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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心中對于這種東西是否能出版有再多的疑惑, 秉承着對上司的信任,蘇格蘭還是匆匆将稿件放入了文件袋中,略作僞裝之後就準備出門。

這時候還不算太晚,去雜志社的話大概能正好趁着編輯們尚未下班将尊尼獲加的任務完成。

在出門的之後他猶豫了下, 沒帶上裝了武器的貝斯盒, 倒是換鞋的時候撞見了似乎是洗浴完畢的萊依。

“你要出去?”有着表面戰友情的黑發青年禮節性地關心了一下同僚。

蘇格蘭點了頭, 揚起手裏的文件袋。

“尊尼獲加讓我把稿件給雜志社的編輯送去。”

“哦?”正在搓頭發的赤井秀一揚了揚眉, “是有什麽遺漏嗎?”

蘇格蘭:“嗯?”

赤井秀一看着他道:“因為早上的時候, 尊尼獲加就已經讓我将稿件帶去雜志社一次了。”

他墨綠色的眼瞳在蘇格蘭手裏的文件袋中一閃而過,略作思索之後主動問道:“是卧底嗎?”

蘇格蘭的心髒一個緊急停止。

但萊依的态度過于平平無奇了, 才讓他反應過來, 原來不是說的自己。

回想了一下那個似乎戳破了什麽的文名, 蘇格蘭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

萊依看起來更加疑惑了。

他不知想了什麽, 瞳色幽深地望向蘇格蘭。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 這份稿件我已經送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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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格蘭坦然地露出笑。

“那大概是忘記什麽了吧。”他說道,“或許是插圖之類的。”

“插圖?”

蘇格蘭自然而然地說道:“沒錯,我不小心看見了其中一頁,畫了個銀色長毛的黑帽子小人,我以為是這部作品的插圖?”

這個形容很難不讓人想到某個同樣造型的Top killer。

顯然和蘇格蘭瞬間聯想過去一樣,赤井秀一也幾乎是立刻就想起了琴酒, 捂住下半張臉,仿佛這樣就能假裝自己沒有笑出聲。

蘇格蘭也無奈地笑了起來。

兩人之間似有若無的某種氣氛似乎在這一笑當中湮滅了。見蘇格蘭已經拉開了門,赤井秀一遲疑了一下,還是提醒了一句。

“編輯給的截稿日在下周二。”

蘇格蘭握着門把的手一緊。

截稿日在下周二的話, 就說明這并非是一定要現在做的事。

那麽前輩之所以讓他現在就去, 難道是發生了什麽需要去到編輯社之後才能發現的緊急情況?

心中想法電光火石一般流轉, 他仰起頭,對着萊依笑了笑。

“原來如此,難怪Boss這樣急了。”他揮了揮手,恍若無事發生,只是拎起了原本準備留在安全屋的貝斯盒,“那我就先走了,回見。”

……

因為目标很明确,所以蘇格蘭一路上沒什麽停頓,緊趕慢趕在雜志社關門之前到了這邊。

顯然早上來過的萊依給這邊的工作人員留下了深刻的影響,在聽見他自稱自己是“雲雀老師”的助手的時候前臺還狐疑地看了他一樣,疑惑地說了一句“早上來的不是你啊”。

“大概是我的同事吧。”見對方還是不太相信,他補充道,“他是諸星大,對嗎?”

這才讓對方打消了些許警惕。

不過聯想到這位雲雀老師和一般的作者不同,他是靠着氪金出版的作者老師,前臺又覺得對方雖然還沒出名就擁有了兩位助手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大概是哪裏來的富二代玩票之類的吧。

這樣想着,她穿過一衆編輯,找到了在電腦後面摸魚的那位。

“萩原老師,雲雀老師的助手又來啦。”前臺靈快地說道。

這讓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就等着下班的萩原研二愣了下。

雖然馬上就要下班來工作可謂是打工人平生最大的敵人,但是如果是前輩的話,他也不是不能原諒。

哦不這不是前輩而是前輩的助手……不也就是說,是那個組織的成員嗎?

萩原研二應了聲,從座位上站起身,神色難辨地竄進茶水間倒了杯水。

不是前輩當然就只配和一杯白水,想起早上那個渾身籠罩着黑暗氣息的家夥,萩原研二覺得自己給對方準備了水都是照顧到了前輩的面子。

就是也不知道對方這個點來雜志社會有什麽事,難道是前輩那邊有什麽事情發生?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也不會派一個組織的成員來傳話。

那就也不是什麽大事。

這樣想着,他端着水推門進了會客室,目光在觸及到在會客室坐着的家夥的時候驟然猛縮。

“是……雲雀老師的助手吧?”

