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人與人的化學反應

因為蘭斯作為老板這幾天有點忙于自己的事情,前段時間甚至還為了照顧生病的朋友停了一天工作,對于“蘭斯這種自私自利的黑心商人”能為了照顧別人放棄賺錢的時間——她不知道蘭斯照顧別人的同時也賺了錢,雖然蘭斯照顧那位先生還真的不只是為了賺錢,更加是為了自己能夠擺脫感冒導致某個人的悲春傷秋情懷。

——謝爾頓在辦公室打了個噴嚏。

“我打噴嚏了!”謝爾頓自言自語了一句,但是幸好因為他正在聚精會神的看一個數學式子,所以沒時間想別的——他可能沒有意識到自己身上發生了一件什麽樣的事情。

不然首當其沖的旁邊辦公室的萊納德就要遭殃了。

“蘭斯,我們資詢室上個星期一共掙到的錢是六百二十美元,這就意味着如果你想要在下星期能喝上咖啡——我是說比較好的摩卡而不是速溶的那種便宜貨——的話就要繼續工作,嗯,不要沉默着不聽我說的話,蘭斯。”切莉作為一個精明的女性,對蘭斯鄭重的說,然而蘭斯卻知道她并不是這個意思。

“你可以去安排一下委托的時間了,切莉。”沉默者蘭斯挑挑眉打破沉默。

切莉得意的笑了:“蘭斯,雖然你是老板,還時常壓榨我這個可憐的員工,但是有些事情确實是我來安排,對嗎?”

“嗯,對的,你下周獎金沒了。”蘭斯真誠的對切莉微笑:“并且下下周看來也是問題,我記得你好像很想給自己換個筆記本是不是?”

“不,蘭斯我錯了,我這就去認真的排列這幾個委托,你要相信我我看了很多心理書籍,現在我所做的安排完全是為了你勞逸結合啊蘭斯!”切莉唱做俱佳的演了一會,然後奇怪的問蘭斯——她問這個問題,就好像已經思考了很久一樣:“我長得不算難看,生活中遇見的很多男人也不會像你這樣一點話都不讓,蘭斯,你為什麽總是這麽不願意讓一步呢,就算是開個玩笑?”

對這個還算是嚴肅的有點深度的問題,蘭斯想了一會,回答道:“可能是因為你不是一個淑女,小姐。”

“你也不是紳士,先生。”切莉就像是郝思嘉第一次言語攻擊白瑞德的那樣說道。

“好吧,最終的問題看來是因為你長得不好看。”蘭斯被反駁了一點也沒有詞窮,他就像是永遠也不會給朋友或者其他人面子一樣說道,所以他的看起來厚道的臉完全就是擺設,他有一張能毒死人的嘴巴。

“居然這麽說!看來說你不是紳士還算是輕的!”切莉知道蘭斯是在開玩笑,但還是忍不住指責他。

蘭斯聳了聳肩,表示自己對于不是淑女的人說自己不是個紳士這樣的言論很無所謂,切莉憤憤不平的看着蘭斯,但是最終沒有說什麽,說實話她沒有豎起中指絕對是給作為老板的年輕男人很大面子——或者說是給獎金很大面子。

作為老板的年輕男人表示懶得說話。

照顧謝爾頓很明顯沒有讓蘭斯養成包容別人的好習慣,反而可能是謝爾頓稍微乖了一些,目前不僅學會了在車上保持安靜——相對于以前稍微安靜,還學會了半夜在敲別人門的時候想一分鐘再去。

蘭斯的意思是,如果一個人半夜不是因為失眠醒來的話,當他想做一些事情的時候他就必須與對于睡眠的渴望做對抗,而如果當時他沒有立刻起身的話,可能他就沒辦法和睡夢抵抗,直接被睡神帶走,那麽本來會被他打擾的人是十分高興的。

就連萊納德這段時間也稍微高興一點,并且開始更加尊重給他帶來美好生活的蘭斯。

“你要知道,蘭斯,如果我要是有錢的話我寧願自己去租房子住也不會和謝爾頓合租。”有時候老好人萊納德也會抱怨:“那家夥太麻煩了,偏偏他自己還不知道。”

“正常,”蘭斯說:“因為他是個阿斯伯格的處女座。”

