時左半個頭的粉色高挑身影擠過時左的右側沖進了餐廳裏。
"哎呦,卧槽。幹嘛呢?!"本來就心情不好的時家大少順嘴就飚出了這句1秒之後就讓他悔恨至極的話來。
就見那個高挑的身影趕緊停了下來,熱褲、粉色緊身T恤、帆布鞋、馬尾辮,哪哪都直擊時左那顆直男心。
姑娘急急忙忙的回過身來,用标準的中文對時左說道:"中國人啊!你好你好,那什麽,不好意思啊。我包給忘在裏頭了,都半小時了我怕就給丢了。急了點,您多擔待哈。"
"哦哦,那什麽。沒事沒事,東西在哪呢?我幫你找吧。都是國人,出門靠朋友嘛。"
來人是誰啊?不就是前幾天時左在海灘上天天盼着人家出現的那個美少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