半晌後,萩原研二才聽見自己的聲音在會客室內響起,帶着些微的顫抖。

他回過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鎖上了門,将手裏那杯溫度正好的水放在對方的面前,自己則坐在對面,身體前傾,表現出了極強的溝通的願望。

倒是蘇格蘭在短暫的瞳孔地震後恢複了平靜,他摩挲着紙杯邊緣,就像是品鑒好茶時一樣轉動着紙杯,将有花紋的那面對準萩原,緩而慢地露出笑。

“初次見面,鄙姓綠川。一直以來,拜托您照顧我們家老師了。”

……

……

“說起來,伏特加是一直照顧着Gin的嗎?”

偷偷摸摸趁着沒人注意自己的時候給蘇格蘭發了封短訊,希望對方能夠接收到自己的心電感應,在看到那個離譜的書名的時候接收到訊息趕緊做好準備。擡起頭,沢田綱吉和伏特加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了天。

兩個人此前也不是沒有過這種單獨相處的時候,但那也是在琴酒剛把他帶回組織的早期,他和琴酒或者伏特加都不太熟,而且還要僞裝成一個新手——其實這倒不是很難,他學着九代爺爺自己給自己下了個短時間的封印,被壓抑的火焰影響着日常的生活,自然而然就變得笨手笨腳起來。

就這樣,都不用裝,琴酒都會覺得他是個啥也不會的小廢物。

伏特加聽見尊尼獲加詢問自己大哥的事情,一顆cp頭子的心又跳動起來。

只是他好歹記得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墨鏡也很老實地待在臉上給他掩飾表情,于是也看不出來這人又在狂叫他的cp發了糖。

只見伏特加沉思了一下,像是回憶了具體的年頭。

“大概從很年輕的時候開始,我就跟随在大哥身邊了。”他說道,見尊尼獲加似乎有些不解,自覺地補充,“大哥很好的,如果不是有大哥的存在,我現在在哪都還不知道。”

畢竟他伏特加雖然能做事,說得上是匹能用的馬,但也得有伯樂才行?

看着尊尼獲加終于想要更加了解大哥一點,伏特加猶豫了半晌,從過往的經歷中挑選了能說的部分念叨起來。

在伏特加的口中,他大哥雖然對敵人如秋風掃落葉,但對自己人卻如春風一般溫柔……雖然這春風可能是剛如春那種還帶着凜冽寒氣的春風。

但是總的來說大哥對自己人是不錯的,他伏特加雖然因為父母和組織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但如果沒有大哥的話,大概最多也就像是雪莉的姐姐宮野明美一樣,只能在沒有代號的底層人員中混一混。

也就是有了琴酒願意帶他上分,伏特加才慢慢地以琴酒的需要為主培養各種技能,上到開飛機下到給大哥點煙,一步步地做到現在這個地位。

聽着他的描述,沢田綱吉歪了歪頭。

“Gin和伏特加你不同嗎?”他比劃了一下,“因為你說到了父母,Gin的父母呢?”

伏特加沒想到這祖宗一問就問到這種致命的問題。

他面目扭曲地觀察了一下四周有沒有大哥出沒,才壓低了聲音湊過來。

“不,大哥從來沒提過家裏的事情。”他小聲逼逼,“大哥以前似乎是當雇傭兵的,被Boss帶回組織之後就直接放在了我們這一批人裏面。”

這一批人其實是說的是伏特加這樣的組織成員的二代當中。

不過再詳細的就算是伏特加也不願意細說了,他頓了頓,為了凸出大哥對自己人有多麽溫暖,還舉了個例子。

“說起來這個名見町不是你和大哥初次遇見的地方嗎?”他說道,“原先你住的房子,尊尼獲加你要去看看嗎?”

看着棕發青年驟然變得茫然的表情,伏特加就像是自己做了某件事一樣自得了起來。

“沒錯,那個房子,在你們離開之後,大哥讓人買下來了。”

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

而伏特加還沒覺得自己說了什麽,他正在為另一個可能激動到顫抖。

黑墨鏡的男人扭過頭,盯着表情不知道為什麽奇奇怪怪的尊尼獲加,驟然咧出一個有點可怕的笑,可怕度數大概有0.5琴。

“說起來,尊尼獲加你沒帶換洗衣物過來吧?”他抖了抖從衣櫃裏扒拉出來的襯衫,露出某種cp粉才能懂得笑,“這裏正好有大哥不要的襯衫可以給你做睡衣,要穿嗎?”

這就是傳說中的男友睡衣啊!