“······誠然我不知道阿斯伯格和處女座有什麽關系······”萊納德小聲說了一句:“要是我有錢的話我就去向佩妮求婚,然後去更好的地方生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不,你不會的,”蘭斯說道,同時他的臉上露出好像很了解別人一樣的懶洋洋的欠扁的微笑:“因為你膽小,所以就算是有錢了也不敢向佩妮求婚,而且因為你是個好人,所以你不會放任謝爾頓因為付不起全部房租只能找他不熟的人合租——那樣絕對會死人的,你懂得。”

萊納德露出絕望的表情。

在蘭斯的幫助下謝爾頓的确改變了一些,很多事情他不懂是真的不懂,但是有些事情他開始學會配合正常的人類——他口中的低能人類,其中第一個當然就是蘭斯,當然基本上也就只有蘭斯。

比如說:“啊,蘭斯,我應該感謝你接送我,現在是一個在人類的科學領域十分低能的人為我服務······我是在人類科學領域可以登到頂端的謝爾頓博士~”

然而這個時候蘭斯會毫不留情的潑他冷水:“可以登到頂端的謝爾頓博士,你昨天把所有的應該用來研究你的學問的時間全部用來研究那什麽陳皮雞丁了,我不清楚你這種行為是不是一個搞科學的人該做的事。并且更重要的一點,雖然我不知道兩個成年男子坐的車在安全速度的兩倍加速的情況下裝上道路旁邊的樹木會産生怎樣的壓強,但是如果你還要在我開車的時候打擾我的話,我可以試試。”

謝爾頓的表情活像吃了一口蒼蠅——并且他發現還不好吃一樣,他眉毛上面的皺紋都浮現了:“你自己開車也不認真,蘭斯,上次你還把手從方向盤上拿下來了。”

“不用上次,現在也可以。”蘭斯說。

“oh!no!”謝爾頓誇張但是認真的抗議,蘭斯發現他開始檢查自己身上的安全帶:“蘭斯,你車上的安全氣囊還能用吧?”

蘭斯發現謝爾頓的世界實在單純,讓他想要發笑。但并不是那種冷笑或者是嘲諷的笑容,而是真心的在看到一件好玩的事情的時候忍不住的笑意,要說的話就是在寵物店看見之一笨貓的時候的感覺吧,雖然蘭斯從不光顧寵物店。

切莉在感受到壓力之後工作效率很高,讓蘭斯看見壓榨她的可實行性,真是十分有樂趣的生活啊,他想。

“切莉,這幾天不要給我排關于什麽自閉兒什麽不能與人交流的人的委托,給我幾個開導社會人士的委托吧,我有點不想見到小孩子和心智不發育的人。”

“咦?”切莉發出表示奇怪的語氣詞,據她所知以前蘭斯不排斥忽悠這種人的工作的

“可能是審美疲勞了”蘭斯說。

而遠在加州理工的某個辦公室裏研究物理學或者是陳皮雞丁的謝爾頓突然想起來要給接送自己上下班的“好心人”打個電話:“喂,蘭斯,我們今天不開會了······誰知道呢,偉大的蓋博豪瑟博士想的東西和我可不一樣,所以他才善于出版廁所讀物······好吧,三十分鐘後我收拾好東西下樓。”

謝爾頓一點也沒有說你如果放我的鴿子我就把你驅逐出我的世界這句話,這就是所謂的信任嗎?也許吧,但是這種有點像責任感的感覺只是讓蘭斯無可奈何的無語,不能确定是否有一點對于別人相信自己的愉悅,蘭斯自己也不知道。

同樣也不知道謝爾頓在對別人産生信任之後身體有沒有産生什麽化學反應。這一切的變化悄然無聲又充滿邏輯性,在兩個完全沒有相似性的人之間發生了,并且可能還要一直發生下去,在這期間沒有人願意為這件事思考,畢竟這是一件水到渠成的用不到思考的事情啊。

蘭斯看了看窗外透過薄雲的陽光,拉開了百葉窗,讓溫暖的感覺直接照進屋裏——完全不帶一點遮掩的,大大方方的照進來。他不怎麽迷戀陽光,這種光線對他來講是無所謂的,但是自然光線确實比燈光要漂亮很多,蘭斯想,這是完全不需要理由的。

“我把委托排列好了,求獎金求加薪!”在感受到壓力的切莉爆發了工作質量之後她在一個上午就做完了一天的工作,蘭斯摸着鼻子,覺得有時候給助手加大壓力是很合适的——如果切莉知道的話可能會哭出來吧。