雖然不知道話題是怎麽跳躍到這裏的,而伏特加的表情也有些微妙地奇怪,沢田綱吉看了眼外面的天氣,在超直感的支持下冷酷地站起了身。

“不,請恕我拒絕。”他嚴厲地拒絕了笑得很奇怪很變态的伏特加,無視對方驟然蔫下去的模樣,整理了一下衣領,“我以為,我可以臨時采購一些換洗衣物。”

伏特加一瞬間有着微妙的失落,聽見這句話,他又支棱了起來。

“那你要和大哥買同款嗎?”

沢田綱吉:哈?

伏特加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咳了一聲。

“我的意思是,您要不然和大哥留在這邊,這種小事交給我就好了。”他露出有八顆牙齒的标準笑容,“大哥的衣服都是我伏特加買的,這方面絕對可以信賴。”

沢田綱吉覺得這個伏特加好怪,哪裏有些壞掉的樣子。

明明跟在琴酒身邊的時候看起來還是滿靠譜的來着?

他遲疑着,有些猶豫。

但如果是為了洗清某些不知道是否還存在于多疑的琴酒心中的懷疑的話,減少出門的頻率倒是正确的舉措。

而且伏特加說的大概也沒錯,畢竟就算是他自己,其實也很有一段時間沒親自買過衣服了。

在日本這段時間就算了,新添置的衣服大多都是雪莉和她姐姐出門的時候就像是謝禮一樣給他捎帶的,而在意大利的時候麽,大多數時間都是安德裏亞一手操辦。要是追溯到更早一些的意大利,他可靠的、甚至為了給他挑選合适得體的套裝而進修了一門服裝設計的岚之守護者大包大攬地包圓了他的所有衣物。

不過交給伏特加的話,他其實有些擔憂自己的衣服會變成琴酒同款的黑漆漆。

他猶豫了下,就見琴酒從門外走了進來。

“尊尼獲加,走了。”

沢田綱吉:“嗳?”

銀色長發的青年單手插袋睨着他。

“生命之火,”他言簡意赅,“先生同意了。”

說到這個他可就不困了。

沢田綱吉坐起身,眼睛都亮了亮。

“我還以為會再過一段時間呢。”他說道(兔兔扭捏.jpg)。

琴酒出乎意料沒反駁,“嗯”了一聲。

“今晚有個實驗正好要進行。”他說,意思是時機正好。

那确實是如此,于是沢田綱吉想了想聯系了波本來給他送衣服順帶了解家裏面的情況,快樂地同琴酒一同離開。

琴酒看了眼身邊某種意義上很好懂的傻兔子,壓了壓帽檐,在黑暗裏看不清神色。

而沢田綱吉刻意落後了對方半步,想到獨自離去的伏特加,心中卻不如表面表現的那樣雀躍。

能夠接近“生命之火”确實是很好的,但是伏特加的離開卻讓他心中一沉。

如果只是給他和琴酒收拾房間的話,那用不着如此火急火燎地離開。

但是伏特加卻像是盤算着時間不太夠的樣子,就很難不讓人多想他是否還有其他的任務。

在這種關頭還有什麽事情比較重要?

當然是白日裏的任務和似乎探出頭的卧底們了。

思及此,他的心情也有些沉重。

只希望蘇格蘭能夠讀懂他的暗示,在提前跑路和做好收尾當中二選一,提前做好應對。

就算是對方沒能讀懂他從文名裏傳遞的意思也行,等到了雜志社怎麽也能見到聯絡人——如果他的猜測沒有失誤的話,兩個公安精英面對面了怎麽都能分析出個一二三,總比一無所知地露餡好。

就是不知道伏特加他們會從什麽方面入手。

沢田綱吉滿腦子雜七雜八,都沒發現走在前面的琴酒停下了腳步,啪嗒一聲撞上了走在前面的家夥。

“疼……”

棕發青年捂住臉,這地方剛剛和琴酒的後腦勺來了個親密接觸。

琴酒沒什麽表情地瞪了他一眼,大概是發現了他的走神。

沢田綱吉像是個上課發呆被老師抓住的壞學生一樣縮了縮脖子,嘟囔了一句。

琴酒沒跟他計較,自行進行驗證之後,帶着沢田綱吉進入來過一次的地方。

這一次直接進入了最下的一層,走出電梯,沢田綱吉與琴酒經過了可以說是重重檢驗,終于來到一個四面透明的圓形房間外。

房間內,一個玻璃罩罩住了某個東西,許多穿白大褂的研究員不停地檢驗着一應一起,在角落中,曾經給沢田綱吉留下深刻印象的僧人坐在地上,一把吉他置于男性膝上,莫名地在科技化的現場平添了幾分佛性。

沢田綱吉:……?

他緩慢地挪動腦袋看向琴酒,瞪大了雙眼。

琴酒對他的驚訝早有所料——其實他自己也覺得蠻離譜的,不說他自己,其他人也是這樣,沒見今晚上除了他和尊尼獲加也沒其他代號成員來麽。

就像是知道教父先生要問什麽,琴酒點了點頭。

“是我想的那樣嗎?”沢田綱吉還是不死心,顫巍巍地問。

琴酒“嗯”看一聲。

于是教父先生的臉上就戴上了痛苦面具。

半晌,他湊到了琴酒身邊,試圖觀察玻璃罩裏的是什麽。

然而那東西就像是帶着面罩的美人一樣,在沒有呈現出全貌之前,只能看見外面的罩子。

于是沢田綱吉側了側頭,決定問題目。

“這次也是【生命之火】嗎?”他比劃了一下,“寶石的那種?”

琴酒颔首,又搖了搖頭。

在棕發青年變得狐疑的目光中,他漫不經心地開始科普。

“通善大師已經成功與三級和二級的衍生物産生了共鳴,”他說道,“所以這一次Boss通過了他希望與【生命之火】直接對話的請求。”

也就是說,即将展現在他們面前的,是組織中所謂的【生命之火】的本體。

沢田綱吉有些緊張起來,目光不自覺地投向了中央。

胸口似乎有火焰在跳動,從進入這個房間開始,體內的火焰就似乎不太平靜,順着血液的流淌比起往日更加兇猛,就像是要從體內迸發出來一般。

有人從角落裏站了起來,手中捧着他的吉他,緩步踏入準備完全的試驗場中。

玻璃的外罩被打開,升降臺将隐藏許久的【生命之火】逐漸升起,落在棕發青年仿佛燃燒起了火焰的瞳中,留下令人驚異的全貌。

“這是……”

“這就是【生命之火】。”身後,不知何時到來的貝爾摩德緩聲說道,“很意外嗎?并不如你想象的那樣美麗。”

她走到沢田綱吉的身邊,纖纖素指點在隔絕開內外的玻璃上,描摹着【生命之火】方形的外觀。

沢田綱吉閉了閉眼,收斂了神情上一切不對的地方。

“是啊。”他仿佛帶着些癡迷一般說道,“我沒有想到,以紅寶石作為衍生物的【生命之火】竟然只是一塊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石板。”

室內,大師已經擺好了架勢,開始快速地念唱起了經文。

沢田綱吉努力收回目光,扭頭看向一邊的貝爾摩德。

“這就是【生命之火】?”他再度确認。

貝爾摩德輕笑:“沒錯,這就是【生命之火】。怎麽樣,失望了嗎?”

沢田綱吉閉了閉眼,這一瞬間他想了很多,從體內持續燃燒的火焰到曾經被自己毀滅的指環,再到那個彭格列家族史中流傳的神話——關于彭格列指環來自于作為世界基石的石板,最終歸于平靜。

他面色冷淡地擡起手,像是貝爾摩德一樣貼上玻璃,就像是隔着這塊玻璃在撫摸着內裏的石板一般。

“沒有。”他輕聲回答着貝爾摩德,切換回了意大利語,更能顯示出發自內心的感受,“它很有魅力,很有……生命的力量。”

……

另一邊,果然如沢田綱吉的預料,伏特加驅車并未回到名見町,而是到了組織的另一個情報交換所。

在對着酒保說出了特定的暗語之後,他又娴熟地穿過了暗巷,最終以特定的扣門方式和暗號,叩開了某個緊閉的大門。

這一路走來就算是他也有些累了,在座的都是能夠信任的家夥,因此伏特加大喇喇地坐下,脫下帽子給自己扇了扇風。

“怎麽樣,有查到嗎?”

坐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帶着兜帽的家夥,正是組織在警察廳內安插的暗線。

在出了事之後琴酒就調動了人手徹查這次的事情,其中也包括讓暗線打探條子那邊的動靜。

對方沒比他多來多久,在印證了彼此的身份之後開了口。

“查到了。”他的聲音有些低,聽起來心情或許不是太好。

這讓伏特加有些緊張,不由皺眉壓低了聲音。

“怎麽,果然是沖着我們來的?情報洩露了?”

然而對方卻頓了頓,陰陽怪氣地冷笑了一聲。

“是啊情報洩露了,”他從鬥篷裏甩出一沓蓋着公章的文件,驟然站起身,“他哔——的是山嘴組在那邊的一個嫖|娼點暴露了!你知道條子是去幹什麽的嗎?他們他哔的是去掃黃打非的!”

——瑪德他找人打探這塊的時候可是說的他有個表弟在山嘴組這次被抓了,怪不得當時那邊的條子表情這麽奇怪……現在對方一個科都知道他表弟嫖|娼被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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