“你們對于謝爾頓的這個新朋友怎麽看?”幾天或更多天前,拉傑、霍華德、萊納德甚至加上佩妮一起對這個問題發表了評論,他們口中謝爾頓的新朋友當然就是不認為自己是謝爾頓的朋友的蘭斯,一般來講他們現在把蘭斯當成神人看待,雖然蘭斯表示什麽都不知道。

“不管怎麽樣,”畢竟作為鄰居還沒有來得及感受謝爾頓的所有奇葩性格的佩妮中肯的說:“蘭斯不會害謝爾頓,他們倆雖然看起來完全不一樣,但都是好人。”

“哦天哪,都是好人。”霍華德表示對于溫柔的漂亮女士一定要贊美,但是對于溫柔的漂亮女士太過于溫柔的話他也要表示不滿:“佩妮你真是太不了解好人的意思了······蘭斯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是當謝爾頓發表言論打擊你的時候,你絕不會說他是個好人。”

“呃······”不知道誇朋友的朋友是好人居然會讓朋友這麽大反應,佩妮詞窮了,求救的看着作為男友的萊納德。

收到了女友求救眼光,同時也覺得似乎應該聲援一下謝爾頓的萊納德想了很久,終于說了一句:“謝爾頓心地是好的······”

其他人不置可否,霍華德是認為心地好是肯定的,不然不可能做朋友,只是只有一個心地好不夠啊。你天天給別人氣受,人家又不是欠你的,幹嗎受氣啊。

拉傑因為佩妮在的緣故只能通過喝酒來顯示自己的發音功能正常,他喝了一杯很便宜的啤酒——就這麽一點究竟就能讓他突破自己的極限了——然後說:“謝爾頓,是個好人這是絕對的,但是如果他能通過和蘭斯一起生活真的學會看別人心理的話我會高興的跳舞。”

“得了吧,”剛剛還在為謝爾頓說話的萊納德忍不住拆拉傑的臺:“他連別人表現在外面的情緒都看不懂,還心理呢。”

四個人陷入對以往悲慘回憶的惆悵中,就連佩妮也想起有一次謝爾頓當着她的面說她是個放蕩的女人的那件事······正常人會那樣說嗎?正常人不知道那樣說會讓人生氣嗎?然而謝爾頓會,然而謝爾頓不知道。

“我覺得吧······”拉傑在惆悵的沉默中第一個說話:“其實如果謝爾頓能和蘭斯成為一對就好了——對的,我說的就是那個一對,就是萊納德你常常被人誤會和謝爾頓是一對的一對······似乎謝爾頓不會對女人産生興趣,我懷疑他的生殖是靠有絲分裂來進行了,那麽他的家人應該也做好了準備······其實他能找到男人都很厲害了······”可能是因為喝了點酒,拉傑說話變得大膽而充滿想象力——不,也許不是想象力,因為其他三個人也開始幻想了。

“其實伯母挺喜歡蘭斯的······”萊納德說。

“呃,我們這樣說不好吧,謝爾頓的性取向也許是異性戀,我們作為朋友這麽說不太好吧······”佩妮有點尴尬的說,她覺得私下對別人的關系評論不好,但是她又想起來謝爾頓的确對漂亮女孩子沒什麽感覺的樣子,于是她也猶豫了。

“我是覺得把蘭斯扯進來不好,至于謝爾頓,說實話他如果能和女孩子正正常常談戀愛的話那是真的奇怪——不過可能會為了繁衍下一代去找女生······”霍華德聳聳肩說,因為他們是謝爾頓的朋友,這樣說其實只是吐槽,并不帶有侮辱的鄙視,所以也沒有別的想法:“不過如果能有絲分裂繁衍下一代的話,謝爾頓就真的沒什麽可以發愁的了。”

“唉,伯母作為一個虔誠的信奉上帝的人不知道能不能接受謝爾頓有絲分裂或者是制作機器人當做下一代啊······”萊納德這樣帶着真實的擔憂說着。

“當媽的想的都多,我媽還說我要是把自己改造成機器人一定得是猶太機器人呢······”霍華德開了個玩笑說。

這場有點像茶話會,有點像是四方會談的朋友之間的小聚會完美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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